烟雨行舟,醉饮江南。
三尺青芒平天下,一把裁决定江山。
龙成画雨点秋池,江南戏水一叶舟。栏杆雨,醉梦舟,夜里挑灯看剑,三尺青芒问翠柳,河山安在?儒家居士文天祥,醉醒孤舟,眼下四顾,只见江河小径之中,雨打浮萍,像极了自己的人生。
“三十七载风华月,一心报国除奸邪,可惜了少年宏志,只留下沧桑白发。”儒家居士文天祥。
“那你可曾有过后悔?”阴阳纵横,宋青山。
“如果每个人都只会后悔,那这世上又何来的当初?”儒家居士文天祥。
三十七载少年强国梦,终是败于贪官污吏一场空。当初的梦已经醒来,只剩手中的剑,热血仍存。双眉凤眼,冷光凝视,酒光之中仍有剑影,眉头微皱,细看风云,烟雨之中仍有放不下的情仇。
江南雨落花点水,行人点点,恰似江流一孤舟。三十七载少年梦,可曾有悔?在回首时,物是人非,空留遗恨。老于江湖,披头散发,醉生梦醒之间,谁还记得那个意气奋发的少年。烟雨行舟,梦醒梦来,几度花开花落去,醉饮江南,挑灯看剑,又闻金戈铁马声。
剑者,儒生,醉酒的人。三尺青芒之下含存的热血。孤灯醉酒之时仍然放不下的情仇。
“人们都说,当你报不了仇的时候,只能去选择原谅。”儒家居士文天祥,凤眼冷光,酒杯中倒影已经藏不住愤怒。
“仇恨可以吞噬掉一个人的灵魂,人们恐惧的不是仇恨,而是即使出卖了灵魂,仇恨的目的仍旧没有达成。”阴阳纵横宋青山,看烟雨行舟,醉江南美酒。眼神之中,似有珍珠般的闪烁,似有记忆中的挣扎。每一种智者总是在生活中积累教训,每一种名言皆是出于记忆中的酝酿。
江南雨,楼外楼,桃花佳酿尽是愁。文人说话三分短,剑客留神情义仇。神风剑客无情剑,落雨剑花会旧人。楼外楼,红灯亮彩,江南雨,微有清寒。
“江南的枪客,颇为少见,黑衣红甲者更是甚少,不知这位兄台怎的称呼,哪里高就啊?”道听途说问苍生,三杯小酒下肚,面露微红,眼神之中也有了一丝飘忽。
黑衣红甲凌云枪,俊眉冷眼一支寒。高挑的身姿不乏健美,清秀的面容不失豪爽。狂野之中的秀美,秀美之中的豪气,一个人将不同的风格融为一体,一杆枪将狂野与技巧发挥出极致。
“红尘莫言当初,雨血便是江湖。吾之名莫言,吾之枪黄泉。黄泉枪者,莫言,不过是江湖上的一名生意人。”黄泉枪客,莫言。冷眼看红尘,具是烦恼,三千墨发丝,也含苍白。
“兄弟,做的是哪个买卖?不知约我前来,这又是何意?”道听途说问苍生,一笑似有深意,在饮一杯小酒,看向楼外的风雨,眼神之中有带了一丝微寒。
“我约你前来,不过是想见一见你身后的这名剑客,而我的生意便是替人解决麻烦。”黄泉枪客,莫言。话一说完,眼神一变,手一抬,脚一跺,掀翻酒桌,身一退,枪一握,枪出如龙。
扶桑花开樱花雨,柳叶轻眉神风刀。神风剑四郎,剑出鞘,一声轻鸣纵向斩出是急风快雨,道听途说问苍生,身一避,腿脚侧旋踢去是一招神龙摆尾。拳脚,快刀,一战黄泉之枪。
冷眼看红尘,具是烦恼,三千墨发丝,也含苍白。枪出寒芒一瞬,脚踏七星而攻,枪法如狂蛇斗虎,步伐如缥缈云雾。枪挑一线,刺头,刺喉。枪舞一圆,有攻有守。
“八八之术,九九合,七星斗月,一斩之。”枪客舞花,挑刺一瞬,脚踏一线,寒光一点。血落,雨杨,是无情的江湖,刺客,杀生,不过是糊口的生意。
杀生者,具是有他的理由。屠杀者,具是有他的无奈。人之初生,不过是一张白卷,人之所活,不过是一场画作。江湖的人画作,也不过是江湖百态的一种映射。
江南烟雨楼外楼,几分江湖几分愁。酒洒雨扬,风急刀快,人的心,刀剑的意。刀剑不过杀生的工具,欲望才是真实的开端。吾有活下去的理由,故而吾才会努力的去活。我所守护的故乡,是否今日也有花开。我所思念的爱人,是否仍在樱花树下等待。神风剑客无情剑,无情的剑,有情的人。有情的人,用一把无情的剑,这是一种怎么的无奈。
刀旋手舞,拔刀纵横而斩,寒光硕硕,舞花挑刺而攻。黄泉枪客,莫言,寒枪一挑,击退神风刀的快斩,脚下一旋,身子一斜,避开问苍生的偷袭。武斗厮杀之间,清风雨扬,木屑纷飞。楼中的座客,闻声张望者,窃窃私语者,已经有了甚多,却是无一人敢去楼上观望。而在这些窃窃私语者之中,也有二人慢慢地站起身来,向楼外走出。
“识时务者为俊杰,然俊杰之才皆有大志。陈兄你的志向又是如何?”悟佛,笑悲歌。谈笑之间,隐有所指,眼神之中,似有所明。
“人择明君而臣,鸟择良木而栖。腐木之上终不是凤凰的归处。还请佛友指一条明路,度我一生富贵平安。”理学君子,陈宜中。
“道生万物,思辨者才可看透这红尘中的烟雾。一条路走到头来也是终,另一条路走到头来也是终。优柔寡断,徘徊不定,路终是走不到尽头。”悟佛,笑悲歌。看楼外烟雨疾走,风吹江柳,又是一场道与佛的挣扎。
“天理为义,人欲为利。人若不为自己而活,那有何以证天道?”理学君子,陈宜中。
“吾生也有涯,而知也无涯。以有涯随无涯,这也样的天道你有何必执着。需以知道,人生苦短,若不能在有限的人生里创造价值,那你的人生也终究会被他人遗忘。”悟佛,笑悲歌。一把清幽纸伞,一笑入风雨而行。
“涉世浅,点染亦浅;历事深,机械亦生。欲望这场俗世里的大梦,也只有最成功的时候才可以醒来。”理学君子,陈宜中。年少之时,家贫如洗,却也欢乐自在。如今之际,虽是官僚之家,但也心事重重。为官不可清廉,为人不可仁义,此乃升官发财之道也。攀炎附势,陷害忠良,终是换来荣华富贵于一身。可是如此得来的富贵,真的可以安心吗?
“空国无君子,举朝无公论。当年的贤关六君子,如今却也成了攀炎附势的官场小人。可悲,是时间可悲,还是的智慧的可悲呢?”江南雨,落花情,情从何处来?刀圣飞花点秋琴。白衣雅刀,秋琴俊貌。步伐缥缈之间,点秋琴已经是走到了陈宜中的身旁。
“一个刚踏入社会的青年人阅历虽然很短浅,但是所受各种社会不良习惯的感染也比较少;一个饱经事故而阅历很广的人,各种恶习也随着增加。这不是时间的错误,这也不是智慧的悲哀。在梦中,人们都想做一个心胸坦荡的君子,坦坦荡荡光明磊落。但是在现实里,只有精明老练,熟悉人情世故的人才可以笑到最后。现实总是残酷的,人终究不能活在一场梦里。”理学君子,陈宜中。轻轻地一笑,是对现实里的无奈,嘴角的苦涩也经历风雨才可以明白。
“现实总是残酷的,人终究不能活在一场梦里。这句话也许最终会是对的,但是在相信这句话之前,我还是会为了一场梦而战斗。这场梦不仅仅是为了我自己。这场梦里是一种血脉的传承。我只希望,在这场梦醒来的时候,我还可以骄傲对别人说,我是一名汉人。”白衣雅刀,俊眉之下的热血,已经灼热着江南的烟雨。
“你知道吗?你很像我当年的朋友,热血,冲动,却又不缺乏智慧。我希望在时间的路上,你我会有不同。”理学君子,陈宜中。
“知错能改,这是对君子最艰难的挑战。贤关六君子,他们曾今是光明磊落的英雄,今后也会被他们的子孙铭记。”刀圣飞花,点秋琴。
“每一件事物的行使,必有其背后的目的。你如此说了许久,你的目的又是为何?”理学君子,陈宜中。袖中藏有青芒刃,心中更悬一把刀。俊眉微皱之间,脸上的沉着冷静也稍稍露出破绽。
“卖国求荣的人,往往多是聪明富贵。我想知道分享这份富贵的,还有几人?”刀圣飞花,点秋琴。白衣雅客,微微一笑,刃里飞花,刀闪幽兰。
“几人?国泰民安之下,往往多是腐败的政客。你今日杀了几个,明日却有更多。杀不尽,除不完,这就是欲望的本性。”理学君子,陈宜中。一笑是现实里的无奈与酸苦,一笑是对过去自我的否定。过去的陈宜中,不过是一个穷酸的秀才,而如今呢?富贵之中的商人,那个长的不是黑心。人生本就是一场交易,只有敢于出卖灵魂的人,才可以现实中笑到最后。
“杀不完,除不尽,故而才有江湖。若是天下真的太平,那侠客还有什么存在的意义?”侠客者,杀生救世,血洗江湖。也只有血才可以偿还犯下的罪恶。刀圣飞花,点秋琴。血洗江湖是非路,飞花点月笑红尘。杀人还需要理由吗?如果非要一个理由的话,我只能说,我能,故而作为。
“富贵之人,数之不尽,叛国之人,书之不完。如今的太平盛世,不过是强权之下,言论禁止的假象。言论不行,兵武不通,如今的大宋,聪明的人皆是勇于背叛,迂腐的人却是忠心无为。吾少年时,有一好友,名文山居士。三十七载,忠心耿耿,为官清廉,可惜现在却成一介布衣平民。哎,这世上的事情总是让人悲叹,聪明的人总是可以富贵而活,愚蠢的人,总是在劫难逃。当愚蠢者,轰轰烈烈的死去,聪明的人,或许会做几句调侃。文山居士,文天祥。吾这位好友,也是一名喜欢做梦的人,你问他或许可以知道更多。”一声轻叹,一声悲哀,是对故友无知的同情,一声轻笑,一点欣慰,是对故友苦苦坚持的敬佩。
烟雨江流,一叶孤舟。披头散发的江湖的客,挑灯看剑的醉饮人。三十七载中国梦,一声轻笑终成空。梦醒之时,不过是萧条的景色,回首往事,是似笑似哭的表情。
“卖国求荣终成凤,贪官污吏人中龙。醉酒栏杆吾拍遍,三尺青芒指苍天。天地宙宇无仁义,侠客武者自理之。青丝华发问青卷,百废无用读书人。”三十七载,书海无涯,学不来的还是攀炎附势的聪慧,放不下的还是迂腐顽固的爱国情怀。儒家的文学,果然是博大精深,以致于在中国人的心中刻下了深深的奴性。儒家多是真贤杰,君王昏庸也不忧。弱小的头狼无法在狼群中生存。但是如果将一群恶狼,变成一群绵羊呢?哪有会是如何?儒家多是真贤杰。言论不可真自由,兵武不可留农家,愚民集权方政策,万世留名归儒家。儒家若是流行,皆是当权者的需要。
“梦已经醒来,醉酒人的剑,是否还可以杀人?”一杯小酒下肚,宋青山微有醉意,酒不醉人,醉人的是红尘里的往事。
江雨戏孤舟,一剑而来,道者生万物,闻着留名。缥缈白衣墨云发,剑客无声踏水来。道存三生梦,一剑万物生。来者轻眉,俊秀之貌。白齿红唇,乌黑大眼,右侧眼角之下更有一点桃花美人痣。貌美之颜,玉白之身,墨发配凌云快剑,白衣胜仙子归来。来人正是文山居士之长子,道家剑子,文道生。
“吾父的剑已经醉了,而吾的剑却看得透明。”剑秀舞蝶,衣秀道龙,白衣金龙之间,是秀美的身姿,音如黄丽之间,是冷漠的诱惑。道家剑子,文道生。道存三生梦,一剑万物生。自信是源于实力的嚣张。淡雅是源于艺术的诱惑。
“看的透明未必就是极好,解决困惑才是成人之美的道路。”阴阳纵者,宋青山。骄傲的人要给予适当的打击,自负的人要给予跟高尚的目的。自负骄傲的人大多可救,卑微奴性的人无药医之。
“汝之困惑,不过是刀剑下的血。这血是欲望的奴性,自私,卑微,这样的世人是斩不尽,救不完的。”脚尖轻点,踏浪而行,烟雨之中,随风轻摆,浪里白花雅剑客,大道三千一剑生。文道生,踏浪而来,一点脚,一旋身,腾空而舞,如燕子飘花,轻巧一驻,落在孤舟之上。
“这世上的人,多是软弱,故而才有了强者。若是软弱的人就此灭绝,那强者的定义又会是什么?”阴阳纵者,宋青山。强者生,弱者死,这本就是自然,这本就是大道。大道无情,无情的是道,有情的却是人。故而,道家有云,人悟道法,而非道法控人。
“强者非是天造,而是人为的变数。强者之所以会强,要么是比平凡的人优秀,要么是让优秀的人平凡。”道存三生梦,一剑万物生。道家非是佛法,大道本就是无情。故而佛家讲究慈悲为怀,道家偏爱斩妖除魔。道者,随欲也。若是不能随欲,那么长生又是为何?
“蒙古之军,比平凡的军队优秀。大宋之军,比软弱的军队平凡。强生弱死,这就是自然的道理。小友,你如何看之?”阴阳纵者,宋青山。
“强生弱死,是自然的选择。大道自然,本就是无情。然而无情的终究是道,而非是人。世人习道者,皆是欲望所驱,若是天道与人心相搏,那世人也自可逆天而行。”人悟道法,而非道法控人。习道的人,终究明悟的还是自己。
江南落花雨,醉蛾不知春。论道者大多典雅,舞剑者醉酒文人。灯下酒,灯下剑,三尺青芒平天下,一把栽决定江山。江湖梦来何时醒,苍华白发意少年。
“我的人还没有老去,我的剑醉了,依旧可以杀人。老友莫要将你的主意用在吾儿的身上。”文山居士,文天祥。酒醒见爱子寻来,是一丝欣慰。一笑收剑回鞘,又饮一杯。
“好友能得此子,今生可以无悔也。今日吾便先行告退,来日你我在商大计。”阴阳纵者,宋青山。淡然一笑,扶身而起,对文天祥一俯身拜礼,对文道生一抱拳离去。
“吾儿,你觉得此人如何?”文山居士,文天祥。脸色微红,眼神之中却毫无一丝醉意。
“一个跑腿的人,尚且不凡。其背后的主人,不可小看。”道梦一生,舞蝶秀春。道家剑子,文道生。父子相谈,眼神之中皆是一样的思索,皱眉之中皆是同步的默契。
“今日黄泉莫言,于楼外楼和神风刀一战,谁胜谁负?”文山居士,文天祥。望烟雨微停,见江月初升。心有所感,似有所悟。
“雅刀点秋琴,挟持陈宜中。以至于莫言分心,不敌神风刀与问苍生。”剑秀舞蝶,衣秀道龙。剑不出鞘,是因为依旧没有人可以值得。看天下英雄,大多凡人,吾之眼中,出众者,又有几人?
“陈宜中,浪子回头,将朝廷之中卖国求荣者的名单交付于我。此事怕是已经走漏风声,如今朝廷之中树敌众多,调离至滨海之地,屯粮招兵才是上策。”文山居士,文天祥。
“陈宜中,优柔寡断,做事摇摆不定,此人不可全信。”道之初,剑之生。道家剑子,文道生。
“疑人不用,用人不疑。黄泉莫言,起初不过是个杀手,如今却是你的心腹。你可知道这是为何?”文山居士,文天祥。子女的教导,是父母的责任。子女的将来,皆是出入生活环境的引导。父之语,皆是出自用心。
“孩儿受教,这就去向陈大人道歉。”道家剑子,文道生。君子非是一味地高傲,谦虚的人,总是一直都在进步。知错能改的人,最是可贵。陈宜中,尚可做到,我文道生若是不能如此,那岂不是等他一等。
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对于重要的盟友给予监视是下等者的所为。存其共赢之处,使其双方合作的利益大于双方对立的危害,这才是智慧人的所为。
烟雨孤舟,醉饮江南。好友故人已离去,独留一声笑悲叹。
“这份名单,是福是祸,终不是我一个人可以决定的。贾似道,吕文德,吕文焕,襄樊之地,决死之战。非是一人,便可所为。”江南月色,华灯初上。醉饮一杯孤酒,独留一声悲叹。三尺青芒灯下看,江山怎得归吾汉。
酹江月·驿中言别友人
水天空阔,
恨东风、不借世间英物。
蜀鸟吴花残照里,
忍见荒城颓壁。
铜雀春清,
金人秋泪,
此恨凭谁雪?
堂堂剑气,
斗牛空认奇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