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金回家探亲的消息很快在白家庄传开,白东银派人把大路铺平整,一直通到白铜的家门口。然后又用细石铺上一层,再用老牛套上石滚撵平。
白铜夫妇和白老汉更是忙的不可开交,他们一边帮忙修路,一边收拾屋子。
忙活了十多天,原本泥泞的道路终于硬实起来;本来乱糟糟的白铜家不仅打扫的干干净净,而且门窗都换成了新的,防风保暖。
腊月二十三,过小年那天,白金和王金枝坐着大轿,王真骑着马,一行人浩浩荡荡来到白家庄。众人已等候多时,赶忙敲锣打鼓迎了上去。气场好不盛大!
白小宇和张震这样的穷娃,自是羡慕的很,心里给自己较劲,将来定要混的这般模样才不枉此生为人。
王真骑着大白马,一表人才,帅气无匹。他昂首挺胸,不苟言笑,英气凌人。张震早看的一肚子憋屈,问白小宇道:“嗨,这是你家什么人?”白小宇摇了摇头道:“好像是我婶子的侄子。”“原来不是你们白家人还这么嚣张,找死!”
白小宇一惊,问道:“你要干嘛?”张震诡笑道:“他现在骑着马不是很牛逼吗?看我让他牛逼不起来!”白小宇道:“想打黑刀呀?听说他也是习武的,当心被发现了你就惨了!”
张震不以为然道:“自从纪义父子那次夜闯我们家打伤我和我爹后,我经常夜出斩杀孤魂野鬼来唤醒三魂刀的威力。如今我手里的三魂刀已经不是当初的那把菜刀了!”
说罢,张震凭空一招手,一股黑气化成的三魂刀出现。他无声念动咒语,随后一抖手,那黑气化成的三魂刀竟破空而去。
王真高昂着头,偶尔斜睨一下两侧的人群。正在心里得意呢,不料胯下的马突然暴动,一跳多高,然后向侧方狂奔。王真被抛掉在路上,胳膊摔成骨折。众人急忙将他扶回屋里,请来大夫,好生照顾。
王金枝大怒,叫人把白马绑上勒死。王真却阻拦道:“姑姑息怒,这匹白马我骑了近一年了,从没有出过闪失。我怀疑是不是有人暗中搞鬼?”王金枝觉得有道理,忙让人去检查一下马身,看看有伤没有。
卫兵过去察看,居然在马背上找到一块瘀血,而且是靠近脖子的地方。如果说这马是被人暗伤的,那也是在王真的眼皮底下出手的。不要说是王真的见识,就连老江湖白道山也想不通是怎么回事。最后请来了张震的父亲张孝全来看看是不是有什么邪乎。
张孝全穿着道袍,带着木剑,拿上仪器罗盘,折腾了半天,得出结论:原来是黄大仙作怪。白老汉遂点香烧纸,求黄大仙高抬贵手。
家里一下子来了那么多客人,白小宇让出床铺,晚上去和张震一起睡。
白小宇悄悄问张震道:“我记得当时我们是站在王真的后面的,你出的刀怎么可能打在王真眼皮底下的马脖子上?”
张震答道:“三魂刀的实力深不可测,只可惜唤醒它的条件太苛刻。这半年来我杀了近一百个野鬼才稍稍唤醒它更深层次的战力。今天我使的招是虚杀,虽然威力减半,但是在有效范围内可以无死角攻击。”
白小宇点了点头,然后问道:“你今天晚上不出去寻几个小鬼吗?”张震摇头道:“最近终南山出了一位白毛鬼王,小鬼都皈依它了。”白小宇说道:“鬼王又不是人,杀了也不犯法,你干脆连它一并斩了不就得了!”
张震苦笑道:“要不今晚你去见识见识?你若是能把它制住,我就斩它的命魂。到那时我三魂刀的威力将不逊于檀香寺的净通。”“我在通天峰上看到过你说的那个白毛鬼,但是等我赶过去的时候它已经消失不见了。不如,咱俩一块去找找它?”张震摇头道:“你跑的快,打不过它还可以逃。我去了岂不是去送死?”
白小宇拍了拍胸脯,说道:“放心吧,我一定能把它给收拾了!就算我打不过他,大不了我背着你一起逃。”张震觉得有道理,遂打定主意和白小宇一起去碰碰运气。
张孝全在白老汉家吃饭未回,张震告诉他母亲,只说出去办点事,就和白小宇一块出去了。来到村口,张震小声说道:“白毛鬼最喜欢喝鲜血吃生肉,咱们到哪弄点去呢?”
白小宇说道:“今天我家的许多客人都会去瑞常家里休息,万一被发现了不好。所以只能去纪家了。他们都家大业大牲口多,逮几只鸡拎只羊也不会有人觉察。”
张震却道:“不行,纪义家的狗太多,你一进院狗就叫起来了。而白瑞常家没几只狗。还是去白瑞常家比较安全!”
白小宇只身跃过院墙,在大院里找了半天也没找到鸡舍在哪。转着转着,竟不由自主地来到了丘凤珍房间的窗外。他又不由自主地捅破窗纸朝里面瞅去。
白东银在小宇家陪着白金喝酒,丘凤珍一人在房里,穿着睡衣半躺在床上,一手拿着本书,一手嗑着瓜子。白小宇竟鬼迷心窍地轻声喊道:“婶子,我是白小宇。”说了两遍,丘凤珍才听到。
丘凤珍急忙去大厅先支走丫环,然后才来打开后窗,说道:“快进来!”白小宇一跃而进,顺手关上窗户。丘凤珍回到床上,问道:“这个时候跑来干嘛,想我了吗?”白小宇挠了挠头咧嘴笑道:“我来,是想向婶婶借只活鸡用的。”丘凤珍吃惊道:“这大半夜的,借鸡干嘛?”白小宇回道:“我要去山上办点事,需要带只活鸡。我家若是少只鸡,我妈会满村的骂人的。所以,就来找婶子借一只。等哪天我抓只野鸡还你,婶子,你觉得怎么样?”
“就为借只鸡,你从大门进来就是了。巴不得的从后窗进来,让人撞见了咋办?”“那我现在就走,叔叔他们一会该回来了!”白小宇推开窗子就要出去,丘凤珍却道:“站住!”白小宇又关上窗子回头问道:“怎么了,婶子?”
丘凤珍此时熄灭了蜡烛,走过来抱住白小宇,缱绻说道:“你难道就不想婶子吗?”白小宇赶忙主动起来,将丘凤珍抱到床上,说道:“我要是不想婶子的话,就会像婶子说的那样从大门进来找你就是了,何必费劲翻墙跳后窗?”
两人一阵缠绵后,白小宇说道:“婶子,我来看你是真,借鸡也是真。你想法给我弄一只吧?”丘凤珍说道:“你出去后,从大门进来。跟守门的说,你找你叔叔婶子有急事。到时候,我让刘结巴给你抓一只就成了。”
白小宇跳出窗,来到村口。张震在这等了半天,早不耐烦了,说道:“怎么去了这么久,弄到鸡没有?”白小宇说道:“他们家院落太大,我找不到鸡舍。我现在直接去他们家借一只鸡去。”
没多大会儿,白小宇果然拎着一只鸡出来了。刘结巴将他送到大门外,张震走上去直接竖起大拇指,佩服不已。白小宇将鸡头连鸡翅膀一块捏住提着交给张震。张震把鸡藏在自家厨房里,然后和小宇一块回房,穿着衣服小睡了两个小时。
子夜时分,东方升起一轮明月,不久后就照亮了整片天地。张震叫醒白小宇道:“月亮出来了,咱们该动身了!”
两人先来到龟洼,等了半天也没见有动静。白小宇着急道:“要不,咱们去通天峰那边看看吧?”通天峰距离这里将近十里路,张震脚程太慢,白小宇只好背着他,使出波浪步。一口气就来到通天峰脚下,这里仰望通天峰顶,似乎只在咫尺间。
雾沉沉的山岭中,夜风吹的树丫呼啦啦作响。突兀的山石,无规则的树木,无时无刻不在跳动着月影。山狼的啸月声,一阵阵传来。山地暗影里不时发出各种精灵的流光,上窜下跳,忽闪忽灭。
两人吓的背靠着,崩紧了神经提防。张震忽然叫道:“小宇,快看那里有三个,是人是鬼?”白小宇转过身,顺着张震手指的方向看去,果然有三个人,但是并没有白衣人。“反正不是白毛鬼,管他是什么呢!”
这时,那三个人朝他俩走来。近了才看到,三个人全都裹着一件大衣,从头罩到脚。张震大声喝道:“站住,再向前一步就别怪老子不客气!”
那三个人中间的一个停住了脚步,另外两个依旧向前。张震掷出一虚刀奔着其中一个就打了过去。月下朦胧,黑气化成的三魂刀射过去的时候,对方根本就没有看见,结果,其中一人重重地吃了一刀,痛的倒在地上。
另一个怕仍有暗刀,竟然飞身攻了过来。那人手中一根长木棍,使的呼呼风响。张震哪敌的过,幸好白小宇上前与之接招过掌。
可惜白小宇今晚的状态并不佳,早先和丘凤珍在床上的一翻折腾,耗费了他不少体力。刚才又背着张震跑了十多里的山路。十招过后,他就中了一棍,抽在背上。他向前扑了一米多远,才稳住步子。
白小宇转身骂道:“原来你们是少林寺的秃驴,我与你们无怨无仇,干嘛要下重手?”那人提着棍逼到近前,冷冷说道:“通天峰有檀香寺把守,外人一概不得入内。否则,格杀勿论!”
白小宇和张震惊的一身鸡皮疙瘩,没想到事情会这么严重。白小宇说道:“我们来山上找白毛鬼的,难道白毛鬼是你们少林寺圈养的,才不让我们找?”“少废话,拿命来!”那和尚挥棍来打。
白小宇体乏,本不想再打斗。可是檀香寺居然要人性命,他不得不出手。脚下迈开黄金螺旋斩,手上拿着早先备好的两根九寸木棍,与使棍的和尚大战在一处。
白小宇只想着尽快结束战斗,哪曾想到对手竟然如此强悍。五十招过去,白小宇体力越来越不支。他喊张震道:“还不出刀杀了他!”那和尚闻言不禁一愣,白小宇趁机突围,疾步来到刚才受伤的和尚近前,一翻乱棍又将他揍了一遍。
张震会意,用刀子抵住了这个和尚的脖子。阴笑道:“你们胆敢再动手,我就宰了他!”最外圈的那个和尚此时说话道:“你们两个不要胡来,否则真要惹出祸端,这满山遍野都有我们少林弟子,到时候你们有九条命也不够死的!”
白小宇听这声音耳熟,张震说道:“是戒痴师傅,原来你们还真是少林寺的?不过,你们放心,我们要是死九条命的话,你们至少得二十条命赔进去。”
戒痴明白,眼前的白小宇偷学过大力金刚掌。若是事情真要发展到不可挽回的地步,双方都不可能得好。于是,他说道:“不如你们放过我师弟,我们放你们走。二位意下如何?”张震说道:“想走有什么难的,还需要你们放或不放?我们很想知道,你们大半夜的在这干嘛呢!”
戒痴却道:“这是少林寺的秘密,只有净字辈的师傅才知道。”白小宇纳闷道:“刚才和我交手的不是净字辈的吗?”“他是北少林的南极师叔,与净字辈同辈。”白小宇释然道:“怪不得这么厉害!”
张震使劲一顶刀,刀下少林弟子疼的嗷嗷叫。他恶狠狠地说道:“我最后问你一遍,你们在通天峰有什么目的?”
南极不但武功高强,而且脾气暴躁。他一看自己人被人逼迫,不禁大怒,也不问后果如何?,飞出一棍朝张震的头上砸来。动作至快,从始而终毫不犹豫。这大大出乎白小宇和张震的预料。
万急之下,张震祭出三魂刀,以刀背迎棍。耳聋中听到“咚”的一声,三魂刀被震落在地上。但是南极的木棍也折成三段,并且他虎口巨疼。
南极怎么也想不明白,凭空怎么就多出个什么东西,毫不偏差地就拦住了自己的九曲连环棍。正在他想不通的时候,白小宇一看对方已经下死手了,就无需再保留什么。于是,一挥掌使出大力金刚拍向南极。
正宗的大力金刚掌带着大道隆隆之音,且掌心有如金佛坐阵,泛着金光。而白小宇的大力金刚掌却带着咔嚓咔嚓的碎冰之声,掌心泛起一朵雪莲花。
白小宇也是最近才把大力金刚掌和喉轮气血的威力结合在一起的。他自觉得这掌法威力过猛,所以只出了八层力。南极却被打出了二米多远,重重摔在地上。张震大怒,一刀捅在小和尚的屁股上,然后说道:“再不说出你们的目的,就别怪我宰了他!”小和尚疼的直哭。
戒痴扶起南极,忙说道:“我说,我说!你们别再打了,我把我知道的都说出来!”戒痴继续说道:“通天峰顶有位雪莲大仙,就快要坐化了。我们方丈为确保雪莲大仙最后走的安静从容,所以派弟子日夜守护此山。檀香寺的人手不够,就从北少林请来了援手。南极师叔就是北少林主事的。”
张震问道:“雪莲大仙是不是白毛鬼?”戒痴却道:“前几个月通天峰上确实有个白毛鬼出没,但是我们人一多,它就没踪影了。而雪莲大仙则是万年真仙,二者不可混谈。”
“我们是找白毛鬼的,你们是守护大仙的,今晚所发生的竟是一场误会。不如我们化干戈为玉帛,你们走你们的阳关道,我们仍过我们的独木桥。不知南极大师意下如何?”白小宇起身来到南极近前,抱拳问道。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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