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才觉得,不该。【大*书*包*小*说*网www.daSHUbao.CC】”戚流霜很冷静地说。
不管这些刺客是谁派来的,他们的目的都是杀她,所以让他们惹怒宇文睿,最后被他杀掉,对她来说才是最好的结果。
“好。”宇文睿点头,又对那些刺客说:“既然你们不愿意说实话,那么本王只能去你们所愿了。”
他冷笑着唤了几个士兵过来,将昨晚的那个瓷瓶从袖子里取出来递给他们,说:“喂他们服下,一滴就够了。”
士兵们顺从地打开牢门。
因为那些刺客仍旧被麻绳绑得结结实实的,倒也不怕他们逃走。
“宇文睿你有本事就杀了我们不要用这种下作的手段”
抗议连带着嚎叫响彻在整个大牢里,听得戚流霜都有些于心不忍。
“恰好本王没有这个本事。”宇文睿说,面上一副坦荡的表情。
士兵们按照他的命令,给每个刺客都喂了一滴毒液,然后又把他们关进了牢房里。
“哦对了。”宇文睿似是突然想起了什么,噙着笑和煦地对他们说道:“这毒是可以解的,所以你们若是想要告诉本王真相了,欢迎你们随时来找本王。”
说完他拉着戚流霜就要走。
“不要在这里多留了,待会儿他们毒发就不好看了。”
然而他们没走到门口,就听见从最深处的地方爆发出一阵阵凄厉的惨叫。
“宇文睿我招我招了快给我解药快给我”
终于有人撑不住了。
宇文睿的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你在外面等着本王,本王一会儿就出去。”在折回去之前,他把戚流霜推到了大牢外面。
戚流霜却很紧张。
她没想到这些刺客真的会招。
万一他们顺便还爆出来了她的真实身份她不敢去想自己会死得有多么惨。
“王”她本想随便找个借口拖住宇文睿,可他已经走远了。
戚流霜忽然觉得很冷,寒意由内而外地侵袭了全身。
用一个词来形容她此刻的状态,那便是“等死”。
然而如果宇文睿知道了真相,死的不仅仅是她,恐怕还有成千上万的吴国人。
时间在缓慢地流逝,站在大牢外面的每一秒钟对于戚流霜来说都像是一年那样漫长。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感觉到自己似乎站成了一尊石像,才看见宇文睿从大牢深处缓缓走了出来。
她想要挤出一个自然的微笑来迎接他,却控制不了面部僵硬的肌肉;她想要开口叫他,可是两片干涩的嘴唇仿佛黏在了一起,嗓子里也发不出一丁点的声音。
她就这样痴痴呆呆地看着他,一步一步地走到了她的面前。
“怎么这样看着本王”宇文睿见她这样,似乎有些惊诧除了惊诧,她在他的脸上就看不出其他的情绪。
这对于戚流霜来说,无疑是一个好的信号。
或许那些刺客终究还是顾及着整个吴国的存亡,并没有将她的身份爆出来。
“奴才只是在想那些刺客会变成什么模样。”因为心中的压力减轻,她又能自如地开口说话了。
“不要去想。”宇文睿用手覆上了她的眼。
他的掌心温暖、干燥,让戚流霜感到莫名的安心。
她笑了笑,扯下他的手,却没有放开。
“奴才没那么胆小啦。”她说。
宇文睿却是一脸不相信的表情。
“也不知道昨晚是谁看见人家鼻子、嘴巴流血就吓得吐了,还当着那么多人的面。”他揶揄道。
戚流霜恨恨地瞪他一眼,为自己辩解道:“那是因为奴才喝多了,并不是害怕才吐的”
“嗯。”宇文睿点头,似是承认了她的说法,只是那怪异的语调和眼神让她认为他是在嘲讽。
“哼”戚流霜从鼻腔中呼出了一口气,可这也是不敢让宇文睿听到的。
宇文睿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
他牵着她的手,大步地往前走去,半点不提刺客招供的事儿。
昨晚的刺客夜袭过后,军营里的氛围也比之前要紧张了许多,每天值班轮守的人几乎是从前的两倍,他们这会儿走在路上,身边也都是巡逻的士兵。
人多口杂,戚流霜自然不好主动问宇文睿那些刺客到底为谁卖命。
碰巧她又看见丁乙在一队士兵当中迎面而来,精神抖擞、气宇轩昂的,好像没有受伤,立刻喜笑颜开地冲着他招了招手算是打招呼。
她这个动作的幅度不小,丁乙自然也看见了她。
可是他的视线刚刚飘过来,就像见了鬼一样,慌忙地收了回去。
而他做出这种举动的原因,不用想也知道是她身边的这座黑面神。
宇文睿冷着脸甩开了她的手,又加快了脚上的速度,让她没有办法追上。
戚流霜先是一愣,回过神以后才一溜小跑地跟在他身后回了帐篷。
宇文睿在矮桌后坐下,给自己倒了杯茶,仰头一口喝掉。
“王爷,这茶是冷的”戚流霜来不及阻止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的杯子在瞬间空了。
“奴才这就去给您重新沏一壶过来。”她急急忙忙地弯下腰去取那茶壶,可手还没触上壶把,就在半途被宇文睿截住。
他握住她的手,将她重重地一扯,她就跌入了他的怀里。
“笑。”他面无表情地命令到。
“啊”戚流霜却没有反应过来,一脸茫然地看着他。
“本王让你笑”宇文睿提高了音量,脸色更加难看。
戚流霜虽然一头雾水,却也还是扯了个笑出来。
“不是这样。”宇文睿沉着脸,说:“你刚才怎么对丁乙笑的,现在就怎么对本王笑。”
excuse
他是不是在搞笑
戚流霜一头的黑线。
他和丁乙对于她来说身份完全不同,她又怎么可能用相同的面貌来面对他们
“奴才不敢。”她说。
“本王现在命令你,像刚才一样笑。”宇文睿咬着牙,这句话几乎是一个字一个字地从他的牙缝中蹦出来的。
戚流霜不得不从。
可是在这样巨大的压力之下,她更加不可能笑得出来了。
最后她还是笑了,却比哭还要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