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到了一个留在燕山派的办法。
(玄隐房外,一名燕山派弟子在外禀报。)
“师尊,丹珠姑娘有事求见。”
“请她进来吧。”玄隐和善的声音从房中传出。
“拜见玄隐真人。”见到玄隐,我便屈膝行礼。
“丹珠姑娘快请起。你怎么还没下山去?难道是有何人阻拦吗?”玄隐关切地问。
“不,没有人阻拦我。”我回答。
“那是……”
我扑通一声跪倒在地,神情凄然的对玄隐说:“丹珠之前助纣为虐,害了许多人的性命。这些日子回想起来,心中实在非常后悔。我思来想去,唯有此法能赎我的罪孽。”我叩头道,“我愿脱离无极阁,拜入燕山门下,求真人收我为徒。”
“你要拜在我燕山派门下?”玄隐似是很诧异。
“求真人成全!”我再次叩首道。
“你先起来,容我想想……”玄隐有些犹豫不决。
“不,真人若不答应,丹珠就跪死在这儿,以赎我身上的罪恶。”我坚定的说。
“这……这……”玄隐显得很为难,“并非我不愿收你为徒,只是我年事已高,且避居世外,门派中的大小事务都已交由灵云子打理了。不久前,崔府老爷拜托我收了他的二公子为徒,我已是为难,只答应收他做关门弟子的。可你现在又……唉……”
“也罢,你看这样可好?”玄隐问我道,“我的大弟子灵云子品性高洁,修为也高,可以说是尽得我的真传,我将来亦是要传衣钵于他的。我心下想,你若肯拜在他的门下,我且收你做个徒孙,你可愿意?”
徒子还是徒孙,对我来说无所谓,只要能留在燕山派,能近玄隐的身侧便好。于是,我爽快的答应下来。
(第二日,燕山派大殿,拜师仪式。)
大殿中,灵云子端坐在上首,下方坐着他的一众师兄弟。我已换上了燕山派弟子的穿戴,恭恭敬敬地跪在地上给灵云子奉茶。
“师父,请用茶。”我将茶水奉上。
灵云子接过茶抿了一口,对我训示道:“你师祖授意我收你为徒,你如今既已是我燕山派弟子,须得摒除旧念,改过自新,决不可像从前那样为恶,你可记清了?”
“徒儿记清了。”我答应道。
“你起来吧,这是我燕山派的入门信物,你且收好。我燕山入口设有结界,凡我燕山派弟子,凭此信物方可入得山门。”说罢,递给我一个小巧玲珑的铃铛,上面缀着一簇璎珞。
我双手接过,放进衣袖。但不禁想到,没有这个,冷云不是照样混进来了吗?真不知他用的什么办法。
接下来,是给诸位师叔伯奉茶。行至崔景萧面前,他接过茶,露出诡谲的一笑,轻声说道:“我可占了大便宜了,刚入门就当了你的小师叔,我就说咱俩有缘吧!”
“有,也是孽缘。”我回敬他一句,他却丝毫没有生气,抿着嘴,笑眯眯地看着我。
说实话,自从我与他相识,他倒是处处维护我。但不知为何,我总觉得他太烦人,想方设法躲着他。可如今看来,躲也躲不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