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酒楼,太阳已经落山,街道上的月光石灯柱依次亮起,柔和的灯火照的圣城如白昼。
艾伦东逛逛西串串,看到好看的景致还会特意停下脚步细致欣赏,碰到别致的商品也会掏钱买下,也没有随从跟随,完全就是一个游客的表现。
这又让一直跟踪他的两个人充满疑惑,难道这人就是一个傻大胆,愣头青?这样的人,按说早就应该被人一巴掌给拍死了啊。两人商量了一会儿,一人留下继续跟踪,一人回去汇报。
逛了好长一段时间后,感觉肚子饿的艾伦还在一处夜市上吃了一顿夜宵。等艾伦走进一段无人的小巷时,不出所料,里面有三人正在等着他。
等艾伦走出小巷时,小巷已经空无一人,只有一些飞灰在随风飘扬。
第二日,艾伦在房间里醒来,洗漱时,侍女告诉他,长公主一大早就出门了。艾伦决定今天继续他他昨日未竟的逛城大业。结果还没等他开始吃早餐,下人来报,有人来拜访他。
“艾伦,你来到圣帝岗,也不来找我,是不是不把我当朋友对待了?如果不是早上碰上高森帝国的长公主,我还不知道你也来了呢。”
一位胖乎乎的穿着红衣主教服饰的老头直接就闯了进来。
“看来回到圣帝岗的生活,让你更滋润了,身材又圆润了不少啊。”艾伦连忙起身和好久没见的鲁伯特拥抱了一下。
鲁伯特自嘲的一笑:“我这个新职位位高清闲,没事做的时候就尝美食、品名酒,生活惬意无烦忧,自然身宽体胖了。”
艾伦明白,他肯定被排挤到一个清贵位置上去了。他是丹尼尔的人,尊为红衣主教,也被人拿下,看来丹尼尔的遭遇比想象中的还要艰难。
鲁伯特看了一眼餐桌上还没动的早餐,“走,到了我的地盘上了,我带你去吃地道美味的早餐。”
艾伦跟着鲁伯特下了马车,一看这地方,熟悉,就是昨晚吃晚餐的那家酒楼。
那名侍女看着艾伦跟着一位红衣主教走进酒楼,也是惊讶的张开了小嘴,不过还是非常敬业的立刻迎了上来。
“鲁伯特爷爷,你可是很久没有来了哦。还是老地方吗?”
“还是老地方!这次带着我的小友特意来品尝你们的美食,告诉你们的厨房,麻利点。把你们的特色都来上一份,让我的小友好好品尝一下!”
坐在三楼的靠窗座位上,一老一少也不说话,专心的享受美味。
“艾伦,吃完早餐后,你再品品这里的云雾茶,味道也不错!这里最有名的是香煎飞鱼,不过只有晚餐才能吃到,提前几天预订才可以,你要这里待多少时间啊,我看看时间够不够。”
听到这,艾伦不禁有些得意,“主教大人,你不用预订了,香煎飞鱼昨晚我很幸运的吃到了,确实美味。我这次算是长公主的护卫,没有什么特别的事务。具体停留时间得看长公主的意思。”
鲁伯特也有些意外,“你小子运气真好,就是我想吃一次都不是那么容易!我也没多大事,如果你也没事的话,这几天我陪你逛逛。那个黑晶玉棺的事情,丹尼尔少爷告诉你了吧!真他妈的邪门,连教皇陛下也在关注此事,就是查不到任何蛛丝马迹!”
两人又交谈了一些对时局的看法,这时楼下突然传来一阵喧嚣声。
鲁伯特有些皱眉头,“这是红衣大主教艾德蒙家族的产业,怎么还会有人敢在这里闹事,我下去看一下,你在这里喝茶!”
鲁伯特下去不一会儿,楼下的吵闹声就消失了,又过了一会儿,他上来了,看着艾伦的眼神就有些异样,让艾伦心里有些发毛
“老头,乱看什么?干什么啊,想把你女儿或者孙女嫁给我?”
鲁伯特顿时眼睛一亮,“还别说,我还真有一个小女儿适合你呢!要不,待会儿去我家瞧瞧。”
说完这句,他又压低声音说:“刚才楼下的喧闹是有人来调查一位骑士大队长邓普斯的事情。昨晚邓普斯出来之后,一直没有回营地报到,也找不到他,估计被人干掉了。曾有人说昨晚邓普斯与人在此酒楼产生冲突,而且有人特意告诉我,和他产生冲突的就是你!”
“想想你的风格,如果邓普斯不知死活的又来找你麻烦的话,嘿嘿!没有被别人看到吧,也是,我瞎操心了,你虽做事胆大包天,也是心细之人。只要没有人亲眼看到,就是查到你头上,凭你的身份和对教廷的贡献,也不会有事的。来,我们继续喝茶。”
听到鲁伯特这样说,艾伦也放下了一些心事。虽然艾伦可以确信没有人看到,但查到头上还是比较麻烦的。而且现在这个社会,也不会真讲究证据确凿,有时候大人物说你是凶手,你就是凶手,不是也是。
“丹尼尔,现在怎么样?”话题很自然的转移到两人都关注的丹尼尔身上。
提起丹尼尔,鲁伯特就是无限感慨,“嗯,怎么说呢?不算好吧,一直被几个哥哥弟弟联合排挤,但在教皇的眼皮底下,他们也不敢太放肆。丹尼尔的母亲家族也是势力显赫。”
“但是现在有了一个新情况,丹尼尔的亲弟弟,去年觉醒,天赋惊人。他的母亲家族就把资源和支持都转移到了他弟弟身上了。现任的教皇才八十多岁,至少还可以在那个位置待二三十年。等教皇退位时,正是他的弟弟年富力强之时。所以,现在的丹尼尔可以说是孤军奋战。”
艾伦听到这,有些着急,急忙问:“那教皇是什么意思呢?听说,教皇对丹尼尔非常宠爱!”
“哼!如果真的宠爱丹尼尔,应该是让他远离众人关注的视线,暗中提供资源,闷头发展。现在丹尼尔只有教皇的口头宠爱,获得的修炼资源除了家族份例之外,其他的都是自己赚取。我感觉,丹尼尔就是教皇推出的让众人去攻击的一个靶子。”
老头似乎对教皇也没有多大的尊敬,直接评头论足,“艾伦,你知道南方大陆怎么培养毒虫吧。把一群毒虫放在缸里,让他们相互撕咬,最终活下来的那一个,就是毒虫之王。”
“约瑟夫家族第二代普遍不成器,所有人都把希望寄托在丹尼尔这一代上。我认为教皇就是用豢养毒虫的方法,挑起第三代的纷争,想培养出一个强力接班人。”
说完了教皇,老头又顺便感慨下自己,“至于我,意外获得高位,现在是姥姥不疼舅舅不爱,就被打发到一个闲职来养老了。我的家族原先是约瑟夫家族的附庸家族,被赐予约瑟夫的姓氏,只是现在我的地位提升了,才让我的家族从名义上摆脱了附庸之名。”
“倒是你小子,这一年混的风生水起,我在这里都能经常听到你的消息。不过,艾伦,风头太过容易招人嫉恨,你也要多小心一些。”
艾伦笑笑没有言语,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哪里都没有平静无争的地方。艾伦本来的愿望是一幢大房子,一位娇妻,在风景优美的地方过平静的日子。现在条件都具备了,可平静的日子却永远没有可能了。有太多的责任和牵挂需要他去承担。他现在想要的就是家人、朋友平安顺遂,只要别人不算计他,他也不会去招惹别人。
艾伦现在努力塑造一种形象,只要你不招惹他,自然是你好我好大家好;可是你一旦招惹了他的利益,面临的就是艾伦致命的打击。这个世界有太多的不平事,但艾伦也没有当救世主的意思,只要他关心的人平安不受欺负就好了。
吃完早餐,品完香茶,艾伦在鲁伯特这位老圣帝岗人的带领下,参观了圣帝岗的几个精华所在。转眼就到了中午。
“走,我带你去另一个地方去吃午餐!我也让人通知了丹尼尔,他会在那里等你!”
两人来到一幢能看到多瑙河风景的高大酒楼,直上六楼,就看到丹尼尔、西奥多、艾布特三人已经在那里了。
“这家酒楼的特色是全鱼宴,今天我们一起品尝一下。”
艾伦、丹尼尔、西奥多虽然年前在泰格城见过几面,但异地再次相见,仍然是比较激动。几人寒暄之后,开始坐下。艾伦看到西奥多的现在的样子,就知道安吉丽娜的开导就没有成功。这种事情毕竟要他自己想开了才行,艾伦说多了也没用。
随着侍女把一盘盘香味诱人的食物端上桌,几人谈论的话题也从社会近闻、风花雪月,转移到了美食上面。
几人吃的正畅快,一道声音闯了进来。
“迪恩少爷,昨晚与我表哥发生争执的正是坐在那里的那一位!”
艾伦抬头一看,还真是巧,指认他的正是昨晚和邓普斯在一起的那位衣饰华贵的年轻人。
他直直走过来,冲着艾伦怒喝:“嚣张的小子,昨晚是不是你害死了我的表哥?现在迪恩大人就在这里,我看你还有什么资格摆谱狂傲!”
这个小子是不是眼神不好啊?坐在艾伦身边的鲁伯特可是穿着红衣主教服饰的,在明面上的地位可是要高于迪恩一大截的。
不远处的迪恩是满头黑线,脸色异常难看。虽然鲁伯特没有实权了,但他身上的那身红衣主教服是教会的脸面,不是随意可以轻侮的。能和红衣主教坐一块,还没有丝毫拘束的谈笑风生,肯定也不是一般人啊。我怎么结交了这样的一个蠢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