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不凡开始筹划天竺之行,他手书一封,命令叶随风昼夜兼程,赶往沙州,把天竺使节辛格带往逻些。另一方面,他和益西央交流一番,知道原来计划援助吐蕃平叛的泥婆罗一万精兵已经集结在边境,随时听候征召。
弘法会之后,理所当然是论功行赏的时机。
白玛拉姆公主私下和申不凡商议了一下,尚没庐乞力徐然夏死后,他的余党得以潜伏下来。申不凡向关注讲了一通“生于忧患,死于安乐”的大道理。以墀德松赞的才能,要不是身体不适,又岂能让尚没庐乞力徐然夏嚣张?
白玛拉姆被他的一番理论说服,然后试探着问申不凡打算要些什么赏赐?
申不凡笑笑:“如果赞普能够答应让你嫁给我,我什么都不想要了。”
白玛拉姆心中甜蜜,故意说道:“不成,我一个堂堂的吐蕃公主,难道跟你去喝西北风?”
“哈哈,不错,你一个堂堂的吐蕃公主,嫁妆肯定不会寒酸。可惜的是,我拿不出像样的聘礼来。”
白玛拉姆一本正经:“那好,你签一个卖身契,以后,你就是本公主的了。”
“那我难道要一辈子来赎身?”
“那倒不用,你觉得你自己值多少,你就用多少银子来赎。”
“哈哈,不管怎么样,我这买卖只赚不亏。”
公主有些不屑地说:“申哥,原来你也自私的不行啊,你那些出生入死的兄弟们,你不管了?”
“既然我当初没有明码标价,给多给少,看你父王的意思了。他不会很小气吧?”
“难说,不过,看在我的面子上,应该不会少。否则,以后本公主在你和你那些兄弟跟前,怎么抬得起头?”
申不凡叹口气:“唉,都说女生外向,这句话一点不假。”
“什么意思?”
“就是说,女孩子以后都是要嫁人的,嫁出去以后胳膊肘往外扭,事事为婆家考虑的。”
公主恨恨地说了句:“你是不是有点不识好歹?”
“说正经的,把沙州‘瞎子村’的父老乡亲全部迁移到长安这件事得抓紧了。这笔费用可不算小。”
“我答应过的,当然包在我身上。”
墀德松赞春风满面,端坐龙椅之上。一位内侍宣读赞普的圣旨。
尚没庐乞力徐然夏,巨奸首恶,发动叛乱,倒行逆施,犯下累累罪行。既然横遭暴死,获得应有下场。为昭示赞普宽大为怀,对其家眷免予死罪,尽收为奴。
沃德布杰,以有功之身,受奸人蛊惑,误入歧途。后及时悔悟,脱离叛贼阵营,踊跃举报奸相阴谋。念其出身世代功勋之家,功罪两抵。不予追究,以后须当勤勉为国。
沃德布杰长子南野,统领逻些禁卫军,赤胆忠心,突遇不测,实在是天妒英才。为激励忠贞之士,拨银一万两,厚修南野之陵墓。南野子嗣世袭侯爵待遇。南野禁卫军总头领一职,由其弟洪烈接任。
尚没庐乞力徐然夏的职务,暂由僧相允丹兼任。
虚空藏禅师,精研佛理,德高望重,敕领桑耶寺主持一职。其门下可自由在吐蕃全境传播佛学理论。
众人纷纷谢恩。
侍立一旁的白玛拉姆有些急了:“父王是不是有些遗漏?”
墀德松赞微微一笑,目光扫过申不凡和马神针,缓缓说道:“这次吐蕃遇到这重大灾祸,力挽狂澜的首功之人当属申不凡将军。再者,如果没有大唐神医马神针妙手回春,本王这次能不能从鬼门关前回来,还不可知。申将军,你打算要本王怎样赏赐于你?”
申不凡躬身行了一礼,回道:“赞普,不凡此来吐蕃,原本是奉了大唐天子之命。我大唐天子欲与吐蕃世代结为友好,协助平叛乃是义不容辞的责任。份内之事,不敢跟赞普索要赏赐。”
白玛拉姆狠狠地瞪了申不凡一眼,暗想:“装什么清高?不要白不要,简直是傻帽!”她忍不住跳出来:“父王,女儿已经替您做主,答应将沙州‘瞎子村’的村民迁回长安。”
“‘瞎子村’?”
白玛拉姆信口胡诌:“申将军的叔叔、伯伯、七大姑八大姨都在‘瞎子村’,他的这些亲人离开中原久了,思念故土,因此想全部搬回长安。”
墀德松赞爽快地说:“没问题,本王这就拟旨一道,着沙州赵青云办妥此事。”
申不凡跪谢道:“谢赞普隆恩。”
墀德松赞捻须一笑:“没有了?”
申不凡装作没看到公主不满的眼神,说道:“没有了。”
白玛拉姆气得几乎要哭出来。
从宫里出来,白玛拉姆缠上了申不凡。
“喂,你究竟怎么回事?”
申不凡明知故问:“什么怎么回事?”
白玛拉姆恨不得掐死他:“我答应你的,我都办到了,你答应我的呢?”
看到公主那苦大仇深的模样,申不凡知道自己有些过火了,都说皇帝的女儿不愁嫁,这架势,倒成了公主女追男了,叫人家公主的尊严往哪搁?
申不凡把公主拉到一边,小声说道:“公主,这么重要的大事,我怎么会草率?在我们大唐,求婚,都要先派一个德高望重之人,备上一份厚礼,上门提亲的。不然,就是失了礼数。何况,以你堂堂吐蕃公主的尊贵身份?弄砸了锅,招人笑话是小,活生生拆散一对鸳鸯,这才是人间惨剧啊。我正琢磨着,虽然我暂时是一介草民,穷光蛋一个,但怎么着也要把这件事,筹划得更体面风光,不让你委屈才对。是不是?”
白玛拉姆一想不错,下嫁申哥,也不能太显得随便马虎,好像自己成了一个愁嫁的老姑娘似的。
但凡是女孩子,都不能没有虚荣心。
申不凡叫来众人商议。
听说老大想成为吐蕃赞普的乘龙快婿,队员们都觉得无比光彩。老大真是牛,这么牛的人,普天之下只怕找不出几个来了。
有几个好奇心重的,一脸坏笑的猜测,申不凡跟公主整天出入成双,是不是早暗渡陈仓了?
申不凡劈头一顿臭骂,都不敢胡言乱语了。
下一章预读:马神针出面提亲。吐蕃僧相出面,软硬兼施,要申不凡当上门女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