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辛格把象军说得如此可怕,申不凡下令大军驻扎在康玻城十里开外的地方。军营前方,布下了几道防御阵地,严防南天竺人偷袭。不过,大象体格无比巨大,发动起来,无法隐蔽其行踪,所以只要警戒不放松,敌人是难以突然袭击大营的。
大军扎好营后,申不凡照例带上五六个人去勘察地形。行军打仗来不得半点侥幸,一切胜利,都是周密筹划的结果。在战场上马虎大意,就是拿数以万计的战士的生命开玩笑。因此,申不凡要把战场上的每一处开阔地,每一处密林,每一条河流,甚至每一个坑坑洼洼,都做到了然于胸,才开始制订作战方案。
看到申不凡心事重重的样子,叶随风问道:“这大象究竟是什么样的怪物?”
申不凡想了想,说道:“就拿牛来和大象打比方吧,如果说牛相当于一只狗的话,那么大象就相当于一只老虎。”
叶随风吃了一惊:“牛和大象有这么大的悬殊?”
“的确如此。”
“那就果然难办了。牛的蛮力也是相当惊人的,而如此说来,大象的力量岂不是深不可测?”
申不凡换了一个话题:“叶兄,在你的印象中,咱们古人有没有用动物来冲锋陷阵的战例?”
叶随风想了想说:“很多年以前的齐国将军田单,用过一次火牛阵。”
申不凡记起来了,是的,发起狂来的牛也是很难抵挡的。牛的个头和力气跟大象相比,虽然有不小的差距,但是牛要是被激怒,拼起命来,跟大象还是有得一拼的。
对,用火牛阵试试。
申不凡请求哈米尔皇后用最快的时间征集两万条精壮的牛。哈米尔知道军情紧急,不容拖延,火速把命令传达下去。
在康玻城外的一块大开阔地上,申不凡命令军士搭建去二十个大围栏,每一个围栏里面,关着一千头牛。他把和南天竺军队决战的地方选在了这里。泥婆罗攻城部队,只要把敌人引到这个决战地,就算完成任务。
派人用箭射战书进城。
南天竺王尸迭志回书应战。
第三天,双方在康玻城下摆开了阵势。
隆隆的鼓声响起来。号角也发出了凄厉的声音。阿波尔将军指挥弓箭手用箭阵压住阵脚,不让南天竺人冲杀过来。
南天竺人倒也干脆,直接就上了他们的王牌部队——大象军团。
一阵阵轰隆隆的巨响过后,脚下的大地也似乎颤动起来。大象军团向泥婆罗军阵进发,他们的推进慢条斯理且从容不迫,根本就没有把泥婆罗的将士放在眼里。
申不凡举起长剑用力一挥,吼一声:“射!”
密不透风的箭雨飞向大象军团。
大象军团前进的步伐没有丝毫停滞。坐在大象身上的南天竺将士都有厚厚的铠甲保护,泥婆罗战士射出的箭对他们毫发无损。而那些箭落在大象身上,简直像挠痒痒一般,弹了一下,就掉在地上。
象皮竟然如此结实,泥婆罗士兵不由得有些灰心丧气。
大象似乎被激怒,咆哮着,高速冲过来。
申不凡果断地下令:“撤!”
泥婆罗军队动作迅速,井然有序地撤向申不凡物色好的那片开阔地。
见此情形,旺热有些担心地对尸迭志说:“敌人还没开打就撤了,会不会有什么诡计?”
尸迭志狂笑道:“我神勇的大象军团无坚不摧。就是有埋伏,又有何惧?让泥婆罗军队尝尝咱们的厉害!”
泥婆罗人撒开了脚丫子跑,大象军团在后面使劲地追。
泥婆罗人把大象军团引入了预定的阵地。
两万头牛在这片开阔地上集会,哞哞的叫声响彻全场。要不是有围栏围着,它们早就扎堆呼朋引伴了。
每头牛的尖角都绑着两柄利刃,尾巴上吊着一个装饰物——松香。可怜这些牛儿从来没戴过什么饰物,被人们弄些古怪玩意在身上,还一个劲地臭美:看起来比以前似乎更加威武雄壮了。
漫天的灰尘扬起,大象军团冲过来。咋回事?没招谁惹谁的,这些大家伙们找上门来打群架来了?以前咱们牛兄牛弟落单,只能忍气吞声,现在咱们牛多士众,谁怕谁?干了!
牛群躁动不安起来。
申不凡命令士兵点燃了牛尾巴上面的松香。火烧眉毛不好受,火烧尾巴也不是什么好滋味。牛尾巴被点着,牛群暴跳起来。守在围栏边的士兵打开了木栅门。成千上万的牛哞哞地怒吼着,迎着大象军团冲过去。
这是一场惊心动魄的战斗,双方的观战团都看到毛骨悚然,冷汗直冒。
操控战象的南天竺将士已经完全无法控制局面。他们的长矛可以对敌人的骑步兵造成很大杀伤,但是对处在了癫狂状态的火牛,却作用有限。
长矛刺穿了火牛的身体,只是让火牛把尾巴上的痛苦转移到其他部位上来,剧痛让火牛会更加暴怒,爆发出来的力量更加可怕。
就像海潮撞上了岸边的岩石,发出令人心悸的巨响。大象军团对火牛的冲击准备不足,出现了短暂的混乱。大象皮再厚,可是这些疯牛发起飙来,冲击力绝对非同小可,不少大象被牛角上的尖刀划得皮开肉绽,大象背上的将士被甩下来,在大象和火牛的双重践踏下,踩得血肉模糊。
漫山遍野的火牛冲过来。
由于火牛的突然袭击,短时间在场面上占了上风。
大象军团当真名不虚传,很快从混乱中恢复过来。象群稳住了战局,由被动变为相持。战场惨烈无比,象群和牛群,都是力大无比,都是一往无前。
撞击,再撞击。稍稍后退,再往前冲。被撞倒在地上的,很快被同伴或者敌人踩踏致死。
申不凡看得大皱眉头,问旁边的辛格:“辛格大人,这些象群怎么像钢铁一般强硬?被我们的火牛发动突然袭击,居然没有溃退,这简直跟妖魔鬼怪一样。”
辛格摇摇头,说道:“这里面有些古怪,大象虽然悍勇,也不至于会到这种程度。不对劲。”
下一章预读:申不凡设伏,全歼大象军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