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谁,你不记得了吗?”夜星阑也只是猜测,试探着又反问。
“能听见我的心声,你到底是什么人?!”
里面的猛兽不耐烦的咆哮起来,结界猛然一颤,熊熊烈火险些贯穿而出。
“你想杀人吗?这样的火喷出来,别说是人,整个山都会被你烧了的,这样你会被整个人族,神族,追杀的!”夜星阑心说。
“杀人又如何,难道现在这样,就比死好过吗?快点……放我出去!”
“只要你不乱伤人,当然可以放了你,但你为什么杀了那么多名弟子,还抓了素华师尊做人质?”
“那些人找死,不杀他们,我就得死,你们若不想我再杀了手里这个……就快点放了我!”
“我们是想放你,但你喷出的火会烧死所有人,你得先放过我们。”
“笑话,烧死你们也是你们自找的,凭什么要求我放了你们?”
“你手里已经有人质了,他们不会轻举妄动的,而且你现在燃起烈火,你的人质恐怕也会撑不住的,不如你放了她,换成我如何?”
“换成你……”那个声音微微低迷下来:“你是肉比较好吃,还是这个神院的主人?”
“都不是。”夜星阑心道:“但是我能知道你要什么,我能把你的话传达出来,而且,我还能帮你逃离这里,至于……信不信我,你自己看吧。”
“好……那你一个人进来,我就放人。”
夜星阑猛地醒神,只见除了宁骄不断焦急的叫着她,皓白他们也都虎视眈眈盯着她。
“夜姑娘你刚才怎么了?怎么叫你你都没有反应!”
“夜星阑,你不行就不要逞强!”宗越没好气的开口,眉宇一抹愠色,却不像是单纯的责备。
“我……”夜星阑愣了愣,反应过来自己刚才一定是太投入凝聚精神力了,马上又道:“我知道该怎么救人了,我去替换素华师尊。”
“你说什么?!”皓白不可置信。
夜星阑的话引得一片哗然,宗越的反应最为强烈。
“夜星阑,我警告你,不要乱来!”
“你们都放心,我去了素华师尊就不会有事的。”
宁骄想要劝夜星阑,可是想起刚刚她的古怪,和她现在决绝的样子,便反倒帮她开口:“我想夜姑娘这么做自然有这么做的道理,说不定可以试试看。”
皓白盯着夜星阑,仿佛百思不得其解,他身后的弟子议论纷纷,但都眼巴巴的希望夜星阑说的是真的,毕竟牺牲一个外人,总比牺牲了他们神院的师尊要好。
僵持不下时,连祁道:“既然夜姑娘这么侠义心肠,那就应该让夜姑娘试一试,毕竟素华师尊被困太久,一定撑不住了。夜姑娘去,说不定还能多拖一会儿时间,我们胜算也更大些。”
“大哥!”宗越不敢相信的看向连祁,他大哥怎么会说出这种罔顾他人性命的话来?
“好,那就请夜姑娘一试,不过此事凶险至极,若夜姑娘有个三长两短……”
“我对天发誓,此事是我自愿所为,非逼非迫,与天元神院无关。”不等皓白说完,夜星阑便说。
皓白难以察觉的点点头,不再出声。
宗越还想要阻拦,连祁冷冷按住了他的肩膀,他无可奈何,只能恨恨的攥紧比天:“夜星阑,你可想好了?是死是活,天元都不会为你这样愚蠢的行为动容!”
夜星阑没有理会宗越,深吸一口气,朝着洞口叫道:“我要进来了,你把火先熄了!”
听夜星阑这么一喊,所有人都跟着悬了一口气,这怪物是能命令的吗?要是能命令了,为什么皓白师尊都驯化不了?倒别是狂妄自大太过了头,到时候落得个激怒怪物惨死的下场才好!!
可谁也没想到,连皓白都差点瞪出了眼珠,夜星阑喊声刚落,那熊熊的烈火竟然真的熄灭了。
洞内一片静谧幽深,仿佛就是在等着她进入。
夜星阑看一眼宁骄:“我很快就回来,别让任何人跟进来。”
宁骄担忧的点点头,但疑似错觉,他似乎看到夜星阑嘴角勾了勾,像是有些兴奋。
进入结界之后,人群一下炸开。
“这个女人竟然能让怪物熄火?”
“她该不是会什么妖术?或者……跟那个怪物是一伙儿的吧?”
“不可思议!太不可思议了!”
“……”
“都闭嘴!怪物熄火了,也不见的没有危险!”宗越忍不住骂了一句,所有人这才安静下来。
他连忙又看向皓白:“皓白师尊,既然那杀戮兽熄了火,我们是否可以打开结界突围营救……”
“不行!”皓白想也没想就打断了他:“素华还没出来,而且,我们之前不知道此劣兽竟能有如此强大之力,若贸然解开结界,恐怕会再次遭遇灭顶之灾!”
“可是……”
不等宗越继续说,就听人群再次骚动,一看,竟是素华师尊走了出来。
皓白连忙迎上,素华一脸灰败,身形不稳,皓白忙将他扶住,为其调息灵力。
宗越见此,只能自己前往洞口,却被宁骄拦下:“你要干什么?”
“我要进去杀了那个怪物。”
“夜姑娘说不许人跟进来,你难道不相信她?”
“连我都打不过,怎么可能降服那种怪兽,不想她死,就快让开!”
宁骄摇头:“夜姑娘不会有事的,我相信她说的话。”
“你让不让!”
“莫非……”宁骄怔了一下,盯着宗越脸上的怒火看了一会儿才道:“莫非你是在担心夜姑娘吗?”
“你……你再胡说,我对你也不客气!”宗越脸上一僵,恶狠狠盯着宁骄说。
“若不是在担心夜姑娘,你怎么会比我还要激动?我也很担心夜姑娘啊。”宁骄说。
宗越一怔,忽地想起什么:“你和她到底什么关系,你是她弟弟?”
宁骄摇摇头:“我们……只是朋友。”
“男女授受不亲,那你还敢和她同行同住!该不会……你就是她口中的心上人?”宗越说着,却越来越是笃定,气的一剑架在宁骄脖子上:“好你个负心人,口口声声担心她,但却在这种时候当缩头乌龟!”
“不是这样的……”
就在宁骄和宗越纠缠之际,一阵冷风刮过,宗越猛然回神,他觉得似乎有什么东西从后面窜入了结界之中,但又快到根本不可能。
风里,残留着淡淡的血腥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