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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狗爷在此,尔等受死(1 / 1)

此时,距朝牧与呼雷的战圈仅隔四十丈的原野上。

却见一只大獒生生抵住五名斥候的围攻,硬是拼死截住了对方的去路,一步也不肯退却。

之所以那原本在“游猎战”中还存活的十名斥候,如今只剩下五名。

这一来是因为朝牧最后那一招“偷天换日”实在是有些生猛,愣是让素来以机敏著称的斥候中的两人,被硬生生阴死在这陷阱之上。

这期间,那冢虎又趁势偷袭,咬毙了一人。

于是只剩下了七人。

转入“死战”后,那冢虎又以近乎蛮横的姿态,堪堪抵住了七人的围杀,在阻止他们救援呼雷的同时,又硬生生咬死了了两人。

这其中一人,更是被那冢虎极其凶残的拦腰咬成了两截。

但冢虎也为此付出了惨烈的代价,它一只右目已然被箭矢射瞎,只能勉强以左眼视物。

脊背上也被它拦腰咬断的那名斥候,在临死前重重劈了一刀,此时伤口外张,已然露出了森森白骨。

此刻它全身上下更是布满了密密麻麻的伤痕,一身乌黑的发亮的皮毛早已被血污浸透,有敌人的血,也有它自己的血,此时正相互纠结成一簇一簇宛如枯草般的乱毛,就好像一条丧了家的落水狗,显得极为狼狈不堪。

可对于眼下的冢虎而言,真正的苦战才刚刚开始。

别看如今这斥候只剩下五人,但别忘了,那可是在大浪淘沙间,一层层淘下来的结果,一身实力和“运气”都远非普通百战老卒可以比拟。

那都是精锐中的精锐啊。

在付出了两名同伴生命的代价后,剩余五名斥候终于放弃了绕过冢虎,优先驰援呼雷的想法,开始步步为营,稳扎稳打,一点点蚕食着面前这条獒犬所剩不多的体力与精神。

一时间,攻守双方易位,原本不想与一头畜生在这里空耗,急切想要驰援呼雷的斥候们,在转变思路,一门心思求耗求稳后,反而占据了战斗的主动权。

而原本只需要在暗中寻找合适偷袭机会的冢虎,此时却要分神应对随时可能到来的“明修栈道,暗渡陈仓”。

冢虎虽然不能说话,但心中却是清亮的狠。

在朝牧与那古怪刀客之间的生死局落下帷幕之前,自己便是一步都不能退的,否则但凡有一条“漏网之鱼”,从自己身边溜了过去,那便会对朝牧和呼雷的战局产生翻天覆地的影响。

只见五人一狗酣战良久,双方你来我往的交锋了不下数百招,可是谁也没真的动刀子拼命。

双方显然都打定主意,要将那“拖”字决贯彻到底。

冢虎却是在心中乐开了花,一只硕大的狗头不停想着,“嘿嘿,拖吧拖吧,反正狗爷我拖的起,若是把你们那主子真的拖死了,那才叫真的好呢“

一记横跳,堪堪避开了对方递来的刀锋,仅剩的一只吊角狗眼向上一斜,心中无奈的吐槽道:

“话说朝牧那混蛋也不给力啊,狗爷我都跟这群两脚狗大战了三千回合了,怎么还没把那双刀杂碎给剁死啊指不定昨晚又在哪个香喷喷小娘子的肚皮上,泄火泄多了”

转念一想,似乎有些不对,连忙狂吠了两声。

“呸呸呸他娘的差点忘记了,昨晚那小子是抱着狗爷我睡的觉,老子的屁股才不是那小子的磨枪石呢”

就这么有一搭没一搭的想着,冢虎只感到一阵强过一阵的眩晕和倦意袭来。

“好困啊。”

它在心中悄悄叹息一声。

“好困啊。”

它只感觉眼皮越来越沉。

“好困啊。“

它身下的草地早已被鲜血浸成了红毯。

如果从空中望去,就像是在一张巨幅草原画卷上,开出了一朵娇艳的花朵儿。

而它这个“黑点“则像是一只小蜜蜂,始终围绕着花瓣勤劳的采着花蜜。

可谁又知道,其实它才是那个“画匠“啊。

冢虎自嘲般的笑了笑。

谁他娘的就规定,狗就不能笑了

那句话怎么说的来着,“哦,子非狗,焉知狗之乐,对头。”

冢虎稍稍退慢了半步,向对方卖了一个破绽。

对方一名斥候显然以为冢虎已经到了油尽灯枯的地步,见机不可失,再不疑有他,随后便毫无保留的全力一刀劈砍下去。

心中想着,在战斗结束后,也算是大将军面前争得个“斩敌”首功不是。

完全没有将一条狗故意卖个破绽的可能性考虑在内。

却见那冢虎独眼中厉芒一闪,心中冷笑道:“嘿嘿,好一个狗眼看人低的家伙”

只见它不退反进,猛然间提速两倍有余,庞大的身躯瞬间化作一条黑色的闪电,不但撞开了那斥候手中的刀锋,而且还“顺便”咬断了他的脖颈。

待到硬生生顶着四柄刀锋的全力劈砍,将那名斥候给咬断了气时,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心中更是一阵哀嚎:

“呸呸呸怎么又连带着自己都给骂进去了。”

由于事发突然,其余那四柄刀锋急于救人,猝然间斩下,居然都没有伤及到冢虎的要害,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冢虎在心中笑呵呵的盘算道:

“哎呀哎呀,这一次以伤换死,无论是心态,力道,时机,狗爷我都把握的毫厘不差,嘿嘿嘿,咱这就直接阴死一条可恶的两脚狗,当真是赚大发了”

殊不知,它一条右后腿已经被一刀斩断了大筋,俨然已是废了。

前额和脊背上也是重重挨了两刀,但除了又流下一大摊子血以外,似乎也并不打紧。

但真正要狗命的还是那腰间的一刀,这狗和狼一样,都是铜头铁骨豆腐腰,腰间中刀,伤及筋骨,别说接下来的战斗了,冢虎此刻连站都站不稳。

只听它仍咬着一名斥候脖颈的口中呜咽了一声,大概意思是说:“虽然我不是人,但你们是真的狗啊,他娘的,有本事来单挑啊,用车轮战算什么好汉”

剩余四名斥候眼见着又是一名同伴说没就没了,心惊之余,也在第一时间相互对望一眼。

都打到这个份上了,这条狗都已经被他们砍残了,下一步该做什么,基本已无需多言,

况且再不出手,那条狗眼瞅着可就要流血流死了,还争个屁的首杀之功。

他们精于战争厮杀,相互间配合娴熟,三人即可搏虎,现如今不过只是面对一条被砍残了的獒犬,虽然之前悍勇异常,给他们留下了极为深刻,也更为惨痛的不良印象,但那獒犬毕竟是强弩之末了,能站着本身已经就是个奇迹。

此时不杀,更待何时

于是他们终于握紧了手中刀柄,将全身杀意攀升至顶点,而后四人互为犄角,猛然跃出,准备一刀合击,扫清这个通往呼雷战局驰援路上的最后障碍。

细细盘算,他们已经被这一条獒犬拖在这里太久太久了。

面对强敌来袭,冢虎则是最后一次强自打起精神。

它不顾腰间传来的令它窒息的疼痛,依然用三只的爪子狠狠扒向地面,如同一支上了弦的劲弩,随时准备对敌人发动雷霆一击。

它其实早已是疲惫不堪,胸肺间的呼吸就如同一只四处漏风破旧的风箱,任你如何拼命鼓动,注定是一个“进气多,出气少”的结局。

但它不管这些,依然还是坚定的、剧烈的鼓动着,只是为了多压榨一丝肌肉的力量。

它之前受了很多伤,流了很多血,现在则更是伤上加伤,自然也就流了更多更多的血。

在那些赤红的、炙热的、鲜活的液体悄然离去后,生命也随之如同沙漏般流失殆尽,进入了最后的倒计时。

“还不能睡。”

它对自己说道。

“再杀一个吧,哪怕再杀一个也好。”

它对自己说道。

“还不能退。”

它对自己说道。

“还不能退。”

它重重重复了一遍。

一个少年的形象在它脑海中逐渐清晰起来。

“还不能退,朝牧还在后面呢,我退了,他该怎么办。”

只见它独目赤红,发出一阵癫狂的吠叫声,天地间仿佛也只剩下了这一句话。

“还不能退”

霎那间,一柄刀锋在它视线中徒然放大

它偏头躲过这记挥砍,脖颈转动间,已经咬向了那持刀的手腕,那人不想与它硬碰硬,只得持刀略微回撤闪躲。

电光火石之间,只见它三爪猛然蹬地,侧跃而起,一个声东击西,向着本已蓄势待发另一名斥候身上撞去。

那斥候本就在前冲,突然间看见这如同一座小山般的庞然大物合身撞来,下意识的不是挥刀迎击,而是抽身闪躲,结果在犹豫的那一刹那,就被冢虎撞了个满怀。

在巨大惯性作用下,一人一狗都成了滚地葫芦。

那名斥候不知被这一撞撞折了多少肋骨,刚想爬起身,就见到一张血腥巨口轰然咬下。

那斥候也是狠辣,眼见半边身子都被那巨犬压着,已然是避无可避,于是心头一横,一把钢刀直插进那獒犬的胸腹,紧跟着便是狠狠一搅,将那一众脏器都搅成了肉泥。

而在生机寸断之前,作为回礼,冢虎也是一口咬下了他的脑袋。

冢虎感觉很冷,非常冷。

时间就仿佛是回到了四年前的那个冬天,回到了那个北风呼啸的风雪寒夜。

当时的自己只有三个月大,母亲为了保护自己,和来犯的那些群狼搏命,最终身负数创,重伤垂死。

此时,路过的一个男人来到了它们的洞穴,在母亲呜咽的请求声中,那个男人埋葬了母亲,带走了自己。

后来它只记得那个男人家的壁炉很温暖,能够驱散整个冬天的严寒。

但那个男人家的儿子极其讨厌,总是喜欢摸它毛茸茸的耳朵,把它当成一条宠物来养。

做狗也是要有尊严的好吧

后来他们打了一架,它没赢,那家伙也没输,它只记得那年的山花烂漫,他们一同追逐野兔,追着追着,自然也就成了好兄弟。

再后来那个男人被人杀死在雨夜里,它在那一夜拼命吠叫示警,但那夜雷声太大,它却还不够大,只能早早的被敲晕在一地泥泞里。

什么忙也帮不上。

但这次不一样了,那个家伙长大了,它自己却长的更大,足以为自家兄弟遮风挡雨了。

在彻底陷入黑暗之前,它在心中想到,“朝牧那个混蛋,打架前说好要给老子做二十斤熟牛肉的,可朝牧你个狗日的,偏偏说什么打赢了再吃,留个念想才能好好活着,可是现如今老子这就要死了,到头来也没吃上一口你那熟牛肉啊。”

“朝牧你这混蛋,可别千万别死了啊,否则老子在下头,可是要跟你掰命的”

此时,当仅剩的三名斥候从冢虎旁走过时,只见那如小山般的尸体依然是。

一步未退,站立而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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