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不弃摆脱掉花花来到无忧阁,一进到卜离的寝殿就看见卜离蹲在软榻上扶着腮帮子,闷闷不乐的样子,他想一定是因为花花的事情让她不开心了。不过这事情到底是因为自己而起,却让卜离承担了后果,都怪自己没有早点觉察到。
在里边收拾东西的绿绿给卜离和幽不弃预备了好多东西,足足装满了两个大包裹,反正他们都是把自己的行李放在储物袋里,也不会累到。
她听见门口处传来脚步声,觉得肯定是大人来看主子了,一回头果然看见幽不弃已经走到了门口。看他深情凝望主子的模样,绿绿都快不能自已了,不知道邛树什么时候才能用这样含情脉脉的眼神看自己。
她赶紧把两个包裹系好放在一边,现在大祭司和主子如胶似漆,她可不能打扰他们恩爱。
她赶紧跑到门口走到幽不弃面前,行了礼,高高兴兴的说道:“大人,绿绿先下去了。”
幽不弃朝着她微微点头,绿绿一溜烟就跑了。
这丫头,是在为他俩制造二人世界呢!
他走到软榻上,轻轻坐在卜离旁边,刚想开口向她认错。就听见卜离咽着嗓子委屈的说:“兄长,我刺激到花花了,我是个坏女人。”
坏女人吗?卜离在他心里,怎么说呢!她不是那些世家大族所推崇的大家闺秀,可是她也不会平白无故的招惹别人,如果较真、小气、嚣张、护食这些算坏的话,那她就是坏女人吧,可是自己不喜欢好女人就喜欢坏女人。
他想到此,轻轻揽住卜离的肩膀,把她搂到自己的膝盖上,温柔的顺着她的头发。
小时候她不喜欢自己碰她的头发,因为她说那样像给狗撸毛。现在她也不讨厌了,果然需要哄的女人才是最乖的。
他低下头凑近她的耳朵,小声的跟她说:“我就喜欢坏女人。”
他原是想用这话来告白的,安慰安慰卜离。结果卜离听了这话,眼泪直接夺眶而出,他一下就慌了,赶紧去给她擦泪,发现那豆大的温热的泪珠已经顺着卜离的脸颊滴落在了他的裤子上。
他顿时有些无措了,一个不识好歹存有二心的婢子而已,不值得她这样伤心。
他只能劝道:“卜卜,她不值得你为她哭。”
“呜呜呜,你不知道,你不知道我跟她说了什么,我明明知道她也想跟你在一起,可是我还是当着她的面炫耀咱俩有多好。呜呜呜,我说让她得空再给,呜呜呜,给我秀几个肚兜,我说你觉得旧了,不好看了。她都哭了…呜呜呜…”
“我还说我的口水都给你了,我想让她以为咱俩在亲亲,呜呜呜~”
哈哈!!幽不弃听见卜离这炫耀的方式,内心真的是好想笑啊!这的确有些像戏本子上那些娇媚邀宠的坏女人,可是卜离这样做,他觉得又新鲜又可爱。大概别人看了,会觉得她有些恶毒吧,卜卜现在也一定觉得自己是个恶毒的坏女人了。
“呜呜呜,我真是一个恶毒的坏女人。呜呜呜,可是我不后悔这样说…呜呜呜,我接受不了我们三个一起生活,我接受不了你对她像对我一样好,呜呜呜,我接受不了一张床竟然要躺三个人…啊啊呜呜呜。”
一张床躺三个人?这都什么跟什么,越说越过分,他自己也接受不了,说的好像他很想左拥右抱似的。
“我不会的,一张床上躺咱俩就够了。咱们早一点打消她的念头,就算打消不了,可是咱们至少表明了自己的态度,她以后想如何跟咱俩没关系。”
要是她再过分的话,那自己就得避着卜卜把她处置了。
“呜呜呜,呜呜呜,为什么会这样?呜呜呜……”
“你为什么要勾引她?呜呜呜…”
“………那我们以后~哼哼~一定要对她好一点,补偿她。”
哭完以后,卜离觉得自己眼泪鼻涕一大把,又随心的低下头,去蹭幽不弃的裤子,直到把自己脸上的泪水和鼻涕都蹭干净才作罢。
幽不弃见了此状,看见卜离一抬头满脸的狼狈,他忽然觉得坏女人应该再加上“邋遢”这一条。
卜离看了看上头男人微抽的嘴角,瞥着嘴问他:“你是不是嫌我脏?”
脏肯定是嫌的,不过他看着下头的女孩子,泪水汪汪的看着他,脸上还残留了几处泪痕,在烛光下显得晶莹剔透,由于刚刚哭过,跟他说话就好像含了蜜糖一样,又软又糯。
他突然好想知道,她嘴里是不是真的含了蜜糖?他这样想了,也这样做了。
他俩同床而眠四万年,这是他第一次亲她的嘴,没想到,底下的女孩竟然那么乖,被他的一双大手放在软榻上,一双无辜的眼睛看着他,明明全身都写满了惊慌失措,可是却不敢反抗他。
他脱下了她一身的衣服,仿佛是帮她卸下白天张牙舞爪的利刺,就像一个刚出襁褓的婴儿,需要关心和爱。
他知道她缺少父爱,也缺少母爱,从小就把他当长辈一样依赖。之前他还觉得不自在,想跟她先保持一个合适正常的距离,慢慢扭转卜离对他的感觉,可是现在他觉得都无所谓,谁说依赖不是爱的,不都是一生一世的吗?
他不能再等了,他怕自己等到卜离彻底明白男女之事的那一天他都疯了。卜离一开始喜欢的是清澜,就因为那个混蛋会吟风弄月做几首酸诗,现在跟她有婚约的是穷图,心机比海深的老狐狸,还有北辰,虽然说都有孩子了,不过他可是个不折不扣的色狼,他看卜离的眼神就像狗看见骨头一样,而自己却只有一个她兄长的名号。可是卜离现在想共度余生的是自己,他不知道以后会发生什么,但是他不能任自己的此生挚爱从他指缝间溜走。
“你是不是想跟兄长永远在一起?”他低下头,满怀着期待的问她,盼望女孩能给他一个肯定的答复。
永远在一起?就像前面四万年一样嘛,她好想跟兄长永远在一起。
她笑了笑,连眼睛都弯出一个弧度,原本护在自己胸前的手不知不觉已经绕在了幽不弃的脖子上,她轻轻点了头,说一声:“嗯,呜~”剩下的话都淹没在黑夜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