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不弃看了两人的神情,就知道她俩已经不言而喻,自动和好了。
之前也不过只是些小打小闹,而且南苏和卜离都是爽朗心善之人,自然不会抓着彼此的一点过错不放。
他含了笑,开口问道:“姑姑,你刚才与我说,清澜在跟你抢夺喜乐是吗?”
“是,而且他身上还有一片凤凰的羽毛,可以感知到凤凰心脏的灵力。不过他身上有伤,修为折损过半,不是我的对手。”
卜离知道清澜的伤是如何弄的,就是因为几千年前清澜把真身让给了她,之后又给了清音。所以伤势才一直未愈。
这段时间,她心里虽然嗔怪清澜,可是听见南苏说起他的伤势,多多少少还是有些伤感。
幽不弃看了卜离低着头闷不做声的样子,就知道她在想着清澜,到底是清澜在凡间陪了她一万年,旧情难忘啊,连凤凰心脏的大事都忘了。
他开腔提醒道:“清澜来寻喜乐,那就说明天界已经知道了此事。卜卜,大事要紧,不可不防啊。”
卜离被他一说,方回过神,说道:“嗯嗯,我知道了。对了,忘了跟你们说了,离火与凤凰心脏的事情,他们涂山嫡系也是知道的,不过他们无意争抢凤凰心脏,也无意于六界纷争。还有就是这凤凰心脏有五窍,第五窍叫别离苦,涂岩知道在哪,他可以带我们去找。”
幽不弃有些疑惑的问道:“他为什么要帮我们?狐狸狡猾,难保他存有别的心思?”
南苏听了,也觉得幽不弃说的不错。
这边倒在一旁的涂岩觉得他们几个好过分哎,当着他的面还质疑他,就不能背地里说别让他知道吗?
卜离瞥眼看了涂岩一脸无奈的样子,也觉得这样当着人家的面就说坏话好像有些猖狂了。
而且这小狐狸已经认她当主子了,她就得护着他才好。
所以她又赶紧跟南苏还有幽不弃解释凤凰的事情和涂岩先父遗愿的事情。
又说道:“而且涂岩还愿意以他先祖之名起誓字字属实,你们就相信他吧!我觉得他是个好狐狸,而且现在又是我的下属,你们可不能欺负人家。”
幽不弃和南苏都比卜离大,这凤凰一族和涂山一族的事情他俩也是听说过的,便信了卜离的说辞。
这边的清音昨夜被丢在魔界外面,又身受重伤,整整昏迷了几个时辰。
她醒来之后,脸色苍白,遍体鳞伤,浑身还在颤抖着,她紧紧抓住盖在她身上的那一件浅绿色的衣服,上面还绣着好看的花色,她摸到衣服里面还有一瓶伤药,当时她已经有些意识,她知道那是绿绿给她的,她想起那个从小跟她就不对付的绿绿,苍白的脸上扯出了一丝淡淡的笑。
她真的不敢相信,昨夜用抽魂伤她的那个人就是幽不弃,他俩认识几万年,她好像从来没有看清过他。
不知道卜离知不知道幽不弃真正的实力,她现在冷静一下,觉得卜离应该是不知道的。
不过,这个发现竟然让她有一些窃喜:“卜离,看来幽不弃对你也不过如此,还有我兄长对你,天君对你,都不是全心全意的。”
她有一种把卜离拉下神坛的快感,她最讨厌的就是卜离身边有很多对她好的人,现在她想想,这些人也很自私。
那岂不是说明卜离跟她一样,都是一个可伶虫吗?
“伤成这样还在笑,锦鲤仙子还真是大度?”
她正打算站起来离开,眼前却有一道黑影飘然而下,这个男子一身深黑,脸上戴着漆黑的面具,只露出一个俊俏的下巴,又苍白的有些过分,面具露出的那双眼,幽深的像口井,又不带一点感情,他像是地狱里索命的使者,没由得让她胆战心惊。
“你既然知道我是天界的人,便让开,别挡了我的路。”清音提提力气试探的说道。
“我挡了你的路,六界挡了我的路。哼!清音,告诉我,谁用抽魂伤的你?”男子冷冷的声音传来。
清音赶忙问道:“你竟然知道抽魂?”
“那是我族的禁术。”
卜离曾经说过这是魔族的禁术,难道这男子是魔?
“你是魔族的?”
黑衣者略带伤感的说道:“魔族,哼!一群鸡鸣狗盗之徒,偷了我族的法术,还据为己有。就算我族只余我一人,也定要报此仇。”
魔族偷了他族的法术,他族还只余一人,那他…
“你、你,你是幻族?怎么可能呢?幻族不是被灭族了吗?”
怎么可能呢?这不可能。
清音颤抖着后退,她刚才一时激动竟然说出来了,如果是真的,那这个男子就是整个六界的仇人,他要报复整个六界,自然也包括她。
男子上前一步看着她,眼睛里充满了杀气。
“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并没有参与那场大战,当时我还未出生。你要报仇去找他们,跟我没关系。”
“脸上的伤是离火伤的?”
清音下意识的抚着她脸上那道骇人的伤疤,她的脸已经这样了,这人还要对她做什么?
“是魔界的魔君做的,你不是跟魔界有仇吗?我跟她也有仇,我恨不得弄死她…”
“啊,好痛,好痛,放了我吧,求求你了,放了我吧。”
清音并不知道卜离身上也有一半幻族的血脉,原本她觉得这人跟魔界积怨已深,她想先用这层关系保住自己!敌人的敌人不就是朋友吗?
可是这男子却直接掐住了她的喉咙,她感觉到男子一点点收紧他的力气,他在一点一点折磨自己,她快要窒息了,这人要杀了自己吗?
“别、别、别杀我,你,让我做什么?都,都可以,别杀我。”清音赶紧跟他求饶,她还不想死,她还有很多事情要做。
而且这人放着那些一界之主不杀,为什么要偏偏杀她这个无名小辈,肯定是想用她做什么。
男子慢慢说了一句:“哦,做什么都可以?”
清音张大了瞳孔,颤抖着回答:“嗯,都,都可以,求你了。”
男子听了她的答复,松开了手,慢慢悠悠的从自己怀里拿出一方帕子,细细的擦了自己手,擦完之后,直接扔在了地上,落在清音的眼前。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