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风起,天气日渐凉爽,与封贤达半年之约已过,不知封沉怎样了,封贤达可迁怒夜府上下
行宫围山而建,巧妙地将周围的温泉圈起,一年四季常温,植被茂盛,因在深山气温适宜,果真是一处极好的养生之地。
夜墨早已熟悉了行宫每一处角落,若想逃出应是不难,无奈没处都有越龙师把守,还有一个天天追着她让她喝药的张老头。
“夜丫头。。”张路又喊了起来。
一眼看不到她,这老头子心慌慌地,便会满行宫寻她,有这个跟屁虫的老头子,想逃出去也难啊
夜墨坐在亭里眺望远方,此处凉亭是行宫的最高处,站的高忘的远,却看不到归去的路。
“我说丫头,你爬这么高莫不是想累死我这老人家”张路气喘吁吁地爬了上来。
“既认为老,便不要上来了,到了时间我自会下去。”夜墨淡淡地道。
“王上要我看着你,我岂敢走私”张路不停地喘着粗气。
夜墨暗自一笑,这老头果真胆小如鼠。
“老头,我这毒真的无法解吗”她扭头看着张路。
原先她身上的剧毒被误打误撞化解,这次的无妄也会有方法吧。
“老头我无能为力。”张路脸色沉了下去。
“你们离国不是有什么丹魂吗,让我服下试试,说不定会像上次一样,以毒攻毒解了这劳什子无妄。”夜墨面无表情地说着,似乎中毒的不是她自己,而是别人。
“不可,丹魂太过凶险,势如猛虎,无妄虽为剧毒,但药性柔和,它只会慢慢蚕食你的体力,而丹魂迅猛,会伤及五脏六腑,致人于死地,这两种毒药看似相克,却是相生。”张路道:“无妄会已它慢性药的柔和滋养丹魂的毒性,继而使服毒之人瞬间毙命。”
夜墨听了突然一笑道:“既如此岂不更好”
“胡说,蝼蚁尚可惜命,你一个大活人却急着想死,你可知王上为了救你,瞒哄了整个朝廷。”张路斥责她道。
“瞒哄”夜墨不解地看着他。
“那日先王被你气的吐血,大殿之上乱作一团,亏的王上拼死将你救出大殿,偷偷安置好你,否则你早已被斩首示众。”张路道。
“一切皆由他起,又何谈救我。”夜墨冷冷一笑,神情间甚是冷淡道:“莫要再说他好,他不配。”
“可是王上为了你不惜与整个朝廷为敌,为了你他衣不解带地守护着你,为了你他遍寻解药良方,为了你他亲自熬汤试药,难道这些都打动不了你”张路问。
“可是,他杀了司颜,杀了慕兄。”夜墨恨恨地道。
她看着远方,那连绵起伏的群山没有尽头,似此时自己烦乱的思绪无穷无尽。
“犯我离国者,该杀”背后传来西月轩羽的声音。
“王上。”张路连忙施礼。
西月轩羽冲他摆了摆手,示意他退下,张路点了点头,带了侍女下来山峰。
夜墨听了没有转身,她只是微微的冷笑一声,不屑地道:“你一个叛军而起的朝廷,不也在犯我天启吗”
“为民而战何错只有”西月轩羽道。
“谎话说多了便成了真。”夜墨讽刺道。
“我话未必假,他人之话未必真。”西月轩羽突然话锋一转道。
“强词夺理。”夜墨气愤道。
她不在与西月轩羽辩驳,认为与一个无赖之人讲理,无疑是对牛弹琴,转身便要下山。
“可知你口中的慕兄是何人吗”西月轩羽背对着夜墨扭头低声问道。
夜墨脚步顿了一顿,没有回话继续前行。
“你难道没感觉到他不同之处吗”西月轩羽继续道。
夜墨停下了身形,慕寒会有什么不同之处呢,无非就是爱逛清音阁,爱与里面的姑娘插科打诨,与清音阁的阁主流苏是老相识,还有便是总会在自己危险时出现,甚至为自己的行动出谋划策。
“他人已死,纵是有不同之处那又能这样”她清冷地道。便举步而行。
“慕国国君,寒慕。”西月轩羽突然道。
“你说什么”夜墨突然转身,从未大声讲过话的她,此时声音竟高出了许多。
“一个叛军而起的朝廷,一个正在侵犯天启的乱臣。”
西月轩羽说着缓缓地转过身子,他盯着此时呆若木鸡的夜墨,脸上现出一丝淡淡地邪魅的笑意。
“不可能,不是的。”
夜墨此时有些凌乱了,但她纵是不信,可回想起慕寒种种过往,不由地眼前一黑,她连忙扶住了凉亭柱子。
“你被他玩弄于股掌,他纵是死了,你却还这般惦记。”西月轩羽故作伤心地道:“你把他当知己,而他却把你当白痴,利用你的职务,套取了多少有利于他国的情报,也未可知啊。”
“乱说,乱说。”夜墨不想在听西月轩羽的说辞,她举步冲下凉亭,消失在那片郁郁葱葱之中。
西月轩羽看着飞奔下山的夜墨,脸上的笑容慢慢在消失
“我会再让你亲眼目睹一次寒慕的死亡。”
夜墨一路狂奔回到宫内,人有些失魂落魄。
张路不知缘由,一副不解的神情看着呆滞的夜墨,不由自语道:“难道这无妄之毒会让人痴呆不成”
他连忙去翻阅医书,唯恐漏过最主要的细节。
夜墨心中百转回肠,她牵挂的敬慕的人,却是自己最痛恨的人。一个起兵谋反拥兵自重,立国改朝,引起战争,至使百姓流离失所的叛军之主,与西月轩羽一样,在攻城掠地后屠城的罪魁祸首。
一时间,夜墨只感觉心被揪着痛,那原本深藏思念的心,此时沉入了深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