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永昌反过来怒瞪了苏玖一眼,苏玖圆鼓鼓地眼睛里,像是受了委屈和惊吓,转头又跑了进去,边跑边喊,“爹爹,骂人,爹爹是坏人!”
苏永昌面子都丢尽了,一口气差点没咽下去,他恨不得现在就将苏玖掐死。
刚要转头进去,后面传来了一个声音。
“苏兄,这要去哪啊?”
听到这个声音,苏永昌全身一哆嗦,背过身,一行礼,“草民参见车大人。”
路上的行人,本来都要散去了,看着这知县大人都来了,都觉得又有好戏可看了。
仔细一看,不管是知县大人,后面还跟着一个穿着大红喜服的人,没认错的话,便是知县大人车肃的亲儿子,车良才,也是这景德镇臭名昭著的纨绔子弟。
这一身衣服,惹人猜忌。
路人还想看得更多,就听到车良才一声大喊,“都看什么看啊!再看都请你们去衙门好好看!”
路人看了一眼,都灰溜溜地散开了。
苏永昌卑微地不行,连正眼都不敢瞧。车肃冷哼一声,“苏兄今日家里可真是热闹啊!”满满地嘲讽之意。
苏永昌低声道,“车大人,怎么亲自来了,苏某应该亲自去赔不是的。”
“哼,亲自?真是不敢劳烦岳父大人啊!”车良才将声音调高,让苏永昌听得清楚,更是十分刺耳。
沈月梅一看不好,也上前行礼,“车大人,咱们还是先进去慢慢商议吧!”
车肃甩了一下袖子,转身进了苏家。
夜里,苏家的大堂灯火通明,车肃上座,简单地抿了一口,沈月梅刚刚端进来的茶水。
将茶杯摔在了桌子上,厉声道,“苏兄,这成亲可并非儿戏,是否应该解释一下,为何与我儿拜堂入洞房的,不是苏家大女儿,倒成了别人呢。”
苏永昌颤颤巍巍,脸上的笑容仿佛僵住,“这,车大人先别生气,这件事定有误会,这酒儿与倩儿的房间挨着,或许喜娘一不小心弄错了房间吧。”苏永昌的声音细微,自己都毫无底气。
一旁的车良才安耐不住,“岳父大人,是当我们都是三岁小孩吧!那么好糊弄!”
苏永昌吓得哆嗦。
“才儿!不可对你的岳父大人无礼。”话虽这样说,但是神情中却无半点责怪,又转向苏永昌,“我也不是想为难苏兄,若是您能将这两人换回来,咱们的合作还能进行下去,否则我真的不能保证明年知府大人会不会过来让苏兄到衙门做做客。”
苏家酒肆近年因为生意不好,已经好长时间没有上交官税了,这些年也都是因为车肃的庇护,才能让苏家在景德镇还能生活下去。听着车肃的意思,若不能这事圆不回来,之前的篓子可都要捅出来了。
苏永昌吓得,差点从椅子上掉下来,稳定了下情绪,跪在地上道,“您放心,一定给您送回去。”
大堂里传出的对话,尽数落在了苏玖的耳朵里。
心里也不免不了为了苏酒儿叹了一口气,摊上这样的爹娘,真的是可以了。
看来马上还得她出马,将这事解决掉,回去好好睡个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