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了几十年,涂君房从没见过这样的情况。
自己的能力,自己最大的依仗在这个男人的身上失去了作用!
论实力,尸魔绝对不差,他诡异的手段会让他所有的对手都感到畏惧,因为在战斗中,一旦沾染了他的三尸,后果是难以想象的。
但此时发生在眼前这个男人身上的情况
的确有些让涂君房惊疑不定!
他已经萌生退意。
在这个不寻常的夜晚,龙虎山中到处是战斗碰撞和远远传来的惨叫声。
涂君房知道,这次的行动差不多已经要接近尾声了,自己再待下去,等到天师赶来,亦或者公司的人完成合围,对他来说都是致命的。
他警惕的看着不远处的中年男子,对身边的同伴招呼一声:“撤了!”
最后看了一眼宝玉和他身前的三尸,涂君房不再停留,快速的向着树林的黑暗中奔去。
那名疤脸女子紧随其后
而之前被宝玉打倒,但是没有昏过去的那名全性男子见状,也悄悄的摸起自己的铁钎,就要向林中钻去。
这人刚刚摸到自己的武器,就发觉月光下一道黑影出现在他的面前,被月光拉的老长的影子将他笼罩在黑暗之中,一旁的草地上撒着月光,可他的心头却生出一种再难见到光明的绝望之感。
颤抖着抬起头来,他看到那名将涂君房的中年男子正一脸淡然的站在他的身前。
神色平静,血红的眼睛不带一丝感情,似乎在看着一只将死的猎物。
全性男子止不住打了个冷颤
他在全性已经有些年头了,但即便是自己那些称得上是穷凶极恶的同伴,也绝不可能拥有这样的眼神!
他上下牙关打着颤:“别别你要干什么?”
他面前的中年男子眼睛红的可怕,似乎有体内恐怖的魔鬼即将挣脱封印一般,男人一只拳头紧紧的握着,似乎在极力克制着什么。
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个手机,举在天上晃了晃,似乎在寻找着信号
很快,他似乎找到了自己想看的东西,长舒了一口气,嘴角微微勾起,露出满意和轻松的笑容。
男子从出现之后第一次开口了:“马宏,全性分子,四年前明确声称加入全性,四年内多次参与破坏活动,据统计,六人曾丧命在你的手里,其中两名男性,四名女性。所有的女性都是被jian杀!
所以,对你的判断结果为可以杀!!”
看着中年男子对着出了他曾经的恶行,当最后‘可以杀’这三个字落下,全性男子脸上带上了无比的惊恐。
“你你可以把我带回公司,交给政府处理。你不能私自杀人,你不能这样”
“啊~~~”
惨绝人寰的叫声响彻山林,连绵不绝!
“不不要!”
“啊!!救命啊!!!”
“呃呜!”
“求求求杀我”
随着最后一声惨叫声消失,附近再没了动静。
中年男子缓缓直起身来,擦了擦镜片上溅上的血迹,眼中的猩红褪去,恢复了正常。
旁边不远处,宝玉静静的躺在地上,不知何时,他的三尸神已经隐去,自己也陷入了昏迷。
中年男子微微一惊,快走了两步,来到宝玉身边蹲下,探查着宝玉的身体状况。
发现宝玉脉搏虽然有些虚弱,但还算平稳正常后,这才松了一口气。
这时,中年男子的耳朵动了动,起身看向一旁的黑暗处。
一道顶着地中海发型的中年男子,叼着烟从树林里走了出来,正是之前和宝玉通过电话的老窦。
老窦看到不远处地上那具惨不忍睹的尸体,不由的楞了一下,皱了皱眉头。
尸体身边大片的血液将草地染成了暗红色,草尖上甚至还挂着粘稠的血珠。男子尸体的双脚脚腕处折叠成了诡异的l形,一只手臂齐肩而断,静静的躺在不远处。双眼处仅剩两个恐怖的血洞,从脸上扭曲的表情可以看出,生前经受了怎样的恐怖事情。
老窦深吸了一口烟,压下心头的不适,他也算的上久经风浪了,但见到这样的惨状,还是有些不舒服。
不过他并没有多说什么,而是很快调整过来,有些关切的向中年男子问道:“自在,刚才又不舒服了?”
宝玉身边那叫自在的男子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语气平淡:“已经没事了!”
老窦松了一口气,这才注意到肖自在脚下昏迷不醒的宝玉,他怔了一下,随即脸上露出震惊的表情,甚至手指都有些颤抖起来:“肖肖自在!你杀了他,你杀了这个和尚?他就是你的师弟啊!!!”
肖自在知道对方误会了,手指指了指涂君房离开的放心:“放心吧,这我当然知道,宝玉是不久前被全性尸魔涂君房引出了三尸,才造成了现在的状况!”
老窦这才知道自己误会了,似乎松了一口气,随即又紧张起来:“尸魔涂君房?三尸??”
说着,老窦快走两步,简单查看了下宝玉的情况,紧紧的皱着眉头:“这下有些麻烦了,任何异人一旦三尸化形,一个处理不好,对以后的生活、修行、战斗都会带来巨大的麻烦!”
微微沉思,老窦将宝玉轻轻扶起,背在了背上,向肖自在交代道:“宝玉现在的情况,即便是公司的医生恐怕也没有办法,现在只能去找张天师,看他又没有什么法子。
自在,你的身份敏感,就不要露面了!”
肖自在点了点头,自家的事情自家知道,以他的身份,注定要隐姓埋名,行走于黑暗之中。
只是让他不舒服的是,怎么也没想到第一次和师弟宝玉见面竟然是这样一个情况。
看着老窦背着宝玉渐渐消失的背影,肖自在的眼神中露出了一丝追忆。
当年自己一念入魔
一夜之间,从门中天赋最高的弟子,变成了一个手中沾满鲜血的魔头,甚至自己的师傅也因为自己而废去了一身功夫!
肖自在不由得摊开双手,掌心和指尖还残留着即将干涸的血迹,心头突然生出一股厌恶之感。
努力的搓了搓手,将手上的污渍搓去,怔怔的看着自己粗糙的双手愣了一会儿。
他长呼了一口气,眼神再次恢复了坚定。
‘如果把生命视为游戏的话,那么有些一定要有公平的规则才有意思
玩弄别人生命的同时,自己有何尝不是别人的万物!
像我这种人,本应该在这个世界上难以立足,幸运的是师傅为我安排了一份好工作!’
肖自在的脑海中浮现出当年的一幕,一个卧榻虚弱的老僧,不顾身体上严重的伤势,将肖自在推荐给了公司的高层
他在心中默默的念到
师傅
您放心,我会遵守我们之间的约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