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4 第一百二十章(1 / 1)

市政府办公室外。

刘秘书被陈秘书拉了过来“出什么事儿了?”

陈秘书将她拉到已经聚集了不少人的门口“汪处长刚才被明长官叫过来一直吵到现在。”

刘秘书真觉得他们二人分开也不是不好“真是对儿冤家。”

新进的一个秘书做了噤声的动作“嘘!听说是因为汪处长私自调查了明长官的财产,还扣押了明夫人。”

刘秘书觉得汪曼春做了有些过了“啊?”

一堆人在搁门口听墙角。

明楼隔着门的声音都传了出来“我怎么也没想到你会这么对待我!”可见他是多怒火中烧。

而在办公室里。

“你不信任我,怀疑我,你可以调查我!你为什么去跟踪我的家里人?为什么去监视他们?”明楼非常明白的表现出了自己的愤怒。

汪曼春还没有和他争论傅桃夭又有身孕的事,就被先声夺人压制住“我是在履行我自己的职责!”

明楼抬手一指,控诉的非常锐利“你这是在摧毁我对你的信任!我大姐在银行不要说开一个保险箱,就是开十个我们明家也开得起!你的手也未免伸的太长了吧!汪处长!”

汪曼春也不觉得自己有错“明镜是你大姐,你说话自然向着她,但是你真敢说她只是一个普通的商人吗?她不是左翼分子?她跟共/产/党毫不沾边儿?”

明楼的指几乎指着汪曼春的鼻尖而动“你说话小心点!汪曼春!你是不是想跟我的对手一样整垮我,整垮我们明家?共/产/党?听说你昨晚指控桃夭是共/产/党,现在竟然敢当着我的面再指控我大姐是共/产/党?你有什么证据?”

汪曼春极力想证明自己对他的帮助“我在找证据,就是想帮你!”

明楼瞪大了眼,对于她这种帮助不敢接受“你这是在害死我吧!”

汪曼春大声辩驳“天地良心!我汪曼春做哪件事情不都是为了你好?”就差把心挖出来了。

明楼此时有些凶恶,情绪无法控制“为我好?指控我大姐是共/产/党是为我好?我告诉你,你指控我大姐是共/产/党,我们明家的企业将会遭到查封,我们明家几十年的产业将在一夜之间不复存在!你这些没有证据的指控,不仅会让我大姐丢掉性命,也会让我失去政府的职位,更会让汪主席政府里的经济机构陷入瘫痪!这是你想要的吗?”将可能会有的恶果全部摆在她面前。

害的汪曼春立刻赌咒发誓“我从来没有这么想过!我发誓!”

明楼疾言反诘“那你怎么确定别人不这么想?你不知道有多少人垂涎明家家产吗?”

这句话让汪曼春一下子失去了底气。

明楼暂时收了一些脾气,但还是厉色告诉她一个事实“我告诉你,你把怀疑的目标锁定在明家,就是把我往死里送!当初只不过是一场莫须有的黑市买卖和你审讯影子不利,我就必须交出自己婚姻的主宰权,你觉得现在是需要我送命了吗?”

汪曼春听到这句话,神色立刻伤痛了起来“师哥……”

明楼摆手,无比沉痛“曼春,我知道你恨我大姐,也恨桃夭,可是你只顾着跟我大姐与傅桃夭之间的私人恩怨,你根本没有考虑怎么保护好我!可是你知道嘛,桃夭为我做了些什么?你是真的想把我往她怀里推吗?”

汪曼春一下子抱住了他“师哥,我怎会将你往别的女人怀里推呢,更没有一丝一毫想要伤害你的心,你相信我——”

明楼却轻推开了她,摆手阻止她靠近“不说了,活在今天这样一个乱世里,谁没受过伤害,谁心里没几处伤疤呀,只是在我的心上,就算是千疮百孔,我也不让别人看见,哪怕是最亲近的人,曼春,我以为只有你懂我,谁知道你也不理解;你告诉我,你到底怎么样才肯信我?是不是我从这里走出去,被人用枪打了七八个血窟窿你才肯信我呢?”

汪曼春被他拒绝,咬住下唇“师哥!师哥,你以为我想这样吗?如果我任由共产党在外生事,你又怎么能坐稳这个职位呢?我调查明镜,我跟踪她的行迹,我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保护你,我不能再让她的事情连累你,我只是不能再失去你了,可是,可是傅桃夭又怀孕了不是嘛。”昨晚傅桃夭那般羞赧的表情在她眼里分明就是得意“师哥,我这么做也是为了向你证明我能为你做的更多。”

明楼走开几步,侧身对她“曼春,撑起这个残缺不堪的上海经济,还要应对日本人各种怀疑、监视,还有家里,早上武田弘一还打电话来质问我此事,曼春,我已经身心俱疲,真的快要经不起折腾了。”

“对不起,师哥。”汪曼春眼眶里含了眼泪“你千万别误解我,没有人会质疑你对汪主席的忠诚,也没有人能代替你为上海经济所做的一切,师哥,你相信我。”

明楼对于她的认可,露出了一丝欣慰的神情,于是也柔声“是我对不起你,曼春;是我情绪失控了,是我,做的不够好。”

“师哥。”汪曼春又不顾一切的抱住了他“师哥,不是你做的不够好,你为我做的我都知道,我只是无法面对她一次又一次的怀孕,师哥。”

“曼春,对此我无法说什么。”似乎解释的词汇在此刻都是苍白无力的“我所能做的就是希望你成功,但是你的成功不能一次次建筑在对我大姐的监视和对桃夭的恶意诬蔑上,上次你叔叔病中疯话招致的祸事你都忘了?这一次你竟然又对她拔枪!曼春,武田弘一是不会对一个中国女人一而再再而三的手下留情的,你到底要我怎么办?桃夭是怀了我孩子的人,我不敢放弃,你是我最爱的女人,我却只能推开你才能保护你,这已经很残忍了!你还要我怎么办?”

“师哥,别推开我。”亲口听他说出自己是他最爱的女人,汪曼春的眼泪彻底绷不住了“师哥,你等我,你等我成功了,我一定有办法和你在一起的。”

也在这个时刻,办公室的门被人推开了。

有人大步而入“你终于承认了,明楼,你好啊!”

“夫人!”明楼看见来人竟然是傅桃夭,有些慌神,连忙放开推住自己的汪曼春。

阿诚追了进来“大嫂!”

“我不是你大嫂,汪曼春才是你大哥最爱的女人,她才是你大嫂!”傅桃夭瞧了那对男女,负气转身就走“我要回天津……”

阿诚不由分说就拦住她,又不敢对她如何“大嫂,你肯定是听岔了。”

“让开,别拦我!”桃夭努力想越过阿诚。

外面刚才被驱散的人群都悄悄的又聚集。

明楼向汪曼春使了个眼色,让她先暂避,过去抱住桃夭“你怎能偷听我和汪处长说话呢,怀了孩子不在家里待着,还敢四处乱跑。”

“放开我,混蛋!”桃夭愤怒的拿手推他胸膛“走开,她不是你最爱的女人嘛,你拉着我做什么,我走了才好给她腾位子!混蛋!”

汪曼春知道她现在继续留在这里是给师哥添乱,反正要听的话她都听到了,也不瞧他们抱在一起的模样,不过她嘴上也是不饶人“武田小姐好家教哦,每次都在我和师哥谈话的时候突然出现。”

“我家教再好也比不过汪处长家里。”桃夭丝毫不让,目光怨怼“也不知您的长辈是怎么教导的,总是抱住已经是别人丈夫的人!”

汪曼春在此事上理亏,但还是挑衅的冷哼了一声,大摇大摆的从她面前走过。

桃夭被这冷哼刺激,抬手一指“明楼,你自己说的最爱的人是她对吧,好,我让位,我要跟你……”抬手一指,骄蛮任性起来。

明楼一把捂住她的嘴,让明诚立刻将看热闹的人遣走。

明诚立刻转身再次赶走其他人,请汪曼春快点走出,关上了办公室的门。

不过这次他自己都听墙角了。

“……她绑架明瑞,因为你劝我,我忍了!因为她审讯不利,让中统的那个影子死于非命,因为你恳求,我又忍了!她在特高课外面拿枪指着我的头,为了给你面子,我还忍了!我一而再、再而三的忍耐,可换来的是什么?她昨天竟然用的大姐给我的彩礼诬蔑我是延安的抗日分子,你还要我忍到什么时候?好啊,就凭那二本工作用书就说我是共/党,那是我爸爸从影佐将军那里借来的书,她是不是想说梅机关从上到下就都是日共?!是不是只有她汪曼春才是唯一效忠帝国的人啊!”桃夭越说越激动“我是反日分子,你这76号的副主任就大义灭亲,现在就把我打死吧,还是要上大刑让我招供……”到后面掩面痛哭“我就知道在你心里她永远都比我重要,既然她是你最爱的女人,你娶她好了,为什么要和我这个日本女/共/党结婚呢。”果然在他面前又变得温顺,用以柔克刚的招数。

“谁说你是抗日分子,还共/党。”明楼这般的精英男子对于妻子的哭泣也略感束手无策“这件事藤田先生不是都调查清楚了,谁还说你是共/党啊?”

“还说没有,她话里话外都是直指大姐给我的彩礼是什么地下组织的活动经费。”桃夭怒视“她根本就是嫉妒大姐对我这么好,所以才会故意把彩礼说的这么不堪,这彩礼也不是我自己要的,是大姐说我已经是你妻子,明家儿媳妇拿这些是理所当然的,我才收下的,我用自己的钱犯哪家的王法,要被人拘禁在76号?还要被说成是抗日分子?!”

“既然是你所为,你当时就该说清楚啊,非要和她对抗到底。”明楼也对她表达了不满。

“你就这么不敢来吗?你是副主任,更是我丈夫!”桃夭坐着反诘“我又凭什么对她说这些,76号那个不需要的证据的无礼做派你不知道嘛,我就是要你来看看我被你的这个旧情人折磨成这样了;你是训斥不了她,还是根本不心疼我?我就知道我的死活你根本不关心,你就怕她受委屈,呜呜……”

门外,明诚未走,梁仲春也不知何时来了,包括本是高傲的汪曼春都没走,她是很想潇洒的一走了之,但实在不放心她会对明楼怎么说,不是她不相信师哥,这个女人现在母凭子贵又仗着有了身孕,谁知道她又要如何迷惑师哥。

这夫妻吵架本就是清官难断家务事,更何况还是这二位高学历的主。傅桃夭没有大吵大闹,只是一直柔声细气的控诉,听声音就好像能让人看到梨花带雨又眼泪汪汪的小委屈模样,梁仲春想着她本身就肤白娴静,如今这般必定是更是惹人爱怜,一株孱娇梨花,一枝带刺的玫瑰,不知明长官这次是护哪一株了。

“别哭了。”明楼拿出手帕,坐在她身边无比体贴的给她拭泪“我的好太太,这次虽不是你的错,可是汪处长秉公执法我也是不能说什么的。”

“什么秉公执法,派人监视大姐行踪是秉公执法?我看她就是徇私枉法。”桃夭隔开他的手“大姐开保险箱怎么了?我们家开不起吗?她为什么被汪芙蕖说是红色资本家的原因你很清楚,如今汪家的财产都是我们明家的了,还说大姐是红色资本家她怎么脸都不红啊?那依然和那些工厂保持联系的日本商人就都是日本的红色资本家了?那是不是要通知藤田伯伯将他们也都一一逮捕呢?”

“桃夭……”

“你怎么都不生气啊?”桃夭泫然欲泣“果然就是忘不了她,她这样害你你还帮着她。”落泪低缀,哽咽着“诬陷大姐和我是抗日分子,明家和我的财产就都会被立刻扣押,我所有的努力都会化为乌有,你也会丢失你在政府的职位,失去一切,我们明瑞以后怎么办?你想过没有?”

办公室的门根本没关。

汪曼春听到这些挑拨她和师哥的言语再也按捺不住,冲了进来,十分激动“你不要在师哥面前挑拨离间,我根本没半点要害他的意思,就算你也喜欢他,可是我对他的心你根本比不了。”

果然桃夭泪眼婆娑的坐在沙发上,态度冷冽却又娇声细气“害不害你自己心里有数,你敢说我刚才说的都是我乱猜的?汪处长,你汪家的一切现在都是明家与我的,你如何敢舔着脸说你不是要害我大姐和我先生?!不是想夺回这些……”

“我和你不一样,我才不在乎那些东西。”汪曼春被她几句话就激怒了。

“你和汪芙蕖是一家人,他当年如何害死我公公,又如何想要我大姐和我先生的命你敢说你真的一点都不知道?”桃夭拿了他的手帕,红着眼转眸“每次想到明瑞爸爸曾差点被你叔叔派人撞死,你都不会后怕吗?口口声声说爱我先生,那么看我先生万劫不复就是你爱的方式?我傅桃夭不是不容人的,本来想着你和明楼若真相爱,我来说服大姐也不是不可,你我和平共处,也不分大小;如今你倒好,就先要来害死我想要独占明瑞爸爸,你这个女人的心怎么这么恶毒。”说的那个娇声细气,声泪俱下,让人好不怜爱。

“你不要血口喷人,谁要害你……”汪曼春被她又一句话戳中痛脚,免不得神色戾狠起来。

“我派人去取保险箱里的钱有什么不可以的?你不由分说就抓了阿秀。”桃夭捏紧了手帕“如果不是梁处长,你不是还打算给我上刑让我招供嘛。”惊惧又后怕的柔弱姿态。

明楼看汪曼春的目光十分晦暗“你想对她做什么?”似乎这点他并不知。

“师哥,她一直不肯开口,我才想吓唬吓唬她。”汪曼春在他这种眼神里又失了几分底气,自己可以推说不知道她怀孕,但明楼一定是知道,如果当时真的让她失去了孩子,师哥一定不会原谅自己的,因为对他来说家人永远才是第一位的。

“你汪曼春为了我先生想置我于死地恐怕是公开的秘密了吧。”桃夭就是得理不饶人了“说我不开口,你也先反省一下自己的那付要我好看的态度?要不是梁处长拦着,我恐怕早就被你扒了皮、体无完肤,明楼……”说着又抽泣了起来,靠住了明楼。

“你,你让我说你什么好。”明楼指着汪曼春“就因为你翻到了她桌上几本共产主义的书你就认定她是共/产/党?现在有哪个在上海的共/产/党会明目张胆的看这些书,还放在大家都看得见的书桌上,你不懂日语,可不可以找两个看得懂的人看看这几本的注解是什么意思?”看她的目光充满了阴郁“曼春,我没想到事情会是这样的,你这种工作状态真是让我无法可说,阿秀取钱到76号与她汇合,二本影佐祯昭将军的旧书就成了你控诉她是抗日分子的证据,我上任的时候对你说过吧,我需要真正的证据而不是借着事由残害异己,我看你都忘光了!”最后那句话严厉至极。

汪曼春突然发现明楼对自己的态度不同了,刚才和自己说好的那些话都在傅桃夭的到来后完全被颠覆“师哥,你不要听这个女人胡言乱语,胡搅蛮缠。”

“汪处长,明夫人有说错哪一句吗?”梁仲春从后面也走来,身边是明诚“我倒觉得明夫人每句话都说的恰如其分。”向明楼略微弯腰“明长官,我是来向您道歉让明夫人在76号受到惊吓一事的,同时也是来领罚的,我做为行动队的队长没有约束好下属,真是万分抱歉,害夫人受到了惊吓真是罪该万死。”做足了低姿态。

明诚也站在办公室里“先生,昨天的事还没来得及向您汇报,不过我和梁处长都是亲历者,梁处长所言也正是我要说的,昨儿夫人就只是一直没说话,反而是汪处长咄咄逼人了些。”

“你还有脸说。”明楼将矛头对准了明诚“汪处长不知桃夭身体状况,你是家里人就不会提醒一句,任由夫人任性?要是孩子有什么万一,你拿什么赔啊?”

“大姐说的孩子不稳就不能公布。”桃夭抓着明楼手臂“明明不是阿诚哥的错,你不要借机转移话题,你是76号副主任,我不管,你要给我一个交代,把她赶出去,赶出76号……”

“汪处长,请你立刻回去写一份详细的报告,呈交上来,把前因后果全部写清楚。”明楼阴沉着表情“我希望明天这个时候就能看见这份报告。”

汪曼春心里是清楚这是师哥给她台阶下,但对于他表面维护妻子的举动而是疙瘩,正立身体“是。”

梁仲春发现傅桃夭并没有得理不饶人的意思,虽然说了这么一句但没有胡搅蛮缠一定要明楼立刻做,想必她一定有后招。

桃夭低头拭去眼泪,眼光朝梁仲春送了过去。

梁仲春接到:果然是如此,她这次和汪曼春算是公开决裂了,一定会利用自己对付汪曼春的,能被人利用就代表自己还有价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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