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月30日夜晚,微凉的风吹过一片片残屋瓦烁,总理府的总有一个房间的灯是永远亮着的。希特勒坐在椅子上,前线的消息一天比一天糟糕,将军们都已经萌生了撤出柏林的念头,甚至有人还想要议和。
不!这绝对不可以!难道雅利安人真的要被赤色份子从地球上抹去了吗!?
战争已经……结束了,输了……
“爱娃,我累了……”希特勒看着正在代替他书写文件的丽人,板着的脸上终于出现了一丝微笑。
“我知道,阿迪(adi),一切都会好起来的。”爱娃柔声说。
“不,我是说……我不想在承受这一切了,我输了。”希特勒走到爱娃身后,伸手按住了她的手臂,“我想解脱。”
“什么!?阿迪,我们会胜利的,我们还有希望,只要将军们赶到……”
“不,爱娃……将军们已经背叛了我,我不想落到苏联人的手里。”
爱娃注视着希特勒那双蓝宝石般的眼睛,发现里面早已失去了光泽,他现在和一个垂死的老人一样,苦苦挣扎。
“如果你真的想……我愿意陪你。”爱娃紧紧握住希特勒的双手,声音夹杂着一丝颤抖,显然她已经下定决心。
“谢谢,爱娃,你是唯一一个理解我的人。”
两人拥吻起来,许久才分开。希特勒从厨柜里拿出一瓶红酒,上面有一张标签,是巴黎产的。
希特勒优雅的微倾瓶口,酒液缓缓流入杯中,那颜色就像是士兵们的鲜血一样艳红。
“爱娃,这瓶酒我放了毒药。”希特勒举起酒杯一饮而尽,随后将杯子重新满上,递给了爱娃。
“毒药也很好喝的,尤其是元首亲手放下的毒药。”爱娃没有犹豫,酒液滑入喉咙,顿时有种火辣辣的感觉。
“别忘了给布隆迪。”希特勒把酒又倒了一点在地上的小碗里,那条猎狗伸出舌头将碗里的毒酒舔净了。
爱娃温柔的看着希特勒,眼前的一切都变得模糊不清,可她眼中的那个男人依旧是那么清晰。
“我先走了。”她说完,就倒在了地上。
布隆迪趴在地上酣睡着,呼噜声却越来越小,不一会便停止了。
“吱呀”
门被轻轻推开,有人走了进来,希特勒努力地想看清他的面貌,可是毒药的作用使他什么也看不清。
“你是谁……”
“一个无关紧要的过客,只是想过来看一眼你是咋死的。”
那人的声音十分轻佻,好像对什么事情都不在意一样。难道是俄国人的间谍?连我的尸体都不放过吗?算了,一切都结束了……
希特勒的视野不再模糊,取而代之的是一片黑暗。他想动,却一点力气都没有,甚至连说话都不行。
突兀的,一道强光刺了进来,他睁开眼睛,看到了一个表情冷峻的男孩。
“阿道夫.希特勒是个十分聪明的孩子,我从未见过任何一个孩子能在十分钟内把一篇文章倒背如流。”红色的长大衣,满脸的皱纹,希特勒已经记不清这是谁了。
“谢谢,依莲女士。”小男孩旁边站着一个年轻的女人,她有点胖,脸上挂着和善的微笑,看上去平易近人。
那是……妈妈!?希特勒吃惊的看向小男孩,那么他就是……
身边的场景化作一片片飘舞的花瓣,随后又重新组合起来,场景已经不在学校,而是在他年幼时的家里。
男孩在玻璃上画着蜜蜂,屋外的中年男人气恼的摔砸着烧焦的蜂箱。母亲从背后抱住男孩,轻声说道:“你是个神童,阿迪,你在绘画的天赋无与伦比。”
中年男人气喘吁吁的跑上阁楼,他的手指上还有一个被蜜蜂蛰起的大包。他用力抓起男孩的衣领,把男孩丢在床上一阵狠揍。
“阿道夫!你又烧了我的蜂箱!”
画面再次破碎,再次组合时,场景已经变成了维也纳的艺术学院。
身材火辣的金发美女侧卧在红毯上,八个青年拿出画板开始描画着女人美妙曲线。男孩已经变成青年,他就在那些画家之中。
那天是美术学院的招生考试,青年的叔叔告诉他,母亲去世了。母亲是他唯一觉得内疚的人,乳腺癌夺走了她的生命。于是,青年再也沉不住气了,撕掉画纸,拿着画板冲出了学院。
在医院的病床旁,青年看着自己的姐姐,心头涌现出无数怒火。
“你当然不伤心,你只是个被收养的,你是个杂种。”他对着姐姐怒骂道。
随后的那几年,是流浪……青年住在铺着鸡毛的废弃店铺里,领着救助粥度日。犹太人穿着名贵的衣服,搂着俏丽的女郎从他身边走过,向他啐痰。有一次,一个犹太人踢翻了他的水壶,他和那个犹太人打了起来,警卫最后拘留了他三天。
“伙计,犹太人都该死,他们侵略了我们的政府,花费着我们的金钱,混杂着我们的血脉。”青年对着其他的流浪汉说道,后者也只是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