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派出所所长带着几个片警敲我家门查水表的时候,清叔还在和我拆解招式,一招一式讲的很详细。
“老薛,你俩这是在干什么?”派出所所长问清叔。
清叔没理他,而是继续和我拆解。
“江所长问你话呢。”旁边一个一毛一的年轻警察冲着清叔喊道。
“小刘,闭嘴!”江所长转头训了那个年轻警察一句。
过了一会儿,清叔才和我停了下来,“江所长来了哦,什么事?”
当年清叔收拾那十几个小混混的时候,江所长还是管我们这片的片警,通过那次事情,江所长大致知道清叔是从部队上背了处分退了下来的,但是再具体的事情他没不知道,但是从清叔的身手上可以看出来,清叔在部队上绝对不是一个普通的士兵。他自己也是当过兵的,出于军人之间的那种情谊,这几年对清叔一直都挺敬重。
江所长没有直接说事情,而是和清叔开玩笑,“老薛,郎樾这小子可是尽得你的真传啊。”
清叔斜着眼看了我一眼,“尽得个屁,打那么几个小杂鱼居然还有人能爬起来,跑到你们那里告状,够丢人的。”
丢人?一个人打十几个人,对方还能爬起来就叫丢人?随着江所长进来的几个警察都吸了一口凉气。
不过江所长是知道清叔本事的,“老薛你这个要求有点高啊。不能谁都像你当年那样吧。”
“我当年也没尽全力,不然连活口都不可能留。而且我还能让你们查不出是我干的。”清叔转过头找了个凳子坐了下来,随手指了指旁边的凳子,示意江所长坐下,至于其他的警察,他直接忽略了。
江所长坐下后笑了笑,“好了不说这个了,这次真的让我很为难啊,可不是那些人跑到我那里去告的状,而是郎樾打的那个姓黄的教练是局里黄副局长侄子。黄局长知道了以后很生气啊,直接把电话打到我这里了,给我一顿臭骂啊,所以我只好到你这里来一趟了。”
我站在一旁可听不下去了,明明是他们一群人找我的麻烦,就因为他叔叔是公安局副局长,就能指挥一群警察来找我的麻烦,“我那是正当防卫好不好。”
江所长朝我笑了笑,“我也知道,再蠢的人也不可能一个人去找一群人的麻烦,可是你江叔我这不也是没办法吗。”
“你们当警察就是这么为人民群众服务的吗?”当时的我真的有些年轻气盛,“不分青红皂白,就因为他是你们领导的亲戚,你们就来抓人。”
江所长看了我一眼,“郎樾,你不要激动好不好。”
我能不激动吗,明明是对方想以多欺少,结果被我一个人打了,就反咬一口,“江所长,我想问问你,如果今天我被他们打的住院了,你们管不管?”
“管啊,怎么不管?”
“怎么管?他叔叔是公安局副局长,你们敢抓他吗?一个副局长的侄子就能这么嚣张,如果是公安局局长的儿子,是不是就能杀人放火了?”我越说越激动。
“你说什么!”先前的那个姓刘的警察指着我大声问道。我还纳闷这小子为什么这么大反应,后来才听说,他还真是公安局局长的儿子,在我说的那句话里躺着中枪了。
“老薛,你也不管管。”江所长被我说的有些不好意思了,转头向清叔求救。
清叔只是笑了笑,没有说话。
我知道,这是清叔对我的话表示肯定,“江所长你知道他们为什么找我的麻烦吗?因为我坏了那个黄鼠狼的好事,他把驾校的女学员灌醉,然后带到酒店的房间里想要强女干她,让我给破坏了,我把他揍了一顿,所以他才对我怀恨在心。你怎么不去抓他。”
江所长脸上有些挂不住了,“郎樾你说这话可要有证据,不然就是诬告。”
“怎么样才算是有证据?等那个女学员被他得逞了,然后给你们提取样本?”
“不像话了啊,这是你一个学生该说的话吗?”江所长真听不下去了。这个事情后面的信息太大了,如果我说的是真的,那这个黄鼠狼就是强女干未遂,这也是要判刑的。他不敢确定那个姓黄的副局长知不知道他侄子干的这事,如果不知道还好说,如果知道的话,那他就是铁定心要包庇这个侄子。“你们先等等,我出去打个电话。”
不用猜,肯定是打给那个副局长了。不一会儿,江所长耷拉着头进来了,“老薛,对不住啊,黄局长的态度很强硬,如果我敢放过郎樾,那就向局党委建议撤我的职。”
得,很明显那个姓黄的副局长和黄鼠狼蛇鼠一窝,都不是什么好鸟。看来他是铁定要收拾我了,我还真有点慌了,真不会把我抓去坐牢吧。那会儿我以为警察抓人就是去坐牢。所以我紧张地,看了清叔一眼。
清叔眯着眼睛看了看江所长,“江所长,你先回去吧,我不为难你,把你们刘局长电话告诉我,我给他打个电话。”
江所长听到清叔的话,愣了一下,清叔认识刘局长?而且听清叔的口气,似乎和刘局长很熟,不是那种仅仅认识的关系。刘局长也是当过兵的,而且是干部转业过来的,估计是这个薛志清当年的领导吧。那这下可热闹了,原本一个小小的治安事件居然演变成一把手局长和副局长之间斗法。早就听说过这两位局长之间的关系很不融洽,如果能把这个矛盾交到上面倒也不错,至少不会让自己夹在中间难受了,昧着良心干这种事情,确实很难受。
拨通刘局长的电话之后,清叔也没多说什么,只是问他最近怎么样,一句正事也没说就挂了。这让包括江所长在内的警察都很纳闷,我也有些纳闷,清叔该不会是故意和刘局长套近乎吧。
这让江所长有些为难了,走也不是,留也不是。不过还好,江所长的电话马上就响了,好像是那个刘局长打过来的,对方在电话里问了我家的地址。
不到十分钟,一声紧急的刹车声就在我家门外响了起来,然后就看到一个中年警察冲了进来,看起来清叔也小不了几岁。那警察的情绪看起来很激动,看到清叔“啪”地敬了一个礼,“报告排长,列兵刘思明前来向您报到。”
清叔笑着还了一礼,“臭小子现在都混成局长了。”
刘思明笑了笑说道:“在您面前我永远就是个兵。”
清叔和刘思明的两句话,让在场的警察都惊呆了,原以为清叔可能是刘思明在部队里的下属,没想到居然还是刘思明的上级,而且还是刘思明第一年当兵时候的排长。刘思明当年是部队正营级转业下来的,那他这个老领导应该也不会级别他低多少啊,怎么会混成一个杀猪的。
“老领导,当年的事迹我也都听说了,兄弟们都为你抱不平,都说你是英雄。”刘思明和清叔坐在凳子上叙旧,江所长他们自然而然地就只能站在旁边听了。
清叔叹了口气说道,“我算什么英雄啊,老狼才是真正的英雄。他用一个人换了一个学校的师生。”
刘思明点了点头说道,“嗯,我也听说了,如果你们当时强攻的话,很可能造成很大的伤亡,郎大队长~”
清叔打断了刘思明的话,“都过去了,说这些干什么。”
“从那以后听说你退伍了,然后不论是部队上的首长还是我们这些弟兄们,谁也没有你的消息,没想到这么多年了,你居然就在我眼皮子底下。”刘思明转过头看了我一眼,“这就是郎樾吧。”
清叔用手在我后背上拍了拍,把我往前推了一步,指着刘思明说道:“叫刘叔。”
“刘叔叔好。”
刘思明盯着我看了半天,笑着说道:“嗯,和郎大队长长得很像啊。那时候你们一个是一排排长,一个是二排排长,两个人之间谁也不服谁,两个排之间经常搞竞赛,弄得我们这些新兵苦不堪言呐。”
清叔笑了笑,“没有我们玩命的折腾你们,你们一个个都能混到现在的位子?”
刘思明也笑道:“那是,当年我们全团大武,哪次不是我们这两个排拿冠军。后来你们两个排长被特种部队选走的时候,大家都很羡慕。再后来就没有你们的音讯了,兄弟们都说你们到更机密的部队去了。那件事情以后,你都不知道,你们两个都被传成神了。”
“哦,是吗?有没有给我们烧香的?”清叔笑着说道。
刘思明也笑了笑,“哈哈,只可惜咱们部队不兴那一套,不然肯定有。”
清叔突然收起笑容,“好了不和你瞎扯了,今天是有事求你帮忙。”
“老领导你这是什么话,有事你就说,什么求不求的,你这不是打我的脸吗?传出去我刘思明还怎么混?”刘思明听到清叔的话,站起来说道,“对了,老江,怎么回事?”
江所长把今天的事情一五一十地给刘思明说了一遍,只见刘思明的眉头越皱越紧,脸色越来越难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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