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我打断道:“你那点钱,别说去香港,就是香港的门口也到不了。”说着我走到背包处,翻了一翻,却是翻出了当日在遇见杨幽的那个侧室中,被我收进背包内的玉佩。当时我还拿了一个玉角杯,不过背包被那个假教授拿走送回来的时候,就成了碎片,只剩得这玉佩完好。
我把玉佩拿给芒果头,道:“这是我从墓中拿的,原本不想拿出来的,现在情况紧急也没办法了。你拿去给陈炮子看看,如果他那位大哥真是个大人物,相信能知道价值。到时你再跟他说去香港的事。”
没想到芒果头接过玉佩后,却傻傻地盯着我,不单是他,连罗大疤也盯着我看,就像我是个外星人一样,我被他们看得难受,骂道:“艹,看什么看,我又不是花姑娘。”
“啧,啧,没想到啊,没想到。”罗大疤晃着脑袋说着话。
“没想到什么?”我奇道。
罗大疤看着我,道:“没想到你的手那么快,还能从墓里顺点东西出来,我当时怎么就没想到呢。”
芒果头也点着头附和,害得我老脸一红,恼羞成怒道:“艹,我又不是和尚,讲什么钱财身外物,遇见了不拿才是傻子。”
当天夜里,芒果头就拿着我的玉佩去找陈炮子,没想到他不在村里,说是去县城已经几天了,估摸着明天能回来。
第二天一早,芒果头又去陈炮子家里等,直到快中午了才回来,一回来就急道:“叔,成了,我把玉佩给陈炮子看了,他只说是好东西,但具体好到什么程度他也不知道,要派人下来看。我又跟他说了去香港的事,他说只要这玉佩的事搞定,去香港只是小事一件。”
接着又等了一天,第二天早上,芒果头跑到果林场的屋中跟我们笑着说陈炮子老板派来的人下来了,也看了那玉佩,开出了一个好大的价钱。
我问他开价多少,芒果头竖起了一个指头。罗大疤猜道:“1千?”
芒果头摇了摇头,接着实在忍不住,道:“叔,他开价1万。老天,我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钱。”
罗大疤倒吸了一口凉气,九十年代初期,一万块钱够一个普通家庭花上几年了。
我虽然不知道这玉佩的市场价值,但以它历经千年,仍能光润圆滑的玉身来判断,我知道价值肯定远不止那么多,更何况它是从南越王赵佗的墓中出土的,要知道这可是个千年疑冢,连三国时代孙权都想挖而没找到的墓(虽然如今已经化作历史尘埃,也无法证明了)。
于是我对芒果头道:“你去跟他说,1万块太少了,不卖。”
芒果头张大了口,道:“叔你没病吧,1万块还嫌少?都是天文数字了。”
我踢了他一脚,道:“叫你去就去,别啰嗦,别人可以不信,我的话你还不信了?”
芒果头嘴里嘟囔着去了,罗大疤看着我,道:“那你以为它值多少钱?”
我摇头道:“其实我也不知道,但知道它的价值远不止这么多。”
这会芒果头去了不到半个钟头就回来了,由于跑得急,满头大汗,道:“哥,那县城来的人又问你要什么价才肯出手?他还让我转告你一句话。”
“什么话?”我奇道。
“他说,他说这土里出来的东西腥味重,不是谁都敢要的。让你见好就收,别被腥味惹得一身骚。”芒果头断断续续说道。
艹,买卖不出仁义在,还敢威胁老子。我当即火道:“艹,你回去跟他说,没十万块钱别来见老子,叫他滚蛋。”
芒果头见我发火,也不好再说什么,转身出去了。其实话一出口我就后悔了,真要把人赶走了,玉佩卖不出去事小,这去香港的事可怎么办。
没想到芒果头刚下山回了村里,马上又跑了回来,这一上一下,把他累得半死,一进屋中就坐下直喘气,好半天才道:“叔,那人听了你的话,就要发怒,最后被炮子哥给拦住了。炮子哥给他老板打了一个电话,他老板和那人谈了会,就让我转告说价钱还好谈,不过炮子哥的老板想亲自见你,让你明天到县城去一趟。”
我一愣,没想到芒果头口中说的那个大人物还想见我,虽然我并不想与这些江湖人物打交道,但为了罗大疤的命,就算是刀山火海也只能硬着头皮往下跳了,当即让芒果头回去答应他。
隔了一天,我刚起床,便听见门外芒果头在敲门,我刚打开门,芒果头就冲进来道:“叔,那个,炮子哥的老板今早亲自到咱村里来了,这会正在炮子哥家里等你,炮子哥让我来唤你。”
我一愣,不是说好我去县城的,怎么他倒找上门来了,难道这玉佩真的那么值钱,让一个大人物都亲自登门。
我让罗大疤在屋里等着,他这腿不方便也见不得人,便和芒果头去了陈炮子家。陈炮子家在村口附近,大路旁边,十分好找。要说村中变化比较大的地方,就是陈炮子他家。我记得原本他家和村里其他人一样都是瓦房,如今他家已经盖起了楼房,与旁边的破旧瓦房一比,立见高下。可见他跟着这位大人物,混得不错,最起码表面上如此。
我刚踏进屋中大厅,便见到一个高高瘦瘦,留着一撇小胡子的人笑着迎上来,对着我道:“芒果头死活不肯说,但我早猜到了,黄尚,真是你。”
我认出眼前这人就是陈袍子,那么多年不见,他除了身高比以前高出不少,其他倒没什么变化,要说有变化的地方,就是眼神,没以前那么混了,贼得很。
他打量着我,我也打量着他,笑道:“炮子,以前可没少得你招呼,这不我回村少,现在你可了不起了。”小时候我和罗大疤是村中一霸,陈炮子等人是另外一霸,两霸相争,总有那么些往事。
陈炮子笑了笑,道:“开玩笑,那可是你和大疤招呼的我,我至今都记忆犹新呢。哈,不说那些陈年谷子事了,快进来坐,我老板还等着见你呢。”
我刚踏入厅中,就见到一个四五十岁的中年人,穿着西装西裤,正打量着我。一双眼神如刀,竟让我心中微微一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