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清被林婉若拉了就跑,她还将门口的尚洛也一并拉上,“小师父在才能尝到的手艺,可得快些。”
萧奕自从得知他们要来这里,便早早就买了活鸡,放在山庄里养着。刚刚才去后院砍的新鲜竹子,直接用竹子加柴火煮出来的饭,那是香极了。
“小师父!”林婉若看到他将烧鸡端了出来,忍不住发出惊叹声,“哇还是这个香气。”
萧奕将竹筒饭用砍刀对半砍开,“就知道你这个小馋猫,一定是肚子饿了。”
尚洛拿出自己珍藏的竹筒酒,倒了一杯给凌清,又倒了一杯给萧奕,他看了看林婉若的眼神,似乎是怕她又说自己喝酒了。
“今儿高兴,师父您就喝吧!”她看出来师父的小眼神了,“但是不许贪杯,一杯就好了,过个嘴瘾。”
“行!听徒儿的,过个嘴瘾。”他跑到伙房里,拿出一个大碗,倒在里头,当是自己的酒杯。
她看到这样的‘酒杯’,嘴巴不自觉地惊成了圆形,“师父!你这是酒杯吗?”
“是!怎么不是酒杯了,在为师看来就是个大一些的酒杯而已。”尚洛立刻岔开话题,“你我就不给你倒了,这竹筒酒后劲大,你可别喝。”
林婉若心中无奈,可是自己的师父就是这样的性子,她也是知道的。只能让他就这样放开喝吧。
凌清看着这两样东西,有些好奇,先前他从未吃过,也许是看到他感到陌生的眼神,萧奕拍了拍他的肩膀,“六王爷,这两样都没吃过吧?这可是在东篱山庄,才能吃到最好的味道,别的地方,都没这个味。”
他点了点头,“先前,确实没有吃过这样的,烧鸡是吃过,但是用竹叶一点点包起来的烧鸡是真没见过,还有这样的竹筒饭,荷香楼里的都跟着不一样。”
“那肯定了,这是东篱山庄特有的。”萧奕有些得意,自己竟然能做出一个王爷都没吃过的东西,真是骄傲。他动手折了一只鸡腿递给林婉若,又再折了另一只递给了凌清。
他接过那个鸡腿,有些不习惯,在府里吃东西,都是用筷子的,现在忽然用手把抓着吃他举着那个鸡腿,看了看林婉若,她是吃得香极了。他也终于知道她那个看到好吃的就直接上手拿的习惯是哪里来的了。不过看着她吃得香,自己也不再顾虑了。
他斯斯文文地咬了一口,入口的竹子香气包裹着鲜嫩的鸡肉,让整个嘴里都充满着香甜的鸡肉味,隐隐的竹香在回味中闪现,这样的烧鸡真是难得一吃。“小师父的手艺,凌清佩服。”
“喜欢吃就好!这可是我第一次做给王爷吃呢!”萧奕笑得眼睛都眯成一条线,“对了,六王爷先前不是在外打仗来着,那种时候应该吃不了什么好东西吧?”
“有时刚好行军到一片荒芜之地,那就真的什么都吃不了。稍微好点,就是吃野菜,倒也是吃出经验了,知道什么能吃,什么不能吃了。”凌清拿着鸡腿,一边回忆一边说话的样子,那样侃侃而谈,没有一点王爷的气息,都被林婉若看在眼里。
她忽然觉得,凌清似乎很适合这样的生活,而不是做一个正儿八经的六王爷。
不用两刻钟,那只鸡和那些竹筒饭便被他们四人消灭一空,剩下空空的竹筒和包着鸡的竹叶,林婉若跟着两个师父一起摸着肚子,活脱脱像个半百老人的姿势,凌清看着忍俊不禁,“你这样的姿势,看起来真是跟两个师父学的。”
她笑得灿烂极了,拉着凌清一起躺在竹椅上,“偶尔也要放松一下的嘛,你跟我学一学,这样子可舒服了。”
凌清看着她,半信半疑,将身子躺了下去。看着被竹林包围着的天空,他忽然觉得心中豁然开朗了起来,忽然间所有烦人的事情都在这一瞬间想不起来了,剩下的只有安宁和静谧。
“若若,师父好久没有跟你合奏过曲子了,今天天时地利人和,不如我们来合奏一曲,怎么样?”萧奕说道,没等她同意,他便起身回房间去拿了两把琴来,“来,我们来合奏一曲一曲桃花水,怎么样?”
林婉若点了点头,这可是小师父亲自编的曲子,先前在清王府给凌清弹过,但是他从未听过小师父弹起这首曲子,更别提听到他们俩的合奏了。
凌清坐了起来,看着两人摆好姿势,起手,一段优美流畅的琴音缓缓流出,如同一条溪流穿过整座山庄一样,悦耳动听。他竟觉得合奏的这首曲子,有些相偎相依的感觉。也没有先前若儿弹的时候,那样治愈的琴声。
不知道是不是优美的琴声也有催人睡眠的饿功能,他竟然就这样听着竹林之间相互敲打发出的声音和他们俩悠长的琴声,躺了下来,就这样睡着了。
林婉若起身,将房里的小毯子拿了出来,盖在他身上,看着他略显疲惫的面容,在大事发生前,他一定是做了很多准备。
“小徒儿啊,你去歇会儿吧,清儿我看着,你别担心。”尚洛看了看林婉若,他知道她的小习惯,用完午膳总是要睡一会儿的。
她点点头,又看了凌清一眼,这样也好,让他在这里休息着,又有师父看着。她转身回去在东篱山庄的房间,她可是有八年的时间没在这里睡过了,但是不知道是不是本来就有些困意了,还是对这张床一点都不陌生,她躺下后没多久就睡着了。
不知过了多久,她听到外面有人说话的声音,便醒来了。走出房间,沿着声音的方向看去,凌清和两个师父竟然聊得如火如荼,就像旧友一样,两个师父也讲着她小时候的趣事儿,他便一直听着,笑容一直挂在嘴边。
“可不许讲我坏话。”林婉若及时出现,将尚洛的话给拦截了。
“哟,小徒儿醒了。”尚洛看着她,“我刚想说那时候你尿裤子的事儿呢!”
她气急败坏,赶紧捂住了他的嘴,“师父!你你下山偷喝人家壶里的酒的事情我可没说,你怎么就说这些陈年旧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