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洞的眼神看着车窗上不住晃动着的淡黄色流苏,曾经在另一辆车上她也曾这样看过那流苏,可是那时候她的心里是甜蜜的开心的期待的。
然而现在,再想起凌致远,她已经无法在希翼站在他身边的那一刻了。
因为,她已不配。
身下那撕裂般的痛楚让她一直无法适应,真想洗一洗,洗一洗她满身的脏污,更要洗去这恶魔男人的一切,可是在车上,什么都没有,走了一夜了,她不知道要走多久,也不知道目的地,她只能糊思乱想的猜测着眼前男人的身份,猜测着即将可能发生的一切。
终于,透过那窗纱羽嬛看到了车窗外淡淡的曙光,天就要亮了,然而她的世界里依然只有黑暗,无边无尽的黑暗。
男人动了一动,慵懒的伸了一个懒腰,那般的不经意的动作仿佛一个极为普通的富家公子,可是羽嬛知道他并不是普通的人,那么多的手下还有这比她的婚车还要更奢华的马车就足以证明他身份的尊贵。
一瞬不瞬的盯着他,真怕他醒了再一次的羞辱于她,这男人仿佛有着用不完的精力,更有对她的毫不怜惜。
男人睁开了迷朦的睡眼,仿如一只刚刚睡醒的豹子一样优雅的坐直了身子,再望着如猎物一样的她,“醒了?”
闪闪眼,示意他,她根本连话也不能说,真想看看马车外面的风景,想要知道男人到底要带她去哪里。
男人却仿佛会错了意一样,根本不给她解开穴道,猛的揭开了盖在她身上的被子,刹时,清晨冰冰凉凉的空气袭上羽嬛裸露的肌肤,只让羽嬛不由得打了一个寒颤,好冷。然而更令她尴尬的是自己的身子再一次的被男人看光光了。
闭上眼睛,羽嬛再一次的无助了。
男人转身,从角落里取了一件白色的衣袍在手,再抱起她,有些笨拙的为她穿上了那件宽大的衣袍,那是一件男人的衣袍,所以穿在羽嬛身上自然就长了,男人却不理会,只一意的再系上一条白色的腰带,那白色衬着羽嬛的脸色更加的苍白而毫无血色。
被男人折腾着的身子,痛楚一波一波的袭击着她,可是她却动也动不了。
穿好了,男人上上下下的打量着羽嬛,看着她的那一头零乱的发便皱了皱眉,伸手拢了拢,可是越拢越乱,索性直接拔了钗子与发饰,刹时一片如墨般的黑发倾泄而落,黑与白,衬得羽嬛更加的清丽无双。
刹那间的失神,男人几乎看呆了眼。
“王爷,前面就要到达蓝湖了。”马车夫适时的唤醒了失神的薛子殇,摇摇头,他这是怎么了,居然为一个他无比憎恨的女子而走了神。
“到了就停车吧。”冷冷说完,手指掀开了车帘,清晨薄凉的风吹来,让车内的两个人在刹那间清醒了。
一夜未睡,羽嬛迷迷糊糊的只想尽快的到达目的地,之后再作打算,那蓝湖就是目的地吗?为什么她从来都没有听说过这样的一个湖呢?
还有,车夫居然叫男人王爷,倘若他真是什么王爷,那么多少也应该知道凌家的,如果她告诉他她是凌致远的新娘子,他会不会网开一面而放了她呢。
这所有的疑问在脑海里不住的闪烁,可是她说不出话来,更无法问,她只能等待奇迹的出现,等待男人突然间发善心而解了她的穴道。
不过半盏茶的工夫,马车就停了,不用猜也知道是蓝湖到了。
闪闪眼,她以为男人会解开她的穴道,可是没有,男人居然抱紧了她,然后轻轻跳下了马车,咪眼望去,却根本没就有什么亭台楼阁,府宅院第,有的只是无边的美景。
倾身在清晨沁凉的风中,羽嬛呆住了,眼目所及是袅袅而生烟的一池湖水,湛蓝的湖绿色如画一样美丽,水中飞鸟不住的飞起落下,似乎在啄食一样。
而更令她震惊的却不是那湖水,而是蓝湖周遭那数也数尽的蓝色的小花,那花并不十分鲜艳,但是那蓝色却仿佛有着平和人心的力量,让人在看到花时只有一种温馨的感觉。
好美,好美。
然而眼前这美丽的一切却突然被男人的声音阻断,“来人,把那丫头带上来绑到树上去。”
冷冷的声音让羽嬛从眼前的美好中回神,依然无法动,也无法说话,她不知道是谁要被带上来,但是直觉一定是与自己有关。
耳边听到纷至沓来的脚步声,轻重缓移中,两个男人架着一个五花大绑的丫头走来,羽嬛双目圆睁,那丫头不是别人,正是红霓,所有的希望在这一刻如泡沫一样破灭了,原来红霓的命运也如她一样被抓了,却不知男人把她带到这里要做些什么。
“小姐,小姐,你没事吧。”红霓还可以说话,那每一声急切听在羽嬛的耳中是那么的亲切,那么的悦耳,只是她却无法回答,眸中努力的现出一抹笑意,仿佛是要给红霓一个安然。
“把她绑到树上。”冷冷的男声磁性的嗓音响在空旷的原野上,飘灵中仿佛一把飞刀斜斜的插入羽嬛的心头。
男人要做什么,为什么要绑了红霓。
红霓挣扎着大吼,“你放下小姐,你不可以抱着小姐。”此时红霓的心里想的居然还不是她自己而是羽嬛,这让羽嬛不由得感动了。
然而红霓的吼声却根本就无人理会,那周遭的人仿佛隐形人一样只充耳不闻,两个黑衣人推搡着红霓,把她绑到了一株老树上,此刻的红霓除了可以说话就再也动不了了。
男人低首仿佛无限深情的看着羽嬛,轻柔的贴近羽嬛那柔软的耳垂,摩梭轻蹭着,仿佛她是他的珍宝,“宝贝,今天要给你上两节课,这第一课就要上演了,仔细的看着你的侍女,看看她对你的忠心到底有多少。”又是如情话般的声音,也又是让羽嬛惊心不已,她不知道,不知道男人要怎么对待红霓。
“来人,五十鞭子侍候这不听话的小蹄子。”狠然下着命令,他的眼神却始终没有离开羽嬛的脸上。
羽嬛一惊,心底顿时抽痛,这男人疯了,为什么无缘无故要打一个侍女五十鞭子,那五十鞭子下去,只怕红霓不死也少了半条命了。
男人轻轻的放下了羽嬛,让她靠着他站直在五花大绑的红霓面前,一鞭一鞭的挥过去时,那衣衫碎裂,那皮开肉绽的景象无一逃过她的眸子。
无声的泪水滑过,羽嬛彻底的无措了,想要喊,想要杀了身后她现在还依靠着的男子,可是她什么也做不了,那么的无奈,那么的让她悲措交加。
鞭子依然还在落下,初时红霓还紧咬着牙关不叫出声来,可是渐渐的那血肉模糊的鞭痕让她再也忍不住的惨叫连连。
男人的气息再次拂上羽嬛的耳垂,轻吻着的刹那只让羽嬛有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可是她却躲不开,许久,当那男人的唇瓣离开时,低低的磁性嗓音再次响起,“女人,除非你答应我不再寻死,从此顺从于我,否则第一个给你殉葬的就是这个丫头,第二个就是你父亲,第三个就是……”男人一边说一边漫不经心的点开了羽嬛的穴道,仿佛已经知道了答案一样的让她的口舌自如了。
羽嬛的心沉到了谷底,一边是红霓的死,一边是自己以屈辱换来的偷生,看着红霓那鲜活的生命,似乎她根本就没的选择,她不能为了自己而舍弃了一个年轻的生命,那是不公平的。
“为什么你要如此对我?”恨恨的眼神直接射向男人,如果可以,她真想一掌劈了他,可是她什么也不会,更斗不过他的蛮力与手下。
“叫我殇……”男人回以温柔一笑,如果没有身后血肉绽开的红霓,男人的脉脉温情或许真的能打动她……
紧紧的握紧了拳头,无声的在心里怒吼着,不要,那么暧昧的叫法,她根本叫不出口。
男人眨了眨眼,似乎并不介意她的抗议,只漫不经心的又道,“换鞭子,继续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