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1 / 1)

能找来这么一个干干净净无一身污点的水芜儿来品红楼,那背后的策划者必是经过了一番苦心才想出这么一个办法来,而那人也更加深知和了解依春的妒意,否则他不会这般巧妙的设下了这么一个套。

那细致入微的套似乎应该是一个女人所为,因为只有女人才能理解依春那被嫉妒冲昏的头脑也才能真正的利用上这些,而男人绝对不可能想得这般的精准。

可是那一个人,她却难猜了,薛子殇身边曾经走过了那么多的女人,必是那其中的一个吧,只是她却并不全部的熟识,所以一切才麻烦了。

离开了依春,也离开了那一座不大不小的四合院,真喜欢那小院子的感觉,比起皇宫和无殇王府都更加让人有种家的味道,喜欢那里,以后她会常来看依春,也期待洛鸿来到京城的时候他与依春之间会有所进展,只是人心已非,自己唯一能做的便是祝福依春幸福快乐了。

坐上了马车重新又向皇宫而去的时候,她心里依然还是依春的身影,为着洛鸿她做了那本不该她做的一切,而换来的却是这般的结果,又是一个为情而痴狂的女子,一如蓉姿。

悄悄的又掀开了窗帘子,依珍却不依了,“王妃,小心风大,别染了风寒,倘若病了,依珍回去就难交差了,而且以后保不齐太后就不让你再随便出来了。”

轻轻的松开了手,其实她真不想回宫里,真想在这京城里四处走走,她心里惦念着的还是卿儿,那一个背影一直在眼前不住的晃动着,想起卿儿,她的心又是揪紧了,卿儿与薛子诀之间到底要怎么办呢?

那宫里那么多的女人呀,有哪一个不是在眼巴巴的盼着薛子诀的到来,可是他却因为卿儿而……

又是想到薛子殇,想不到从前在无殇堡里他居然会因为自己的到来而摒弃了其它的女人。红霓,这一次回到京城还没有看到她,也不知她现在如何了,她一心想要着的就是大福大贵,却不知其实世上最美好的不是大福大贵,而是有一间如依春现在所居的那样的小小四合院,一家几口人快快乐乐的过着富足安逸的日子,那才是人生的最美呢。

那大福那大贵不知有多少人在嫉妒在眼红呢,于是走在算计与被算计之中,人心也老去了几分,一如此刻的她就被缠在了水芜儿的事件之中。

那一切的根源还不就是因为薛子殇的位高权重么。

真想让他撒手这一切,归隐无殇堡也比这京城里来的自在,看来她要好好的劝他一劝了。

马车终于还是进了那扇她最不愿意进的宫门,答应过母后要住在宫里的,所以就算离开她也要与母后打一声招呼才是。

灵杰宫里,一如往常的安静,宫女太监们必是都各自躲到一间屋子里偷懒去了,天气这以冷,烤着火炉聊着家常最是美事了。

那围墙角的拴马桩子上,薛子殇的白马早已被拴好了,通过依春让她也知道了薛子殇对待自己的那一份特别与珍惜,那一些真的让她很感动,她该惜福吧,那个冷如冰山样的男人的心竟然被她给融化了。

望望天,天国里的绢芜,其实是你把我带给了他……

“姐姐,你回来了。”正厅的大门口,水芜儿斜倚在门楣上望着她的方向,那清柔的微笑如果不是因为她早已知道了那潜藏在暗中的她的事,还有那一次她在无殇王府里陷害她下毒的事,凭着水芜儿此刻那无害的笑容羽嬛说什么也不会相信她是一个阴险狡诈之人,可是现在,她知道了。

其实在那美丽如仙子般的外表下,却是无尽的虚伪。

“那一天去梅林,你怎么没去呢?”轻描淡写的提起来,羽嬛就是想要看看她的反应。

“姐姐,那天水芜儿进了瑞合宫只坐了一会儿就肚子痛,原计算着待姐姐与太后请了安再去梅林少说也要半个时辰的,所以芜儿就先赶回灵杰宫歇息了,却不想待芜儿醒了才知道姐姐也回来灵杰宫了。”

“肚子痛,可重吗?别站在这风口里了,我们进屋子里说去。”虽然心下已经对水芜儿起了戒心,但是作为女人她却要拼力保护好她肚子里的孩子,孩子是无辜的,那是一个活鲜鲜的新生命呀。

“嗯,有些痛。”

来不及想其它,羽嬛直接就随着水芜儿去到了她的屋子里,一进屋便被那一屋子的香气笼罩了,那竟是薛子殇经常在用的沉香,清清淡淡的香气薰的一屋子的气息都是好闻。

“平躺到床上,这回我要再仔细为你诊脉仔细的再看一次。”

水芜儿乖乖的向那屋子里一张大床走去,丫头小笑忙跟过来为她打开了床帐的帘子,红缎子的被上绣了一对鸳鸯只在水中快乐的嬉戏着,那软软的枕头旁却静静的放着一对镯子,那是白玉的,也是透明的,羽嬛记得那是薛子殇欲要带在她的手腕上而被她拒绝了的那一对玉镯子,想不到才一夜而已就到了水芜儿的手上,心下不由得有些对薛子殇懊恼了,却也只是片刻间她便收回了那懊恼,她绝不做那只会善妒的女人,这镯子不过是身外之物罢了。

水芜儿恍作不知的慢慢躺在了床上,也不说什么炫耀她得了那一对镯子的话,只是当着羽嬛的面一只一只的慢悠悠的戴在了皙白的手腕上,戴妥了那一刹那,端得是让那手腕也美丽了几分,松开了手再把手腕送到床沿上,“有劳姐姐了。”

那玉镯子就张扬在羽嬛的面前,羽嬛不由得在心里暗笑,她岂会上她的当呢,当下也不理会,只一探手就触到了水芜儿的脉象上,可是才一触到的瞬间,她突然嗅到了空气中一股别样的香气,那香气她虽然极少闻到,可是为了宝宝一向谨慎的她却瞬间就感觉到了,来不及说话,只拉了水芜儿起床下得地上就向外冲去,“姐姐,怎么了?”水芜儿不解的一边任着羽嬛拉着她的手向外面小跑出去,一边追问着。

“快离开这屋子。”那麝香的味道那么浓,兴好她只呆了那么片刻,否则她真怕……

想一想,额头上的冷汗都不自觉的沁了出来。

终于到了院子里,羽嬛这才敢大口大口的呼吸着室外的新鲜空气,刚刚竟是憋了几口气才冲出水芜儿的屋子里的。

“姐姐,怎么了?”水芜儿不解的问。

喘着粗气,还未从刚刚快速的奔跑中喘过气来,依珍已追了过来,“王妃,怎么了?”

“侧王妃的屋子里有麝香,快去,都搜了出来扔了,把那屋子的窗户也都打开,等到那麝香的味道都放出去了再关了窗户,妹妹就先去别的客房里暂时歇息吧。”

“哎哟……”水芜儿突地就弯下了身子,脸上顿时就惨白如纸,似乎是绞痛缠身了。

羽嬛立时就明白了过来,“妹子,那屋子里的麝香放了多久了。”

“我……我不知道。”疼痛让水芜儿已有些慌了的说道。

羽嬛沉声说道,“妹子的孩子恐怕是保不住了。”那屋子里那么浓重的麝香的香气恐怕不止是一两天就有的了。

“啊……”一声低喊,显然水芜儿已因着这一个信息而受不住了,那柔软的身子软软的就向地上倒去,羽嬛正欲去扶她,一旁的依珍忙道,“王妃且站着就好了,奴婢来就是了。”薛子殇早就警示过依珍要防范水芜儿伤了王妃,刚刚又知道了水芜儿屋子里麝香的事情,此一刻她岂敢让水芜儿再近了王妃的身子。

幸亏王妃懂得医理,也幸亏王妃发现的及时,否则王妃的骨肉……

电光火石间,羽嬛便明白了依珍的心意,可是她怎么也无法相信水芜儿会因此而亲手杀死她自己的骨肉。

虎毒不识子,她不信。

“依珍,送她去我的屋子里吧,我再开一个药方给她。”孩子保不住了,她能做的就是让水芜儿少些痛苦,同为女人,她知道那种失去孩子的惨痛,而身为医者,她也不能眼看着水芜儿这般的绞痛而不理会。

看着疼的满头汗意的水芜儿,倘若那麝香真的是她的故意而为之,那么这个女人未免就太过于阴毒了。

她无心,那是只有一个无心的女人才会做出来的残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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