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觉地,五年过去了......
普罗辛格。
“你说今天老师叫我们去圣殿干嘛?”一个绿头发的女孩问她旁边的五个人。
“不知道。不过可以肯定是重要的事。”金色短发的男孩说,“老师很少把我们六个一起找来的。”
“话说娜萨和尼古拉斯,你们两个在普罗辛格五年了,还适应吗?”绿色长发的女孩又问在六个人中最左侧的两个一男一女。喂喂喂,我说他们都在这里过了五年了你才问他们适不适应......金发男孩心里念叨着。
“还好......”黑色长发的个子有点矮的女孩吐了吐舌头,“不过就是有点想家......”
“家吗......”旁边的男孩喃喃道,“是挺想念的。”
“别说废话了。我们到了。”金发男孩指着他们六个人面前的一座高耸入云的建筑,“这就是圣殿。”
六个人推开圣殿高达十米的大门。
一个人,一个黑色长袍的男子背对着他们,深沉的声音回荡在整个空荡的大殿:“你们过来,见过这位大元素师。”
大元素师?六个人为之一震。
被黑袍男子遮住的一个中年人突然走了出来,说:“孩子们,初次见面。我是古尔丹大元素师。”这位大师的声音很雄浑,身材也很健壮,可以看到他的肌肉都在他的白袍下微微隆起。这似乎不是人族可以拥有的。
“大师好。”众人鞠躬。
“今天你们老师对我说,你们要觉醒了?”古尔丹看上去十分温和,笑着说。
“觉醒?”有四个人都大声叫了出来。
“乔伊、费洛伊德、雪莉、维多利亚,你们乱叫什么?这里是圣殿。”黑袍男子一哼,“今天不是给你们觉醒的。”
“我说呢......”金发男孩乔伊拍拍胸脯,“我们四个都觉醒好了怎么可能二次觉醒呢.....”
“你们两个......”古尔丹转向黑色头发的两个人——娜萨、尼古拉斯,“跟我来。”古尔丹说着,眼中却多了一丝人族所没有的狂野和狡猾......
尼古拉斯和娜萨随着古尔丹走向一个房间。
“我先给你们说说什么是觉醒吧。”古尔丹对两个人说,“你们现在知道,我是一个大元素师。这片世界上,我们目前为止将它的历史分为三部分。第一部分是上古纪元,各个种族之间都是只用最原始的方式进行争斗;第二纪元也是最辉煌的时代,魔法纪元,我们现在许多魔法物品都源于那个时代,不过我们会使用魔法的人是越来越少了;第三纪元,就是我们现在,元素纪元。我们发现我们不能很好地使用魔法后,就寻找新的战斗方式,我们始终相信我们生灵是可以控制大自然的,后来,我们发现了世界是由气、土、水、火等元素组成的。这四种是最主要的元素,我们试着去控制它们,因为我们虽然不能使用魔法,但对自然的亲和力却各有不同,我们称对自然的亲和力为‘天赋’。因此,我们可以控制它们,然后就有了我们这种特殊的人群——元素师。”
“那您是要给我们测试对自然的亲和力吗?”尼古拉斯问。“不错,真是个敏锐的孩子。”古尔丹笑了笑,“这就是所谓的‘觉醒’。世界上能成为元素师的人不会超过一万。所以,你们想想当元素师的好处吧。”
“那请问,我们该怎么做?”尼古拉斯问。
古尔丹停了停,缓缓地说道:“杀人。”说完,古尔丹还扔给尼古拉斯一把弓箭。
“噗——”箭矢穿过三个士兵,钉在了远处的树干上。
“古尔丹大师,十人数目已到,请为我觉醒吧。”尼古拉斯恭敬地面向古尔丹,并将那把弓收了起来。
“这是你第一次杀人吗?”古尔丹的眼睛注视着尼古拉斯,深邃的眼光似乎可以将任何人都看透。
“是。”尼古拉斯的声音不带任何感**彩。
“好吧好吧,你再去杀十个强壮的士兵,我才可以为你觉醒。不过,貌似你妹妹已经完成了觉醒。”古尔丹指着在他身后盘膝而坐的娜萨,“我告诉你,为什么觉醒就要杀人,因为杀人与你们的心理因素息息相关,有些人邪恶,有些人善良,从而判断出你们的元素属性。”
刚才,娜萨和尼古拉斯听了古尔丹的话,都去寻找了自己的目标。娜萨却一直不情愿杀人,随后古尔丹带她到了一个监狱,没错,杀囚犯......这里的人都是罪恶之徒,杀了也不会有什么心理负担,但娜萨还是带着抱歉的心态把他们都杀了......然后......呕吐一时......毕竟她十二岁,杀人的滋味说什么也不会好的。因此,娜萨比尼古拉斯早一点开始觉醒。
这已经过了一个小时了,娜萨的觉醒也开始接近尾声,但尼古拉斯却还没有开始。古尔丹一直让他去杀人,而尼古拉斯半分觉醒的痕迹都没有。
“大师,你已经让我杀了十人了。”尼古拉斯并没有离去,而是对古尔丹说,“为什么娜萨她不需要你的帮助自行觉醒了?”
古尔丹微微一笑,说:“因为天赋。”
尼古拉斯皱眉:“你是说我的天赋不如她吗?”听了尼古拉斯的话后古尔丹居然点点头:“没错,你的天赋不如她。”尼古拉斯双拳紧握,青筋一根根挑起:“请问你是什么属性的元素师呢?”他的声音变了,多了一份虚无,少了一份沉稳。
“气中的变异,雷。”
“呵呵呵。”尼古拉斯突然笑了起来,声音完全变了,“古尔丹,你是兽族吧?”
“你说什么?!”古尔丹精神上仿佛被震了一下。
“我说,”尼古拉斯拿起弓,将弦拉成自己所能达到的最高程度,“你是兽族——也是我的仇人。”箭矢一下搭上五支,对准古尔丹。
“早在进入圣殿的时候我就觉得你很可疑了。一个人族,让他再怎么长也长不出你这种身材,你的声音不像是人族而像一只野兽。”尼古拉斯作出一个思考状,“而且你让我去杀士兵,而不是罪犯。这就说明了你不想让我早点觉醒,而且杀了士兵可以让普罗辛格的政府反应过来,然后他们就会来追捕我。你不是想为我们觉醒,而是想杀我们。”
“啪啪啪。”古尔丹拍着手,脸上露出一丝无奈的笑容。
“不愧是阿尔萨斯的族人。”古尔丹的声音也变得雄浑起来,“没错,我是兽族。在五年前,你和娜萨从迷茫之森来到普罗辛格,我就是在那个时候混入这个队伍的。然后改头换面。这对一个大元素师来说,并不难。”
“我要再问你一个问题。”尼古拉斯没有松手也没有放松紧惕,“为什么你们很多人都对阿尔萨斯很忌讳?”
“呵呵,终于对自己的身世感兴趣了吗?”古尔丹神秘地一笑,“阿尔萨斯......是精灵族的罪人,世界的罪人。你们这种孽种就不该存活在这世上。”
尼古拉斯手一松,五支利箭飞快射出。经过五年的苦练,尼古拉斯的箭术已经学有所成。至少在这么近的距离是必中的。
古尔丹摇摇头,丝毫没有注意向他飞来的五支箭,说:“年轻人,你的刚才我骗了你。你的才华在娜萨之上。所以我想邀请你......加入兽族。”
尼古拉斯对古尔丹的回答并没有感到意外,那个不属于他自己的声音从他嘴中说:“古尔丹,你想侮辱我阿尔萨斯的尊严吗?”
“你......”古尔丹全身突然发出蓝色的光芒,随后就看到了那五支箭被弹了回来。层层电流包裹在古尔丹的身上,“你不是尼古拉斯。”
“呵呵,”尼古拉斯再次举起血月,“不,我是。而且,也是将你生命终结之人。”
古尔丹“切”了一声,面对再次射向自己的五支箭矢,他的左手手心上,一道雷光凝聚。古尔丹一把扯去自己身上的元素师袍,这种束手束脚的东西只会妨碍他战斗。
“这是雷元素?”尼古拉斯甚至没有正眼看过古尔丹——自从那个声音出来之后,“我收下了。”一股威压瞬间从尼古拉斯身上迸发,下一刻,尼古拉斯披着“神魔之血”幻化出的长袍,拿着镰刀“魂祭”,出现在古尔丹面前。“哎?这小子不错,居然和我的血脉融合的这么彻底了,再过一段时间应该可以和他完全融合了吧?”尼古拉斯一笑,对古尔丹说,“古尔丹,知道握着‘魂祭’的作用吗?”古尔丹一愣,但手中的雷光却愈加强烈,并且他整个人都冲向尼古拉斯,还大吼着:“你以为这种状态就可以干掉我吗?既然你不愿为我族办事,那么也只好毁了你了!”
“毁了我?”尼古拉斯“魂祭”一扬,黑紫色的刀芒瞬间将古尔丹的右臂斩断!
怎么可能......古尔丹看着被“魂祭”砍飞的右臂,神情呆滞。
“你也要有这个能力。”尼古拉斯走到古尔丹面前,“强者,永远是速战速决的。”古尔丹又神秘地一笑,似乎失去右臂的痛苦已经消失了。
“尼古拉斯,想知道阿尔萨斯吗?”古尔丹说。尼古拉斯原本前进的步伐突然停了。浑身都在颤抖着。
“小子,这样做没事吗?”一片雪原中,一个和尼古拉斯长得一模一样的人对站在他面前的尼古拉斯说。
“嗯......”尼古拉斯说,“你先不要出手,我要把一切都搞清楚。”
“好吧。不过,我先告诉你‘魂祭’的真正作用......”
“说下去。”尼古拉斯平静地说。
“咳咳......”古尔丹吐出几口鲜血,讲道:“阿尔萨斯,是......精灵皇族!最强大的精灵一族。”
“你说什么!?”尼古拉斯的震惊程度丝毫不低于刚才古尔丹的右臂被砍掉时古尔丹的惊讶。
“阿尔萨斯原是精灵族的统治者。你在普罗辛格五年,应该知道精灵是有族群之分的。像那个雪莉·艾萨拉就是艾萨拉一族的。”
“这么说,我是精灵中的阿尔萨斯一族的?”
“可以这么说吧。不过,根据我们兽族典籍记载,阿尔萨斯在二十年前就已经退出了精灵族。并且,被精灵全族列为通缉目标。至于原因......”古尔丹停了一下,他知道这个时候尼古拉斯是不会杀他的,“我从你的神魔之血中可以看出,你一定拥有他的血脉,这个原因,应该就是你的父亲。”
“什么?我有父亲?”尼古拉斯一把将古尔丹强壮的身体举了起来,“如果你骗我的话,立刻让你离开这里。”
“我干嘛要骗你?”古尔丹冷笑,“我猜的不错的话,这‘神魔之血’之所以选择和你融合就是因为你有阿尔萨斯的血脉。在普罗辛格的五年中,因为当初在迷茫之森中见识了‘神魔之血’的威力后,我就对它产生了前所未有的兴趣,五年中专注于研究它。‘神魔之血’世上共有三种,居然都是被你们这些小孩融合了。不过不可否认,那两个小子可以把这样东西的力量最大程度地发挥出来。”
“你说乔伊和费洛伊德?”
“没错。先不管他们两个。说说你的事吧。”古尔丹莞尔一笑,“你的父亲,应该叫做斯拉克·阿尔萨斯,是阿尔萨斯有史以来最强大的族长。不过呢,他,背叛了精灵一族,因为他爱上了你的母亲,一个人类。”
尼古拉斯的情绪波动起伏着,手中的“魂祭”因为他剧烈的情绪而发出不稳定的黑芒。斯拉克,如果古尔丹说的是真的话,那么,那个在自己童年里的那个斯拉克大叔就是......
“这跟我母亲有什么关系?你又是怎么知道这些的?”
“呵呵,尼古拉斯,精灵族是最高傲的种族,他们都是自视甚高之辈,每一个精灵都拥有精灵族最纯粹的血脉。在这里我要告诉你......其实你也是精灵一族。”
尼古拉斯的心神再一次被震撼了,双眼迸发出的杀意仿佛一把利刃,可以将古尔丹粉身碎骨。
“不过你不是纯粹的精灵,因为你的母亲是人类,而你的父亲是精灵,所以你只是一个半精灵,这一点和你的妹妹是一样的。”
“半精灵?”
“是啊。尼古拉斯,正是因为你的父亲爱上了一个人类,也就是你的母亲,他才会被精灵全族通缉啊!”古尔丹突然仰天大笑起来,“精灵族真是可笑!为了自己所谓的血脉纯正居然容不得族人与其他种族结合!与其说是高傲,不如说是愚蠢!”
“为什么......为什么要定下这种规矩......”尼古拉斯呆住了,就因为这个原因?自己那从未谋面过的父亲和母亲就要分开吗?
“是啊尼古拉斯,”古尔丹又不笑了,眼中充满了悲戚,“这就是精灵族的作风啊!也是这个世界血淋淋的规则。如果你的实力够强,那么你就可以改变这一切。不过,作为一个元素师而不是作为你的敌人角度上看,我奉劝你......不要爱上一个人。”
尼古拉斯听了古尔丹的话,就愣住了,手慢慢地松开了古尔丹。
“爱会让人迷失自我,把你束缚在一个桩子上。”古尔丹得意地笑了一起来,“你的父亲就是这‘爱’的受害者啊......什么是恨?在爱消失后迎之而来的就是恨,爱得越深,恨就越浓。阿尔萨斯一族的永恒诅咒就是这个......几乎每一位族长都死于‘爱’这个字。”
“你......你怎么会知道这么多?”尼古拉斯冷眼注视着古尔丹。
“呵呵。”古尔丹的声音富有磁性,但又仿佛像是毒蛇吐芯一般,“因为......我就是当初把你父亲的罪行告知精灵一族的人啊......”
“尼古拉斯。”雪莉的声音在屋外传来,“你还没好吗?”
“古尔丹。你的‘雷’我收下了。”尼古拉斯静静地看着倒在他面前的古尔丹的尸体,并且褪去了“神魔之血”的样子。
在古尔丹说出真相的时候,尼古拉斯就抑制不住心中的怒火,在古尔丹说他就是这一切的始作俑者的时候,尼古拉斯以及他体内那焦躁不安的那股意念都只有一个念头——杀死古尔丹。
失去一条手臂的古尔丹在尼古拉斯已经毫无威胁了,尼古拉斯的“魂祭”毫不客气地刺入他的胸膛。不过随之而来的是一股令人麻痹的雷电之力。尼古拉斯体内的意念告诉他,“魂祭”的作用,就是吸收被杀死之人的元素,并占为己有。也就是说,尼古拉斯已经成为了一个雷元素师。
“这样做不会反噬吗?”茫茫雪原中,尼古拉斯问他面前的男孩。
“我亲爱的尼古拉斯,我就是你啊,怎么会骗你呢?你现在已经可以控制雷元素了。”另一个“尼古拉斯”说,“古尔丹的这个‘雷’是极其罕见的,我还没见过有哪个雷元素师,当然,古尔丹除外。”
“我想知道你的真名。”尼古拉斯说。
“......很久没人叫母亲给我取的名字了......”面前的“尼古拉斯”神色黯淡下来,身体散发着点点金光,转眼间,这个“尼古拉斯”已经完全变成了另一个人,有着酒红色的长发,穿着黑色劲装的男孩就出现在了尼古拉斯面前,“自从我陨落之后,没有人再叫过我......萨格拉斯......”萨格拉斯微微一笑,“不过命运总是喜欢折腾人的,这不,你不是知道我的名字了吗?尼古拉斯,‘魂祭’的效果虽好,但你要记住,你一共可以吸收六种元素,也就是说,你现在还能再吸收五种不同的元素。”
“萨格拉斯,”尼古拉斯说,“我们走吧。这个事以后再说。”
“好吧好吧。”萨格拉斯慵懒地伸了伸懒腰,“谁让我是阿尔萨斯的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