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缱缱不知道叶夫人到底是何模样,但是她从程宁还有萧殷的凝重表情中看出来了。
刚刚那个挽着别的男人离开的美妇人就是她娘!
她看向萧殷,默默地问:“你让我爹提前回京了?”
萧殷薄唇一抿:“没有。”
好,可能她爹拥有了一道爱的绿光。
回宫以后没过几日,西南侯带着军队离开京城,回到边陲。
给西南侯送行那天下了大雪,叶缱缱赖在龙床上不想起,于是萧殷只能自己去了。
据说西南侯看见皇上亲自来送他,感动地老泪纵横,正想下马来个一百八十度的跪倒叩首,奈何披风必卡定律上线,铁马将军只能坐在马背上哽咽如孩提,最后跟萧殷挥别。
萧殷这几日都忙碌得很,王虫似是顺利去到江南,混的如鱼得水,来往信件多如外面的飞雪般落在了萧殷的桌子上。
也不知是不是江南形式不容乐观,萧殷一连几天都没有展颜。
叶缱缱躲在自己的相思殿中围着火炉取暖,桃宝在一边支起锅炉,用粘稠的酱汁熬着一锅碎猪蹄肉,一把葱姜蒜撒下去提鲜,随着“咕嘟咕嘟”的声音在殿内散发着喷香。
洪喜公公这时带着宫人冒雪赶来,他进来时带进一些絮絮似的雪花。
“娘娘,您要的那个青白玉戒指奴才找了许久,总算把宫里所有这个样式的都找全了。”
洪喜说完,身后的四个宫女分别捧上描漆金红小托盘,上面林林总总的放置着将近几百余个一模一样的戒指。
叶缱缱吃进嘴里的瓜子突然就不香了。
“这么多?我只想要那日从柳贵人身上摘下来的那个。”
洪喜公公露出为难地神色:“当时奴才整理好物件后送去陛下跟前,陛下看了几眼,因为没什么奇怪的地方,所以奴才把这些又送回尚宫局,充入国库中了。但那戒指本就普通,宫里每年能做出上百个来。”
叶缱缱觉得自己快要昏倒了。
如果打开直播系统的戒指找不到了,她就相当于把金手指白白扔了!
她强打精神:“算了,你把这些都留在这里吧。”
洪喜公公走后,叶缱缱在每个手指头上都套上一个戒指,来回搓了搓,只等着之前那种宽大的蓝屏再度出现在眼前。
海棠见状很是不解:“娘娘这是?”
叶缱缱没法跟她解释自己这样的举动,只好故作高深莫测地说:“十个指环戴起来,是不是看的本贵妃特别贵气?”
桃宝直言不讳:“倒是有点像暴发户土财主,但是娘娘怎么戴都好看!”
叶缱缱决定每天戴它个三十个左右,每个都搓一搓,总能找到当初那个直播器。
正当叶缱缱小心的吃下一口炖好的肉皮时,蒋贵人携着秦美人来请安了。
“娘娘!臣妾可听说了一件大事!”蒋贵人叽叽喳喳地冲进来,险些把叶缱缱惊的烫着嘴皮。
叶缱缱把肉咽下:“能有什么大事。”
毕竟现在的后宫在她的带领下平静祥和的像个老人院。
“臣妾听说那个老的快躺进棺材的太师非要把自己的孙女送进宫里来做妃子,结果被皇上拒绝了,可是他偏偏不气馁,一连三日都在上奏折请求这事。”
叶缱缱握着筷子的手一顿:“他孙女多大了?”
“十三岁。”
禽兽啊!
叶缱缱正色:“那绝对不行。”
蒋贵人深深为贵妃的警惕性感到满意:“可不是嘛,这个太师大人也真是的,明明知道陛下和娘娘伉俪情深,还要把孙女送进宫里来,真是老人精一个!”
蒋贵人说完,气鼓鼓地吃掉一碗桃宝递来的肘子肉。
还不忘说:“她要是敢进宫,臣妾就联合秦美人写几千首诗嘲笑她不自量力!”
秦美人立表忠心:“没错!”
叶缱缱对两个粉丝如此钟爱自己感动不已。
蒋贵人看见叶缱缱十个指环,不由惊诧:“娘娘,这是什么时兴的装扮?”
叶缱缱不好解释,只是给了一个假笑:“皇上酷爱我如此。”
蒋贵人悟了。
就在这时,殿外又传来一声哭腔:“娘娘!救命啊!”
叶缱缱直起身来:“谁被索命了?”
海棠掀开帘子往外看了看:“好像是张婕妤,她带着什么白白的东西过来了。”
秦美人道:“或许是雪团?”
蒋贵人剥了一个橙子,不屑笑说:“你们都还不知道吧?前几天张婕妤不知犯什么浑,非说雪团乖巧可爱,她养着没什么意思了,听说白鹅性情猛烈,特地去御膳房要了一只来豢养。”
等到张婕妤哭哭啼啼的跑进来时,身后婢女果然抱着一只肥肥壮壮被五花大绑的白鹅进来。
张婕妤扑倒在叶缱缱腿前:“求娘娘帮臣妾驯服,这只大白鹅太不懂事了,一点也没有雪团乖巧。”
叶缱缱最怕鸡鸭鹅这样的生物了,她从前被一只鹅追着跑过一整条街,这是她的心理阴影。
当她看见白鹅时,不由自主地往后缩了缩:“不是你想养的吗,怎么叫我来驯服?!”
张婕妤一通倒苦水:“臣妾本想养着逗趣,谁知这白鹅见人就咬,连臣妾也没能幸免,裙子都叫它扯破一条了,恳请娘娘用制服雪团的方式制服它!”
叶缱缱也跟着欲哭无泪:“我也毫无办法,上次雪团那件事纯属是意外。”
“那就让意外再来一次!”张婕妤立即道:“臣妾想它听话一点,看这白白胖胖的也算可爱,可就总是攻击人,实在苦恼!”
叶缱缱按着脑门很是头疼:“张婕妤咱们下次能养点正常的动物吗?”
张婕妤哀怨的坐在那里:“臣妾就是太无聊了。”
叶缱缱让人先把相思殿院子外面的门关上,然后把绑着的大白鹅放在庭院中:“它难道一被放开就胡乱咬人?”
张婕妤猛地点头:“跟发了疯似的,从御膳房那抱过来就这样了。”
叶缱缱指挥众人都躲在屋内,但还缺一个人去给大白鹅松绑。
年余拍着胸脯挺身而出:“娘娘,就让奴才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