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睿识给叶缱缱把脉以后,吐出一口气,接着暗自摇头。
叶缱缱靠在萧殷怀里,心头一紧:“怎么了?我是什么不治之症了?”
闻睿识叹了又叹:“这不好说啊……唉。”
萧殷皱眉,有些不耐烦:“有什么话不能说?”
闻睿识摸着胡子眯起眼睛:“就是娘娘的身体恢复的太好了,现在很强壮,陛下也不用担心会有什么症状再出现,没想到娘娘的小体格还很健硕。”
叶缱缱:“……”
我谢谢你啊!
闻睿识一开始吞吞吐吐的,她还以为自己得了什么不得了的大病。
后来叶缱缱花了半天好不容易搞清楚了她现在所在的地方。
他们还没有离开江南,还是在一个江南边界的边陲城镇。萧殷下榻在城镇太守的府邸中,将士兵马们就在附近整合。
萧殷见叶缱缱恢复的差不多了,想带她出去走走。
叶缱缱有些害怕:“不是都说江南水匪祸乱,外面安全吗?”
萧殷只笑:“有我在,就很安全。你在屋内躺的久了出去走走吧。”
叶缱缱与萧殷一起上了马车,临走前观察了一下这个太守的府邸。
建的倒是中规中矩。
他们一路朝湖边驶去,叶缱缱见这个城镇里的百姓们似乎都有条不紊的生活着,丝毫没有受到水匪的侵袭一般平静。
萧殷适时解释:“这里的太守姓吴,是个能人干将,万安城是唯一一个江南没有沦陷被水匪攻略的地方。”
叶缱缱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萧殷又道:“我带你去游画舫,也是由他家准备的。”
看来这个吴太守还是个有心人嘛。
下了马车后,叶缱缱摇着团扇,抬头打量离他们最近的画舫,只见船头彩屏张护,立了一架高及人腰袅袅吐香的神兽纹傅山炉,镶裹着金箔的灯柱上高悬防风的薄牛皮大灯笼,舱板正中摆了一张十几人坐的红木大圆桌,上面放了满盆的荔枝蜜瓜等时鲜果子。
一层有几个不熟面生的人正在交谈,远远地看见萧殷来了,似是齐齐朝他们的方向参拜了一礼。
叶缱缱他们上了甲板后,刚才看见的几人已经等在那里准备迎接了。
只见是一个年过四十左右的中年男人,他身后是一位面貌温柔的妇人,妇人身后则是一男一女,年纪都在十七八上下。
可能就是吴太守一家了。
“臣携家眷供应陛下和娘娘。”
萧殷摆手:“辛苦你了。”
“为陛下和娘娘操劳是臣的本分。”
他们一番寒暄客套的话语,叶缱缱跟着进了船舱,刚坐下以后她见眼前一个剔透乳白的碗里盛着晶莹的嫩黄茶汤,看起来清甜可口,抱着碗就尝了一下。
随即“嘶”的一声,抱着杯子嚎道:“好烫好烫!”
“怎么了?”吴太守连忙发问,却不及萧殷出手速度快,他一把抽掉叶缱缱手里滚烫的杯盏,将一个放水果的冰碗递到她面前:“舌头放进去。”
叶缱缱将抽痛的舌头伸进冰碗里,凉丝丝的包围感让肿痛的舌头得到缓解。
不多会萧殷移开冰碗,起身走到叶缱缱身边,居高临下的捏住她的腮帮子,迫使她张开嘴,叶缱缱微微挣扎。
“别动,我看看。”萧殷检查了一下她有没有被烫出泡,好在只是有点发红。
叶缱缱看着萧殷低垂的眼睫,他生就一双狭长上翘的眼眸,闭目微垂时,能够看到一条流畅优美的弧线直达鬓角。
萧殷看了会才松开手,回到自己座位上:“让你不老实。”
叶缱缱嘶着气大舌头道:“辣人家也不想则样子的。”
待几人坐定,吴太守就让人将画舫驶离堤边,画舫在湖中缓缓地往前,过路的水墨风景慢慢倒退。
按照平常的待客之道来说,此时画舫上应该有一群莺莺燕燕载歌载舞,或是几个貌美婢子拿着葡萄美酒哄着在场的每一位公子饮用。
但萧殷的不近女色声名在外,何况带着叶缱缱,吴太守自然不会忤逆他的意思。
所以他让自己的女儿在琉璃屏风后弹琴奏曲,为萧殷增添雅兴。
叶缱缱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夸这个吴太守了,真是会做人啊。讨好了自己的老大,又让自己的女儿出了风头。
几人在船舱中用饭,叶缱缱吃饱了见周围众人还在高谈阔论,便借口透气悄悄地钻出了船舱,站到了甲板上。
夏风迎面而来,空气中浮动着不知名的花香。
身后脚步声轻起,叶缱缱耳廓微动,猜测是不是萧殷来了。
“你变得活泼了很多。”
叶缱缱回头,来人是一位俏丽的女子,生的妩媚动人,眼角微微上挑,划出一些魅人的弧度。身材玲珑,一看就不是简单的人。
按照这个配置,应该是个厉害的女配。
叶缱缱如此腹诽。
她微微眨眼,有些不解:“你认得我?”
吴太守的女儿微微一笑,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你现在做了贵妃娘娘就变得贵人多忘事了?不过我也是万万没想到,从前嘴里口口声声最讨厌皇上的人,居然会入宫获宠,长伴君侧?”
叶缱缱皱眉:“你说的话什么意思,我怎么听不懂了?”
难道这个吴太守的女儿也是她刺杀联盟的一员?
她听到叶缱缱这样,只是笑话她装傻:“罢了,你现在身份高贵,是我吴有花配不上。”
吴有花……这名字有点好笑。
叶缱缱呃了一声:“有花,你应该不知道我失忆过吧?”
“你当真的?”吴有花很是震惊。
叶缱缱点头:“京城里每个人都知道。所以你现在说一说吧,我跟从前比哪里不同?”
吴有花哼笑一声,看向远方的山水:“你从前是个闷葫芦,一句话也不说,就知道跟在那个谁的后面。对了,那个人叫什么来着?”
叶缱缱摇头:“你不说特征,我不知你说的是谁。”
“就是与你从小一起长大的姑娘,叫什么我不记得了,只记得她霸道不讲理,你还总跟着她,做她的狗腿子。”
她说的是谁啊!?难道是程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