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徵远看着两大箱子现金,心中一动,说道:
“嗯,你们表现不错。这么多钱,我怎么带回去呢?”
余同是个精明之人,马上说道:
“毕副处长,我这里有车,是霸道越野车,您如果不嫌弃,可拿去用。”
陈徵远心中长舒了一口气,暗道:
“终于提到车了,哎,办个事真不容易!”
他情不自禁地暗中鄙视自己:
“呸,陈徵远,你够黑的,想要车,还不直说,绕着圈子地让人家主动送上来,并且顺带敲了人家的五千多万巨款。”
…
标有“矿产执法”道霸越野车呼啸而去,留下滚滚的尘土。
侯占谋躲避着尘土,对余同说道:
“余站长,如果你想留在这里吃灰,你继续呆着吧。我要回站里了。”
此时,他对余同没有一丝好感,有的只是满满的痛恨和鄙视。
余同转过头,脸色铁青,说道:
“侯占谋,你用不着阴阳怪气,我知道你是怎么想的。
你怀疑姓毕的,我也怀疑他。
可是,你想过没有,如果他真是奉命暗查北山乡,我们怎么办?”
侯占谋怔住了,不知道如何回答。
“听说督察署人总是随身携带微型录音机,随时录下别人的谈话。
如果我们与之硬顶,这可能会引来更多的督察署人到北山乡。
哼,他能录音,我也可以录音的。
在见他之前,我就准备好了。
只要他收了我们的钱,我敢保证他跳不出我们的手掌心。”
余同阴森森地说道。
侯占谋心底冒出一股寒气,暗道:
“余同是高手呀!我自叹不如呀!”
余同看了一眼侯占谋,眼神中飘出一丝鄙视,他心道:
“傻冒,如果我不拿出两千万哲元,你能拿出三千万哲元吗?
哼,我们都在北山乡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凭什么你赚的比我多?
就因为你是马路署,我是矿产署吗?”
快速走向办公室,余同心中寻思着:
“我观察那么久,十分肯定姓毕往西而去,这可与原来的设想不一样,需要马上调整方案。”
越野性能极佳的霸道车穿梭在福丁丘陵,向西一路飞驰。
陈徵远驾驶汽车,王济非坐在后排。
王济非心中不平静。
见到陈徵远操着一口流利的尼鸿语,与尼鸿官员聊的热火朝天,她有时怀疑陈徵远是尼鸿人,而不是华国人。
她问道:
“陈公子,你的尼鸿语说的真好,你在什么地方学的?”
“王姑娘,我曾在日耳曼国留学四年,在那里,我学的尼鸿语。”
王济非一脸羡慕地说道:
“啊,你一定也会说日耳曼语了。你真厉害,至少会说三种语言,哦,不要告诉我,你还会说第四种语言。”
陈徵远笑道:
“会说三四种语言,这有什么稀奇的。在日耳曼国,很多人都会说五种语言。其实,在西方,说英语的人最多,连大美洲的米国人都说英语。”
王济非睁大眼睛,惊道:
“你也会说英语吗?”
陈徵远点点头,道:“是的。”
王济非一脸羡慕嫉妒恨的样子,说道:
“陈公子,我也要学外语,你说我学什么好?”
陈徵远道:
“我建议你先学尼鸿语。卫鳌城有很多尼鸿人,能够听懂他们说什么,这是很有用的。”
王济非愤愤地说道:
“尼鸿人那么可恶,我才不学他们的鬼话呢。在咱们这里,谁要是学尼鸿语,会被人骂死的。”
陈徵远叹道:
“王姑娘,尼鸿鬼子是该杀,可是,不能否认尼鸿国比我们华国强的太多。
如果我们不懂尼鸿语,根本不可能知道尼鸿比我们强大的原因。
不知道这些原因,又怎么可能打败尼鸿呢?”
他看向远处,接着说道:
“几十年前,尼鸿和华国一样弱小,被西方强国欺负。
于是,尼鸿人向西方的日耳曼国学习,学到了日耳曼人的严谨、认真和精益求精的制造精神。
因此,尼鸿的工业技术突飞猛进,短短几十年的时间,尼鸿能够制造飞机、坦克、航空母舰等重型武器,他们用这些武器打我们华国。”
王济非道:
“我们也可以向日耳曼国学习的,不必向尼鸿学习的。”
陈徵远道:
“我们华国距离日耳曼大约八千公里,距离尼鸿几百公里,向谁学习更加方便呢?”
“陈公子,距离好像不是必须向尼鸿学习的理由吧。你不是到日耳曼学过吗?你有没有学习怎样造飞机、大炮呢?”
陈徵远苦笑道:
“造飞机、大炮不是一个人两个人会弄就行的。
这得需要整个国家、整个社会的力量,并且也不仅仅是有钱就行,还需要有大量的技术工人以及研究人员。
我们华国有这样的人吗?”
“为何我国没有这样的人呢?”
“这个问题又复杂了。
说个例子,种地的人,往往没有地,他只能租别人的地种粮食。
有地的人,往往不种地,把地租给别人种,他收取租子来生活。
有地的人,经常不守信用,任意地提高租子,在这种情形下,种地的人有没有热情种地呢?”
王济非想了一会儿,道:
“我想是没有的。”
陈徵远点头道:
“种地的人没有热情种地,粮食产量就会少,租子只升不降,种地的人得到的就会更少,他们越发没有热情,如此下去,没人愿意种地,种地的人就很少。”
王济非疑惑道:
“这种地和技术工人、研究人员少有关系吗?”
陈徵远笑道:
“其实道理是一样的。技术工人为老板干活,靠的是技术吃饭,可是老板不守信用,经常少给技术工人工资,那么技术工人就会越来越少,科研人员少的情形也是类似的。”
王济非似乎有所明悟,又似乎不大懂,她问道:
“老板不讲信用,可以到衙门去告他们的,衙门会让他们守信用的。”
陈徵远道:
“你认为衙门是帮老板呢,还是帮工人?”
王济非陷入沉默之中,过了两三分钟,她说道:
“嗯,衙门多半帮老板。因为老板可以给衙门里的人送礼。”
陈徵远笑道:
“王姑娘,你说的真对,其实,还有一点,那就是法律是老板制定的,不是普通小百姓制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