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彼此都是第一次的夜晚,所带来的疼痛都是毕生难忘的。
花晚最后有些意识模糊了,感官得到欢愉,体力却渐渐不支。
她只记得自己懵懵地眯着眼睛,察觉到蓝嘉树的汗水滴在胸口的滚烫,还有他一次又一次说着爱的温柔。
爱究竟是什么,刚刚长大的花晚也不是很明白。
但她就是再也不想跟这个大男孩儿分开,甚至期待着大学毕业后的工作、结婚、生子和所有与他有关的、琐碎的幸福生活。
长相思守。
原来这四个平凡至极的字,竟是如此美丽动人。
——
再醒来时,全然不知窗外今夕何夕。
原本两人计划着一起去看熊猫的,但大长腿慵慵懒懒,恍了半天神才翻身抱住蓝嘉树。
谁知这小子早就收拾的衣冠楚楚,连好摸的肌肉也被体恤遮住了。
他用一种夹杂着快乐和忐忑的表情瞅着她:“你、你还好吗?”
花晚看到这小模样就想欺负,立刻咬他:“难道不会说点好听的话吗,好什么好,痛死了!”
“我、我帮你买了消肿的药,不知道买对了没……”蓝嘉树连其他异性的手都没碰过,难免手足无措。
花晚是个思想很现代的姑娘,并不觉得发生这种事情就是女孩吃了亏,也不会希望用其要挟什么,只当两情相悦而后结合,见状她反而觉得好笑,趴到床头柜前在袋子翻了翻,一直偷着乐,不晓得这个爱面子的家伙是怎么跟药店的人开的口。
蓝嘉树默默地凝望过片刻,忽然叫道:“晚晚。”
花晚侧头:“嗯”
他竟然从裤兜里拿出个秀气的铂金戒指,特别特别认真地说:“我会好好照顾你一辈子的,等以后我工作了,一定会把钻戒给你补上。”
花晚真不知道蓝嘉树一大早晨跑出去做了多少蠢事情,愣了好半晌,才披着被子抱住他,笑嘻嘻地回答:“这个就够啦,我不要钻戒,我要全世界最好吃的美味。”
“小吃货。”蓝家属抚摸着她的长发,声音里是满满的喜爱。
花晚这才从被子里伸出手,看着他把漂亮的戒指帮自己带上,纤细的金属环,比起它实际的价值,更让人珍视的是随之而来的承诺感和仪式感。
最后蓝嘉树轻声道:“我一定要娶你做老婆的。”
“要是娶不了呢?你出家吗?”花晚向来口无遮拦。
蓝嘉树笑而不语,仿佛世间没有他办不到的事那般自信。
花晚靠在他胸前又道:“我不懂以后会怎么样,但我们要好好对待现在的每一天。”
“当然。”蓝嘉树温香软玉在怀,若不是心疼她身体,实在很想重温鸳梦。
谁知花晚却忽然一扫疲倦,裹着被单儿跳到地毯上,趔趄了下说:“所以我们去看熊猫滚滚吧!我要跟国宝合照!”
蓝嘉树一时间有点迷茫。
他不认为身体关系是小事,清晨时甚至觉得如果自己不能养她一辈子,简直就是个陈世美。
可花晚却并没有表现出更多的慎重,她像接受其它改变那般,坦然地接受了初夜。
这份“没心没肺”,恐怕是蓝嘉树此生都学不会的随遇而安。
——
再回到北京的两个人,感情进入了最甜蜜而稳定的阶段,双方家里默认,又彼此喜欢,仿佛万事都无忧。
某天晚上,花晚在蓝嘉树的小公寓里看完球赛,喝了好几罐啤酒,一直在沙发上又笑又闹,蓝嘉树也随着她的性子,最后看她累着躺到自己腿上,才抚摸着花晚的碎发说:“你晚上别走了。”
花晚弯起大眼睛:“你不怕我爸妈来敲门啊。”
蓝嘉树装委屈:“可是我想你。”
“呸,你就是想耍流氓。”花晚才不回应他肉麻的话。
蓝嘉树忽然把她抱起来亲,咬她的鼻尖:“流氓怎么了,小爷我就是看上你这个花姑娘了。”
“不行,不行,都十一点啦。”花晚阻止他不老实的手:“我妈都打过电话了。”
蓝嘉树对她向来好脾气:“那我送你吧。”
“你也喝酒了,我打车就好。”花晚依依不舍地从沙发上下来。
“打车我要也送你,万一我老婆遇到变态怎么办?”蓝嘉树不放心。
花晚笑:“谁有你变态呀?”
“你说什么?”蓝嘉树挠她痒。
两个人瞬间在小小的客厅闹成一团。
最后大长腿笑得上气不接下气的求饶:“哎呦喂,我错了还不行?”
蓝嘉树这才把她拥抱住,亲了下说:“走吧。”
“这几天我就不来找你玩啦,我暑期作业还没完成,答应杂志的稿子也没画。”花晚解释说。
“不能来我家画吗?”蓝嘉树只想在她身边,总感觉世界上再没第二个人能像她这样带给自己无处不在的快乐。
“你呀,有时间也去看看爸爸,看看老人家。”花晚忍不住批评:“家人同样很重要呀。”
“我倒是想陪我爸呢,他哪有空?”蓝嘉树无奈,又换了策略:“开学后你可以来和我住吗?”
“看你表现,没好吃的我可不来。”花晚觉得他的行为举止有时很像个缺乏安全感的小孩儿,又透着股叫人不禁想要蹂/躏的可爱。
“你都喜欢吃什么,给我列个单子。”蓝嘉树追问。
“自己想去!一点都不虔诚!”
——
暑假的时光转瞬即逝。
早就习惯和妹子们胡闹的花晚只是偶尔去陪陪蓝嘉树,大部分的日子仍旧待在宿舍里,跟梁凉那几个姑娘赶作业、画同人、嘻嘻哈哈地八卦事情。
“小树过生日你送他什么了?”梁凉在卧谈会上认真问。
“还没赶上过呢,可能送他画吧,看他好像什么都不缺。”花晚靠墙抬着腿消水肿。
梁凉叹息:“我男朋友马上就生日了,我想给他买个单反镜头,可是要八千多,好贵。”
“我借你吗?你有了再还我。”花晚问。
“不用啦,借钱心里不安。”梁凉是个家教严格的妹子。
一直在聊微信的王绮衫忽然开口:“娘娘,你要不要做模特兼职?给些少女读物拍些做发型、化妆之类的照片,多拍几次就够了。”
梁凉本跟她本不是特别熟络,现在也许是太需要钱的关系,又知道王绮衫常上小杂志,不由燃起希望:“真的吗?”
“恩,明天帮你问问。”王绮衫答应。
花晚在自己床上沉默围观,不晓得该不该插嘴。
——
午后放学时,教学楼里是一天最热闹的功夫。
花晚见身边终于没有熟人,才把憋了整宿的话讲出来:“你别随便相信王某某好吗,她什么时候会好心帮人呢?”
“我看看情况嘛,要是不靠谱我肯定不干啊,主要是画商业稿付款太慢,来不及嘛。”梁凉向来软绵绵,提起事情也无奈。
“所以说我借你啊。”花晚好心肠。
“需要的时候会麻烦你的,蓝同学等你呢,快去吧。”梁凉跟她摆摆手。
“哎,拜拜。”花晚没办法地跟她告别,迈开腿朝路边的蓝嘉树跑去,表情自然而然高兴起来:“你这两天忙什么呢,都不见踪影。”
“参加了个软件设计比赛。”蓝嘉树从书包里拿出巧克力盒子:“我姑姑去日本出差,叫她给你带的。”
“哇。”花晚立刻打开来拿了块,满足地尝了尝那香甜的味道,又要喂给他。
并不喜欢零食的蓝嘉树微笑:“你自己慢慢吃。”
“软件设计是什么呀,需要我帮忙吗?”花晚问道。
“我想做个学生的社交软件,如果你有时间,可以帮我弄一点UI的矢量图,我的Photoshop用得不太好。”蓝嘉树体贴地讲:“不过你的课程已经很繁重了。”
“哪里繁重?除了英语我什么都不发愁。”花晚微笑:“好呀,我帮你弄。”
蓝嘉树这才在去往食堂的路上跟她详细聊起自己的想法。
虽然对程序一窍不通,但花晚还是听懂了他的概念,忍不住频频点头。
认真的人都有魅力,更何况对方自己还喜欢?
花晚一直欣赏他的聪明才智,毫不怀疑蓝嘉树的未来一片光明,甚至为之深深地骄傲了起来。
只是她半点都不认为,也许那光明的未来里,根本就没有自己的存在。
26
其实学动漫设计的花晚并不会做平面设计,或许也是蓝嘉树对美术不太了解,才提出要她帮助弄UI的需求,但花晚仍旧为之自学了不少教程,没日没夜地帮他把软件会用到的界面和图标一点点做出来,想让他的比赛成绩优秀些。
某天大长腿正在宿舍对着电脑鼓捣,忽然发现梁凉换了新衣服准备出门,不由问道:“你去约会吗?”
“去拍照赚外快。”梁凉老实地回答。
“慢着,去哪儿拍、拍什么?”花晚还是不太放心。
“拍试妆的。”梁凉讲出个杂志的名字,倒也还算听说过。
她像很多四川妹子似的,皮肤好又秀气,的确蛮适合。
花晚在妹子中间总像大姐姐似的懂得照顾她们,丝毫没有面对蓝嘉树的任性傲娇,她想了想,不由地放下手里的活儿,站起来道:“我陪你去吧。”
王绮衫作为兼职介绍人全然不见踪影,梁凉正暗自忐忑,闻言不禁松了口气:“好呀。”
——
摄影棚处在比大学还要外环的地区,大约是租金便宜,一路找去实在辛苦。
花晚被秋天的太阳晒得脸都烫了起来,到达后见梁凉果真准备完毕拍摄上了,才在旁边放心地拿着书给自己扇风。
“喝点水吧。”有个头发染得五颜六色的年轻男人主动招呼她。
花晚摆手,从包里拿出自己带的饮料说:“谢谢,我有。”
“你多高啊?”那男人像绝大多数路人一样,对着她忍不住问道,而后递过名片:“我是杂志的美容编辑,叫我Colin就成。”
“一七九,哈哈,为啥非要取个外国名呀?”花晚忍不住嘲笑他。
“工作性质嘛,你身材这么好,要不要帮我们杂志拍服装?”Colin顺势忽悠起来:“肯定能火起来。”
“不了,我没时间。”花晚爱漂亮是一回事,生活习惯倒不怎么浮夸,实在学不来王绮衫的套路,甚至有点怀疑这个杂志的水平,怎么逮着个人就想收到麾下。
“别急着拒绝嘛,你俩是同学?”Colin指了指正在紧张拍照的梁凉:“你们学校的姑娘都挺漂亮啊。”
花晚跟他插科打诨:“是吗,那你多给她点薪水吧,跑过来这么辛苦,好赖把交通费补齐。”
“晚上请你们吃饭好了。”Colin嬉皮笑脸,精力没有放在自己的工作上,反而围着花晚团团转。
——
学校里的朋友多交些也所谓,但社会上的人还是少碰,这个道理大长腿很明白。
无奈梁凉就是个没主见的软妹子,大概因为还想多拍两期赚够钱,收工后被多劝了几句,就答应跟他们一起去聚会了。
花晚无奈,见男男女女人不少,便只好跟在旁边、不情不愿地尾随。
到了附近一家平价KTV的包房后,她忍不住给蓝嘉树发短信:“你在干吗呀,我都快烦死了。”
“在家写代码,怎么了,你不是和娘娘出去玩了吗?”蓝嘉树回复的很快。
“是啊,陪她拍照做兼职,现在被杂志的人拉来唱歌,群魔乱舞的好烦:(”花晚不开心。
“你们两个小姑娘别在外面瞎混,我去接你吧,带你吃火锅?”蓝嘉树问道。
“好好好。”花晚立刻给他发了个导航定位。
结果歌唱了没多久,包房里的人就越来越少了。
花晚待得很不安,偷偷对梁凉说:“要不咱俩走吧?”
梁凉被灌了些芝华士兑雪碧,头晕眼花地点头。
“你怎么喝酒了?”花晚觉得自己一个没照顾到她就不听话,顿时生气。
梁凉拽着包很忐忑。
正在这时,Colin从外面回来,还带了两位中年男人。
花晚立刻起身:“我们还有事,回学校了啊。”
“哎呀,再玩一会儿,屁股都没坐热。”Colin跟同事们笑着劝道,七手八脚的把她俩往回按:“给你们介绍一下,这是王老板、这是张老板,做传媒的,都是我们杂志的大股东。”
“别碰我!”花晚有点生气,心里已经骂了无数句煞笔。
“你这个丫头脾气还真是大,来,喝酒喝酒。”Colin举杯张罗。
梁凉已经开始怂了,有点不敢吭声。
花晚坚持说:“不,我们要回学校,再见。”
就是在这个时候,他们的举止终于没了底限,不停地阻拦她俩,甚至动了力气。
花晚对朋友向来是两肋插刀,猛地推开拉住梁凉的人:“你他妈干吗?!”
“别生气嘛,坐下坐下。”Colin拽住她。
在外面跟一群大男人动手是占不了什么便宜的,他们的举止之意如此明显,是不会讲道理的,但再周旋下去,只会越来越危险。
花晚再一次挣脱开束缚,护着梁凉往外冲,骂道:“你还愣着等什么,走啊!”
包厢的门被她打开,外面路过的客人频频侧目。
或许这刻Colin他们有些收敛,梁凉一下子脱力摔到了走廊,又慌里慌张地爬起来。
花晚彻底急了:“你赶紧走!”
梁凉也不可能弃朋友于不顾,哭着去推拉住花晚的人:“你们想干吗,快点儿放开她!”
花晚不知道这些人跟KTV有没有什么勾结,只能先努力把事情搞大以保护自己的安全,扶着门堵在那里死活不进去,又喊又尖叫。
正在混乱争吵的时候,走廊拐弯忽然出现蓝嘉树的身影。
他被这情况吓得怔愣了下,而后瞬间冲过来,一拳揍到Colin的脸上,不管不顾地去踹那些拦着花晚的人,瞬间将包厢内外打得鸡飞狗跳。
事已至此,KTV的员工终于赶到现场,在客人们的围观中加入了混战,阻拦道:“你们怎么回事,别打架!有话好好说!”
花晚这时深深地觉出世道险恶,刚才她跟梁凉闹出这么大的动静,都没工作人员出现,分明就是欺负两个女孩儿势单力薄。
蓝嘉树虽然身体好,但怎么可能以寡敌众?
她生怕他吃了亏,在终于得以自由的刹那,瞬间拽起梁凉的手喊道:“小树,快跑,跑跑跑!”
气急眼的蓝嘉树并未丧失理智,赶快凭借记忆带着两个姑娘顺着KTV七拐八拐的走廊逃了出去。
——
室外的秋风带来了冰凉的安全感。
本就泣不成声的梁凉哭得更厉害,发现花晚的胳膊和腿上青一块紫一块地,还有在门框上擦出来的血痕,哽咽着说:“对不起,早知道我就不来了,都是我不好……”
“没事儿,妈的,以后别再相信王绮衫,看我明天怎么收拾她。”花晚并没有从紧张中恢复过来,全身颤抖不已,却仍努力微笑着安慰。
蓝嘉树心疼地皱眉追问:“到底怎么回事?那些是什么人?”
花晚四下瞅了瞅,不安道:“我们赶紧走,路上说。”
蓝嘉树从前遇到危险,总会找老爸叫律师来收拾对方。
但现在花晚不喜欢他让长辈多掺和,便只好打开车门,带她们离开了这是非之地。
花晚见大家脱离危险,才把前因后果气愤地叙述了番,然后道:“他们就是想找女大学生援/交,拍个屁的照片,全是骗人的,遇到胆小怕事或者见钱眼开的妹子,可能也就从了。”
梁凉哭泣:“对不起……”
“哎呀,你冷静点。”花晚拿出手机:“要不我给你男朋友打电话,叫他陪你吧,你这样子先别回宿舍了。”
梁凉默默点头。
花晚和蓝嘉树对视了眼,叹息着拨出号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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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梁凉安全送到男朋友身边后,蓝嘉树才帮花晚买了药,回家帮她清理伤口。
惊魂未定地大长腿笑道:“今天幸好有你在,不然还不知道要出什么事呢,现在的人简直太无法无天。”
“你简直要吓死我,以后见不靠谱的陌生人,带上我好吗?”蓝嘉树低着头帮她把腿上擦破的地方消毒。
“那怎么成,你这小模样,八成会引来女流氓。”花晚轻松了下来,又开始习惯性地耍贫嘴。
蓝嘉树将药瓶拧紧,伸手拥抱住她,察觉到这丫头还在微微地发着抖,不由心疼地说:“白痴啊你。”
“你敢骂我!”花晚轻轻地咬他的肩膀。
蓝嘉树看得到花晚的善良和义气,感动之余也有些不舍:“你帮朋友没什么,但不能拿自己的安全开玩笑,别忘了世界上还有那么多舍不得看你受伤害的人。”
“没事的啦。”花晚靠着他说:“因为王绮衫那个人本来就很没品,梁凉又软弱,我怕一直怕出事,所以始终都绷着神经呢……”
大长腿平时总有些小脾气,情绪上来也不愿意讲道理,但她对人的无私却显得那么可爱,简直把小小的缺点遮盖得无影无踪。
蓝嘉树忍不住亲亲她的脸,又亲亲她的唇,眼看着两个人又要甜甜蜜蜜地腻歪在一起,花晚的肚子却咕咕的叫起来。
她毫不觉得害羞,还半躺在沙发上傻笑,拉着蓝嘉树的手摸自己平坦的小腹装委屈:“我不敢吃别人给的东西,今天就喝了从宿舍拿的柚子茶,都快饿死啦。”
“想吃什么?”蓝嘉树摸摸她的头。
“牛排!不要花椰菜!”花晚似是早有预谋。
“蔬菜也要吃,不然缺乏维生素。”蓝嘉树站起身要去厨房。
花晚跟在后面,像个考拉似的懒懒地赖在他的背上:“不喜欢,我喜欢吃肉。”
“馋猫,你去客厅等。”蓝嘉树行动很吃力。
“我不要,我要抱着你。”花晚笑嘻嘻。
蓝嘉树只好拖着她在冰箱和案板之间吃力的来去,半晌也忍不住笑出来。
小小的厨房里,爱情的温暖不觉间便驱走了危险的恐怖,只剩下明亮的火焰和食物的留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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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岁出头的青春是最难与欲望抗衡的荒诞时光。
原本讲好要安心睡觉、好好休息。
可是在大床上抱在一起莫名的温存,很快就变成令人战栗的云雨之欢。
花晚的睡裙早就不知道被丢到哪里去了,白皙美好的肉体浮着细汗,在壁灯下闪着迷人的光泽。
她连出声的力气都不剩,一直难耐地咬着嘴唇轻哼。
待到终于从高/潮的余韵里缓过神来,察觉到蓝嘉树还占据着自己的身体不舍得离开,不禁撒娇气恼道:“你讨厌,害我又要去洗澡了……”
“老婆真善变,刚才还说喜欢我。”蓝嘉树温柔地搂着她,一点也不想放手。
花晚哼哼:“我没说过,你听错了!”
蓝嘉树已经渐渐了解了女人的弱点,忽然挑逗起她已经敏感到不行的酥胸,咬着她的耳朵低声问道:“是吗?”
花晚的腿早就酸软乏力了,察觉这家伙又来了兴致,赶快委屈求饶:“都两点啦……你还要不要我明天上早课?”
“你哪有早课?”蓝嘉树吻着她的肩膀问。
“我要去找王绮衫,妈蛋,这回绝对叫她长教训!”花晚不高兴。
闻言蓝嘉树支起身体:“不成,我答应你不找律师弄他们,你也要答应我不能跟同学打架了。”
“难道就这么便宜她?”花晚瞪了瞪大眼睛。
“这事儿你交给我解决,以后不用再搭理她的。”蓝嘉树语气坚决。
花晚犹豫:“可是……”
蓝嘉树问:“你信不信我?”
花晚点头。
蓝嘉树这才重新躺好抱住她:“那就听我的话,傻老婆。”
花晚缩在他怀里,心中泛起种陌生的甜蜜。
或许是因为性格强势、个子又比同龄人高很多,她总是扮演着保护别人的角色,如今世界上忽然有个男孩子无条件地开始保护自己了,那种带着小得意和小感动的温暖,自然难以言说。
花晚迷糊地躺了会儿,忽然想起正经事,拿出手机说:“你叫我做的UI我都做完了,然后还帮你画了套表情,社交软件总会用到表情图的嘛,是不是很萌?”
“恩。”蓝嘉树认真地看看手机,又看看她被屏幕光照亮的脸,忽地又亲上去。
花晚被吓了一跳,瞬间与其打闹起来:“我跟你说事儿呢,你耍什么流氓,耍什么流氓!”
——
相处的时间长了,花晚也了解蓝嘉树的性格绝不是最初看起来那么傻白甜。
王绮衫早就知道出了麻烦,之后好几天都没在学校出现。
最后露头后也不知道蓝嘉树对她做了什么,这个向来自私自利、没脸没皮的姑娘竟然灰溜溜地主动搬离了宿舍,再不与她们搭话。
花晚和梁凉等人也落得轻松,日子照常过得开开心心,全当那日的危险不曾发生。
——
大学的岁月那么美好、也那么短暂。
花晚根本想象不出,如果她没有认识蓝嘉树,会怎么度过这四年,也想象不出,如果自己没得到这份爱情,又将如何完成总是匆匆的人生。
后来,他们同居的时间慢慢变长,有过几次由着小性子的争执,也开始凑在一起做做软件、做做游戏,分享着成功、失败和所有喜怒哀乐,从心脏怦怦跳着的初恋,变成了亲密无间的爱人。
正如相信蓝嘉树的爱与保护一般,花晚也无比的相信,自己可以和他一直走到最后,所以总是努力着想要得到蓝光启的认可,努力地去争取易迅高薪的工作,努力地改掉年少时的小毛病,做个配的上小树的优秀姑娘。
然而啊,然而。
爱情之所以难守卫,不是因为它要面对日复一日重复的时光,而在于突如其来的改变,总是无处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