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我脸虽然不小,但也没大到那个地步,刘彻这一下子,我大半张脸都染红了。
不一会儿,韩嫣,道:“看来这把,是我和了。”
我看都不看就不服道:“肯定是诈和。”靠,就差一个八万,我就胡了……
“你以为谁都和郭舍人一样啊。”韩嫣一边说着,一边往我们脸上涂胭脂。
刚才诈和的郭舍人稍稍有些不悦,却也无可奈何。
刘彻和韩嫣轮番儿赢着,郭舍人也能偶尔赢上一把两把的,偏偏我……不是说风水轮流转的吗?怎么这风水总是绕开我转啊。“不玩了不玩了,回屋洗洗睡了。”看着刘彻韩嫣他们脸上不过是一两道胭脂印,郭舍人也才七八道,唯独我,脸上都找不出干净地方了。
刘彻一边码牌,一边说道:“朕还未尽兴,且留你在这里值夜,再玩会儿吧。”
我刚想着要拒绝,忽的想起一件事儿:“……好呀好呀,今天过午是卫青接了公孙傲的班,晚上青哥哥也要值夜对吧?”
郭舍人把骰子递给刘彻,接话说道:“嗯?掌案还不知道?卫青晚膳时分告了假,他的班由朱买臣代着。”
我不由得惊道:“啊,是青哥哥身子不爽快,还是……”说着说着,便想着,问的再多也见不到他,再者眼前这几个人,也不见得就肯告诉我详情,于是便失落的说道:“那今晚我不在这里给陛下值夜了。”
我这样说着,他们三个好像没听见似的。
韩嫣象征性的敲了我个脑瓜崩,道:“快,到你了,赶紧码牌。”
我一塌肩膀,顿时没了生气,低着头,暗自神伤起来,卫青……卫青一定是哪里不舒服……一定是生病了……
刘彻见我不玩了,便也没了兴致,冷脸说道:“是朕要把她惯坏了。”
“陛下,奴婢的脸都没块儿好地方了,你要是真的惯我,好歹也叫我洗把脸啊。”我看刘彻有些愠色,便急忙讨好的。唉,做奴才的就是这样啊。还是新中国好啊,翻身农奴把歌唱啊。
刘彻定睛看了看我,笑着道:“快去吧。”
只这会儿功夫,郭舍人已经洗了热帕子过来,伺候刘彻净脸了。我一边洗着脸,一边感叹,同样是奴才,你看人家郭舍人这奴才当得,多敬业了。你可长点儿心吧,以后好好学着点儿。
古时候,也没什么娱乐活动。刘彻和韩嫣正在玩投壶,郭舍人负责一边伺候,计数,捡箭矢什么的。
我帮着宫女们把刘彻的龙榻铺好,又把韩嫣和郭舍人的被褥铺好,今晚他们两个人留宿。脑海里总是不断的浮现激情四射的画面。
我忙完了便在一边坐着看他们玩。唉古人啊,没有酒吧,没有ktv,什么夜生活也没有,就连皇上,弄几只箭,往壶里投,就玩得这么有兴致。“嗯,没意思……宫里过个年真是无聊。”我耷拉着脑袋,实在提不起精神来。
刘彻一边投壶,一边说道:“宫外过年,还能翻出新花样去?左右都是你觉得无聊罢了,这几日朕可有的忙了,也就晚上还能松快些。你若能讨朕欢心,朕虽不能破例给你放假,却也可以等到上元节的时候带你出去玩玩,你也知道那一日长安城里不宵禁的。”
我听这话忽的抬起头眼一亮,复又失了神色,黯淡的道:“陛下又骗人,长安城里虽不宵禁,可是宫门要安点下钥,陛下如何带我出去。”
刘彻笑神神秘秘的,却像个心中憋着好事儿,就不告诉你的大男儿一样,说道:“朕自有办法,要不你问韩嫣。”
韩嫣一笑道:“陛下金口玉言,说带你出去玩儿,就一定能带你出去玩的。”
“真的。”我心里虽然已经相信了,但嘴上还是不由得说道。翻了翻眼珠子又道:“陛下,怎么算是讨你欢心呢?要我出卖色相可不行啊。”
郭舍人被我的话呛的咳嗦起来,连忙退到一边。刘彻停下动作,看了看我,又看了看狼狈的郭舍人,微微勾了唇角,复又继续开始投壶。
韩嫣每投必中,所以也不是回回都在刘彻投完了以后跟上一投,便对我道:“你若能让陛下开怀一笑,便算你讨得陛下欢心了。”
我起身从一边的宫女手里接过茶壶倒了杯谁给郭舍人,想了想道:“那好吧,我就给你们讲笑话吧。”又想着我那些笑话都是黄段子,便打发了宫人都下去。
左右他们在一边除了丰富背景,也起不了什么作用。见我把人都打发下去,刘彻不置可否,只说道:“什么笑话,且说来听听。”
我清了清嗓子,负手而立,一副老学究的样子,开始讲段子。当然效果是很好的了。不过郭舍人大抵是接受不了,我一个大姑娘居然比男人还色。刘彻韩嫣倒无所谓的样子,只是被段子逗得哈哈大笑。
由于是大家喜闻乐见的段子,因武帝刘彻的要求,我只能一个接一个的讲,终于挖空了大脑,讲到最后一个“……有一次,这个男子看到别的男子小便,才知道自己这病是怎么得来的了……”
韩嫣不禁问道:“怎么得的?”
我眯着眼顿了一顿,才一边做着动作,一边缓缓说道:“别人尿完了都是甩干的,他尿完了,是拧干的。”
“哈哈哈哈哈……”
我见他们哈哈大笑,心里反而不那么开心,只喝了口水润润喉咙道:“这可是我攒了好多年的笑话,本来呢,是打算嫁给卫青以后,在我们的婚房里给他讲的,现下都将给你们听了,陛下,上元节那一天可不许不带我出去啊。”我放下杯子,对着刘彻再次确定道。
刘彻收了脸上的笑,点点头,“嗯,天色不早了,歇息吧。”
“奴婢告退。”我一听他们打算歇息,便起身行礼,作势要退出去。
刘彻问道:“你去哪里?”
我顿住后退的步子,抬看看了刘彻一眼,回道:“自然是回住处了。”
刘彻呵呵一笑,眼里都是狡黠:“朕不是说了,你今晚值夜的吗?”
我以为他只是说说而已的,难道真的要把我留下?要是卫青在这里,我自是愿意,要是只有郭舍人陪着刘彻,我也勉强愿意,可这里不还有一位大神呢吗。“陛下,你有他们俩陪着就好了,我……这里有没有奴婢的被褥,再者我一个女子怎么能和你们三个男人……同处一室相卧而睡呢?”
韩嫣一边伺候刘彻宽衣,一边道:“谁说叫你和我们一起睡了,你是值夜的,跪在陛下床榻一边伺候就好。”
“啊……有什么好伺候的。”靠,原来一直跪在刘彻床榻边儿上守着,就是值夜啊,一整晚啊,刘彻都睡了,一个大活人守在一边,他就不吓的慌么。再者,刘彻晚上睡着了,还有什么要伺候的,难道他都这么大的人了,还要专人守着防止他蹬被子,给他掖被角啊。
郭舍人伺候刘彻洗脚,韩嫣顿了漱口水过来,叫我拿着痰盂。刘彻接过漱口水,听了我的话,顿了一下,说道:“能给朕值夜的,都是朕最信任的人,你还不愿意吗?”
刘彻说完,含了一口水,开始漱起口来,我将痰盂端到他面前,说道:“陛下把我当最信任的人,我自是高兴,再者只要不和你们睡一起,我又哪里会有什么不愿意的。只是奴婢向来粗苯,又没做过值夜的差事,不知道怎么伺候陛下啊,怕陛下用起来不得力。”
郭舍人给刘彻擦着脚,说道:“给陛下值夜,也没什么要紧的事儿,只等陛下夜里起来时,端上夜壶伺候就行。”
我看了看手里的痰盂,心情复杂起来,“……我是掌案。”
刘彻吐完漱口水,看了我一眼,道:“郭舍人把夜壶放到几案上。”
“诺。”
看着郭舍人颠颠儿的样子,我心里气更不顺了,不由得冷脸道:“陛下,你怎么不叫郭舍人把你也放到几案上。”
韩嫣一脸坏笑,看好戏的样子,扶刘彻上床躺好,刘彻看着我使小性子的样子,不怒反笑的说道:“越发的会胡闹了。朕决定……以后朕睡的床它更名叫做几案了。”说完,又侧过身来,指了指床榻边道:“来,好好过来伺候朕。”
我求助的看了一眼韩嫣,韩嫣却只当没看见,到一边去洗漱了。我不得已只能跪在刘彻的床榻边上,红着脸,心里嘀咕了一会儿,终于忍不住对着已经闭目欲睡的刘彻,说道:“不行,我不能给陛下端尿壶,我……会不小心看见的。”
洗漱已毕的韩嫣一边脱衣服,一边道:“怎么会呢,你只要跪在地上,把尿壶举过头顶就好了。你若不想看,陛下还会逼着你看?这未央宫里,有不少宫女有幸给陛下端过夜壶,你可以去问问她们可曾看见什么不该看的。”
我瞪了一眼韩嫣,看见躺在床榻上的刘彻微微勾了嘴角,略带着笑意,便又一脸羞涩,甚是难为情的说道:“……那也不行,会……会甩出来的。”
刘彻听罢,笑着坐起身来,看着我道:“怎么,你还想让朕这个皇帝拧干不成?”
(天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