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4 前动(1 / 1)

赵玥嫁过来后,可高兴坏了常乐,两人府上只隔一堵墙,想见面更回容易,往往在墙这边一呼,那边便有人应声。

曹铖略略有些怨夫,娘子天天翻墙,他很是无奈,可他夫纲不振,亲娘也向着媳妇,更别说媳妇家里的那一堆长辈,个个都是护短的,他说话大声些,隔天都能传到公主府里,老丈人又要找他谈心。

老丈人的谈心太伤身,往往竖着进去,横着出来,还有岳母,岳母不谈心,只会讲经,那些个作古的经文,听得他头昏脑胀,还不能打瞌睡,愣是要听完才放人。

婚前还算亲切的大舅哥,婚后看他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动不动就将他拐到那流水帮,去码头上扛米袋,一天劳作下来,肩膀破皮不说,脚底都是血泡,简直是苦不堪言。

说好的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满意,怎么到了他这里,便成了婆婆看媳妇,越看越满意,他看着又要爬墙的妻子,欲哭无泪,两眼望天,都说娶了媳妇有人疼,他这是被抛弃了吗?

赵玥也不理他,蹬掉梯子,蹭蹭两下,便到了侯府的后院,常乐正在墙底下含笑地看着她,“正门不走,偏爱翻墙,这是几时添的新毛病?怕是和曹公子学的吧?”

“哈,是又怎么样,本郡主记得过不了一年,你也要出嫁了,怎么?也想说顾探花掉书袋子?”

常乐脸一红,“成了亲,越发的荤素不忌,什么话都敢说,出嫁出嫁,你一个已婚的妇人对我这未出阁的闺女说这话合适吗?”

赵玥扑上来,作势就要撕她的嘴,“呀,我才成婚几日,你就说我是什么妇人,你看下,我这张嫩脸,分明还是个少女呢?”

“你少女,”常乐翻个白眼,“真该让你婆婆看下,怕是你婆婆听到你自称少女,想死的心都有。”

“哈哈,我们婆媳的关系你可挑拔不到。”

“看你得瑟得,有这么个好婆婆。”

常乐笑着,拉着她的手便进了房,房间的塌上,正铺着做到一半的嫁衣,赵玥揶揄地看着她,“看你这急嫁的心,怕是恨不得将顾大人立马接进府吧!”

“去,又没个正形了。”

赵玥见她的脸又红了,笑着倒在塌上,“我记得,王妃姐姐怕是也快要生了吧。”

“嗯,快了,不到两个月了,等入秋后,天气凉快起来,小郡主便会出生。”常乐提起未出世的小外甥女,一脸的笑意。

“呀,我也是小姨啊,那时候可得要好好地备礼。”

常乐笑嘻嘻地看着她,“那是,若不好好备礼,头一个我都不放过你。”

然后又瞄着她的肚子,把赵玥看个大红脸,她才新婚不到一个月,哪有那么快的,暗道常乐这丫头越来越无所顾忌了。

“你看看你,像什么样子,女儿家的羞怯呢,到哪里去了?”

常乐白她一眼,她要什么女儿家羞怯,她可是世女,已经开始上例朝的世女,将来的康乐侯,若是时刻作个女儿样,哪能压住人。

想着头一天上朝时的情形,她便有些发笑,与自己未婚夫同朝为官,怕她真是夏朝史上第一位了,那天她也很是紧张,跟在她爹的后面。

好在因着姐夫的缘故,所有的大小官员对她都很是友好,当时谢临渊站在队伍的后面,手悄悄从袖子里伸出,对她竖个大拇指。

有看见这一幕的官员们也不戳破,她暗自欢喜,一早上下来,倒也没那么不自在了,渐渐地,如今也能听懂官场上的那些个言语机锋。

遇到不好回答的事情就打哈哈,这为官之道,也不像想的那么难!

赵玥见她的表情便知道她在想什么,捅下她的腰,“洪世女,这当官是不是比当小姐过瘾啊!”

“哪有什么过瘾的,不过是迫于无奈罢了。”

听她这样说,赵玥赶紧闭嘴,洪家无子,常乐才当世女,又不是她的本意。

院子的那一头,拿着梯子苦等的曹铖越发的难受,伸长脖子张望,真不知道女人间怎么有那么多话讲,这还没完没了!

好不容易看到自家媳妇的身影出现在墙头,他赶紧将梯子架好,赵玥顺着就爬下来,两口子偷偷摸摸地回了房。

一回房,赵玥便去扯他的衣服,吓得曹铖“哇哇”大叫,“娘子,你要干什么!”

“叫什么,没看明白吗?生孩子啊!”

曹铖看着他自己的媳妇,越发觉得日子没法过,哪家的妇人会白天缠着男人生孩子,可他家的这个就是这样。

想着,有个孩子也不错,他的娘可是就盼着呢,也不多话,直接扑上去…

已经八个月肚子的莲笙正斜靠在塌上,房内的紫铜冰鉴中冒着冷气,她只着一件薄透的袍裙,嘟着嘴看着端着热汤的男人。

这么热的天,她想吃些凉的,冰的,可这男人,却还让她喝些温热的汤,一喝就是一身汗,哪里受得了。

“夫君,我热,可以来块西瓜吗?”

看着她可怜兮兮地样子,他点下头,将用井水镇过的绿皮西瓜切下薄薄的一片,剔出里面的籽,切成小块放在玉碟中。

她喜不自胜地用银叉子吃起来,只觉得通体的舒透,可惜太少,几口便没有,她砸下嘴巴,回味那滋味。

霍风自己切一块,两口吃完,吻上她的唇齿,然后放开,如此几次,她明白他的意思,居然是让她吃味道。

她捂起脸,这是什么破办法!

外面宫嬷嬷的声音响起,“王爷,理亲王府报喜的人来了。”

霍风的脸一沉,夏明启越发的不知所谓,生个庶子,居然还敢上门报喜,再说跟他报得哪门子的喜,分明就是那蠢货得了个儿子,就要宣扬到天下皆知。

万雁回本来的产期还有个把月,可昨日里她一时得瑟,在园子里挺着肚子陪夏明启赏月,半夜便动了胎气,早产了一个儿子。

虽然是早产,可个头却也不算小,太医都说没啥问题,把夏明启高兴得,只要是京中有脸的人家,都上门报喜,还说洗三那天要摆三天的流水席,满月也摆三天。

也不看那孩子压不压得住这福气!

消息传到郊外的庄子上,萧长桓脸上终于见出了喜色,姜蕴雪小心地看着他的脸色,“可是有何喜事?”

萧长桓回道,“说与你听也无防,以后都是一家人,碧影生了个儿子,这可是理亲王唯一的子嗣。”

姜蕴雪心一沉,脸上挤出个笑来,“确实值得恭喜!”

见她脸色尚可,萧长桓又道,“以后你是我的妻子,碧影就是你的小姑子,她在王妃母凭子贵,对我们来说是好事,你们国公府怕是要不成,前不久你爹的世子之位都差点保不住,你还是跟着我,以后会有你的好日子。”

她爹的世子之位不保?

因为什么事?她怎么没有听说?

那件事情,因着霍风的强势手段,京中根本就无人再敢议论此事,姜蕴雪回府后,很快就嫁到理亲王府,小安氏在康乐侯府门口丢了那么大个脸,还因此丢了诰命,更是半个字都不会提,所以也就没有在她的面前提起。

姜蕴雪装作明白的样子,顺从地附合着他,等私下见到含冬时,便急急地询问究竟怎么回事?

含冬将前些时候鲁国公要认康乐侯的事情慢慢道来,姜蕴雪越听脸色越凝重,她的脑中立马浮现出莲笙的相貌,稍一细想,便联想到了故去的泽芝公主。

俩人确实是有相似之处,霍风娶她,不就是因为她像泽芝吗?

别人或许根本就想不到这里,因着这两个女人是姜蕴雪此生最恨的人,她们的样子深深地刻在她的脑中,一想就想到那上面去。

她阴着脸,在心中一遍遍地比较,若祖父的那位外室真的生下儿子,难保之前没有生下女儿,先太后的样子,她记不得,只依稀听说过肖似祖父,先太后莫非?

她越想越有理,她们长得有几分相似,若没有祖父要认康乐侯为子这一出,她还想不到这里,现在看来,若说没有血亲关系,打死自己都不信,哈哈…她忍不住大笑起来,笑得含冬身上汗毛竖起!

夏泽芝啊夏泽芝,一辈子高高在上,原来不过是个外室之女所出,如何配得上那么尊贵的身

份,又如何当得起那人多年的痴恋!

当年如果没有夏泽芝,她便是整个夏月王朝最尊贵的少女,那人目光必然会落到她的身上,如何又让她空等多年。

她笑得泪都流下来,心中将祖母破口大骂,糊涂的东西,将个野种当亲生女儿,还送进宫中当皇后,生下的女儿,生生地挡了她的道。

可真是她的好祖母!

等她冷静下来,晚上精心装扮过,百般地讨好萧长桓,萧长桓见她的模样,以为她终是想通,颇为高兴。

姜蕴雪风情地坐在他的对面,慢慢将自己的臆测告之。

萧长桓急急地与她确认,“此事可是真的?”

她的嘴角勾起一抹笑,“当然,千真万确,我可是姜家的孙女,家中的事情也隐约听过,先太后根本就不得祖母的喜欢,想来就是因为不是亲生的女儿。”

再说不是真的,她也要让这件事情成为真的!

“竟有此事?”萧长桓的双眼发亮,若先太后真是外室之女,这对他们以后的起事来说更是明正言顺,对理亲王大有益处。

也顾不得与她缠绵,连夜翻进理亲王府的院子,理亲王见到他,有些不悦,这姓萧的简直当他的王府是菜园子,想来便来。

若不是万雁回才生下儿子,他真会发火,想着儿子,他的心情好不少,他就是要大张旗鼓地满京都去报喜,让大家看看,他夏明启不是无种之人,他已有后。

尤其是常国公府,他可是派了两拔人去报喜,听说那赵珩气得将报喜的人丢出来,他听后哈哈大笑,姓赵的没想到吧,他有儿子了!

萧长桓装作没有看到他难看的脸色,“王爷,属下听到一个消息,想着对王爷肯定有用,这才深夜前来造访。”

“说。”

“王爷,当日鲁国公认定康乐侯是他的儿子,凭的就是摄政王妃像他的爱妾,世间之中无缘无故相像的人不多,虽然康乐侯爷否认,但明眼的人却知道,鲁国公说的是实话,康乐侯确实是他的儿子,可王爷您仔细想想,除了鲁国公的爱妾,摄政王妃还与一人相似。”

理亲王见他说的是这茬,抬起头来,“谁?”

“泽芝大长公主。”

理亲王的脑中立马浮现出那个病怏怏的皇妹的相貌,苍白削瘦的面貌,可眉眼…越对比越心惊,居然有四五分相似,如此看来,先太后不是鲁国公夫人亲生的可能性很大。

那么,以先太后如此卑贱的出身,如何配母仪天下,那她母妃便是最尊贵的妃子,这天下怎么会是外室之女的儿子可以继承的,他才该是明正言顺的继承人。

他心里按捺不住的欢喜,在书房里来回地踱着步子,突然抓着萧长桓的肩,“好,此事做的好,若事成,你必居首功。”

“谢王爷!”

夏明启眼中的野心再也不回掩饰!

可他打算揭穿先皇后出身的事情遭到了他人的反对,一间密室中,暗处坐着一位老者,听他说完,沉声地驳回,“王爷,此理由不足以服世人,先太后再是出身不堪,先帝也是夏家的子孙,都是夏氏血脉,谁当皇帝天下人都不会在意。”

“如此说来,此事竟不能成为借口。”

“此事自有用处,咱们可以先清君侧,皇帝年幼,不能明辩事非,朝中皆由霍风把持,以此为机由,等事成后,再将先帝的出身抖出,相比先帝母家的出身,殿下身份更加尊贵,到时候您才能更加名正言顺。”

“好,还是萧相有见识,本王有你,何愁大事不成。”

暗中的老者取下头上的兜帽,正是以前的萧相,萧远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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