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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如何,不管李侍郎有没有猜准皇上的心思,上官晔最后却是神色不明的说了句,“哦?还有这般厉害的神医?我倒是有点心急,想看看朕的昔日爱将如今的样子!”
就这样结尾,李侍郎舒了一口气,不过他的心还是提着呢!看来得让文廷赶紧订上一门合意的亲事,实在不行就娶了那个煞星简云初!总归不能让儿子尚了公主,从此断了官场运程。
李侍郎敢跟皇上说自己没有给儿子定下任何亲事,就存了自己的小心思。
没错,自己确实没有给李文廷定下任何亲事。可是自己的娘亲曾经给儿子定过婚约,自己只做是不知情罢了,没有欺君!
当天傍晚,云初从娘亲的荷馨园里用了晚饭,一家子在这个新的宅子里和乐欢喜。
回到自己的映月阁,云初打着哈欠,天气越来越冷,自己想着给母亲做一个暖手捂。
刚进了门,却是发现偏暗的屋子里一站一坐两个人,环儿吓得就要大叫一声。
却是见黑影一闪,将环儿的穴位一点,环儿就保持了张嘴伸手的姿势!
云初扶额无奈,“殷郡王,您是觉得女儿家的闺房你待着特舒服是吗?要不要你府里的管家把你的卧房捯饬一下,布置成女儿闺房的模样?”
回到自家主子身边的原乙嘴角抽了抽,脑子里想着主子的房间里布置上淡红色床帏,满室都是女儿家家具用品的样子。
殷郡王撇嘴,“本王不过是想着吗,某人的表哥要遭殃,这才提前给某人送信来的。唉,既然人家不欢迎,原乙啊,咱们回府!”
“哎,你干嘛去?”
“回府叫管家捯饬我的卧房啊!”殷郡王上官池淡淡的说。
云初尴尬,“呃,郡王爷大人不记小人过。臣女的意思是殷郡王大驾光临,令蓬荜生辉!”
说这话,云初更是走过去给殷郡王倒了一杯茶。
脸上还是淡淡的表情,殷郡王却是暗地里扬了扬唇角,“这个,还是凉的!”
“呃,你看!”云初头朝着环儿的方向,意思是我那打水的丫鬟都被你手下点了穴呢,哪里来的热茶!
原乙嗖的一下,给环儿解了穴。
“啊!”谁知刚刚被解穴的环儿还是喊出声,原乙赶忙捂住她的嘴。
“呜呜呜”,刚发出来声音,又被原乙捂回去了,环儿无辜又委屈的看向自家小姐。
见到环儿淡定了,又看了看自家主子和简小姐一眼。原乙看到环儿最后还是面色如常的出去烧水房。
见到环儿端着热气腾腾的茶水递到了自己面前,云初面带微笑的亲自将茶水送到了上官池的面前。
“郡王爷,上好的龙井!”
上官池淡定的呵着热气,轻轻的尝了一口。
“嗯,味道还行。不过照着你那第一茶楼的味儿,差很多啊!”
云初翻了一个白眼,“说罢,郡王爷。您劳动大驾过来,不是为了一口热茶吧!”
看到这个平素在人前端庄温柔的小美人似乎失去耐心了,殷郡王上官池笑了!
“记得明天一早去给辅国将军府送信,让他家的宋迟墨早点儿订上一门亲事!”
云初疑惑,“我家表哥为什么要这时候快订上亲事?”
白了一眼此时浑不似他眼中那个精明小丫头的傻瓜,上官池说到,“不定上一门你舅舅、舅母认可的婚事,莫非是真想要娶公主不成?”
把茶杯往桌子上一放,上官池缓缓的说到,“今天皇上召李侍郎进宫了!”
云初沉吟片刻,“皇上本意是想让李文廷尚了公主。但是李侍郎不知说了什么,倒是提起了我家表兄,所以皇上现在有意见见表兄,或者直接让表兄尚了公主!”
上官池点头,“聪明,果然一点就透!”
清晨的皇宫,金碧辉煌的宫殿,一片肃然。
议政殿内香鼎上烟雾缭绕。
刘公公尖声高喊,“有本启奏,无本退朝!”
只见简容深吸了一口气出列,“臣有本。沧州知府杜文泽鱼肉百姓,在他的治下,百姓苦不堪言!”
卫丞相在朝堂上站着,听了此话倒是纹丝不动,脸上也没有一丝表情。
上官晔听到简容的奏本,沉默不语。
卫丞相却是此时出列,“启禀皇上,作为一个言官,简大人是有权利说出这样的话。可是刑部、户部那里都没有呈上来任何关于杜大人的弹劾文书或者是告状文书。微臣想,即便是言官,也不好空口诬陷一员大吏的,凭白被冤,这大盛的官吏们哪个还能好好儿的尽心为皇上办事?”
简容面色如常,却是不惧。
只是没等他发言,俞大人出列,
“丞相大人的话,微臣不敢苟同。当官不为民做主,哪能是个好官?大盛的官吏们不是不能好好儿为皇上办事的,他们首先要为皇上办的事,就是治理一方、为民做主,福泽百姓!圣上一心系在百姓身上,如果不是一个能给百姓带来安定的生活,却是个鱼肉百姓的官儿!那么就是本末倒置了,正是因为这些官员不能好好儿的为皇上办事儿,不能好好儿的管理好一方安定,我们的言官才要让皇上知道!”
掷地有声,铿锵有力!言官当有此铮铮铁骨,不惧威胁、阻挠。
简容心内感激俞大人,接着说,“下官既是敢出此言,定是做了万全的准备的!下官也不会冤枉一个好官,所以在下官听说了杜大人的事儿的时候,历经一个月的时间去调查拿了许多证据,这才让下关不得不信!此为杜大人所犯罪状,后面已经详列出所能找到的证据、证人!”
简容恭敬的将一本册子托举,皇上身边的刘公公将册子拿过来交给了皇上。
沉静的脸打开册子,上官晔却是越看越气愤,到了最后却是径直把那本册子摔在了地上。
看到皇上怒火朝天,众官员下拜,“皇上息怒!”
有人心想,莫非是上面列出了罪状太过多,那杜大人惹了圣怒。
有人忐忑,不会已经牵连出自己了吧?
有人却是认为,搞不好简容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惹了皇上的怒火!
“私自增加税银,令百姓苦不堪言,甚至流传出苛税猛于虎一说!朕倒是想问问,他收了那么多的税银,可是入了国库?朕怎么不知道,朕更是没有允许如此让百姓深受其害的增税行为!”
一些官员打了一个寒战。
“结党营私,拉拢一些上面的官员还连同一些阿谀自己的官员,买官卖官,凡是顺从自己的,杜大人倒是都给了一个安稳的官职!有治下官员进谏,竟是打的人家下不了床,从此无人敢在反对他!他是天王老子吗?倒是比朕还威风!私设刑罚,不讲道理!”
又有一些官员打了寒战。
“鱼肉百姓。强取豪夺!”越说越气,上官晔一下子用双手拍了龙椅两边,径直站了起来!
“胡尚书,派人直接把杜文泽给朕押解进京!”
“是,陛下!”刑部尚书额头上布满了虚汗,自己其实听说过一些关于杜大人的事儿。可是手底下曾经传过来的一些上告的材料,倒是被卫丞相给压了下来。只盼着皇上不要深究才好!
“简容大人,刚正不阿,敢于举报国之蛀虫,赏!那杜文泽为官多年,害人不浅,满朝官员竟都是不知道的吗?大理寺少卿于山,这个杜蛀虫的案子,给朕往深处查下去,事无巨细的给朕报上来!”
素来以刚正不阿、铁面无私著称的大理寺少卿于山出列,“是,臣领命!”
一时间,因着沧州知府杜大人的案子,满朝文武议论纷纷。
杜文泽很快被押解进京,由于简容所呈上的部分证据,已经坐实了杜文泽鱼肉百姓、强取豪夺的罪名。
一路的押解,却是杜文泽坐在囚车里以囚犯的面目示人的。
这个也是皇上的意思,一个多年残害百姓的官员,皇上自然是要全天下的百姓都知道,爱民如子的皇帝不会包庇纵容任何一个鱼肉百姓的官员的!也是要威慑那些心思动摇的官员,清廉为官、一心为民!若不然,杜文泽就是你的下场!
简家书房,阮同此时跪在了简容的面前。
“多谢老爷为草民做主!”砰砰砰,阮同在地上用力磕头。
“别,阮同,你这是作何?我只是尽了我的指责而已!”
“不,老爷,您是好官,天下难得的好官!草民知道,您已经查到了和简大人相关的事儿,虽然您没有直接上报给皇上,但是如果皇上去查,肯定能查到简尚书犯的事儿!您,您大义凛然!多少个官员知道杜大人的事儿,草民自然心知肚明,可处于您这尴尬身份,却是仍旧能够坚持公正,直言面君!简大人,老爷,草民如何不能对你跪拜,如何不能对您感谢!您的恩情,草民没齿难忘!”
其实,阮同的话,戳到了简容的痛点。
简容自然查到了杜文泽与简铭的勾连。心中也曾犹豫,自己的亲哥哥,犯下如此十恶不赦的错误,自己心痛,同时也不想看到他走上歧途有个不好的下场。
最终自己没有将所查到的部分简铭罪状写上,却也是直言不讳杜文泽的罪状。
良心上些许慰意,食君之禄忠君之事!
内心深处,却是痛苦。哥哥呀哥哥,曾经在母亲偏宠你多年的时候,我只是羡慕你,一心崇拜于你的才能。可是为何在近日,让我看到了你那么多丑陋的面目?是你之前掩藏的太好,还是你近几年的腐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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