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他落下梯度时,整个梯度也仿佛液化一般,数十个小东西以一种极为鬼魅阵法相互配和着转圈,它们每一次旋转都会令梯度产生某种扭曲,最后形成类似水波一般液化状态。
老萧头自然不敢轻易去接触那些水波液化的梯度,他只能以道法之力强行将自己提升在虚空中,不再去碰触任何看似异常的东西。
那数十个小东西一起绕转着,其中几只弯腰做出攻击状,它们从毛茸茸的皮毛之下喷射出一条条光束,每一道都具有穿透梯度的恐怖毁灭能量。
看到这,老萧头终于彻底领悟到守墓人为何会如此重视它们了。这些东西看似不起眼,却拥有着轻易摧毁一个道真尊者的攻击力。
老萧头身形飘忽,在无数道光束之间穿梭,他处境越来越危险,要不是他躲避及时,刚才几道光束已经将其射成筛子了。
随着下方道灵攻击越来越多,老萧头一味地躲避已经无法坚持下去了。他纵身跃起,双手回旋,剑奴握在掌心,化成一道剑幕推向梯度。
轰!
一连串气爆产生,老萧头身上到处都是烟雾和烧焦的气味。他的炎龙甲此时已经呈现出十分灰败的颜色。他手里的剑奴也失去了光泽,鲜红色血液沿着他的手腕向下流淌着。
老萧头此时整条手臂都麻痹了几乎无法提起剑奴,还有他身上被击中的炎龙甲,此时也濒临兵解的危险。
老萧头艰难的弯腰朝着下方梯度望去,只见几十个小东西还是生灵活虎的在布阵,准备发起第二轮疯狂攻击。
老萧头无奈的苦笑着摇头说:“没想到我竟然败给了这么一圈小东西”。
说完之后,老萧头缓缓闭上眼睛,现在他已经无法再施展道法反击,他的大半个身躯的道经都在刚才那一次轰击中被打散了。即便是运转无限细节丝线修复也至少要数个时辰才可以。现在他唯一能做的事情就是闭上眼睛,等待着道灵最后一击到来。
可是过去了许久,老萧头也未感知到道灵攻击自己。他立刻睁开了眼睛,朝着梯度下望去,只见此时那些无比强悍的小东西都消失不见了,整个梯度空荡荡,就连守墓人也不见踪影。
飞艇穿梭进入一片灰蒙蒙的时空内,这里的威压很沉重,即便是以飞行艇这种上古法器,依旧只能压低了速度,做低空滑行。
眨眼间,飞艇穿越了几座山峰,最后缓缓落到一块荒原之上。
这里是千里之内唯一一处比较适合落脚的位置。并且宝奴还以敏锐的灵性感知,感应到这里似乎就是灵性源头所在。
当宝奴从飞艇跳下地面时,这才意识到这片荒地竟然是软的。他要不是以道法提升着自己,恐怕脚下早已陷入了泥浆内。
没想到这片荒原竟然是沼泽地,宝奴担忧的回头瞅了一眼义将和暗灵,这两个虚幻的家伙,双脚牙根就没有着地....也对,他们身躯轻若无物,根本不受这里梯度威压限制。
宝奴一挥手,将飞行艇收回,小心翼翼放入衣袖内。自从乘坐了飞艇这种东西之后,宝奴几乎再也不想自己走路了。现在他无论去哪里,几乎都离不开这东西代步。
宝奴微微低下脑袋,瞅着脚下那些覆盖绵延千里的泥浆,他总感觉似乎在这里面隐藏着某种神秘的东西,只可惜他的灵性感知在进入这片威压大陆之上时就彻底消失了。
现在他只是凭借着对于灵宝一种天然直觉来感应它们的存在。
不过除此之外,宝奴还有另外一件探查宝物的工具,他从怀里摸出一个圆环状金属圈,将其一环扣在脑袋上面,另外一端以手掌握住,在地面滑动。这种工具对于远距离探宝几乎没有任何效果,但是对于脚下的土地探知却异常灵敏。
宝奴一边缓缓前进,一边细细侦测每一个位置,直到他的脚步穿越三分之一荒原时,忽然他手里握着的圆环发出叮铃响声。接着它就开始旋转,一些极其细小的齿轮开始转动起来。
宝奴一脸严肃表情凝视着脚下那片土地,直到金属环停止转动之后,他才抬头,目光凝视着十丈外一片灰褐色土壤之上。
当他们踏步走到这片土地上面时,宝奴这才意识到这片土地乃是硬地。他踱步朝着四面八方走了一圈,确定这数百丈内都是硬地无疑。
宝奴又将手里的金属环放在脚下侦测一番,最后发出一连串叮铃声,由此宝奴十分确定之前他感知到宝物就在这片硬地之下。
为了获得宝贝,宝奴立刻从储物囊内拿出各种各样的工具,开始准备挖掘。
叮铃铃!
宝奴连续交换了数十种工具,都无法将脚下坚硬的地面挖开。这让宝奴很是沮丧的眼神盯着脚下这片硬地,难道进入宝山,却被这块硬地阻隔,徒手而归吗?
想到这,宝奴依旧不甘心用力一铲子挖下去,这一次他用力过大,以至于盗铲都断裂成两截。
看到手掌握住一半铲柄,宝奴惊疑的眼神俯身下去观察那块硬地。发现刚才被他铲过的地方除了颜色变淡一点之外,再也没有任何改变。
世上还有这么硬的土地?宝奴一脸震惊盯着脚下这片灰褐色硬地。他无论如何也不敢相信,仅凭一块土地就能比自己精心打磨的盗铲抗衡。要知道这把盗铲可是经过他以紫火淬炼,现在品质已经逼近了准道器。
宝奴思索了一会儿,他就俯身下去,将耳朵匍匐在地面,用剩下半截盗铲重击地面发出响声。
可是经过一番甄辩之后,宝奴十分确定这里的土壤绝不是什么金属材料,更不是玉石。他之前所有猜测都化为泡影。
直到他从地面爬起来之后,他才发现自己撞击的位置似乎有一团蓝光,只是很快便消失不见。
难道这片土地被人施展了道法?想到这,宝奴立刻换了一种方式来敲击地面,这一次他以混沌紫焰来焚烧它。
没多久,一团蓝芒就被紫焰激发,它就像是悬浮在地面之上一圈防御屏障,只要紫焰一接近立刻就冲出来。
这种蓝芒很强悍,即便是混沌紫焰也只是将其逼回了半寸之后,就再也无法寸进。
宝奴用力一抖手腕,将紫焰收回。他目光充满神采的盯着地面,他此时已经可以断定,在这片土地之下肯定隐藏着一件稀世珍宝。不然又有谁会动用这种道法来封印这片最为普通的泥土地呢。
想到这,宝奴内心就激动的不行,如果不是义将和暗灵在旁,他早就立刻扑倒地面亲吻它们。
宝奴克制着自己内心贪婪欲望,故作镇定冲着义将和暗灵打招呼说:“你们可有破除道法禁忌之法?”。
义将冷漠眼神在地面扫了一眼,没有说话。暗灵则是十分郑重弯腰下去,感应了半响才嘟嘟小嘴说:“这是上古玄灵印,用途就是用来封印各种邪灵之物,还有.....”。
暗灵嘀嘀咕咕说了一大坨,宝奴哪里有耐心听他继续啰嗦下去。于是他就一摆手止住了他的话,追问道:“别那么多废话,快点说,该如何打开封印?”。
暗灵鼓动着大脑袋想了想,十分幼稚的眼神盯着宝奴说:“我传你解封之术,你必须发誓绝不会解封这里的上古玄灵印”。
宝奴闻言一脸不耐烦的说:“好了,我发誓,我不解封就是”,说完,宝奴就托着暗灵飘忽到了一处隐蔽角落,跟他学习解封之术。
暗灵这些时日智商退化更加严重,他似乎已经只有两三岁孩童的智力了。对于这样的小孩暗灵,宝奴更加喜欢,他巴不得暗灵永远这样,永远像个小屁孩跟随着自己。
宝奴从暗灵嘴里哄骗出解封上古封印口诀之后,他就一刻不停的修炼起来。上古封印其实就是一种阵法,只是封印不是以阵诀作为封印,而是以咒术化成阵法来封印。这样就需要施展封印的人具有很强大的道法修为。
宝奴只认无法修炼成上古封印诀,但是破除封印却无法很强大的道法根基,只需要拥有强大的法器,再配和着破印术,自然可以冲破封印。同样的,如果有人不懂破印之法,强行以道法破之,不仅不会破除封印,还会被封印隐藏的咒术所伤。
这也是上古封印一般都很难被破解的缘由。要不是暗灵身为上古阵灵,专职掌管祭祀天下的邪灵封印,恐怕他也不会知道破解之术。
宝奴一口气试炼了数十遍破解之术,感觉一切都万无一失的时候,他才转身重新走回刚才攻击的地方。
接着他双手挥舞,一枚巨大的鼎器缓缓飘出来,现在宝奴身上除了这只混元鼎,再也没有源自上古的法器了,现在他只能借助于混元鼎来破除上古封印术。
当混元鼎泛起殷红色光泽时,这百丈内都变得热气腾腾。仿佛整个空间都被点燃了,宝奴目光咄咄,纵身爬上了混元鼎,此时他衣衫翩翩,确实有几分传说中的仙人之姿。
宝奴身形飘忽,手掌微微反压,顿时一大片殷红色的光波冲向大地。
轰一声巨响,地面泛起一圈水晶般光环,接着两种气息在剧烈冲击之下,整个大地都呈现出一种蒸腾的景象。
宝奴身形拔空,反手朝着地面扑去。他身上也泛起了紫色光圈,就像是一个火神般降临大地。当他落到地面不足半尺的距离,猛地化掌为指,连续在地面戳了数百次,每一次都会在地面蓝色光圈上面留下一颗紫色光珠。直到他几百个破印指印都准确无误的点出之后,他立刻拔身落回了混元鼎内。
接着他就双手十指合拢,嘴角念了一句口诀。伴随着一连串气爆声响,顿时整个地面都炸开了,赤红色焰火在地面连续不断喷射到了虚空中,宛如一根根窜天的火烛。
当这一切都归于平静时,宝奴才放心从混元鼎内走出来,他脚还未着地,就看到两侧十分狼狈的义将和暗灵二人,此时他们虚幻身躯早已变得混沌不堪,尤其是暗灵,虚体泡泡几乎变成墨珠。
看到宝奴,暗灵一脸悲伤的眼神冲过来抱怨说:“你为何不守誓言,破解了上古封印?”。
宝奴尴尬的笑了笑解释说:“上古神族都不在了,他们制定的封印禁令还有何意义?暗灵大人你想想,我说得对不对?”。
暗灵摇晃着圆溜溜脑袋想了半响,才呢喃说:“也对,连神族都不在了,还要守着这些封印干嘛?”。
宝奴见自己诡辩产生了效果,立刻打铁趁热,拽着暗灵说:“你好人做到底,我现在虽然解封了上古封印,但是还是无法找到这片土元阵的入口”。
暗灵稍微迟疑了一下,就弯腰下去,在地面画出几个诡异图文,片刻功夫,整个地面开始缓缓向着四面八方扩展,最后竟然在中心敞开一个洞口。
宝奴无比好奇目光盯着那个入口,他似乎从那里面感知到了上古宝物的气息。他再也忍受不住,纵身窜了出去。
当义将和暗灵追逐到洞口时,他早已窜进了洞口内数百丈距离。
这个隧洞很深,即便是行进了百丈,依旧还未见到地。
宝奴手臂一挥,一团紫焰照亮了整条隧洞,他不再盲目冲撞下去,现在他需要细细观察这四周的一切,他以职业习惯判断出,这里很可能是一个上古神族的墓葬,由于上古封印的庇佑,才使得他穿越了数万年还保存下来,对于这样一个神族墓葬,其内隐藏的宝物绝对不是之前那些小祭祀所能睥睨的。
宝奴可不想由于自己疏忽遗漏一些宝物,尤其是那些上古神族遗留下来的图腾记载,那可都是价值堪比数倍道器的存在。想到这,宝奴的眼睛就冒出绿光,他仿佛看到大把的原石票再向他招手。
宝奴目光自一节岩壁上面扫过,只是看了一眼,他就停住了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