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吞噬人的方式太恐怖了,以至于连这些久经战阵的守卫也扛不住了,有得人竟然心理崩溃,极度痛苦的悲鸣哀嚎着,当他们纷纷弯腰俯身下去,双手抱住脑袋,准备俯首就诛时,九幽公子一个剑幕横扫过来,他怒视着地面这些人,吼道:“都给老子滚起来,杀,我们杀出去”。
九幽公子其实早在第一个守卫被吞噬的时候,他就已经发觉了这些空间生物,只是他以为那只是一个意外,因此并未停止搏杀老萧头,毕竟现在能够击杀老萧头,才是他内心最强烈的愿望。
可是当第二个守卫,以及更多守卫都被那东西吞噬之下,九幽公子终于意识到问题严重性了,他再也顾不得什么嫉妒私仇之说,现在没有什么比保命更重要的,他很清楚那几个守卫的修为实力,即便是换做自己,也很难从那种生物的嘴里逃生。一想到这,九幽公子就不再迟疑,几剑避退了老萧头,纵身回到守卫中间。
他现在几乎是一种疯狂的速度向前攻杀。那些守卫也紧随其后各自捡起短剑,一起冲杀上来。
有了这股气势,空间很快便被他们清理出一条通道,但是他们中也有数人继续被吞噬。
对此九幽公子视若无睹,现在他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冲出这里。
伴随着继续一统砍杀之后,九幽公子和守卫竟然离着出口只有十几丈距离了。此时九幽公子眼睛也泛起一抹赤红,他快速挥舞着手里的尖刺,立刻将整个虚空点亮,原来在黑色虚空背景之下,隐藏着竟然数百只这种生物。无论是地面还是虚空,根本无法落脚,更不可能冲杀出去。
看到这一幕,就连九幽公子也震撼的几乎忘记了攻击。接着一只巨大须子缠住了他的手臂,也就在这一瞬间,九幽公子惊醒,一挥手臂,将那条须子斩断,接着他抓取身边一个守卫就抛了上去。借助着守卫身躯,他一剑斩出,竟然有冲出半丈距离。
九幽公子看到面前生物幕墙,立刻反手再次抓起一个守卫向前丢出。接着他继续踩着这具尸体前进。
看到九幽公子尽然如此残忍以人作为阶梯向往冲,老萧头三人脸上也都浮现出厌恶之色。可是他们三人也面临着相同窘况,那就是四周的空间生物越来越多,最后将他们三人困锁在很狭窄的空间内。
“前辈,看来我们今日要葬身于此地了”老萧头回头冲着守墓人苦笑着说。
“萧兄弟别太灰心,老夫或许有办法对付它们”毕竟守墓人也是一个空能者,他挥舞着手臂,立刻将一片虚空抽离,形成一种凹陷状态。
接着守墓人就以这种凹陷状态,一点点折叠封印,硬是将这片空间区域给反包裹起来。整个虚无成为他们最有利的防御场。
守墓人做完这一切极其艰难喘息着,很明显,做这种事情,十分消耗他的空能。
只是被反包之下的虚空,果然那些空间生物无法冲入。这让三人暂时安全了。于是他们就开始讲注意力都放在九幽公子那一面。
现在九幽公子已经冲到了离门口还不足三丈距离,可是此时他身后的守卫只有十几个人了。并且他们极为畏惧九幽公子,离他远远的,生怕被其当成了踏脚石。
可是九幽公子却一脸愤恨眼神盯着他们,怒吼道:“都给我冲杀,谁感后撤,族规处置”。
任由九幽公子如何威慑,那些守卫却始终不肯上前,当面对生死之时,他们已经不再惧怕什么门规了,甚至连九幽宗,他们也不想再待下去了。
也正是如此,十几个守卫几乎完全不受九幽公子控制了。此时没有人为九幽公子开路,他现在立刻就处于极度危险的境地。九幽公子身形一转,怒吼一声,手里长刺斜着插入一个守卫的眼睛,接着用力将其抛起,之后他又去斩杀另外几个守卫,由于刚才这些守卫都遭受过精灵的攻击,使得他们修为大损,以至于不到几个喘息功夫,他们都被九幽公子灭杀,之后,九幽公子就拖拽着他们的尸体,冲向那片密集的精灵幕墙。
现在无论九幽公子是否冲杀出去,三人都没有心情看下去了。他们都被九幽公子和他的守卫之间展现出来那种人性最为丑陋的一面,感觉悲哀。三人内心中几乎同时都在询问一个问题,那就是人之初真的是善?
三人似乎都被这个哲学问题困扰着,也是他们三人之后修为境界又一次攀升的机缘。只是三人目前并不知晓。
三人一时无语,一直过去数个时辰之后,老萧头首先站起来,长吁一口气,冲着外面扫了一圈,又回头盯着守墓人微笑说:“前辈,我们躲在里面,确实是安全的,可是这种封闭的梯度,我们该如何走出去呢?”。
守墓人此时也笑了笑起身,苍暮的眼神在整个虚空一扫,看到那些闪烁的犹如羽毛的触手,他无奈的摇摇头解释说:“当时老夫也只想到不让这些精灵冲进来,根本也没想到这个问题”。
闻听此言,老萧头也只能再次苦笑,他们看来最终还是难逃一死,虽然不是被这些生物吞噬,也会因为耗尽体内能量,最后干枯死。
“好美丽的生物”。
也就在这时,闫三却一脸好奇盯着那些游走的空间生物,似乎显得很感兴趣。他还不停拿手在虚空触摸,似乎想要去抚摸它们。
看到闫三表情,老萧头和守墓人纷纷一愣,他们走到闫三身旁,以一种无法理解的眼神盯着他问:“你竟然喜欢这些吃人不吐骨头的东西?”。
闫三闻言才从自己那种痴迷状态下苏醒,他立刻转身冲着二人不好意思一抱拳说:“师尊,族主,我喜欢并不是它们残忍嗜血,而是这种精灵本身具备空间能力,你们看它们一个个简直就是空间诞生出来艺术品,实在太美了,你看它们每一个动作都充满了空间舞蹈魅力,你看那只还有那只触手.....”。
就在闫三一句接着一句赞美那些空间精灵时,老萧头和守墓人实在听不下去了,他们立刻选择远离他。
当闫三一脸陶醉的再次转身时,发现面前早已空无一人,只有他自己还在不停赞美着。
闫三长吁一口气,继续呐呐自语说:“如此绝美的艺术品,你们竟然.....咳,美妙,美妙绝伦,此乃巧夺天工”。
老萧头和守墓人实在忍受不了闫三那些腻味语言,于是就各自盘膝打坐,希望可以保存足够的体能和道元,再把这些精灵耗走之后,他们才可以走出这个囚笼。
时间就这样快速流逝,不知不觉中,老萧头已经重复了十次周天调息,据他以往经验,现在至少过去了五六日,可是当他睁开眼睛时,却发现外面的那些空间生物,依旧还在游弋。似乎他们才是永恒不变的风景。
当老萧头站起来走到闫三身旁时,发现他的眼圈通红,眼角还带着一丝疲惫之色。难道他就这样一口气凝视着这些生物五六日!
这究竟是什么样魅力,搞得他竟然如此痴迷。一想到这,老萧头也极为好奇的去注视着那些生物。可是无论他怎样看,那些东西都像是一些发光的游离体,再也看不出什么特别之处。与其看她们,还不如看大殿内布置壁画来得养眼。只是现在魔神殿也早已破败不堪,哪里还存有什么壁画之类的东西在。
老萧头感觉极度无聊,他刚要准备继续盘膝打坐。就在这时,闫三忽然转身,一双泛起亮光的眸子盯着老萧头兴奋的喊道:“族主,我想通了,我想通了”。
老萧头被闫三这种无来由的话,搞得一肚子浆糊,苦笑着摇摇头说:“你究竟想通什么了?”。
闫三似乎意识有些迷糊,他挠了挠头皮,皱起眉头解释说:“我!我也说不清楚,那只是一种感觉,就像是你明明感觉到有一种力量在操控世间万物,却无法知道他们究竟是什么东西....”。
听到闫三这番解释,老萧头再次一皱眉头,心道,这小子该不会走过入魔了吧。
可是闫三接下来解释,却让老萧头瞠目结舌的半响说不出话来。
“它们应该是从五元宇宙跌落四元宇宙之后降维产生,你看它们身躯呈现出来折叠空间,都是以一种螺旋体方向堆砌,并且还是那种从高维反冲下来的放射状,这都是一种高维跌落至低微度之后才会产生的景象”闫三说着又逐一在那些精灵身上给老萧头指点看。
虽然老萧头无法真正看清楚空间结构,但是他可以拥有四元感知视角的,自然可以辨析那些螺旋走向。
正如闫三所说没错,它们确实来源于五元宇宙,虽然现在已经变成了一些游离体,但是却依旧保存着不散的空间结构,可见它们也是一种拥有强大能量的五元生物体降维导致的。
也就在此时,闫三又提出一个大胆建议:“族主,我想要亲手捕捉一个空间生物看看,或许可以找出五元宇宙和四元宇宙这场巨大灾难的奥秘所在”。
老萧头闻言,简直震惊的无以复加,他们现在被这些东西逼得走投无路,他竟然还想要去捕捉一只进来做研究,这让老萧头实在怀疑闫三是不是疯了。可是闫三却还是一脸执着的坚持着、
老萧头沉默了良久,才向闫三解释说:“兄弟,你的想法太胆大了,现在困在这片空间内的人不止我们两个,好歹也要征求一下守墓人前辈的意见”。
闫三闻言立刻赞同的点了点头,凑近到守墓人身前,用手拍了拍他的肩头。
谁知也就在这一刻,守墓人反手一把抓住他,用力一个过肩摔,将其按在地面。
“师尊?你?干嘛要如此对付弟子”闫三被反压着几乎透不过气,一脸委屈的争辩说。
守墓人冷笑一声说:“老夫是在为你小子祛除魔障,你小子已经被那鬼东西迷得连魂都没有了”。
闻言,老萧头禁不住失声笑了起来。他也觉着现在的闫三该被好好教训一下,不然他或许真的会做出更加出格的事情来。
闫三一脸苦闷表情解释说:“师尊,你也是空能者,你说我们空能者一生的追求是什么?”。
听到闫三质问,守墓人禁不住一愣神,他还曾未考虑过这个问题,不过等他静下心来思考片刻之后,立刻就有了答案,似乎这个答案早已在他内心存在很久了似的。
“空能者,自然以参悟宇宙终极空间奥秘为目标,也就是空间究竟是从哪里来,又是如何构造成的”守墓人下意识脱口而出。
“好,师尊,弟子也正是如此想的,难道我为了参悟这个目标,去研究那些空间生物有错吗?”闫三立刻出声反驳说。
守墓人闻言,再次挠了挠头皮,呐呐道:“似乎也没错,不好,老子竟然被你小子给绕进去了”。
守墓人立刻反手一巴掌拍击在闫三的后背之上。
这时闫三哭丧着脸颊哀求说:“师尊,弟子不敢了,还请师尊放过小徒这一遭”。
闫三也不是一个倔强的人,见到守墓人竟然不吃自己那一套,也只能服软。
接着守墓人松开手,闫三就从地面上爬起来。可是他一站起来,就再次盯着那些空间生物,向二人解释说:“一个解开两个宇宙重大奥秘的机会就摆在你们面前,难道你们就不动心?”。
老萧头和守墓人此时面面相觑,其实在他们内心,也不是一点都不相信闫三说得话,只是他们觉着这件事情有些不可为而已。
老萧头沉默了一会儿,才转身询问守墓人说:“前辈,若是你出去捕捉那东西有几分把握安然无恙的回来?”。
守墓人闻言,脸色凝重的想了想,解释说:“没任何把握,况且老夫压根也不会去做这种无意义的举动,我们现在只要在这里死守,相信总有一日,这东西会自己游走的,那时我们就可以走出这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