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羽瑶二人闪身避开,但他们也暴露在人前。
冰羽瑶冷着一张脸,脸上也没有多余的表情,但她心底却满是惊讶与忌惮,她如今的实力已经恢复了一些,按理说,就算是帝君要察觉她的踪迹都必须要谨慎排查,可那女子竟然在打斗中就发现了她的踪迹,不由得让她心底泛起了嘀咕。
魔女看着眼前的两个人,心中也有些讶异,其实她根本就没有察觉到冰羽瑶,她只是发现了蓝奎而已,所以她看着冰羽瑶的目光变深,眼里燃烧着的是棋逢对手的火焰。
而对于即墨悠然来说,冰羽瑶的出现则让他既惊又喜,看着对方无事,他自然是高兴的,可是他没想到他们再见会是在这种情况下。
齐修和齐然并不认识冰羽瑶,但他们却认得蓝奎,对于蓝奎以一个护卫的姿态站在冰羽瑶身边,他们不是不惊讶的。
最后还是即墨悠然先动了,他踩在冰羽瑶的安全距离线上,所以后者没有躲开。
“阿瑶,跟我走!”
即墨悠然向冰羽瑶伸出手,而在他说话的那一刻,她也认出这人是谁。
她退后一步,神色讥诮:“你应该知道从你踏入这里起,我们就是敌人。看你这阵仗,你们似乎还想把此次来秘境的人一网打尽?”
“我来这里只是不想让你受伤。”
“不必了,我消受不起。”冰羽瑶依旧神色冷漠,眼神漠然得没有波动。
魔女玩味的看着眼前这一幕,突然,不知道她想到了什么,插话道:“喂,你好歹是个男人,没看见这位姑娘不愿意跟你走吗?你在这死乞白赖的,不会还想用强吧?”
若是只听见她担忧的语气,而没有看见她眼里流转的兴味,恐怕还真会以为她是在为冰羽瑶担心,对于她这种看好戏的心态,冰羽瑶说不上厌恶,但她的笑话也不是那么好看的!
冰羽瑶眯了眯眼,突然带着笑道:“既然你现在在执行你的‘任务’,那我就先不打扰了。”
她正欲带着蓝奎离开,即墨悠然蓦地一把拉住了她的手腕,压低了声线道:“这次来的圣君不少,你只有待在我的身边才能保证你的安全。”
冰羽瑶脸上依旧带笑,眼神却更冷了:“我知道自己在做些什么,我的安危也无需你来担心,你应该先管好你目前盯上的猎物。”
“你先在这等我,就多等一会儿,好吗?”即墨悠然看着她的眼神中流露出罕见的祈求。
冰羽瑶的眼神一闪,她没有说话,但很显然这是默认的姿态。
那边准备看好戏的魔女没想到他们说了几句话之后,即墨悠然又立马把矛头对准了她这一边,她心中咯噔一声,知道自己怕是错估了形势。
念头急转,但也足够她分析出几条有用信息了,她突然换上了一副真诚的笑脸:“那位姑娘,我觉得我们有共同的敌人,刚才是我不对,我向你道歉,现在我们先联合起来,摆脱目前的困境如何?”
冰羽瑶不语,凭她现在的手段,任何一方都不可能留的下她,所以她没必要选择不熟悉的人合作,那样还要她花费心思去揣摩他们的性情。
她的不作为自然让即墨悠然更无所顾忌,正当他要动作的时候,远处却跑来一个人,那人满身血迹,嘴角犹挂着血痕,因为没有人拦着他,所以他一路踉踉跄跄的跑到了魔女面前。
“主子,尘……尘公子……他有危……险……”
话未说完,他便已经断了气,魔女却脸色大变,转身便欲走,却被即墨悠然一把拦下。
魔女的眸中带了些真切的怒火,似乎要将眼前的一切燃烧殆尽:“让开!我之前并未与你动真格,你也不要逼着我下死手!”
即墨悠然对此充耳不闻,招招对着她下狠手,因着魔女的激动情绪,阿左几人也拼了命的要突围,一时间全都交战在一块。
冰羽瑶冷眼旁观着这一切,对她来说,无论谁胜谁负都与她无关,她甚至还带着蓝奎退远了些,以免被他们之间的战斗波及。
但突然的感应让她变了脸色,也顾不得现在的情况,她闭上眼,心神已然不在此处。
祁景言一步一步靠近躺在地上的人,脑海中却回想着刚才的那番对话。
“我们虽然答应了会保全他的性命,但这全是在不暴露我们自己的情况下,如今他已经察觉到了一些东西,若是你不能让他守口如瓶,我们也只能让他下地狱了。”
“我……他怎么……可能……”
“祁大公子,你既然想要他,就得有驯服他的这个本事,若是他不同意,那你也能试着将他变成你的禁脔。”
“……”
“嘿嘿,我知道你不忍心,那我就替你做一回坏人!”
那人说完便塞了一颗药丸到木希尘的嘴里,然后识趣的退了出去,只留了祁景言和木希尘在其中。
躺在地上的人就是木希尘,在情欲的迫使下,现在他双颊泛粉,唇瓣微微张开,似乎在引人采颉,他的眼眸迷离,身子难耐的在地上扭动,连衣襟都被带的扯开了些许,隐约能看见里面的诱人风情。
祁景言看着这一幕,眼眸微黯,浓黑的漩涡下是压抑的情感和欲.望,他以极大的自制力才控制着自己没有直接扑上去。
他伸出手,细长的手指在木希尘的脸颊上游移,然后一路往下,划过他脆弱的喉结,冰冷的触感让木希尘逐渐迷蒙的神志清醒了一瞬,他蓦地惊醒,想起昏迷之前发生的事,咬牙切齿道:“祁景言,你想干什么!?”
祁景言被他吓了一跳,但短暂的慌张之后就是破罐子破摔的绝望:“阿尘,如你所见。”
木希尘紧握双拳,指甲嵌入掌心的疼痛刺激着他的神经,让他没有被情欲拖入深渊:“你疯了,我们都是男人!”
“我是疯了,”祁景言蓦地大笑起来,他的眼眸却黑的深不见底,里面藏着的是孤注一掷的疯狂,“我想了你那么多年,你知道吗,我之所以救回了瑶衣,就是因为她那张和你相似的脸,我和她相处了那么久,又怎么可能会没有半分感情?可是我为了你,最后还是算计了她,也算计了温如,他们都死了,我以为我只要封印了这段记忆就什么事都不会有,可是为什么要让我再想起来?为什么?”
他的神情状若癫狂,眸子的执念却没有半分减弱,反而愈加强烈:“我为了你已经做下了这么多的错事,我怎么可能放弃你?过了今日,你就将彻彻底底的属于我了,再也没有人可以随意夺走你!”
话音未落,便是一阵衣服的撕裂声,祁景言直接撕碎了木希尘的外袍,整个人扑在他身上,试图压制他的反抗。
木希尘此时中了药,全身的实力被封,他根本就不是祁景言的对手,更何况随着他的挣扎,二人之间的肌肤接触让他又要陷入情欲的疯狂之中,即使疼痛也无法使其维持清醒了,在他即将失去自我意识的最后一刻,他那双眸子里迷离朦胧的情绪下是最深的绝望。
祁景言察觉木希尘的反抗逐渐减弱,直到开始迎合自己,心中既喜又悲。
他已经无法判断自己的所作所为到底对不对,他只知道他此时此刻已经无法回头了,他肖想这个人想了那么多年,可是从来不敢轻易的暴露自己的情感,他怕自己被这人厌恶,怕他会疏远自己,所以他一直小心翼翼的压抑着自己的这份不容于世的情感。
直到他遇见瑶衣——这个与木希尘有五分相似的小姑娘,他得不到木希尘,只好通过瑶衣来寻找慰藉,所以从不多管闲事的他把瑶衣带了回去,甚至不惜违背师尊的命令。
可惜温如的到来打破了他的幻想,他的秘密被师尊知晓,师尊用木希尘的性命胁迫他,所以他不得不设计瑶衣,将她推给温如,亲手斩断二人之间的羁绊。
做下错事的他选择封印这段记忆,甚至一直在自我催眠,可是事实终究会浮出水面,如今连木希尘都看到他黑暗的一面了,知晓了他背地里的肮脏,他怎么能允许木希尘逃离他?
一错再错,注定他不能回头,今日也是他最后的机会!
祁景言温柔缱绻的看着木希尘,似乎在面前的是世界上最珍贵的宝贝,手下传来的细腻触感,几乎要让他喟叹出声。
而在他失神的这一瞬,异变突起,原本迷离的人儿一掌击向祁景言。
常年身处危险的祁景言敏锐的意识到了危险,他下意识的一躲,但因为距离太近,所以他只是勉强避开了要害。
吐出胸腔中的淤血,祁景言诧异的看向突然暴起的人,目光落到他那双迷茫而无焦距的眸子时,气势猛然一变,眼神变得锐利而不可直视。
“你是谁?滚出阿言的身体!”
没有任何回音,“木希尘”站着不动,指尖却泛起冰蓝色的光泽,在祁景言愤怒的目光中,凝聚成数根细小的冰针,所有冰针一瞬间没入他自己的身体,可以发现他身上的粉色不知不觉消退了许多。
祁景言瞬间领悟他是在压制药性,也松了一口气,只要这人不是刻意伤害木希尘的身体就好。
做完这些,“木希尘”猛然向祁景言袭去,后者也郑重起来,想要帮木希尘夺回身体的控制权,他至少先得制服现在这人。
二人你来我往的硬碰了几招,看起来双方差距不大,所以都没有讨着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