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珺知道陈虎阳的性格,他不想回答,谁也撬不开陈虎阳的嘴。
稍稍沉默了一会,景珺就这么站着,坦白道:“既然你都发现了,我瞒着你也没有意思,你想知道什么?”
“他们是谁?”
“当年佣兵世界有三个兵将,你母亲穆桑,你父亲陈问世,还有一个,你也认识,就是曹澜。”景珺如实回答道,“刚才的那个黑衣人,应该就是曹澜麾下的人,我们这次行动最大的敌人,我调查了十几年,得到的情报也不多。”
“调查了十几年?是我娘让你这么做的?”陈虎阳抬头盯着景珺。
“我倒希望这是穆桑姐给我下达这样的命令。”景珺自嘲的笑了笑,一股无形的无力之感压的陈虎阳有些喘不过气,“当年要不是我偶然发现,到现在可能都不知道穆桑姐退出佣兵世界是为了一人对抗曹澜麾下的雄狮百万,二十年前,穆桑姐因为怀上了你,不得不退这次角逐,你出生不久,穆桑姐重返战场,便再没有了音讯。”
陈虎阳长舒一口气,问道:“你认为这次在华夏大肆屠杀的,就是这群人?”
“是他们绝对不会有错,而且,似乎还不止他们一伙人。”景珺猜测道,“刚才那个男子,叫游洪,是当年曹澜麾下的第一战将。”
“游洪……”陈虎阳喃喃自语,垂在半空的双拳紧紧的捏了一下。
真当华夏无人?任人蹂躏的羔羊么?
“刚才你说不止他们一伙人?是什么意思?”陈虎阳话锋一转问道。
“四方人马,八方云动,泱泱华夏毕竟还有八大凡武世界和三大真武世家,仅仅是一个曹澜,还不足以张狂到跟整个华夏作对。”景珺似乎也很不忿,“华夏的高层也是吃屎的货,居然放纵这些人任意屠杀国人。”
这就是“宁为异族狗,不做华夏人”的悲愤么?
“如果我猜得不错,八大凡武世家也不尽是爱国人士吧?其中肯定不乏卖国贼。”
“并不排斥这个可能,好在八大凡武世家上得了台面的人都莫名消失了,这一方的实力被削弱了不少。”
“那你现在查到的,有几方势力?”陈虎阳仰靠在石椅上,望着星空问道。
“灵州界……林家!”景珺语出惊人死不休。
闻言,陈虎阳不再平静,站了起来,震惊道:“林家不是……不对,还有一个林昌笑。”
“你不要把林昌笑想的太简单了。”景珺似乎看出了陈虎阳的心思,提醒道。
“你什么意思?”
“林昌笑很可能他才是幕后真正的黑手,当然,这些都只是猜测。”景珺严肃的说道。
陈虎阳再一次坐回了石椅上,这短短的几分钟对话,让陈虎阳从石椅上站起了两次,足以看出,景珺说出的这些东西,多么令人震惊。
原来,被算计的,一直都是自己!
陈虎阳嘴唇上的牙印越咬越深,由始至终,一直是自己被人算计。
真是好一出惊天大阴谋。
……
陈虎阳告别了景珺,独自一人在街上彷徨,景珺爆出了一大串匪夷所思的事情,饶是陈虎阳心理素质够硬,也有些接受不了。
“我该怎么办?”这是陈虎阳遇到的最打一次困难,也注定是陈虎阳蜕变的标志。
现在能够让自己释放的,就是买醉,陈虎阳很清楚,现在自己血液需要狠狠地醉一场。
若水城最大的酒吧叫最「一瓢饮」,作为若水城酒吧业雄霸一方的存在,「一瓢饮」的后台可以说是硬的不能再硬了。
陈虎阳一个人矗立在「一瓢饮」的门口,双手插在裤兜了,嘴里叼着一根青草,原本漆黑的眸子已经是一片秽浊,像是看不到前途的浪子一般。
“尼玛这货是傻逼吧,大半夜的站在酒吧门口装酷。”
“谁知道呢?世界上总是少不了这样的人。”
“……”
路过的行人对着陈虎阳指指点点,议论纷纷,因为陈虎阳在「一瓢饮」酒吧的门口,已经站了整整一个小时了。
“我说哥们,你一直站在这里妨碍我们做生意,再不走可是要收费了啊。”一个消瘦青年走了上来,因为陈虎阳所站的位置,正是一个番薯摊子。
陈虎阳像是没有听到消瘦青年的话,依旧像一个木头人一般呆呆的矗立在原地。
“哥们啊,我看得出你是大人物,但是没必要跟我们这些小人物过不去吧?若水城的物价这么高,我们做点小生意不容易,还靠着养家糊口呢,你要是再这么妨碍我们做生意……”
眼看消瘦青年就要跟自己大谈人生理想的趋势,陈虎阳终于歪过头木然的瞥了他一眼,没有说话,缓步向「一瓢饮」酒吧走去。
“嘁,神经病。”消瘦青年被陈虎阳那木然的眼神盯着有些发憷,憋了半天不满的啐道。
陈虎阳像是一具行尸走肉一般,一步一步缓慢的走进了酒吧,撞到了人也像是没有任何事情发生一般。
“卧槽,你这人干什么啊?”一个被陈虎阳踩了一脚的女人大骂道。
“你小子没长眼睛是不是?还TM哑巴了?”那女人旁边的壮硕青年一把拉过了陈虎阳的胸襟,猛地一拳就挥了上去。
陈虎阳结结实实的挨了一拳,甚至嘴角流出了血渍,也像是没有感觉一般,爬起身来向酒吧深处走去。
“卧槽,敢无视老子。”那个壮硕青年似乎很不满陈虎阳的态度,走上前去,酷C匠网永T久n免费6*》
健硕的臂膀像是拥有爆发性的力量,陈虎阳像是被提小鸡一样提了回去。
正当壮硕青年蓄力准备甩出第二拳的时候,一道沉闷的声音在青年的背后响了起来:“住手。”
“谁他妈在老子高兴的时候……”壮硕青年一边叫嚣着,一边转过身,只是还没等他说完,只是模糊的看到了那人脸上一条狰狞的疮疤,一记强有力的拳头封在了青年的脸上。
力度不大,不至于伤人性命,却又恰到好处,使得那健硕青年倒地不起,只能趴在地上大口喘着粗气,宛如死狗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