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厅和外面小广场座上的宾客,一起热烈的拍起手掌,祝贺声一浪压一浪的响起。卢总管对杨隆义点点头,接着回头对身边的两位管事低声吩咐,那两位管事领命离开没多久,整个杨府的家丁和婢女,立即前后来回的忙碌,酒菜很快就被他们陆续的端了上来。
苗安看着对面的陆中凯,感觉越看越熟悉,越看就越像同村的小凯,虽然样貌有些不一样,就连气质也产生不少变化,但是相处十几年的影子,还是能分辨出来,有心询问却想起烈火的告诫,于是打消了心中的好奇,只好等私底下再去找答案了。
杨隆义说完回身又朝老妇人抱抱拳,之后才走回上首杨府的主位上坐下,低头小声问身旁的杨森:“你这败家子,眼看就要成亲了,做事怎么还这么糊涂?一点规矩礼数都没有,为什么不把你岳父他们请过来这边坐?我连他们是哪位都不认识,有你这样做事的么?”
杨森把早就想好的答案说出来:“爹,虽然我有时有些胡闹,但是这种礼数怎么会糊涂呢?主要是苗家人说不习惯见我们这些有钱人,坐在有钱人身边连大气都不敢喘,你让他们怎么能尽兴吃喝呢?为了避免他们的尴尬和适应的过程,所以我就只好给他们单独安排了一桌,爹你就别为难他们了,到时去敬酒时我再给你介绍吧!”
杨隆义不是三岁小孩,岂是杨森几句话就能忽悠的?山里人他见多了,苗家能和他们杨府结为亲家,是苗家的福气,他们巴结还来不及,怎么会害怕与杨府相处呢?这种弱智的理由,也就是涉世未深的杨森能想出来,考虑到在场的众多宾客,杨隆义碍于面子不好当场发火,加上也想给杨森留点面子,才没有与他一般见识,气哼哼的坐在那里不说话。
媒婆和月老陈光在众人的掌声中,起身走到北面空地的长方形案台边,两人首先对老妇人鞠躬,然后才转身面对宾客。由于媒婆是头一次来凑杨府的热闹,让她主持这么的婚礼也是第一次,面对众多宾客情不自禁有些拘束不安,这些可都是有头有脸的大人物,平时想见都见不到,如今却一次全见到了,确实让她有些受宠若惊。
倒是旁边的那位陈光比较镇定,上去后很是熟练的压压手,让众人都安静下来,接着重新换上一支香点燃,然后才说道:“杨尊翁、寿堂太夫人,老夫很荣幸能成为杨三少的主婚人!现在还有两柱香就到拜堂的吉时,下面有请喇叭手吹奏,让欢快的节奏给杨三少送去祝福,祝他们夫妻和睦相敬如宾,同甘共苦百年好合!”
陈光年约五十岁的样子,是羊角镇有名的月老,专门做别人家的主婚人,闲暇时也会替人说说媒,所以被镇上的人誉为月老,这一做就做了整整二十年。当他看见媒婆还木讷的站着不动,只好靠近她低声说道:“媒婆,你还发什么呆啊?杨尊翁定好的吉时,千万不能错过的,你快去请新娘子出来啊,左边上有婢女带路领你进去!”
媒婆听到陈光的指示立即反应过来,满脸含笑的随婢女走进屏风后的内院。左面站着的乐队听到吩咐立即吹奏起来,喜气的声乐传遍整个杨府。
陈光看一柱香已经快烧完,赶紧又换上另一柱香,接着说道:“激动人心的一刻即将来临,现在大家掌声有请我们今天的主角,新郎官杨三少和新娘上台前来,准备拜堂成亲!”
杨森站起身来,目光很无奈的望了望烈火,他也没想到这么快就要拜堂成亲,想说些什么却又发现无从说起,独自叹了一口气,随着众人的掌声走到陈光身边。
烈火对婚礼没什么经验,见同桌的众人都眼巴巴的看着他,无语的翻翻白眼,低头喝茶水装作没看见,心里却着急的想办法。以前小时候还真喝过别人的喜酒,可那都是农村里的习俗,酒喝至中途才会让一对新人拜天地,在这里却成了先拜天地后喝酒,一下子打乱了他心中的步骤,当务之急肯定不能让杨森和苗姑娘拜堂,可又不能明着去制止。
烈火正有些慌乱时,右腿突然被别人踢了一下,立即想出一个笨拙的办法应急,对隔着两个位置的崔新元传音:“崔大哥,一会你悄悄地把杨森的腿封住经脉,令他暂时站不稳又动不了,然后你站起来给杨府提个建议,让陆大哥替杨森来拜堂,就说陆大哥是苗姑娘的表哥,杨府要是不从,你就报上你的大名,相信凭你在大魔帝国的地位,肯定也是响当当的人物,借你的大名压压杨府的气势,谅他杨府也不敢不从!”
崔新元的孩童心性被激发,抚摸着胡须含笑点头,右手轻轻一挥,一道气劲瞬间打出,朝杨森的右腿袭去,啊的一声,杨森顿时跌坐在地。突然的变故令众人发愣,站在杨森旁边的陈光却吓坏了,大呼道:“杨三少,你怎么了?”说着伸手去扶地上的杨森。
杨森一用力就痛得满脸冒汗,被陈光搀扶也站不起来,惨呼道:“啊!陈伯,别动我,我的右腿突然抽筋了,一用力就很难受,快传大夫来看看这究竟怎么回事?”
杨府的人回神也起身聚在杨森的身边,七手八脚的把杨森抱起来移至右面的椅子上坐好,问长问短的关怀着,就连坐在雅座上的老妇人,也是一脸关切之色。杨隆义听到杨森的建议,立即说道:“卢总管,你快去找张大夫过来看看!”
“是,老爷!”卢总管说着快速奔出大厅。在座的宾客都是一脸疑惑,纷纷猜测杨三少是不是得了羊癫疯,这种事可是能要人命的,而且还有传染力的可能,有些胆小的更是直接离开座位,拉开了与杨森的距离,祈祷着千万别被怪病传染了。
上首邻桌的一位白袍中年人,是一名修炼者,见杨森的情况不像病变,站起来自告奋勇的说道:“杨大官人,在下略懂岐黄之术,不知可不可以给在下看看令郎的情况?”(天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