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嘞!”沈春妮应道,腾出一只手来搀扶着孙老太,朝前面走去。【风云阅读网.】
“嘎婆,我家往后从这个巷子口进去,后面有个小院子门,这路有点不好走,您脚下当心点……”
一路上,沈春妮不时轻声叮嘱孙老太。
老孙头赶着牛车跟在后面缓缓的走。
再后面,孙喜凤和孙氏携手走在一起,孙喜凤瞅着前面沈春妮的背影,满脸的感慨。
轻拍了拍孙氏的手道:“二妹啊,妮儿清醒了,压在你肩上的担子可算卸去了一大半啊。”
“大姐,你是不晓得,我家妮儿好能干。说句自夸的话,我这闺女呀,能顶别人家一个儿子呢!”孙氏道。
孙喜凤点点头:“瞅出来啦,就瞧着她那宰杀蛇的彪悍劲儿,这闺女,会来事儿!”
孙氏欣慰一笑,“她自打清醒后,做了好几桩大事呢,回头得了空,我再跟你慢慢说来!”
“嗯,好嘞!”
牛车从后面的院子门赶了进去,稳稳停在灶房门前。
大壮和沈春花沈春云听到屋外的动静,全都迎了出来。
“哎呀,我外孙长成大小伙子了,嗯,像个男子汉啦!”
老孙头拍着大壮的肩膀,一脸的欣慰。
爷孙俩站在一块,大壮比有些驼背的老孙头高出半截头。
“嘎公,你快瞅瞅我长高了没?”
稚气的声音响起,老孙头的腿被一双小手抱住。
低头一看,小外孙女云儿正仰着头,眨巴着一双大眼睛期待的望着自己。
老孙头俯身,一把就将沈春云抱了起来。
挂着沈春云的小鼻子,老孙头高兴得嘴都合不拢:“我家云儿也长大了,长成大姑娘了,嘎公都要抱不动啦……”
“嘻嘻……”沈春云咯咯的笑。
“云儿,快下来,你嘎公赶路累了!”孙氏道。
“不嘛不嘛,云儿想要嘎公抱抱!”
沈春云搂着老孙头的脖颈,赖着不肯下来。稚气的动作,让老孙头的心都软成了一团。
“嘎公不累,抱咱家云儿,嘎公抱一整天都不累啊。不过云儿啊,能不能先等嘎公先把牛车上的东西卸下来啊?嘎公这趟带了好些东西给你们哪!”
“嗯,云儿听话!”
沈春云乖巧的站到了地上,让到了一旁。
“这孩子,这么点大就乖巧懂事儿,跟她娘小时候一个样儿啊!”
孙老太瞅了眼沈春云,感叹道。
孙喜鹊也是满脸疼爱的笑容,连连点头:“孩子们一个比一个好,我这心里呀,喜欢得不得了,可惜我家都是小子,要是能抱个闺女家去养着该多好!”
“你愿意啊,你妹子还舍不得呢!”孙老太打趣道:“来来来,咱先把东西卸下来再说话!”
一众人忙活起来,呼啦啦开始卸东西,卸下来的东西,全都送去沈春妮那屋搁着。
等到全部搬完,孙氏和沈春妮大壮他们打量着屋里这些农副产品,惊得下巴都快要掉到地上了。
老孙头带来了五十斤带壳的稻谷,五十斤晒干的棉花。二十斤麦子粉,二十斤玉米粉,二十斤黄豆子,二十只鸡蛋,一只老母鸡。
孙氏的姐姐孙喜鹊则是用红布包了一百六十文钱。
白菜,萝卜,红薯,土豆,莴笋,菠菜……
把两只半人高的篾竹篓子装得满满当当的!
除此之外,孙喜鹊还带了七八只南瓜。
大到脸盆上,小到成人的拳头大,表皮金黄、色。
“这南瓜老甜了,用来煮南瓜饭,孩子们铁定爱吃,还养人,比那野菜饭养人多了呢!”孙喜鹊高兴的说道。
“爹,娘,大姐,你们这分家礼,送的也太重了些吧?”
孙氏神情复杂的对老孙头他们说道,“你们自个家的日子,也都紧吧,还拿这么多东西给我们,你们自个到时候青黄不接的时候,可咋整啊?”
“喜凤啊,你不用为我们操心,我们呼呼啦啦一大家子,有手有脚的,饿不死!”
孙老太张了口:“倒是你,男人去得早,如今又分出来另过,带着四个半大半小的孩子,娘家又不在跟近,你日子不好过啊!”
“娘说的对!”一旁的孙喜鹊也搭腔道。
孙喜鹊一手牵着沈春花,一手牵着沈春云。
她看了这两个小女娃娃,对孙氏道:“儿子穷养,闺女富养。你家三个闺女,可不能饿着。好好把他们拉扯大,将来在跟近寻几个好人家,到时候你就熬出了头了!”
孙氏低头抹泪,闻言用力点点头。
沈春妮再一次打量着面前这些东西,心里也是百感交集!
啥叫雪中送碳?两世为人,她今个才算真正感受到这话的意思。
看着面前嘎公嘎婆和大姨这一张张质朴的脸,沈春妮咬紧了自己的唇。
在心里告诉自己,她一定要奋起,一定要让家里人,让这些关心自己的人,一起过上好日子!
“嘎婆,我嘎公的耳朵咋啦?像是有点不太灵光的样子啊?”
沈春妮注意到这个细节,问孙老太。
经沈春妮这一提醒,孙氏和大壮也都反应过来。
他们方才也就发现了,孙老太和孙家大姨跟老孙头说话时,都会把嘴贴过去,故意把嗓门放大。
“妮儿这一说我也想问,娘,大姐,我爹的耳朵咋啦啊?他从前耳朵可精了啊!”孙氏问。
被问到这个,孙老太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
一旁的孙喜鹊皱了下眉头,把孙氏拉到一旁,压低声道:“这事说起来还后怕呢,三个月前,咱爹赶着装着麦子的牛车回家,过黑风岭的时候,牛车翻了!”
“啥?”孙氏惊得一张脸都白了。
扭头瞅了眼那边又把沈春云抱在怀里,抓了一把炒豆子正逗着的老孙头。
孙氏的眼睛里包着一眶的泪,追问孙喜鹊:“后来呢?后来咋样了?”
“牛车整个都翻了,咱爹被压在底下,幸好那些麦草垛垫着,倒也没啥大事儿。可那耳朵,不晓得是不是震的,打那以后,听东西就大不如从前了。你跟他说话,得贴着他的耳,还得吆喝才能听到,哎!”
“耳朵流血了没?瞧大夫了没?大夫咋说?”
“血倒是没流,瞧了,大夫也说不出啥名堂来,就开了两幅药让家来喝。喝着喝着,效用也不咋地!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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