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栀听到薛泠衫对自己说那些话的时候,她甚至根本没有防备。
那时的她按照原定计划去洗手间换衣服,可她刚走进去就看见同样在洗手间补妆的薛泠衫。只见她今晚穿的是今年TADASHISHOJI的最新款礼服,胸口精致的花边设计加上裙边的珠片,让她看起来更性感。
薛泠衫正对着镜子涂口红,转头却看见此时走进来的阮栀,随后她收起口红却也没说话。阮栀以为她压根就没打算跟自己说话,于是拿着衣服就准备继续往里面走,可刚从薛泠衫身边擦肩而过,却又听见她在自己耳边像是威胁般的说道:“阮栀,你最好离时白远点。”
阮栀愣在原地,觉得薛泠衫简直是莫名其妙,明明她什么都没对时白做,她又为什么要这样?她就站在那里和薛泠衫对视几秒,她从薛泠衫的严重甚至看到了警告——她在警告她,离时白远点。
“阮栀,”见阮栀迟迟不给自己确定的回答,薛泠衫又开口道:“你知道的,你什么都没有。”
“薛小姐,你到底想跟我说什么?”阮栀觉得,薛泠衫这样跟自己拐弯抹角的说话反而让她不自在,想当初她不也是当着自己的面,毫不留情的揭穿了自己喜欢是南川的事实吗?
薛泠衫见阮栀也不喜欢拐弯抹角,于是将话题放在重点上,她说:“也许你上次听到我和时白的对话,所以你认为你拥有我们两人的把柄,你想用这个把柄把时白牢牢地拴在身边是吗?”阮栀猛地转头盯着薛泠衫,只见此时的薛泠衫仍然保持着微笑,只是那个微笑里,带着点不屑。
“你拿着这个把柄想让时白对你好,对你关心我也能理解,毕竟自从你爸坐牢,你妈又住院开始,好像也没什么人对你好了吧?而时白也许是发自内心的想要关心你,又或者是他被你威胁。”
薛泠衫说到这里故意停顿,低头看着阮栀的表情。只见此时的阮栀低头不说话,也看不到什么表情,直到最后,她终于抬头看着薛泠衫,一字一句淡淡的说:“薛小姐,你自我感觉太好了。”
“呵。”薛泠衫一笑,“也许吧,也许的确是我自我感觉太好,但是你别忘了,就连时南川那种人你都高攀不起,更何况是时白呢?我想你也是个理智的人,清楚看出差距这种事情,你能办到吧?”
“所以我希望你能离时白远点,因为你站在他旁边,把他的光芒都减弱了。”最后她是这样说的,
阮栀也不知道自己是伤心还是怎样,至少薛泠衫说的一点都没错,她的确是什么都没有,从林曼和阮洲都都离开她的时候,她就一直在孤独中游走,没有依靠,无枝可依。
然后现在,又是薛泠衫将这种可悲的事实戳破。
似乎她所有的糟糕和悲惨,都是被薛泠衫发现的。
她的可悲,她的糟糕,她的所有不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