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太后不着痕迹的扫了柔婕妤一眼,沉声道:“是吗?若是如此,那哀家就放心了。你也别怪哀家心急,故意逼你,只是如今香淑妃一失势,这后宫里边就完全是那霍成君的天下了。”
“只要霍成君一日不除,哀家在这后宫里边就没有话语权,而你也无法逃脱霍成君的控制,只能继续为她办事。哀家虽然有那么一点私心,但是大体上还是为你好的。霍成君一旦除掉,你接下来的日子也会好过起来,懂了吗?”
柔婕妤重重的一叩首道:“臣妾懂得,臣妾在此多谢太后娘娘的照拂,一定会不负使命,替您老人家铲除掉皇后娘娘这个眼中钉肉中刺,为您老人家清除所有障碍。”
闻太后闻言,满意的嗯了一声道:“嗯,很好,有你的这句话,哀家也就放心了。”
说完,摆了摆手道:“好了,哀家也有点乏了,你退下吧。”
“是,臣妾告退。”柔婕妤站起了身子,缓缓离开了慈宁宫。
闻太后目送柔婕妤离去后,脸上的笑容也渐渐淡了下来,沉声闻太后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道:“你的意思也是哀家的意思,这个柔婕妤确实不能久留。等到此事一了,咱们便找个机会料理掉她,省得她哪天糊涂油蒙了心,一不小心说漏了嘴,把哀家与她合作的这些事情泄露出去,那就糟糕了。”
竹青恭声道:“太后娘娘高瞻远瞩,奴婢佩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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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映雪回到钟粹宫的时候已经是半夜了。
小夏子等人看到苏映雪平安回来后,纷纷一喜道:“小主,您可算是回来了,当真是担心死奴才们了。”
苏映雪笑了笑道:“有什么可担心的,身正不怕影子斜,这件事情不是我做的,便不是我做的,他们也污蔑不了我去。”
话语一顿,吩咐小夏子道:“去收拾一下吧,时候也不早了,我也该就寝了。”
“是,奴才这就去屋子里边收拾。”
半个时辰后,正当小夏子收拾完屋子后,准备扶着苏映雪进屋休息的时候。
却见敬事房的人走了进来,对着苏映雪说道:“恭喜小主,贺喜小主,皇上今晚翻了您的牌子,请您去养心殿伴驾。如今凤鸾春恩车已经停靠在钟粹宫外面了,还请小主即刻随杂家走吧。”
苏映雪愣了一下,暗道一声不会吧,刘宇烨竟然连续几天都翻自己的牌子,让自己侍寝,这等恩宠,恐怕是从前的香淑妃也不曾有过的。
虽然这其中也是因为苏映雪确实极受委屈,几次三番的遭人陷害,所以刘宇烨想要宽慰她,因此才连续几天的翻她的牌子。
但是如此的宠幸苏映雪,无异于是在加大苏映雪的靶子,让她更加成为了后宫所有人当中的眼中钉肉中刺了。道:“竹青,你瞧这个柔婕妤是否真心为哀家办事?哀家的心里总有一些疑虑,她敢背叛皇后和香淑妃,那么难保他日也会背叛哀家,哀家不得不对她小心一二。”
竹青躬身回道:“太后娘娘,您无需多虑,这个柔婕妤家道中落,并没有什么强力的家世支撑,即便她有什么小心思,也翻不出您的手掌心。大不了等来日皇后娘娘一旦被您除掉后,您再找个机会把这个柔婕妤也一并铲除便是。”马厩管事见红衣少女就这样急匆匆的离去了,一时间愣在了当场。
马厩管事似乎是还有些不敢相信,刚刚还弄得他有些焦头烂额的大麻烦,现在竟然就这样戏剧性的解决了,你说他能够不感到惊愕和震惊吗?
少顷,马厩管事来到夏青青的面前,拼命的作揖谢恩道:“多谢这位姑娘的相助!若是没有姑娘您的帮忙,只怕老夫今日就要被那位小姐,给弄得狼狈不堪,不知道该如何收场才是了。”
夏青青见状,淡淡的挑了挑眉头,对着马厩管事摆了摆手道:“管事客气了,若不是那人先惹了我,我也不会突然插手这件事情的。这件事情其实说起来纯属是一件意外罢了,你又何须言谢呢。”
马厩管事摇了摇头道:“无论如何,这件事情都是因为姑娘您才得以平息的,这份救助之恩,老夫是一定要对您当面道谢一番才行的。”
夏青青不置可否的撇了撇嘴,似乎是想起了什么似得,凝眸问道:“不知道管事你可知道那红衣少女的来历?我瞧她的一言一行,都十分盛气凌人,似乎是平日里颐指气使人惯了,一副颇有来头的样子。”
马厩管事一听到这句话后,顿时愁眉苦脸了起来,语气惆怅道:“启禀姑娘,实不相瞒,有关于那位小姐的来头,老夫也是知道一些的。似乎她是原先襄阳城的城主,林城主的二女儿——林晶如。”
“因为咱们大周国三年前与北方突厥突然发生了战乱,现在整个襄阳城都是两军交战的集火之处。而那林城主因为原先十分熟悉襄阳城附近的地势环境,所以便被当今陛下给顺势升迁为了正三品护军统领。”
“林城主现在除了继续担任襄阳城的城主一职以外,如今还兼任军中参谋的要职,可谓是新贵上位,今非昔比。”
夏青青眯了眯眼睛,若有所思道:“原来如此,那管事你以后可得小心了,你们把那林二小姐的騄骊宝马给弄成了这幅病怏怏的样子,我瞧她的样子,日后是绝不会善罢甘休,定还会再次找上门来,跟你们算账的。”【晨起,斜倚塌上。面容憔悴,素秋推门而入,欲行礼,摆了摆手道】虚礼就免了吧。
【素秋闻言,四下望了忘,确定无人后,上前附耳轻言】小主,您放心,事已办妥。今儿去太医院说小主感染风寒,卧床不起。只消太医院的人前来诊断便可,回来时又装作不经意间将小主得病的消息透漏给其他宫人了。
【前儿晚上着实是受了些风寒,只不过是让素秋夸大了些。点头示意自己知晓了。看其眼下的乌黑,挥了挥手】你且下去歇息一会儿吧,有事在传你。
【自偶遇道贵妃之后,便一直称病不出宫门。好在她也没有将自己放在心上,不会与自己一个小小的答应计较,心也稍稍安定了些。现在宫里主位尚缺,她一人独大。良禽择木而栖的道理我懂,但更深知'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的理儿。素手抚额,摇头叹息着。宫里的日子越发难熬了。正沉思着该如何是好时,听见外头洒扫的太监悄声的对着粗使宫女说】雨儿,你听说了吗?如今新晋的文答应被禁足启详宫了。而静贵人却不知何故毁容,如今在宫里静养呢!私下里都说文答应是妖女呢!
【心神一紧,起身下床,隔着门,喝道】你们这些大胆的奴才,谁允许你们私下议论主子的!想着受罚是吗?!
【二人见状,心知犯了错误,赶紧跪下认错】奴才(奴婢)知错了,请主子恕罪!
【瞧着二人惶恐的样子,也知是无心之过,只怪近来宫里的传言实在是太多了。但也不能轻易的饶恕了,还是要警告一番,只道】知错就好,若下次再犯,就等着领罚吧!【轻哼一声,拂袖进了内屋】
【容颜未老恩先断,说的便是这个理吧。文答应,是自个儿在宫里最先接触的人,若真是妖女,为何现在会甘心的被禁足?想来也是有人陷害的吧。可自己人微言轻,也帮不上什么。一声叹息,似是把心中的烦闷都叹出来。但愿此次的事不会波及到自己】
【前几天丫鬟说传言宫内传言有妖女出现,恐怕此事不是那么简单】
【走进屋内看着镜子内的人儿,有着还算精致的面孔,恐怕自己也会被牵连此事呀,不行!必须要想个办法避开此事】
【坐在镜子前许久,似是突然想起什么,走向纤赫堂外】
〖长萶宫-纤赫堂外〗
【因为已经快子时,所以宫女们都已经睡去,来到一个大的水缸前,伸手探了探缸内的水,瞬间缩回手,缸内的水冰冷刺骨,入夜的寒风吹过,使人打了个寒颤,站在水缸旁想了想,如果不采取行动那么此次可能会凶多吉少啊】
【缸边的人儿站了一会儿,似是下定决心,伸手拿起水勺,舀起一大勺水,从头顶淋下,如此往复,一直淋了大半缸水,终于撑不住倒了下去】
【在外面躺了一晚上,把病情更加重了,第二天太医来时已经形容憔悴,脸色苍白,丝毫看不出原本精致的样子,似是变了一个人,两眼凹陷,嘴唇苍白,指若枯骨。】
-【执满卷经文,上书太平,青衣银钗昭心淡然,阖目拢掌,奉经而念】鸣金钟兮,震于高岗;祈福瑞兮,闻于上苍;忆先祖兮,始于炎黄;唱祝颂兮,传于四方。愿我大宙天下太平,国运隆昌!
-【唱罢再礼,虔诚三拜,再将经卷掷炉而焚。当机,瞅四下无人注目,悄将先置炉旁烧热簪柄于额间一抹,瞬间疼痛钻心。只忍声攥拳,将荷包中保存尚好的磷粉借起身之机一扬。只见炉火一旺,火势突起,我亦借机抚额,呼痛出声】
-【举动不过一瞬之间,况身侧姑子皆闭目诵经无人注意,皆觉我被突起炉火所伤,都慌了神,将我送回宫中请医医治】
-【翌日有言姜答应太庙祝祷阖宫安定,不料妖女施术伤其容貌】
【宣旨公公面无表情的唱报道】武统四年,总管内务府由敬事房抄出,奉旨:正五品通正史通正院院长十五岁女佟佳盈星,着封为正八品答应,以姓为号,赐居永和宫-珠钰堂,称佟佳答应。钦此
【唱罢,朝后面软绵绵的挥了挥手道】小主,这是内务府发下来的这个月月例银子,总共200两,还请小主收下
【从后面走来两个太监,抬着一盒箱子放到了佟佳答应的面前】
【恭敬下跪接旨,叩首】臣妾叩谢皇恩
【双手接过月例银子,奉出一锭,浅笑道】劳烦公公辛苦一趟,请公公喝茶【用手理着稍显厚重的刘海儿,银牙暗咬,念为了避那妖女之嫌不得自毁其容,虽只有额间一抹,但白璧有暇总是不尽人意,尽管如此可比那文答应挪去了启祥宫好,哂笑那文氏还没享受半天小主的待遇便去了那阴森地儿】
【承乾宫-漠瑾堂外】
-【终到了静贵人处,回顾宝婵手捧的物什,笑对门外侍儿道】答应姜氏前来看望你们小主
-【虽念道贵妃不喜静贵人,可这面子功夫总得做足,况其是那日在场之人,定能打听个什么消息出来】
【自那日摔伤后便是避门静养,脸上伤痕不减,这容颜当真是毁了。不过可免去禁足之灾也是好的。脸上戴起一层面纱,风貌不同往日。】
【卸下面纱,婢女正换药之时,得报姜答应来访。这姜答应平时见的少,今个儿怎这么巧来我这漠瑾堂?淡言】去请她进来。
【待婢女换药后,又戴起面纱,待其进来。】
-【得允而入,嗅得药味淡淡,不免心生怜惜,听说是脸摔着了,也不知严重与否】
-【几番迂回便入了寝殿,瞧着其轻纱覆面,半边脸遮得严实,看其定伤得不轻,眸中流露关切之情,上前礼到】嫔妾见过静贵人。
-【待一女子映入眼帘,规矩行礼,又忆起前几月见过的姜答应,今日登门拜访也不知何事。浅笑言】
答应免礼吧。
【又闻其提起伤势,轻叹了口气,淡言】本主无妨。倒是答应,本主听宫人讲答应祈福时被妖女施术毁容,如今可还好?
-【闻其颜色淡淡,也不知其心中所想,也只持着恭谨笑意,拨了额前刘海儿,将额间发红的烫伤显露出来,失落道】贵人无事便是天意所为,小主待人和善娴雅,想必也是被妖女所害才至如今这地步。前儿嫔妾不过去祈福,怎知有那一出,这伤虽不重,可好歹是在脸上,怕日后也好不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