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蛮的够深,如果不是孩子成了我的儿媳妇,我见到了千桐,我都不知道伊人以前原来一直和康家雄在一起……还为他偷生了女儿。”说到这里,祁岳云在电话那头冷笑了一声,“那时候……我一直以为伊人说不定,会和你有点什么呢……千桐当初都不肯对我说实话。”
“千桐为什么要对你说实话,她跟你走,无非是在拉斯维加斯把自己输给了你,你忘不了你的妻子,又何必强求千桐对你倾心付出。”顾寒升压低声音也冷冷的回敬了一句。
“以前的事情现在提只是徒增悲伤,你和康家雄一向要好,你要是还顾及当年千桐和你的那点情谊,就还她自由,她为伊人养了女儿二十年,现在小诺来了我祁家,那就是我女儿……小诺和千桐,我都得要回来!”
“我问你,千桐真的被康家带走了?!”顾寒升突然破了自己的斯文模样,很大声的吼了一声。
“康家老三的人带走了千桐,他现在接替了康家雄的位子,他带走千桐,你说是谁的意思?”
在祁岳云的印象里,康硕骞当年也才七八岁,如果现在涉及了当年的事情,他只会觉得是父母亲的意思。
甚至想想当年的事情,一点点大的康硕骞要比他儿子祁屿承听话多了,从他和康家雄决裂之后,他也不在关注那些事,只是偶然听说康家老三履行了康家那个残忍规矩,被送进了人间地狱般的培训机构gs去训练,再后来又听说他才小小年纪竟然有了精神分裂,虽然他也没去关心康硕骞怎么有了精神分裂,但作为长辈看着当年那么可爱的小孩子后来成长成那种样子,再看看自己蜜罐子里泡大的宝贝儿子,他也觉得痛心无比,有了精神分裂,可想而知,8岁就关进gs那种地方后,承受了多少压力和摧残。
康家雄,他可是你最爱的儿子,你纵然从小踩在刀尖上过来的,但你可有心吗?
顾寒升听了祁岳云的这些话,他愣了很久才说:“我去问问,你我本没什么矛盾,我们别整这么大的火气。”
“最好……”沉着语气应了一声后,祁岳云又说,“你以前把千桐当妹妹,你知道她不可能加害伊人,就算千桐带着伊人的女儿在这里藏了二十年或许有我的原因,但我当年算完完全全的一个局外人,但就是我什么都不知道,我才能想到千桐心里纵然埋怨我,她也不至于带着别人的女儿毁了自己的容貌赔上自己的人生,如果康家对不起千桐,就算她有意选择把事情烂在过去,但我不会善罢甘休……”
“千桐的脸被毁我问她怎么毁的她不想和我说,但我问孩子,孩子说从她记事起,千桐的脸就被毁了,当初我找千桐,线索是在康家硬生生的被人阻断了,康家雄什么都不肯对我说!”
听了祁岳云这一番话,顾寒升的心跳的更加厉害,这话里的信息量太大了,而正是因为祁岳云对当年什么都不知道,也才能想到很多他们忽略或者因为人情没去乱揣测的事情,而且,千桐的脸被毁了……为什么被毁了?
但顾寒升没再说话,他的目光看着远处,只是把手机还给了那位保镖,现在他有想法需要捋清楚。
当年伊人跳楼,是在b市,那时候林千因为和祁岳云关系亲近的缘故,她一直和伊人形影不离,也经常去伊人所在的度假酒店照看葭儿。
之后伊人确定死亡后,千桐再也没有出现,而伊人住的酒店没有佣人,只有她自己,她死了什么都不知道,只能靠活人去猜……但伊人是在夏日大清早跳楼的,那时候千桐和葭儿已经不见了,只是当时带着孩子们来b市陪着谢伊人的孙美青说,伊人离世前的晚上,曾由千桐抱着葭儿两个人在晚上出去喝了点酒,后来伊人喝的有些微醺她自己回来的,她第二天要准备演唱会,可能是让千桐带着孩子走了。
伊人自杀的消息传出去后,在康家雄全世界的寻找千桐时,连祁岳云也在寻找,但在谢伊人葬礼之后,祁岳云突然去了康家,发了疯似的问康家雄千桐是死是活,或许他是调查到了b市交界处的那一起失火事故,可当时康家雄已经查出那两具尸体并不是千桐和葭儿,他说了那不是千桐,但祁岳云不信,再往深处问,康家雄什么都没说,于是两个人起了冲突,两个吵到了一定的地步,性子暴怒的康家雄在痛失爱人的基础上竟然冲动的拔枪打了祁岳云一枪,他们就此决裂了。
但祁岳云他认识他们比较晚,所以以前不知道康家雄和伊人的关系,就算千桐失踪的这二十年中他或多或少了解了一些什么,现在知道了葭儿的身份也看到了千桐的辛苦和变化,但千桐应该什么都没说,由此看来,千桐一定是隐忍着什么,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又或者是,伊人和千桐是不是发生了些什么,但祁岳云又说了,千桐不可能加害伊人,那就是说,他可能怀疑过最扯的可能:千桐和伊人是不是发生了冲突,所以问过千桐伊人的死是不是和她有关,然后千桐表明了态度?
再想想,祁岳云说她脸都毁了,再想想她年轻时候那种张狂的性格,那她,应该也是受害者……
此时,顾寒升想到了另一种可能。
或许伊人和千桐都是受害者,而伤害她们的人,就近在咫尺。
真相或许被康家掩盖,或许被伊人带进了墓碑里,又或者是,那个人花费了很大的力气,利用他们这些喜欢猜想的人的特点,绕了一个很大的圈,把真相死死的圈住了。
之后他怀揣着自己复杂的情感和思想,然后在这独家小院的房间里看了看,这里……现在没有一点关于林千的东西。
他就算是想找一点蛛丝马迹,却也查不出来,后来他便问了问老太,她是怎么和林千认识的。
老大是这么解释的,她说她二十多年前是靠捡废品之类的维持生计,二十年的冬天,她在雪中捡柴火时遇到了抱着孩子的林千,林千看她可怜,带她吃了顿饭,还给她买了一件军大衣,后来她见林千善良,就和她说起了话。
后来林千说她是南方人,被人抛弃一个人辗转在这里想在这里安个家但没法儿落户,后来得知老太是这个村子的人,林千便问她愿不愿意和她一起组个家庭,老太那时候已经五十多岁,无依无靠,就这么答应了下来,后来林千就叫她妈妈,她也帮着林千在很小的时候带过一诺……
后来在林一诺三四岁的时候,林千自己在市里弄了套房子,要让她跟着走,说孩子大了得去市里上学,她没好意思跟着去,但这村子里唯一属于她的一间破屋子,也被林千出钱盖了新的大院,因为离市里不算太远,林千也能常来看看她。
老人用c市本地方言描述这件往事事,虽然满脸都是对突然遇到的这个没有血缘关系女儿的感激,可语气说的淳朴并没有太多的感情煽动,但顾寒升听着听着,他那双也有了皱纹的眼尾,却缓缓的滑下了眼泪。
他不能说他是个善良的人,但他敢说他是比康家雄要在乎伊人和千桐的男人,他把伊人当舍不得触碰,只想她幸福的挚爱,把千桐当最亲的妹妹。
伊人离世的那一年才二十七岁,千桐比她小一岁,那一年也不过二十六岁,他想象不到当年那个不可一世一无所有只对绘画痴迷的风一般捉摸不住的女人,是如何静下那颗自由的心带着她最好朋友的女儿,一个人跨越千里,来到这陌生的地方,借着这位老太的身份,在这里为了别人的女儿,辛辛苦苦过了二十年。
康家雄,不论是伊人还是千桐,但凡你瞒着我对不起任何一个,我都和你没完!
之后他离开了这座小院儿,一个人站在了芦苇地旁,看着那一片雪白飘荡的芦苇。
看着这片如画的风景看了很久后,他拨通了家里管家的电话。
“去帮我调查一件事。”在电话里,他一腔粤语,说的冷漠。
“老爷您说。”
“我要你在务必隐秘的情况下,从阿青女佣的嘴里,问一问二十年前,伊人的死,究竟和家雄的妻子孩子有没有关系!闹出人命也没关系……切记做干净。”
“老爷,您认真的?您可想清楚啊?这可是康家啊!”那头的老管家一听他嘴里说了人命,便多问了几句。
“一直以来,因为伊人……我都太仁慈和宽容了,去做吧。”
这是他现在能想到的一个或许比较扯也最有可能的猜想,甚至这个猜想,在很久以前,他就存在过。
他和伊人没发生什么,却因为爱上她,他的妻子也对伊人有过偏见,那得到伊人的康家雄,他当初爱上伊人后,完全忽略了孙美青,孙美青那种性子,真的会爱屋及乌对待伊人宽容吗?
可当年,孙美青面对伊人的离世也哭的厉害,甚至还打骂着身边的佣人埋怨他们的照顾不周,在前几年也没放弃对千桐和葭儿的搜寻,那时候他没怀疑太多,虽然孙美青性子高傲狠辣,但她和他的妻子也是发小,他的妻子贤良淑德,他的妻子无条件信任孙美青是个宽容的人,枕边人,他信……
而且孙美青和他与康家雄也都是一种人,如果做了什么事,一定会赶尽杀绝,不可能给能威胁到她的人留活路,这也是他当年排除了孙美青嫌疑的原因。
但现在他得到了消息,康家带走了千桐,那千桐一定在xg。
再想想之前康家雄所说的话,他说千桐连葭儿的电话都不接了,这究竟是千桐的本意,还是是康家怕葭儿知道些什么,刻意威胁千桐的?
康家雄再爱伊人,但伊人生下了凤女,他那种人会把凤女悉心保护还是会在未来加以利用没人知道,而他的儿子们,是未来接手他事业家族的人,当一个爱人和家族儿子放在一杆秤上后……
他也爱伊人,但他也知道男人的使命,更知道自己肩上扛着家族的兴衰,所以他有了家室没去冒险得到伊人……
但康家雄,他一开始对伊人并没感情,就算后来有了爱,但在伊人为了生了凤女之后,他还是让伊人以他*的身份存在着,让极其介意是他*身份的伊人一边爱着他,又一边伤感着自己的忧郁。
当年他也曾有意无意提醒谢伊人或许她该离开康家雄比较好,可当年谢伊人目光含泪表情却幸福的说,她不在乎自己是什么样子,只要看到家雄越来越温柔就满足。
康家雄再暴戾恣睢,可她爱。
但是他恨,恨自己那个无恶不作桀骜不驯的兄弟让他的挚爱,过的那么辛苦,年纪轻轻香消玉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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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顾寒升回了xg。
回了康家的林一诺在等待祁屿承过来接她的时候也在和康硕骞期待着孙美青能在某个时候告诉他们,米珊已经在回来的路上了。
可到了晚上,孙美青也没说这样的话,而她今天也没闲着,而是带着一票佣人去帮林一诺购置衣物等生活用品了,她还说要在这里为她打造一间她的房间。
而在顾家,顾寒升却得到了一个消息。
“老爷,我从康夫人身边的老佣人嘴里得到消息,伊人当年的死,好像和三少爷有关。”当管家把自己调查的事情说出来后,顾寒升的眉眼里是不可置信。
“硕骞,他当年可才八岁?不是弄错了?”
“应该不会错,那个老佣人从康夫人嫁进康家后就一直跟着她,她知道的最多……我控制了那佣人的家人,她不可能拿自己的家人开玩笑。”
“今天康夫人带着别的家佣出去帮凤女购置物品,康家的其他人都在陪凤女,放松了警惕,是那位老佣人在电话里亲口对我说的。”管家的脸上非常确信。
“那佣人还说什么了!”
“说……”
“说啊!”
“说伊人当年跳楼是因为药物中毒导致了幻觉,还说那些药是三少爷当年年少无知,怕失去爸爸恶意整伊人,才酿成了悲剧。”管家说的为难,而听了这话的顾寒升眼睛瞪的老大……
“就这些?千桐的失踪呢?”顾寒升眼看着或许就接近真相了,他问的迫不及待。
“那佣人说她也不知道,这些是她知道的全部……老爷……但我觉得,或许事端不在孩子。”这位顾家的老管家,叹了口气补充了一句。
“那个老佣人怎么处理了?”
“佯装车祸,翻了一辆计程车,她死在了上面……她的家人并不知道是我们顾家。”管家说这件事的处理方式时,没有任何的情绪起伏。
“处理干净了就行,切记不能让康家的人发现。”
“那之后……老爷可还有什么吩咐?”
“我只是在想,这家雄究竟对伊人的爱有几分,伊人死了二十年,他是和我一样放不下,还是已经随着岁月流逝,开始准备一步步老去过他的惬意人生……”
“老爷……路过花乡,对花沉醉,只欣赏不忍摘下才会铭记她长在枝梢上的俏丽模样,一旦把花儿给摘下了,那花儿,就要枯萎了,人呢,也就不觉得她美了……”管家这话,明显是说出了顾寒升的内心所想。
“康家……现在一定很热闹吧,伊人为康家雄生的凤女回来了,但伊人的墓碑上……冷的风都不忍心吹,而那做父亲母亲的,都没让孩子去给生母上柱香……而这康家雄,因为凤女能和内地的祁家联合,他还看得上我顾寒升?”
说了这话,顾寒升摘掉了脸上的眼镜,去了斯文的物件,他那双眼睛如同鹰眼,狠厉,有力,越看越深。
而后他招了招手示意管家离他近一些,然后他眯着自己可怕的眼睛对管家耳语了一番。
就在他才刚说完话的时候,顾子卿带着凯恩找到了他,顾子卿看着自己父亲那副可怕的模样先是一愣,接着他问:“爸,你今天去哪里了?”
“没做什么,见了见老友。”顾寒升直接在敷衍,接着他又问:“你呢,这次回来,不去内地了?”
“去,等小珊回来,我就去,孩子们还没放假,我还得再带他们两个月。”
“哦,我看你很喜欢葭儿,不争取了?”顾寒升勾起唇角问了一句。
“父亲,您对伊人的态度,就是我对葭儿的态度,不过我没您的感情强烈,我只是喜欢,那不叫爱……或许是不甘心自己寻找了那么多年的女孩属于了别人,可仔细想想,葭儿还是该和她爱的人在一起,她现在已经是个母亲了。”
“你有主意就行……”顾寒升又戴上了自己的眼镜笑了一声,“你今天去你康伯父家了?”
“嗯,今天伯父不在,我和阿琰呆了会儿。”
“你说这家雄,葭儿回来也不知道摆桌酒席庆祝庆祝,等会儿我得给他打个电话,葭儿不能叫我声父亲,但总得改个口叫我声叔!”顾寒升语气里带着呵责脸上却带着笑。
看自己父亲那个样子,顾子卿笑了笑,“康伯父有这个意思,明天葭儿的丈夫,祁屿承可能会过来,康伯父可能是想尽一下父亲的责任,招待招待,咱们也能过去……”
“你过去吧,我过去就不合适了,万一你b市的祁伯父也过来,爸觉得尴尬。”
“我得过去,冷静下来想一想,我擅自把葭儿带过来,可能会给他们夫妻带来一点小误会,如果祁家少爷要回来,我需要去表达个歉意。”
“行,你自己看。”
*
康家,吃过晚饭后,林一诺洗了澡后依旧呆在kitty的房间,kitty的房间很大,靠窗的地方摆着健身器材,她此时正戴着耳机在跑步机上挥洒汗水,而林一诺坐在窗户边的单人小沙发上拿着kitty的ipad正在和祁屿承靠着社交软件开视频。
关于林千的事情,康硕骞没做太多解释,她也只是告诉祁屿承老妈没事,祁屿承也没多问,他能想到康家顾忌到林一诺可能会隐瞒什么,反正他明天就要过去,还是自己调查比较好。
而关于米黎昕和她的新闻,她在回来借了ipad后上了网才看到,因为新闻已经发酵的差不多了,她也看到了司楉的那条澄清微博,也看到了祁屿承被记者采访的说辞,此时她透过视频,看着祁屿承抱着儿子,脸上挂着泪,嘴上却笑着。
她哭是因为太想儿子了。
而在一旁跑步的kitty,压根没有开音乐,甚至她的眼睛还一直瞄着林一诺,她从来到康家就向往着嫁给康硕骞当千鸠会的会长夫人,现在虽然梦想破灭,但她依然好奇女人结婚后是什么样子的。
有人说,婚姻是爱情的坟墓,但也有人说,有坟墓总比抛尸荒野强。
“我的小宝贝儿,看到妈妈别老笑,给她哭一个,好多天没吃幂幂了,快……哭一个给她看!”视频里,祁屿承的俊脸贴着小太阳那张咧着笑的肉嘟嘟的小脸,这话说的着实欠揍。
“好啊,让阳阳哭吧,反正又不是我哄!”林一诺抹了一把脸上的眼泪,还回了一句。
“宝宝,明天我们就能见面了,晚上跟我出去住,我想你了……”突然,祁屿承眯着眼睛大脸伸在镜头前,腻歪了一句。
“不行,我腿还疼,脑袋也疼,不能和*单独过夜。”林一诺小脸猛的红了。
此时,在跑步机上跑步的kitty差点一个不稳一脚踩下来,她平时也上网,如今看着祁屿承和林一诺,她也算理解了网络上那些每天嚷嚷着求关爱的单身狗的感觉了。
不知是不是自己汗出多了,kitty联想到了那一句网络用语,满屋子恋爱的酸臭味。
“我明天一定负荆请罪,你说吧,要皮鞭还是腰带还是藤条,还是流星锤狼牙棒,我都备上,还有……我今天把那监控视频给了蝴蝶了,和她认识了十多年,有些事情我不好当面说,但她看到那个估计会收手,等你回来,我们一起解决,啊……”祁屿承在那头话虽然说的正经,但语气却在卖乖,“所以明天晚上跟我走,随你怎么教训我!滴蜡捆绑,什么都行!”
“你怎么那么猥琐呀!”林一诺的脸迅速涨红。
“呵,是你想多了啊,我没想做别的,只是想让你开心点,顶多让你看看我的新*……”
当祁屿承说了这话后,林一诺红着脸看了一眼kitty,之后她回过头来小声的说:“kitty姐还在呢,你能不能正经点!”
“咱们都结婚了怕什么,你哥在我也敢说啊。”
或许祁屿承是乌鸦嘴吧,他话音刚落,kitty房间门被推开了,康硕砾和康硕骞穿着一身家居服走了进来。
两个人个子相似,还都穿着白t恤,灰裤子,就像双生子……
当kitty回过头看过去时,她这次很奇怪的,眼里看到的不再是康硕骞,而是抬着下巴的康硕砾,甚至脑袋里听到了祁屿承那些话,她的脑海里瞬间闪过了她被康硕砾破了身子的那一次……
她的身体被他触碰,而下半身……还成了负距离。
她猛的回过了头然后跑的很快,不知是在康硕骞面前心虚,还是和一直当成二哥的人经历了不可描述的事心里有一种羞耻感,她脸红的厉害。
两兄弟走过来后,完全不避讳的站在林一诺后面,还默契的露出了一样的表情,鄙视了一眼视频里抱着儿子只穿着一条*在卖肉的祁屿承。
而祁屿承看到林一诺身后出现了两个面瘫后,他的表情也像吃了屎了一样。
他最讨厌这种情形了。
“呦,妹夫晚上好。”康硕砾注意到祁屿承的表情后,他打开了自己的嘲讽技能。
“妹夫明天过来?”康硕骞也一本正经的问了一句。
此时,林一诺抬头看了一眼无所事事不去睡觉的两个哥哥,心里突然想笑,还觉得幸福是怎么回事,然后她回头再看看视频里的祁屿承,隔着视频都能看到他脸色青一阵紫一阵的……
“两个单身狗大晚上进女人房间,林一诺你就不防着点?”突然,祁屿承把问题纠结在了林一诺身上。
“你还知道这是女人房间,你让小梦看到你这样,我能不能告你*?”康硕砾直接怼了过去。
“你倒是想,你能吗。”祁屿承朝着摄像头翻了个白眼,抱着自己的儿子又怼了回去。
“噗……”林一诺不小心破了功。
可到底康硕砾也不是个吃素的,他的脸色一沉,然后走到了林一诺的身边,直接坐在沙发的一侧一把抱住了林一诺,还把自己的脸贴在了林一诺的小脸上,举止十分亲密,“是不能……不过你老婆,你现在抱不到,我能抱……”
突然,他的薄唇一咧在林一诺的脸上又落下了一个亲情的吻,“还能亲。”
看着视频里快要爆炸的祁屿承,再看看一脸得意的康硕砾,康硕骞只觉得两个人一个比一个幼稚,他一把从林一诺手里拿过平板,把自己的美颜对准视频问祁屿承:“明天什么时候过来……”
“我听说你忘了点什么?”看到了低气压的康硕骞,祁屿承压抑着自己快要爆炸的小宇宙问了一句正经的。
“现在有想起来的感觉,按时吃药过些天能好。”他这话,莫名的和祁屿承说的和谐。
“我知道你找我想做什么,那个专利我不会白拿,我应该明天下午过去和你说,上午时间太赶。”
“随便你。”
“我告诉你康硕砾,少对小诺动手动脚!”突然,祁屿承在那头大喊了一句,“小心本大爷举报你猥琐大叔*已婚少女!”
而坐在一边抱着林一诺的康硕砾撇撇嘴,然后一辆邪笑的松开了红透脸的林一诺。
“你……是不是脑子有问题?”听着祁屿承叫嚣的后半句,康硕骞揪着眉头很认真的问了他一句。
“你说我脑子有问题?”得,祁屿承又和康硕骞杠上了,被一个精神病说他脑子有问题,祁屿承觉得这是本年度别人对他最大的嘲笑!
“对。”康硕骞依旧不带任何表情的平静回答。
突然,祁屿承觉得他遇到林一诺之前所有的黑历史都不叫黑历史,他最大的黑历史就是娶了林一诺,然后被她娘家的大舅子们轮流暴击!
“哈哈哈哈……”
在一旁跑步的kitty再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她突然抛开自己之前高贵冷艳的形象,笑的没心没肺,让其他三个人都很诧异的看向了她。
kitty没有说话,她依旧低着头自顾自的笑着,只是此刻,她大概明白了凤女的意义。
凤凰自古都是带来祥和,现在林一诺回来康家,家里的气氛已经在不知不觉悄悄的改变了。
康硕骞看着kitty笑得开心,他的眼神撇了看着她的康硕砾一眼,然后把ipad还给了林一诺,自己一生不吭的离开了这里,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他从自己在很小的时候被送进gs以后,他不再相信父母,后来他们的大哥康硕琰成人礼后就很少回家一副想和康家脱离关系的模样,他和康硕琰一开始就不算亲近,后来心底,也陌生了太多……
那么,家里唯有从小和他一起玩的二哥和他亲近一些,可当他后来看出他的未婚妻是二哥心头爱后,他不敢去相信康硕砾。
他一意孤行的不去相信家人或许不是正确的选择,但他如今深知自己儿时成了母亲的替罪羊,无非是因为长辈们的爱恨纠葛,他深知……所有的事情本来简单,一旦和情爱拉扯上关系,就复杂了。
从小上学,数学的条条框框都有死答案,而需要融进感情去体会的课文,每个问题都有不同的答案。
所以人性和感情的使然,会复杂很多东西。
kitty,他知道她的好,却因为知道二哥的感情,他不敢动心,还好……他精神一向不稳定,有时候还会像现在一样忘记一些事,不爱她正好。
而且他如今也心有所属,就算现在心情忐忑,或许有葭儿在,未来会越来越好,他的米珊,有一天,一定会和他在一起。
他回去房间后,没有睡觉。
而是搬出自己不经常看的笔记本,在上面搜索了一个问题:得罪了女朋友,想要和好,该做些什么才能快速和好。
于是乎,一下子出来了很多答案,都是某个网站上高逼格的网友提出的意见。
有人说,写个五千字到一万字的情书或检讨,以信的形式交给她,最好信封里再放点钱。
还有人说要道歉,但马上就有人反驳了:道歉有用的话,你当化妆品衣服包包鞋子游艇飞机玫瑰戒指都是摆设啊……
看到这个,康硕骞眸子一眯,他认同的点了点头。
但还有一条回复有了很多人认同,那个答案是这么说的:如果你没做超越她底线的事情,爱你的女孩,会主动回来的。
那他,把米珊打成重伤,在机场还掐住了她的脖子,算不算超越她的底线呢?
纵然他现在找到办法可以让她回来,母亲也同意了她在他身边,葭儿也说她是爱他的,可为什么自己心里还是怕,怕她突然不爱他,再说一次不想和他在一起的话。
想了一些有的没的,他关了电脑从*上坐起来去了房间的办公桌前,上面有纸笔。
拿着笔,又拿过了一张纸,他在上面写写画画,最后写了很漂亮的两个字:米珊。
[对不起,希望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你能原谅我的所作所为……]
写了这一句后,他歪着脖子想了想,然后唰唰划掉了,人家凭什么靠一封信来原谅你,而且这话怎么看都不诚恳,太官方。
接着他又写道:[不要害怕,留在我身边,我会尽我最大的能力保护你……信封附带的文书,是我在内地的产业,我过到你的名下和祁屿承合资,你做总裁,你和林一诺都留在b市,没人敢找祁家的麻烦,这样就算我偶尔不在你身边,如果有人要找我麻烦,也没人再敢对你下手。]
可写到这里,他唰唰又划掉了,这样写显得他有多无能一般。
[做千鸠会会长的夫人,给你选上百个保镖……]
写到这里,他没写下去了,这样只靠想象都觉得像软禁,都没有自由。
最后他把纸揉成一团紧紧的握在了手里,修长骨节分明的手揉那张质地较硬的纸就像揉了一团棉花,此时他只觉得,哄女孩子好难。
犯罪都没这么费脑子。
之后就在他又抽了一张纸打算继续给“爱的检讨书”打草稿时,他兜里的手机突然震动个不停。
拿出来,是一个电话,但因为他手机上的黑科技并没有显示来电号码,但他知道是阿峯的电话。
“什么事?”他这句话说得还有些心累。
“会长,同济帮的人跟踪米珊小姐去了巴西,我们过去的人受了重伤……”
阿峯还没说完,他的瞳孔就放大了不少,“米珊呢!”
“和我们的一个兄弟,都在他们手里……现在去了巴拿马。”阿峯在那头说的为难,“会长,他们似乎是想让你过去,在巴拿马把你给无声息的……”灭掉。
后面的词阿峯没说出来,但他又说:“会长,我觉得您还是别冲动,他们就算拿米珊小姐当人质,只要你不出现,他们确认你和米珊小姐没了关系,应该不会动她。”
阿峯其实也知道自己这话是在瞎扯淡。
那些人里不乏常年卖命求生的亡命之徒,如果米珊有点用,他们或许还不会动,如果意识到米珊是个被抛弃的普通女人,阿峯都不敢去想米珊要怎么被龌龊对待。
“我过去。”当康硕骞很镇定的说出这句话后,他手里的纸都快被他攥烂了。
那些人竟然能想到在巴拿马威胁他,如果在附近的公海进行犯罪,趋于那个国家和我国的政治形势,他们在那里就算杀他康硕骞一百次,都能无罪释放。
到底同济的人都不是智障。
“会长,巴拿马的总统和同济某要员关系密切,我们过去,没把握……”
“我不乘专机过去,去机场包一架飞机,两个小时后,我的专机再出发,你继续留在b市护着荼蘼,等我消息。”康硕骞没有听阿峯的那些话,他已经很快的下了决断。
而他这话里的意思是,他一定会回来。
之后还不等阿峯说什么,他已经挂断了电话,然后快速起身在自己的房间里搜罗了一圈他平时防身的那些黑科技,然后依次佩戴在自己的耳朵,腰部,手腕,脚踝等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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