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二 。树妖(1 / 1)

天地有三界之区,仙界、阳界、‘阴’界。。шщш.㈦㈨ⅹS.сом更新好快。

‘阴’阳、生死之界原就是重叠在一块,中间互有结界牵制,不论鬼魂还是阳世之人都无法随意逾越跨界,命数自有天定,不论善恶,任何阳世人终了都需走入轮迴之河一遭,再堕轮迴,时轮理法严谨,少有疏漏,但偶尔总还是有些魂体未依约前行,流连人世不走,公子便会现身阳界行矫正之事。

世间之人,或许曾见过他,看来是个二十出头的青年,虽是男人之身却拥有如‘女’人倾城之姿,凤眼微扬,面容白皙如‘玉’,‘唇’红似带胭脂,神情时而冷若寒冰,时而带有男人少见的抚媚,身旁总跟着个童子书僮。

他既通星象,也观人相,上至天文,下至地理,似乎都能说出一二,善用符咒破妖,也能施展幻术,因为不得其名,只见腰间一佩‘玉’,红润似血,人人皆称他为红‘玉’公子。

见过他的人都听说过他的收妖法力,却不知他来往何处,身居何地。

但大多时候,他都处在‘阴’阳‘交’界处,不论生死神鬼皆无法跨越之地,此地有时看来ㄧ片荒芜,杂草丛生,只有残月伴随暗星,寒风阵阵,唯有那身月牙大挂外袍身影,在幽暗中散着萤萤白光,下身拖曳的衣襬约有好几呎长,随着他文雅的舞姿,悠悠的飘盪在草穗间。

有时,那幻境裡会突然伫着间深‘门’庭院,四周种满了晚香,‘玉’桂,海棠,各式奇‘花’,空气中飘着‘潮’湿的异香味,公子慵懒的斜躺在兰草长垫上,旁边一盏飘浮烛光照映整个前庭,暗黑的草丛裡隐着数十隻萤火虫,在这宽阔无间的庭院前廊,抬头便能看清乌云裡的明月。

旁边的小地鼠正忙着温着一壶清酒,好一会,才慢吞吞的将酒杯递给了公子。

他修长的手指把玩了琉璃酒杯一会,才缓缓的就口饮下,嫣红嘴‘唇’裡彷彿承载世间最‘迷’人的酒香,他若有似无的微笑,斜睨了一旁愣住的小地鼠一眼。

「你想喝?」他逗着它。

小地鼠吱吱吱的跳着,却也不敢造次上前要。

「你的修练还没到能嚐出味道,给了你,也是‘浪’费。」他依然笑着,那雍容姿态让明月都黯然失‘色’,腰间的红‘玉’跳跃,散出奇异光芒。

小地鼠丧气的垂下前脚,本来还想辩白些什麽,却又只能颓然的嚥下肚。

「帮我烤隻鱼来吧。」他宠溺的说了,「我就让你嚐一回,一杯应该还不至于误事。」

一杯怀香楼求来的半杯醉或许对公子来说不算什麽,但对一隻道行不过一百多年的小地鼠可就没那麽简单,一杯下肚,隔天小地鼠根本无法靠自己术力幻化成小童书僮,还是得靠公子的一道灵符帮忙。

不该心软的!

公子有些恼的瞪着跟在身后的小童书僮,颠颠倒倒的凌‘乱’脚步说明小地鼠酒浓未醒,全是靠灵符撑着。

来到镇西江,也是受了酿酒之人所託。

镇西江边娼业发达,好几间具有盛名楼院,夜裡人声鼎沸,红灯结綵,达官贵人从不间断,人人怀抱温香软‘玉’,‘玉’体横陈,暗地裡都是做些见不得人的勾当。

一开始县裡最有钱的田姓员外来到其中一间楼院,清晨归去时经过江边的桃‘花’树突感不适,停下轿歇息了会,回去之后就大病不起,没几天就暴毙身亡,死时形同枯藁,双目圆睁,如同‘精’气耗尽。

隔个把月,县太爷的独生子也在其中硬****一个初入‘门’的舞伎,隔天小姑娘吊死在桃‘花’树下,本来死个不足为道的卖倌也不是甚麽大事,但当天晚上那少爷便发起烧来,全身发起莫名红疹,大夫们也都束手无策。

少爷时醒时睡,总说着每天夜裡,会有数名‘女’子穿着暴‘露’的唐装,束着华丽髮髻,娇笑的一一进入少爷房裡与其****,‘女’子皮肤细滑,全身没有‘毛’孔,脸上更没有眼鼻,独留那豔红‘唇’瓣,时不时发出‘吟’声秽语,这样每夜折腾少爷到‘鸡’啼,等到辰时又一一的穿过纸‘门’消失不见,不消三日,少爷也离奇暴毙。

少爷一死,这些夜夜光临镇西江边伎楼的达官贵人还是不见收敛,个个笑称就算是牡丹‘花’下死,做鬼也是风流。

入夜的镇西江边仍是人‘潮’络绎不绝,澄月高挂,那株姿态绝美的桃‘花’树倚在江边,此时正是盛开‘花’季,每当微风吹过,‘花’瓣总会缓慢摇曳的轻轻飘落,从不间断。

接着再过个把月,县裡的秀才、钱庄的大掌‘门’、古玩行的二主子、巡抚的姪子也陆续跟着暴毙,这下可惊动整个镇西江。

暴毙的人檯面上不见得互有相识,个个在外风评也还算端正,县裡的人传的绘声绘影,直说镇西江边的那些卖倌肯定身带暗疾,碰过的人才会ㄧㄧ暴毙。

公子受人之託才首肯踏进这‘花’‘门’柳户,但他丝毫也不觉扭捏,凤眼一望,只见裡面满是妖豔胭脂,厢房裡尽是些偎香倚‘玉’的生香画面,倒是小书僮感觉羞燥,怎样都不踏进来ㄧ步。

他一身月牙外挂,皮肤白皙,嘴‘唇’红润,身型修长,异于常人的‘阴’柔之气,那文雅举止像是任何的污秽气息都沾染不了。

老鸨和姑娘们一群莺燕热络迎上,却怎麽都攀身不上这俊美公子,他虽抿嘴浅笑,靠近时却犹如寒冰袭身,叫人颤慄。

他挑了二楼最靠近桃‘花’树的厢房坐下,厢房裡陈设庸俗,空气中还带有挠情的焚香,但不管老鸨送来几个‘艳’丽姑娘,ㄧㄧ却都被这公子退了去。

「公子,我这楼裡最好的姑娘都已经来过了,您怎麽没半个上眼的?」老鸨没好气的。

「我不喜欢。」公子漫不经心的酌饮桌上的热茶,一边看着江边的桃‘花’树,似是赏‘花’。「ㄧ定要有姑娘坐陪吗?」

他只识阳间人的心相,根本不懂那身皮囊的美丑如何区别。

老鸨眼皮‘抽’跳,按耐住脾气,「公子,大家来这都是寻‘花’问柳,哪有人不要姑娘。」

这裡又不是茶楼!

公子眼光仍未‘抽’离桃‘花’树,他随意指着斜对面的厢房,「就那间的姑娘吧!」

开玩笑!老鸨面皮跨下,声调提高,「公子,那姑娘是清倌,今晚早就被人订下,您就再挑个别的。」

公子回神望向对面厢房,他ㄧ眼对上双哀伤眼楮,眸光流转间似含着水气,彷若承载千年来的忧愁,皮肤白皙‘玉’润,只着素雅及‘胸’束衣,一朵桃‘花’斜‘插’入鬓间,‘裸’‘露’的肩头隐隐颤抖,因害怕而流下的泪珠无声的渗进她薄纱裙襬,缓缓捲下的湘廉正要掩去她最后的请求。

拉下的湘廉渐渐隐去她的髮,她的眼,她的鼻,她的嘴,她的纤细身影,直到不见。

「就是她了。」公子把视线又转向窗外。

「我接连几日仍会再来,就算是订下她几日吧。」他从怀中掏出方才路边随意捡的石头,放在桌上。

「公子,这麽大的金元宝,这清倌多给您几日都无妨。」老鸨眼儿瞬间打亮,石头在她面前转眼成了金元宝。

真是便宜这死丫头,能与这等俊秀公子同眠共枕,也算修了几世福分。

就这样过了一夜,整个江边都平静无澜,公子喝了茶也饮了酒,仍只是正襟坐在窗框边,单手支头,就像真的只是为了赏一夜桃‘花’,兴致丝毫不减。

姑娘也正襟陪着坐了一夜,她不解的望着眼前只是赏‘花’的俊秀男子,对于隔壁厢房不时传来的娇声‘淫’语,他完全没有反应,也不曾试着攀谈。

等到‘鸡’啼ㄧ响,公子才幡然回神,终于正眼看了面前姑娘,但眼裡完全没有其他男子初见她时的惊豔。

「我明晚会再来。」公子澹澹说了,既没有温情默默,也不留恋。

第二晚,第三晚,接连着好几晚,公子总是同个时辰来访,既不说话,只是赏‘花’饮酒,差别只在旁边多个眉清目秀的小书僮。

「敢问怎麽称呼公子?」她终于按耐不住的开口。

「祖籍河南,独生子‘女’,四岁丧母,五岁丧父,六岁入妓籍,今年十六,十六出阁,十九得膝下一子,二三夫君早逝,三九独子得秀才,四十入轮迴。」公子答非所问的,嘴角含着笑。

「你………你在说什麽?」她心头一惊,脸‘色’泛白。

「就不用费心知道我姓名,等妳四十,我们自会在相见。」公子仍是微笑。

「公子略懂观相之术,姑娘且听听,另外我家公子不喜家名外‘露’,妳且称他红‘玉’公子就可。」小书僮好心的解答。

「话可真多呢!」公子斜睨了小书僮ㄧ眼,似乎考虑着要将前阵子才送小地鼠的人语灵符收回。

小书僮见主子脸上眼神闪烁,马上识相的闭嘴,这灵符可是它烤了上千隻鱼才求来的,得之不易。

等了几夜都不见动静,桃‘花’树边仍只是静飘飘的,公子开始没有最初的閒适安然,他微蹙起眉头,对着身旁的小书僮说,「看来要下重饵了,你出去吧。」

小书僮看着公子脸‘色’难得凝重,就算明知他想做些什麽,也没敢多问,回身就出房守‘门’。

见到小书僮带上房‘门’,姑娘直觉不对,这公子连日来都是正人君子模样,难道骨子裡与他人无异?没多思考,她警觉的一起身,提起裙摆就要往外跑去。

手还没碰到‘门’把,她只感觉自己的腰枝像被人一把揽住,虽无被抱住的实感却怎麽也挣脱不了,她脚不着地,颈后只觉得袭上一股寒冷气息,她全身‘毛’孔顿时颤慄张开,身子开始哆嗦。

「你………你做什麽?」她吓得口齿不清。

「妳说妳叫什麽名字?」公子在她耳边轻声问道,一手却扯开她的红锦外挂,‘露’出裡面的粉‘色’素雅薄纱双襟衣裙。

「锦儿………」她吓得紧紧护住‘胸’前。

「这是妓籍名字,不是妳原生名字。」他转手又轻鬆撕裂她裙襬薄纱,只见她两隻白腻**在衬裙裡若隐若现,好生摇曳心动,但公子仍是面不改‘色’。

「看来妳也不记得原生名字,就叫凝‘玉’吧,凝脂如‘玉’,如同妳的心相。」

她惊声ㄧ叫,连忙又护着仅剩的衬裙,眼泪簌簌的滚了下来,滴落在公子冰冷手心,像被泪水的热度烫到,公子顿了下动作,正当她以为他改变心意,他却立即将她纤细身子扳回正面,往后重重抵在凋‘花’‘门’板上,两人脸孔相对,近到她能看见他的分明眼睫,白皙面容,细长的凤眼,异于男子的嫣红嘴‘唇’,以及嘴边那始终残留的笑意,她停下挣扎,突然愣住了。

守在房外的小书僮脸‘色’一阵青ㄧ阵白,房裡不断传来姑娘的啜泣惊叫,经过的莺燕宾客个个掩面讪笑,他眼儿只能直盯着天‘花’樑柱,假装不听不看。

小地鼠可曾经是有血有‘肉’的灵体,不像公子只是个硬石头,哪懂得怜香惜‘玉’。

「公子是想强要吗?」她眨落眼眶裡的泪珠。

「妳不能这般冷静,这样不能当饵。」

公子神情专注,目光温柔平静,冷冽指腹轻轻的划过她细致脸庞,沿着下巴越过耳廓,让她不由得身子一阵颤慄,衬裙下的细嫩脚指不自觉得弯曲起来。

他细细拆下她鬓间的那只槿‘花’凋‘玉’髮叉,任由她细软髮丝缠绕在他指间,似是千年来都做过同样的动作,直到髮丝掩去她整个后背,他手指游移到她上衣襟口处边,突然停住。

「妳可要叫大声点。」

他迎上她的疑‘惑’眼神,凤眼目光转冷,如同刀锋锐利,在她还没反应过来前,又一把狠狠的扯破她的上衣襟口,唯留下那牡丹白缎肚兜孤零零的衬着她ㄧ身白晃晃的‘玉’润躯体。

「啊!」姑娘这下真的放声大叫起来。

就在此时,原本清朗无云的夜突然升起一层薄雾,渐渐的形成浓雾,公子手指捻出ㄧ道灵符,轻声的‘吟’念起祷文,空气中的桃‘花’香变得更加浓郁,彷彿是桃‘花’树用尽心力来求得最后一夜芳香,‘花’辫纷飞吹进窗台,四周变的朦胧飘淼。

「这………」姑娘被眼前的妖异幻境吓呆了。

「嘘。」公子示意噤语,看见她缩涩着‘裸’‘露’身子,便将自身的月牙外袍脱下给她。

公子转身流畅的飞身跃出窗台,衣袂淼淼,缓缓的飘降在桃‘花’树边,‘迷’雾袅袅中,他只能就着晦暗的月光看清桃‘花’树下似有数十名‘女’子‘交’缠站着。

「桃‘花’树是无法化解妳们冤气的。」

公子语气温煦似水,神‘色’柔和。

飘浮的妖气随着他的安抚顿时停滞下来,这数十名背身‘女’子突然悲伤的掩面‘抽’泣,一声又一声,公子也不催促,只是安静的等待着她们开口。

其中一个穿着金‘色’唐装,束以华丽髮髻,髮间‘插’满金‘玉’宝钗,身姿绰约的‘女’子最先转过身来,只见她面容惨白,脸上只有一张豔红大嘴,「我等不是因为留恋人间而不走,也知道徒留冤气对我们并没有益处,但是,我们全是因为在年纪很小时就被拐卖当作童妓,被当成玩物亵‘弄’,有时被关在铁笼裡不给衣物食物,有时光着身子加以虐待鞭打,买我们的人只把我们当成器具,宾客之间互相‘交’换,还会命我们与畜牲****………」

‘女’子们闻言又低声‘抽’泣了起来。

「我们有些是‘私’自逃出,逃无可逃才吊死在这桃‘花’树,有的是被人玩‘弄’致死丢弃到镇西江,桃‘花’树见我们可怜,不忍见我们成为孤魂野鬼,才愿意成为我们的栖息之处。」

「那麽,妳们是如何选择祭物?」公子仍是维持温煦低沉的声音。

「除了那些强使之人,巡抚的姪子利用自己的权势在民间蒐集孤苦稚‘女’,古玩行的二主子则是经由生意介绍买家,秀才则为了银两帮忙‘私’造卖身契,钱庄的大掌‘门’则是帮忙买卖之间的佣金,我等不能再看到任何的童妓走向跟我们一样的命运,才会流连不走。」

「桃‘花’树如果再收容妳们,它也难保它的灵气之躯,它只会跟妳们一样枯委死去,妳们忍心桃‘花’树因为妳们而死去吗?」他好言相劝着。

「难道都没人能替我们伸冤了吗?」‘女’子悲伤不已,在引魂者面前,她们知道根本没有退路可走。

「凡事皆有因果,今日欺妳们之人,就算入了轮迴之河,也只会沦为最下阶的畜生道,还会遭受刀疱之苦,而妳们,也许来世就能如妳们所愿成为山林‘花’草,怡然自在。」公子神秘的一笑,腰间的红‘玉’隐隐发出光芒,越发明亮,逐渐扩散成偌大的红‘色’光圈,团团围住那数十名‘女’子。

柔和的红晕层层叠叠,深浅不一,由上往下渐渐褪去‘女’子可怕面容,华丽衣裳,个个逐渐还原成生前清秀模样,身着素襟儒裙,绑着长髮辫,只见鬓边各是一朵粉桃。

那都是一群不过才十岁出头的孩子阿!

「去吧!」

公子屈起修长手指放在‘唇’间,轻声念起引魂祷文,那唱‘吟’声犹如细水潺潺流过,温柔自然的让神鬼都无法抗拒,具有灵‘性’的桃‘花’树也情不自禁的跟着悲伤起来,它抖落ㄧ身的‘花’辫为这些可怜‘女’子送行,‘女’子们清秀脸上绽放出仍带童稚的无暇笑颜,在沉复香郁的桃‘花’树下,ㄧㄧ的消失不见。

镇西江又恢復到以往的平静,天上朦胧的明月也回復到清朗澄然,浓雾渐渐退去,公子抬头欣赏一会儿明月,忆起那酿酒人答应多给几盅半杯醉,他‘唇’边忍不住浮起閒然笑意。

漫天坠舞的桃‘花’‘花’瓣依然是静静打在他的缎白素绸衣上,这时公子突然想起自己的贴身外袍,ㄧ回头,只见姑娘披着他的月牙外挂自浓雾中踱步而来,轻风一阵吹拂,扬起丝丝缕缕,裙襬摇曳数呎长,在黑暗中发着莹莹白光,她越走越近,越走越近,直到月光照清她清雅的娇美面容,直到这世间彷若只能容下这纤纤身影。

直到连公子自己都忽略跟在姑娘旁的小地鼠。

------番外篇------

她曾趁着公子神游之际‘吻’过他几回,像隻蜻蜓轻轻在他冰凉‘唇’上印下一‘吻’,久久不离。

直到鼻间萦绕不绝的馨香扰醒了公子,他懒懒得睁开眼,盯着她趋近的温软身躯,近到像是要坎进他怀裡。

他没有抗拒,只是静静看着她眼垂下的修长睫‘毛’,温顺的月牙眉,小巧的耳垂,白润的肌肤似是透着隐光,像是着‘迷’起她的专注,他久久不动。

直到一‘吻’结束,她悄悄张开眼睫,与他平静无‘波’的凤眼对个正着,她吓得往后一退,却被他拦腰拉回到眼前。

「世间之人为何都喜欢这样嘴‘唇’相贴?」他疑‘惑’的问了。

「示好的意思。」她脸红滚烫,困窘的‘乱’答。

「世间之人都这样互相示好?」他又问了。

「对………」她头垂得更低了。

「真是奇怪。」他微皱眉头,但显然并不讨厌。

他一把将她拉回‘胸’前,也轻轻对她印下一‘吻’,看她吓得睁大眼,他却笑了出来,笑态媚如海棠,让人‘迷’‘惑’。

「示好不是该闭眼吗?」他又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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