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兰看着,忍不住轻笑出声:“果然是个乖巧的女孩子,很不错。”
凌乐乐此时才后知后觉地发现站在一旁的依兰,皱着小眉毛将她上上下下打量一番,再将自己身边的顾以珩怀疑地看了一遍,然后慢腾腾开口:“这位阿姨,你是在说我吗?”
一声阿姨将依兰的脸霎时变得嫣红:“顾叔叔,我真有那么老么?撄”
她也忍不住拿顾以珩的年龄来调侃,一看就知道两人年龄相差有点大偿。
顾以珩眉眼清朗,牵过凌乐乐的手:“小丫头调皮,别介意。”
依兰落落大方地笑:“的确不错,顾总艳福不浅。”
凌乐乐从鼻子里哼哼两声,她才不管别人说她好不好呢?只要顾以珩觉得她好,她便就是好。
拉着男人的胳膊:“走啦!”
……
依兰站在原地,看着两人离开的背影若有所思。
原来世间真有这么幸福的情侣。
幸福,不是说出来的,她是从凌乐乐的眼睛里看到的。
小丫头笑得璀璨夺目,而顾以珩在面对她的时候,连眉梢都带了温柔。
这与她看到的冷冽的他截然不同。
一丝艳羡从她的眸色间蔓延,为什么她的婚姻会是坟墓?
……
身后,一道欣长的身影朝她走过来。
然后,来人抱住了她的腰。
依兰下意识便挥动着自己的胳膊肘朝着他的下巴砸去。
同时,迅速回头,她便看到一脸痛苦状的秦天。
“老婆,你下手太狠了。”
秦天话虽这么说,手臂却将她抱得更紧:“上洗手间也要这么久?我还以为你又走了?”
依兰有些讨厌两人如此纠缠的样子,费力地想要将他的手臂掰开:“秦天,你别忘记了,我这次回来是和你离婚的。”
“我知道!”
秦天被拒,动作更强硬地将依兰揽到自己怀里:“不过,没离婚之前,你永远都是我秦天的老婆。”
依兰受不了秦天满身的酒味,挣脱不了,只能伸手推他的胸口。
秦天却因为她一再的拒绝微微恼怒,将依兰抵到了楼梯间的转角处,也不管对方是否愿意,俯身便去吻她的唇。
带着炙热的谷欠望,像是要把怀里的女人生吞活剥。
她不愿意,他便隐忍着没有碰她,半年时间的禁欲生活让他在这一刻有些崩溃。
这个女人,无论他怎么宠,她的反应总是想要逃。
依兰对秦天这样的暴力行径特别反感,想到刚才顾以珩温温柔柔待他的老婆,她就觉得自己过得特别憋屈。
秦天哪儿都好,唯独不尊重她。
依兰出生书香门第,从小接受的思想有些禁锢,她受不了秦天这样不分场合的亲吻。
唇齿被男人强占着,她挣脱不了。
伸了手去掐他,男人依旧不依不饶。
她感觉自己的头有些眩晕,连带着肺里的空气都被抽离。
身体在渐渐变得柔软,秦天的动作终于也变得轻柔。
这是他的女人,没有他的同意,她无处可逃。
***
顾以珩牵着凌乐乐回到餐桌上时,房间里的两个女人已经醉了。
宋小离趴在桌子上,面色苍白,连带着眉间都结满了愁绪。
一副柔柔弱弱的样子,很让人心疼。
顾以珩眸色无波,将视线落到纪淮安那边。
明媚不知是怎么就趴到纪淮安怀里了,面色嫣红,一双手将他的外套抓得皱巴巴的,披散下来的长发缠绕在纪淮安的大月退上。
这样的场面很耐人寻味。
“以珩,淮安,小离她喝醉了,怎么办?”
首先说话的是穆同。
他其实很想告诉众人,宋小离已经是他的女人了。
可是宋小离不同意,他也只能隐忍着。
眼睁睁看着她为了别的男人难受,他却无能为力。
甚至连一个安慰都不能给。
纪淮安将明媚的手往外推了推,然后抬眸看着顾以珩。
顾以珩抱着凌乐乐正在摩挲着她的那颗钻石耳钉,看样子,他并没有打算送宋小离的意思。
纪淮安不知道为什么顾以珩对待宋小离的态度突然间就变得更加冷漠。
但是,他也不会去询问。
毕竟感情上的纠葛,外人根本插不上手。
从他内心来说,更偏向顾以珩和凌乐乐这边。
对于宋小离,纪淮安从看到她的第一眼开始就觉得这个女人的心思不纯,但是碍于顾以珩的面子,他也是客气相待。
“要不然,铁牛,你送小离回去吧。你看以珩这边,凌乐乐同学也需要人照顾。”
“这样啊?也行吧。”
纪淮安的提议,穆同自然是求之不得,却又不得不因为顾虑表现出一番无奈的表情。
这让纪淮安微微蹙了眉头,什么时候穆同变成这样的男人了?
在座的人都不是傻子,他对宋小离的感情连纪淮平都看出来了,还需要遮遮掩掩?
“去吧,路上小心点。”
纪淮安朝他挥手。
穆同便在众人毫无在意的眼神下抱走了宋小离。
此时,宋小离的双手很自然地垂下来,手腕上的伤痕触目惊心。
凌乐乐看到了,她相信顾以珩也看到了。
扬了小下巴去观察顾以珩的表情,男人却是顺势一个吻落到她的唇上。
“讨厌!”
凌乐乐擦着嘴角,这里还有这么人看着呢。
……
剩下的便是明媚。
纪淮安有些为难,小女人趴在他月退上,两人现在的状态有种说不清的暧昧。
“以珩,你和凌乐乐同学送明媚同学回去吧。”
他实在不方便插手。
顾以珩轻挑眉头:“乐乐累了,我没空。”
纪淮安面色阴沉,就知道这个男人最狠绝。
身后,纪淮平赶紧接过话:“哥,还有我啊,我闲着呢。”
他拍着自己的胸口保证:“一定把明媚同学安全送回家。”
家是能回的,安不安全就不知道了?
纪淮安听罢,头也没抬,俯身将快要滑到地上的明媚往自己的怀里拉了拉,谁知道一不小心他的手指扯到了明媚的头发。
“嘶,纪淮安,你弄疼我了。”
明媚很不满意地嘟哝着,然后,一个酒嗝打出来。
此时的明媚披头散发,双颊酡红,活脱脱一个酒疯子。
凌乐乐在一旁看得紧皱眉头,心里啧啧出声,两人之前说好是装醉的啊,然后她会怂恿纪淮安送她回去。
可是看明媚现在这副样子,分明是真醉了。
醉了还能办什么事儿?
真是服她了。
小手抓住顾以珩的胳膊:“顾以珩,媚子醉了,她晚上又是一人在家,万一发生点什么事情就麻烦了。可是,你也知道我头疼,怎么办好呢?”
说完,拿眼偷偷去看纪淮安。
纪淮安像是没听到,自顾自在解明媚的头发。
也不知怎么了,他的手指上被缠了好多根,又怕怀里的女人闹,动作带了小心谨慎的意味。
凌乐乐的小心思,顾以珩自然是知道的,揉着她的脑袋抬眸看向纪淮平:“这样,淮平,你晚上没事,就去照顾明媚吧。”
说着,又沉吟片刻:“嗯,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记得保持距离。”
顾以珩话音刚落,凌乐乐便拿一双眸子狠狠瞪他,这个男人捣什么乱?
她是让纪淮安送,不是让纪淮平送啊。
顾以珩捏了捏她的下巴,给了她一个意味深长的笑。
凌乐乐正在气呼呼的时候,对面两个男人,一个脸色阴郁,一个眉眼开花。
“好,好,顾大哥放心,我一定将明媚送到。”
纪淮平就差点乐出声来,男女交往,送女人回家就是迈出了成功的第一步。
赶紧伸了手想要将明媚从纪淮安的怀里抢过去。
结果,纪淮安不说话,手腕紧扣着明媚的腰:“顾以珩,这顿饭钱算你的。”
他就那么极其冷淡地丢下一句话,然后在凌乐乐和纪淮平惊异的目光中将明媚抱走了。
“哎,哎,哥,我送,说好了我送的啊……”
纪淮平呆愣片刻之后急急忙忙追了出去。
凌乐乐此时才反应过来顾以珩用了激将法。
一拳打在男人的胸口:“顾以珩,你怎么这么坏?”
顾以珩将她的小手包裹在自己的掌心细细摩挲:“怎么坏了?”
凌乐乐不说话,一脸气鼓鼓的样子。
男人将下巴轻轻抵着她的额头:“乐乐,如果有一天,你发现我更坏,怎么办?”
更坏?
凌乐乐在心里腹诽,更坏也是我凌乐乐的男人啦,难不成能将你丢了?
****
明媚的阳光公寓。
纪淮安是知道她的地址的。
上次顾以珩雨夜找凌乐乐的时候,他翻明媚的资料,然后一眼就记住了。
明媚确实有些醉了。
从车上下来一直在絮絮叨叨,讲得最多的便是她和凌乐乐的事情,从两人小时候的故事开始说起,言语间对凌乐乐很是赞叹。
凌乐乐虽然性子大大咧咧,但是遇事该沉稳就沉稳,也不拖沓,行事果敢。
不像她,除了尖叫和痛哭之外一无是处。
明媚将自己贬得一文不值,纪淮安听着,忍不住轻蹙眉头。
怀里的女人哪儿有她自己描述的那么差?
明媚说完凌乐乐又开始说纪淮安。
先是说他帅,比顾以珩还帅。
这句话让纪淮安听得眉头舒展。
然后话锋一转,开始数落他的不是。
比如对她太冷漠,对别的女生却非常好。
再比如,从来他都是叫她明媚同学,也不知道这个称谓多么老土。
反正语气里满满的嫌弃。
纪淮安的脸色渐渐又变得阴郁,从电梯出来到房门时,他问明媚钥匙。
明媚的钥匙在她的裤子兜兜里。
而她的裤子兜兜在屁股上。
“纪淮安,你摸。”
明媚说的是实话,她的手有些软,摸不上。
纪淮安却是眸色一沉。
就是那么稍微的犹豫,纪淮安知道自己不对劲儿了。
一把钥匙而已,他却多了心思。
最终,他还是伸手摸了出来,钥匙带着明媚的体温传达到他的掌心。
估计就像那晚,他的皮带带着他的体温落在明媚的掌心一样。
有些灼热。
两人进屋,纪淮安将明媚小心地放到沙发上。
明媚头晕,躺着没动。
纪淮安站在沙发旁稍微活动着自己发酸的胳膊,醉酒的女人重。
特别重。
他有些自嘲的笑,路程再远点,估计就抱不动了。
明媚的毛衣在他放到沙发时不小心撩得有些高,裤子低腰,隐隐约约能看到她的小腹处白嫩的肌肤。
纪淮安喉头滑动了一下,将视线从明媚身上移开。
这是他第一次进女孩子的房间,公寓不太,一室一厅,装修偏欧式,很具有风情。
房间里随处可见的鲜花,绒绒玩偶,在沙发的扶手上还搭着一件黑色的月匈罩。
都是女孩子独有的东西。
这样的场景让纪淮安有些感觉自己像一个闯入者。
面色更不自在。
茶几上,一盘水果,一个水晶相框。
纪淮安随手拿起来却发现相框里竟然是他的照片。
背景是他在上课,微微侧着身子,脸上噙了一抹温润的笑,抓拍还算不错。
唯一不好的便是照片被ps了,明媚将自己的脸p上去,嫣红的唇吻上他的脸,一副缠绵悱恻的样子。
咋一看,竟然真像那么回事。
纪淮安的指腹落在水晶相框上,冰凉的触感瞬间就将他慢慢发酵的心思冰成了透心凉。
他和她不可能。
至少,现在他没有顾以珩那样的魄力。
为了凌乐乐,能逆天而行。
步伐有些艰难的往后退,刚退出一步,却发现自己好像踩到了什么东西。
抬脚,一只小乌龟蜷缩在他的脚底。
鸽子蛋大小,翠绿的身子,看起来有些萌萌哒。
纪淮安捡起来放到手心细细查看,小乌龟的脑袋和四肢全部缩进了壳了,而它的翠绿的壳上竟然有道裂纹。
呃!
难道是他刚才踩的?
会不会他那一脚将人家的乌龟踩死了?
将小乌龟重新放到地上,依旧一动不动。
想了想,男人很不厚道地将它踢进了沙发底下。
他的想法便是千万不要又因为这只乌龟被明媚缠上了。
一条皮带已经够麻烦了。
躺在沙发上的明媚巧好在此时偷偷睁开了一只眼,然后又迅速闭上,假装什么都不知道。
她之前的确有些醉酒,但是还不至于醉得一塌糊涂。
今晚有正事要办,她不会忘记了。
在纪淮安讳莫如深的视线中,她晃晃悠悠起身了。
说了一晚上的话,现在有些口干舌燥,她想要喝水。
纪淮安就站在离她一米开外的位置。
明媚假装身形不稳,然后很自然地往纪淮安那边倒过去。
---题外话---话说纪淮安这个闷***男太坏了,竟然将人家的乌龟踹沙发底下,看以后怎么收拾他。哼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