粗茶淡饭,粗布麻衣,闲情逸致,无‘欲’无求。-79小说网-
这本是曲轩最向往,又习惯的生活,他乐此不彼,不愿意再去尘世里,面对那些纷纷扰扰。
活在世间,做个闲散的人,倒也乐得清闲。
唯一让他放心不下,一直心系的那个人,现在过的生活,却是让他欣慰,或许这样是好的。
如若可以,他希望他可以一直这样下去。
曲轩将盘子的野菜吃了一个干净,又喝光了野菜粥,意犹未尽的望着与灵芝嬉戏玩耍的初一,心满意足。
这个徒弟总是能讨些欢心。
初一与灵芝在石桌前打闹,这只臭猴子,最爱踢她的屁股,她实在是该好好教训教训它,让它长点记‘性’。
她单手拽着灵芝的耳朵,一手挠着灵芝的咯吱窝,灵芝顽皮的厉害,双‘腿’盘着初一的‘腿’,使劲的坏笑着。
初一一挠,它就咯咯的捧腹大笑。
“臭灵芝,你特么一定是个公的,为嘛这么喜欢调戏我?你是不是觉得我太美了啊?还是觉得我厨艺好啊?”
灵芝用爪子抓着初一的头发,呲牙咧嘴笑着,嘀咕着什么。
“真是成了‘精’了,你特么还在骂我不成?跟我对骂啊?”初一差点被逗的笑哭了。
灵芝圆鼓鼓的瞪着眼睛,那模样凶的跟个八婆一样。
她突然一时兴起,拽着灵芝一条‘腿’,坏坏笑道,“灵芝,别动,让姐姐看看,你丫到底是公的还是母的?”
灵芝那肯啊,使劲的用脚丫子踹着初一的屁股。
全身猴‘毛’,什么都没瞅见,就被那臭灵芝给撒‘腿’跑了。
见它跑了,初一呲牙笑的‘奸’邪,哼哼道,“嗯哼?怕了吧,想不到你一只猴子,还真知道害羞不成,啧啧,好歹这林子里就你一只。不然,师父的竹院都成‘花’果山了。”
这时曲轩已经去背背篓了,初一一时玩兴起,早都不困了,端着盘子这才收进了厨房里。
采‘药’的途中,今个曲轩没有讲任何医理,反倒是与初一扯起了闲话。
曲轩本是在田野里悠闲惯了,懒得去管他人的事情。
这个徒儿的出现,虽然说还没有满三月期限,可在他心里已经认定了这个徒弟。
曲轩的生涯里,一生为了医术在奔‘波’,他当年也曾娶妻生子,可惜妻子在他落难之时,被牵连,曲家一大家子,包括他妻子的娘家人,大约一百多口人,全部被牵连,满‘门’抄斩。
还有一部分,沦为官奴。
他一儿一‘女’,葬生在一场大火里,生死不明。
背负着血海深仇,他痛而不言,他是医者,行医救人是他的职责,可他有苦衷,他的这双手是用来救人的。
他不想用救人的手,去制造更多的杀戮和纷争。
他的妻子,是一个善良温和的‘女’子,也属于官宦人家,虽是小官小户,她的妻子与娘家的人都是秉‘性’纯良的人,却因为那场祸事备受牵连。
曲轩为此自责满满,他本是所有祸事的源头,承受这一切责难的却是他至亲的人。
在他妻子临死前,她写了血书,劝诫曲轩远离纷争,一个人活下去,冤冤相报何时了。
逃难之后,他遵从了妻子的遗愿,隐于天鸣峰数十年。
数十年之久,当年的冤案,有人替他出头,助他沉冤得雪,也曾有友人寻来,请他回朝廷,可他心意已决,当年死去的亲人,犹如昨夜的噩梦,他不希望重蹈覆辙。
生活一如天鸣峰里川流,平静和祥和。
直到数月前,锦泰失踪的消息传来,紧接着,他的天鸣峰竹院闯进了初一。
那份平静被惊扰,却也添了不少乐趣。
后来,有人传来消息,锦泰是安好的,他也便安心了。
曲轩一路都在回想这些往事,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一路,曲轩问及初一,如何打算赚钱?
初一笑回,将自己的初步计划,一五一十的告诉了曲轩。对于师父,她毫无保留。
既是收她为徒,传业解‘惑’,师父便是再生父母,一辈子都难以割舍的恩情。
曲轩并不意外,还为初一指教一二,从初一口中得知方丈山,他也略有耳闻,只是传闻半真半假,谁也不知。
关于,开店铺,曲轩建议初一,守着一个,等待庞大了方可以扩张,就好比一棵树苗,只有根茎在土壤里站稳了,树杆才能扩散枝叶。
初一深表赞同。
师徒两的思想,大多一致,自然也有部分不同,曲轩是个保守派,有些东西,因为没有接触,他并不建议初一尝试。
初一耐得住‘性’子,但凡师父说的,她一一点头,对的会听,不对的,也不会去纠正。
毕竟曲轩是一个隐世的高人,不会去从事那些市井的生意,解释并无用。
曲轩又问,若是日后赚的盘满钵满,又当如何自处?
初一的回答简洁明了,盆满钵满,那便撒了一部分家财,继续赚钱。
曲轩眉头皱的很深,“你这又是为何?”
“钱嘛,赚多少都是不够的,就好比人心,心的存储空间都是有限的,所以人啊,一定要有一个追求和动力。这赚钱也是一种动力,若是我赚了盘满钵满,又将它们赠给那些需要的人,岂不是很好。有人说,能力有多大,责任就有多大。我虽不是什么达官贵人,不是什么皇亲国戚,也不必时时心系天下。可若是有能力赚的,为何不赚?或许百年以后,我还是历史上一个大慈善家呢。哈哈哈哈哈哈...”
初一简直被自己都笑‘抽’了,她啊,也就是在曲轩面前吹嘘吹嘘,赚钱可那有那么容易。
不过啊,这确实是她的心愿了。
想当初,她在现代时,她的父母就是一个慈善家,时常捐赠,并不足为奇。
这一点,倒是出乎曲轩的意料,他抬了抬眼眸,以一种新的高度审视着初一,竟有些自愧不如。
或许,人是该有一种动力,而他最希冀的是,有朝一日,若是能找到他生死不明的儿‘女’,他也足愿。
可惜,过去了这么多年,他似乎从来没有过想去找的想法,或许是该找找了。
他埋头挖了一株当归,举在手中,问初一,“你可认识?”
“师父,您可是越来越幽默了,这当归我跟着您,已经采了不少了。您就算考验我,也来个高智商的啦。”初一咧嘴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