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毕,众人各自散去,皇上见太后有意,就让刘彻在长信宫中多陪阿娇一会儿,自己同皇后回去,馆陶公主刘嫖回了公主府,太后也说乏了些要休息。
也只有此时方可卸去一身事故圆滑,做回原来的刘彻和陈阿娇。
“这几日你可还好?”两人几乎是同时说出一样的话。
“你先说吧。”刘彻看看阿娇。
“你让我先说我就说啊。”阿娇撅起嘴,“就不。”
“阿娇,你总是这样。”
“怎样?”
“阿娇的样子。”
“当然了。”陈阿娇回答,“再过一百年我也活不成你的样子。”
“这世上只有一个刘彻。”
“这世上也只有一个陈阿娇。”
“这世上只有刘彻才能配的上陈阿娇。”
“刘彻你真自恋。”阿娇翻了刘彻一个白眼。
“难道不是么?”
“是。”阿娇很无语,“不是能怎么办?”
“喜欢过我的女子再不会爱上其他人。”
“你又开始自恋了。”
刘彻拉着阿娇,“好了好了,我们去御花园吧。”
“嗯。”
“还记得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吗?”
“当然记得,你顶着一脸墨痕四处跑,可傻了。”
“所以你就被我迷住了。”
“是你先盯着我看的。”
“那你还给我擦脸。”
“难道让你继续丢人啊。”
“喜欢我还不承认。”
“是你跟我提亲的,刘彻。”
“我知道了。”刘彻很无奈地说“笨阿娇。”
两人终于不再争论,走到了御花园。
人间四月,桃花纷纷。
“阿娇,忘了问你,多日不见你可曾想为夫?”
“不曾。”阿娇装作很不在意的样子。
“哦,是么?”刘彻一本正经地说,“父皇那里还有奏折,那我就先行回宫了。
“想了。”阿娇拉着刘彻衣袖,“行了吧。”
“你说什么,我没有听清楚。”刘彻装作听不见的样子。
“你……”阿娇踮起脚伏在刘彻耳边,“我说,我想你了,听清楚了没有。”
刘彻轻轻拥阿娇入怀,“哪里想了,心里还是嘴里。”
“你怎么这样……。”
“为夫一直都是这样。”
“阿娇。”
“干嘛?”
“到底是嘴里还是心里?”
“都想了还不行嘛。”阿娇又情不自禁恢复了唯有在刘彻面前的小女子姿态。
“阿娇。”刘彻揉揉阿娇的头发,他的气息近的几乎都能闻到,像森林,像花香,像阳光,但比那更迷人。
“嗯?”
“就是想叫叫你。”
“嗯。”阿娇很温柔地回了一声。
“桃之夭夭,灼灼其华。
之子于归,宜其室家。
桃之夭夭,有蕡其实。
之子于归,宜其家室。
桃之夭夭,其叶蓁蓁。
之子于归,宜其家人。”
阿娇笑了,“你几时看的《诗经》?”
“很久以前”刘彻回答,“看到《诗经·周南·桃夭》这一首就想到了你。”
“我?”
“对,第一个想到的就是你。”
阿娇还没有反应过来,刘彻就伏下身来托着阿娇下巴深深地吻了上去。
阿娇怕宫人们看见不好意思就用手想去推开,可他的手是那样有力而又温暖,她推不动,也不想推。
在他面前,她似乎永远都没有反抗能力。
“阿娇,你害羞了?”
阿娇低头不说话。
“我们又不是没圆房。”阿娇的脸一下子红了起来,“我……我没害羞。”
风吹花落,桃花一瓣一瓣地飘下来,落在阿娇的头发上,肩膀上,衣领上,还有刘彻的手里。
“给你。”
阿娇伸出手接住,“彻儿,这桃花真美。”
“桃花不及人面。”刘彻轻轻亲了一下阿娇的额头,“这满园的春色不及我阿娇一分一毫。”
阿娇笑了,两弯罥烟眉,一双含情目,若秋波,似水杏,桃花又落,粉嫩上面沾着雨露,人面桃花相映红。
虽然不能每天都相见,可是他们都明白,或许这才是最幸福的时光。
夕阳西下,倦鸟归巢,才想起两人应该分别了。
“彻儿,你回去吧,不早了。”阿娇不舍地说。
“再过一会儿吧。”
“舅舅该在宫中等着你吧。”
“你那么想让我走啊。”
“才不是。”,阿娇解释道,“我还不是怕你去迟了舅舅会不高兴。”
刘彻把阿娇抱起来。
“你干嘛呀,不回去了。”
“为夫也该尽尽自己的责任。”
“可是……”
“可是你也想我。”
“我……”
“父皇说今晚可以不回去。”
“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
“我现在不是告诉你了么?”
“我还以为你要走了。”
“是要走了,这不是正在走着么。”
“我……我们去哪儿?”
“回家睡觉。”
“可是天还没有黑。”
“洞房的时候天也没有黑。”
“你。”
“阿娇你又害羞了。”
“我没有,是你太流氓了。”
“阿娇说的很对。”刘彻低下头,“只对阿娇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