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门殿。
这是刘彻将她废了的第三天,她不相信他会这样狠心,他一定会来找他,明明说好两个人谁也离不开谁,他怎么可能再也不理她,她像是做着一个梦,很长,漫无边际,好像永远也不会醒来。
一天,两天,三天,她不相信,一个月,两个月,三个月,半年,他没来过。
深秋叶落的时候,她不愿睡去,午夜里守着一盏灯,等着;下雪的清晨,她一大早推开门,却不曾有停留的痕迹;初春时节,她命人移植了一院的桃花,风轻轻吹过的时候花飘的满天都是,就像她第一次遇见他时的那般场景。
她开始回忆,第一次见他的时候,他顶着一脸墨痕在御花园里走来走去,她伸手就给他擦去了脸上的东西,“傻样”她莞尔一笑,从此两个人便开始纠缠不清,两个人一起写字,一起嬉戏打闹,她扭伤脚的时候他背着她走过了漫长的路,那个时候,他只有十一岁。后来,他们成亲了,他牵着她的手,走过了最美好的时刻,他们去看尽长安花,她给他跳舞,他给她插簪子,他说,阿娇的舞是世间最美的。他们一起微服私访,她穿男装被王嫣然喜欢上,他隐隐地吃醋却装作不在意的样子,外祖母去世的时候,他一直陪伴在她身边哄她,给她讲故事,那个故事,还没有讲完,结局会是怎样的……他登基不久便立她为后独宠她一人,两人成一段佳话,在她面前他一点都没有皇上的架子,她生气把他关在门外他就破窗而入赖在她那儿不走。
多好,如果没有卫子夫。
如果自己能够有一个孩子会不会不是现在这个样子了?
她再也不胡闹了,她不巫蛊了,她也不陷害卫子夫了,只要能回到从前,她一定乖乖的。
一阵冷风吹过,她打了一个寒颤。
“娘娘,给你暖炉。”雪雁抱着暖炉过来。
她推开,不说话。
“娘娘体寒莫要冻着了身子,要是冻着了……”
“我知道了。”她挥手,“你下去吧。”
“是。”雪雁见阿娇不接便把暖炉放在那里,“娘娘莫要冻着了。”
她看着暖炉,已经冬天了么,没有他她似乎忘记了春夏秋冬,春夏秋冬又怎么样,不过是寻常的四季。
她站在冷风里,手脚冰凉却不愿捧着暖炉,脸冻的像初熟的樱桃,她走过桥上,桥下清澈的水映照出她的面容,她笑了,笑出了眼泪,她大好年华的时候他就不要她了。
春恨秋悲皆自惹,花容月貌为谁研。
罢了,她想,青梅枯萎,竹马也已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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