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玄烈皱着眉,不悦地发出一声疑问,“嗯?”
杜安擦了一把汗,他不明白凌玄烈的意思,又没胆子去反问,但不愿放过这次绝佳的机会,他到底是做了几年的京兆府尹,便壮着胆子试着同凌玄烈打起官腔,“七殿下,微臣只是照规矩办事,天圣郡主涉嫌杀人,那些围观的百姓就是证人,下官身为父母官,理应秉公处理,还望七殿下行个方便,让郡主随下官走一趟……”
倒是凌玄烈懒洋洋地斜了他一眼,“在本王面前,岂容你小小一个破官放肆,本王寻思着杜将军府该拆了重建。”
杜安一脑门子冷汗,心道多说多错,不说也错。
云若晗满意地看着杜安的反应,心里觉得十分过瘾,跟混世魔王讲理打官腔,京兆府尹怕是脑子有坑吧。
“京兆府尹,本郡主问你,若是有人冤枉陷害郡主,捕风捉影以讹传讹,其罪如何?”
杜安怔了一下,“论罪当诛……”
云若晗神色一寒,威严顿起,“仵作检查得如何,这对母子是不是中毒?你再验验,看看本郡主的粥里是否有毒?如果你不会验,本郡主就请神龙殿的仵作。”
见仵作疯狂朝着杜安递去眼色,朱芫芫大步走到杜安面前,“今天的粥是本小姐亲自煮的,如果有毒的话,为什么那么多人吃了没事?你这个破官连查都不查,就想治罪郡主,谁不晓得你想趁机公报私仇,报复郡主,亏得你还是人家舅舅,有你这种不分青红皂白的舅舅吗?”
“这件事孰是孰非,尚未定论,你们要带就带我去京兆府,只是坐实罪名,讲究真凭实据,若是府尹冤枉了郡主,怕是不好向皇上交代。”
杜安见朱芫芫态度嚣张,怒喝一声,“放肆,本官办案,岂容你指手画脚,你是哪里来的野丫头,信不信本官连你的家底也一并查了。”
云若晗看在眼里笑在心里,连唇角都扬起一抹又坏又邪的弧度,“左丞相嫡女朱芫芫,本郡主的徒弟,徒儿去把你家爹请来,就说京兆府尹要拿左丞相问罪。”
她这一嗓子险些要了杜安的命,脸上的惊惧之意随之骤然而生,她竟然是左丞相之女?
怎么会?为何没人告诉他丞相之女是云若晗徒弟?
若是在把左丞相给搅和进来,那事情就失去控制了。
在云若晗和凌玄烈目光犀利的紧盯之下,仵作战战兢兢地拿出银针测了下白粥,结果显示白粥无毒。
这时候,周围闹事的百姓又不依不饶,企图闹个天翻地覆,“粥没毒,但不代表米没问题,郡主都是用陈年旧米充数,人是在她店铺里死的,与郡主脱不干系。”
云若晗不怒反笑,“你的意思就是说,如果有人不巧死在百草阁门前,那就与名医善人脱不了干系?”
一句话堵得闹事大汉无话反驳。
瞅着起哄的人越来越多,云落雁觉得自己是时候站出来刷刷名医善人的存在感,好用云若晗的拙劣,来衬托她的美好善良,“三妹,这样闹下去也不是办法,你不妨配合京兆府调查,如果你是清白的,官府会还你一个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