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唇分。
楚楚松开了搂紧李居的手，仰起头，很认真地看着李居。
月光下，她的俏脸微红，神情却十分坚定。
“这是给你的谢礼，没有你今天帮忙，凤凰是不会完全听从我的。”
楚楚吐了吐舌，俏皮的模样看得李居心神荡漾。
“你，我，这……”
李居堂堂一个七阶异能者，拥有两位红颜知己的优秀男性，这一刻居然话都不会说了。
“这不是你早就想要的吗？试衣间的大色！狼！”
楚楚突然退后了几步，威胁似的挥舞了一下小拳头，有些愤愤地看着李居。
李居绷紧的身体终于放松下来，看样子，楚楚确实是完全觉醒了凤凰异能，记忆不再混乱，言行一致了。
“你把人家的身体都看完了，以后，以后……”
楚楚扭捏道，黑色紧身衣在恢复可爱天真的她身上，就像海边沙滩上少女的比基尼，只有美好，没有杀意。
李居心中暗喜，难不成这骄傲美丽的凤凰，自己也能顺利收入藏娇阁中？
“你放心，我……”
李居一步踏前，厚脸皮模式再次开启，就要拥楚楚入怀好好疼爱一番。
“哈哈哈，大色！狼，一引诱你就原形毕露了！以后你别再想有半分机会离我这么近！”
楚楚一副奸计得逞的娇俏模样，双掌向外一推，无形的气场施加在上，足足将李居推离到阳台上。
李居只能无奈地苦笑。
半晌，屋内亮堂堂的，楚楚给李居泡了上好的远山清茶，跟他面对面端坐，嘴巴抿着，似乎是在等着他先开口说话。
李居有些尴尬地搓了搓手掌，今天又是亲了人家，又是摸了人家，差点还动手打了人家。
从试衣间跟到别人家里，虽说是巧合，自己也从来没给过什么像样的解释，要不是楚楚宅心仁厚地赏他一枚香吻，化干戈为玉帛，他还真是挺难办的。
“凤凰……”
李居开口。
“我叫楚楚。”
楚楚笑意盈盈地看着李居，抿了一口香茶。
“楚楚……”李居只得改口。
“叫我凤凰。”
楚楚放下茶杯，很淑女地道。
“我……”
李居真是被楚楚的古灵精怪给折腾疯了。
“好了，不逗你了，说吧。色！狼兄。”
楚楚大眼睛眨了眨，长长的睫毛自然的向上翘起，像是对李居即将说的话十分好奇。
李居很无奈，他实在是拿面前的楚楚没办法了，本来还想摆个队长的架子装装样子，博得一些好感，但现在只能全盘托出。
“我给过你我的名片，但上面除了我的名字，大部分都是不够真实的。”
说是不够真实，是因为李居确实在警队挂职，可这不过是掩盖他强大异能者身份的一种障眼法，相当于他能在尘世间过正常生活的一件朴素的外衣。
“我知道。”
楚楚笑笑，示意他接着往下说。
“这事关你的异能，你身上的这种特殊能力，也包括我的，被统称为异能。”
“我不知道你觉醒以来过了多久，但想来肯定已经发生了一些事情。”
李居时刻注意着楚楚的表情变化，想从其中看出些什么。
果不其然，听到觉醒异能的事，楚楚的眼睛黯淡了一下，很明显回忆到了什么。
李居接着说道：“这世界人这么多，拥有异能的人也不在少数。他们中很多人像你一样，想要隐藏自己的真实能力，继续过正常的日子。
然而，从你的异能觉醒的那一刻，其实什么都已经发生了。”
李居顿了一顿道：“发生，就意味着改变。”
楚楚摇了摇头，没有说什么。
“异能是一把双刃剑，它体现在这个世界上的表像，只取决于使用者的好坏。然而好坏这种事从来都是有两面性的，没有谁能真正定义好与坏的界线。
而炎黄的存在，就是想要引导异能者，尽量地去做一些力所能及的好事，或者说善事。
任何组织都会有腐朽的可能性，就像我们身体中的新陈代谢一样，哪怕你的异能是长生不死，斗转星移，也总会有消亡的那一天。
说到底，做什么，怎样做，还是取决于我们自己。而规则，只是我们自己还认为自己像个人一样，拥有足以跟星空一起被敬畏的道德法则。
毕竟，从觉醒异能的那一刻起，我们就拥有了人类所没有的力量与特权，唯一相同的，只剩下人性了。”
李居没有再说下去。
“我没有选择吧。”
楚楚的这句话不是问句，而是一个令人凄婉的陈述。
“楚楚，你是凤凰，就连我都也只能受制于你，这世间原本是没有东西能够束缚你的。
可你若是被自己的心意所囚禁，那你要面对的，就不仅是我一人，而是整个世间。”
李居深吸一口气，沉声道：“这就是现实。”
“你会保护我吗？在接下来的日子里。”
楚楚有些无力地道，她脆弱的样子真的很让人心疼。
“尽我所能。”
李居给出了承诺，楚楚的保护之意当然不是字面含义那么简单，其中的深刻意义，恐怕连楚楚自己未必明白。
“我还有多久时间？”
楚楚抬起头，像是决定了什么似的，眼中恢复了原来的清澈。
“最多一个多月。在我结束手头上的事情之后，你得跟我一起回到炎黄，进入天问小队，面临神魔秘境的严峻考验。”
楚楚没有多问，在她初次觉醒之后，她便位于等同于这个世界上最强大的层次里，而她既然选择了相信李居，便知道李居总会给她原原本本解释所有的一切。
“楚楚，有件事儿我得跟你说清楚了。”
说完了正事，李居的神态很轻松。
“干嘛？”
楚楚在决定完心意之后，也很放松。
李居笑眯眯的说道：“试衣间的事，是你故意的吧？”
楚楚的脸一下子就红了，这当然不是单纯因为她被李居看光光之后的羞涩，而是李居误闯试衣间，确实是她阴差阳错造成的。
“你……你怎么知道啊！”
楚楚的声音高了八度，双手叉腰地恚怒说道。
“很简单，因为你是凤凰啊。”
李居笑的眼睛都眯成一条缝了，得意的脸十分讨打。
“你觉醒就算再晚，凭你对凤凰力量的掌控程度，也绝对不是今天的事儿。
试衣间的卫生干净的没话说，这就排除了你可能害怕昆虫之类的天性，那你的叫喊，只能是刻意的。
并且你还在声音里施加了异能，不然的话，我为什么会听错？”
李居一板一眼的解释道。
楚楚由羞到恼，自己赔了夫人又折兵，没达到之前的目的也就算了，身子被这家伙看完，得了便宜还卖乖，竟然在她面前数落起自己来了！
“每天来找我的异能者太多，没杀意的我就碰见过你这一个，本来想把你骗到试衣间再好好拷问的，谁知道，谁知道，哼，你不许再提这个了！”
楚楚恨恨地盯着李居，玉牙紧咬，看上去恨不得把李居给吃了一样。
李居笑着摇摇头，心里暗爽，终于是噎的这妮子没话说了一回。
两人有来有回，算是打了个平手。
“好了，收服了我这只凤凰，你还有什么要做的，李伯乐？”
楚楚显然也不想再提有关试衣间发生的囧事了，言语之间对李居换了个称呼。
“嗯，我来南河区确实不仅仅是为了你，还为了楚河大学一名吸毒自杀的学生。”
李居坦白说道，没有隐瞒。
楚楚是楚河大学美得出名的第一校花，还有好事者称她为南河区最美的女子。
不说别的，以她可掌握的信息渠道，在觉醒凤凰异能之前，也不是一般人可以比拟的，更何况这样的事还是发生在她的大学里。
“我知道是谁。”
楚楚又露出了跟先前一样黯淡的表情。
李居心里大概猜测到了一些，没有着急追问。
楚楚看了一眼李居的神情，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开口说道：“你猜得没错，是跟我的异能觉醒有关。”
“只不过，错的不是我，而是别人。”
楚楚的声音变得冷漠起来，她接着说了下去。
“我在觉醒之后，凤凰就像是传承一样，给予了我很多能力的使用方法。其中有一种，叫做朱鸟凶炎。
朱鸟凶炎我从来没有主动使用过，但在我觉醒的那一天，它曾经出现过。
凤凰的意志一开始是和我完全分离的，我没办法控制，只能静静等待它收回体内，而且那时候我吓坏了。”
李居点点头，这确实符合人的正常心理，更何况楚楚是一个这样娇滴滴的大美女，他询问道：“有人看到了？”
“那天我去镜湖边散步，朱鸟凶炎的显现我相信没有别人看到，只有一个人看到，就是你口中吸毒自杀的人。
他喜欢我，就偷偷跟踪我到了那里。要不是被我觉醒的样子吓怕了，真是想不出他会对我作出怎样恶心的事情来。
我觉得他那时候手上拿着的，保不准就是学校里拥有毒品渠道的人卖给他的，想用这些坏东西来祸害我的身子。”
楚楚说得很直接，她脸上的表情也很直接。
“他被吓跑之后，也没有谣传，因为我用异能限制了他的部分大脑神经，把这件事植入他的梦境，让他以为这件事是幻想出来的，直到他把这件事完全遗忘。
但显然朱鸟凶炎带给他的震撼太大，他始终没有忘记，但他不能说出跟踪我的丑恶事实，只好一个人不断的回想。
在有人偷袭我之前，我从没杀过人，所以我看到他也只是觉得恶心，没有想害过他的性命。
在得知他的死讯之后，我唯一的想法就是他承受不了，才会不由自主的吸毒过量，以至于身亡的。”
楚楚平静地说出了她知道的一切后，叹了口气。
她觉得真如李居所说，自从异能觉醒之后，一切都不一样了。
“事情只怕没有这么简单。”
李居沉吟道。
他觉得这事儿不像表面上看起来那样，很有可能有其他势力的异能者介入。
如果是这样，那问题的解决将会变得更加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