xusee?孟紫川一脸错愕地看着满脸泪痕却十分凶恶的半夏,瞬间脸上又浮起一丝不屑的微笑,她索性后退一步,坐在萧瑜励脚下的小杌子上,正色看着半夏,朗声道:“姑娘,这里是大安,不是你楚国。即使在楚国,你们也做不到想杀谁就杀谁。”
“你是什么东西,敢这样跟我说话!”说着,半夏就扬起手里的鞭子,打算好好教训孟紫川一顿。
“半夏。”孟紫川身侧传来萧瑜励温和醇正的声音,“我知道你现在心情不好,你去后面那辆马车静一静吧。”
刚才还刚烈凶悍的半夏,听到萧瑜励的吩咐后,即使心中不愿,还是恭敬地服从了。她掀开门帘,身形一跃便从奔走的马车上跳了下去。
接着,孟紫川又扯开门帘,言简意赅地给车夫指路,叮嘱完她再次回到车厢内,继续坐在方才的小杌子上,气定神闲道:“摄政王,看样子你们这一路走得很是辛苦呀。”
萧瑜励淡淡一笑算是默认,继而问道:“你是何人?情况特殊,半夏随手拉你来指路,冒犯之处还请见谅。”
他面上时刻保持温和舒心的微笑,眉眼间从容镇定,没有丝毫的算计和杀气,就像冬日的太阳,令人喜欢,甚至贪恋。
而他周身却散发出不可抵挡的王者贵气,又令人亲近不得。
这样温暖而又带着神圣光环的男人,孟紫川第一次遇到。
冷静多年的心,似乎蠢蠢欲动了。
“摄政王连安国的辰王都不屑一见,何必询问我一个无名小卒的名字和身份。”孟紫川克制内心深处莫名其妙上涌的悸动,小巧精致的脸上逐渐升起笑意,黑眸璀璨地盯着萧瑜励,“王爷初来安国已将安国权贵得罪了一般,难道不想从我这里了解点什么吗?”
萧瑜励轻轻地“哦”了一声,眉眼的笑意更浓了,从来没人敢跟他谈条件,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竟然敢跟他叫板。
虽是这样想,他依旧饶有兴致的打量面前的小人儿,问道:“说吧,你们想从我这得到什么好处?”
孟紫川却不明白他的意思了,什么叫“你们”、“想得到什么好处”,她疑惑地看向萧瑜励。
“明人面前不说暗话。”萧瑜励儒雅俊美的脸上绽放一个干净的笑,“安国的局势本王略知一二,凌晟鸣肯定起了争储之心,他难道不是派你过来跟本王谈条件的吗?”
这些人,皆将简单事情复杂化。
孟紫川摇头,随之担心自己说多了给凌晟鸣招来麻烦,只是道:“辰王殿下想来病弱,今日特地在东城门口等候多时,结果虽然你有想隐瞒的秘密,但太不给辰王面子。”
一切点到为止,剩下的叫萧瑜励自己去想。反正他们喜欢没事找事,喜欢胡思乱想。
不多会儿,马车在安国皇宫外的富宁坊停了下来,这里是各国驿馆的聚集地。
孟紫川缓缓将目光从萧瑜励的脸上挪到窗外,低声道:“今日车上发生的事,除了辰王我定不会告知第二个人,你且放心好了。假如你现在想杀人灭口,我也劝你不要白费心思了。我的身份虽不高贵,却特殊的紧。”
萧瑜励似乎永远不会生气,他目光沉静的看着孟紫川,面上带着温暖的笑,轻声道:“回去告诉你的主子,改日我定亲自登府道歉。”
孟紫川挑眉,萧瑜励这话可不可以理解为,他想跟凌晟鸣合作?
跳下马车,孟紫川就看见不远处一家商铺门口站着的青石,不知怎的,她忽而咧嘴笑了,凌晟鸣竟然会关心她,有点出乎意料啊。
楚国使者的马车缓缓驶入安排好的驿馆,不多会儿驿馆大门再次合上。
“王妃,他们该没有为难你吧?”青石走到孟紫川面前低声问候。
孟紫川今天的心情非常好,有股莫名的兴奋,她对青石玩笑道:“有,他差点被我强爆了。”
青石和她接触了两个多月,知道她的性子,依然被他跳脱的话惊得又羞又恼,一路上只是默默跟着她,不再跟她言语。
回到辰王府,孟紫川没来得及回内宅换回女装,就被青石拽到书房给凌晟鸣禀告一切。
见到凌晟鸣时,他正在书桌前写信,陈宏笙的人一直密切关注梁州战事,而陈宏笙又是个怕麻烦的,命他的人直接向凌晟鸣传递消息。
“回来了?”凌晟鸣并未抬头,只是象征性地问候了一句。
身上沾染屋外飞雪的潮气,孟紫川站在熏笼旁烤起火来。走了大半天的路,也没见暖和起来,靴子里更是冰凉渗骨,她索性搬来一张椅子坐在熏笼旁,且把靴子脱了,露出小脚白嫩的小脚丫子。
青石见她做出那般豪迈姿态,赶紧转过身去。在大安女子的脚就像某些**部位一样,不能露在外人面前。
“萧瑜励是不是遇到了大麻烦?”孟紫川尚未开口,从未跟萧瑜励接触过的凌晟鸣就精准地猜出原委。
孟紫川脑海里皆是萧瑜励那张温文尔雅气度雍容地俊脸,心里泛出一阵悸动,她努力克制这突来的情绪,侧目看向清洗毛笔的凌晟鸣,回答道:“你还真猜对了。”
凌晟鸣将清洗好的毛笔发在象牙笔山上,挑起一块棉帕擦了擦手,对孟紫川道:“这种事,不用猜。楚国三年前发生内乱,继位不到六年的怀明帝被人刺杀身亡,临终前他将唯一的儿子托付给萧瑜励,当时不过十七岁的萧瑜励成了楚国的摄政王,八岁幼子成了雍庆帝。”
他走到孟紫川身边伸手修长白皙的双手烤了起来,“幼帝登基处处仰仗萧瑜励,他只得将全部精力放在辅助国政上,故而给了叛王发展壮大的机会。当年三大叛王现在还有一位在世,他就是萧瑜励心头的肉刺,虽不起眼,却能要命。”
原来是这样。孟紫川总算明白过来。她将马车里的见闻一一讲给凌晟鸣听。
末了,凌晟鸣倨傲一笑,低声道:“目前我尚没有利用楚国的地方,但他就定有求我的地方。这次他出使安国,弄不好就是拿自己当诱饵,要把叛王萧瑜勤的暗中势力引出来。”
孟紫川接着说:“在安国,萧瑜励能搭上话,且有实力帮他的,也就你、岐王、蜀王。他对大安情况多少有些了解,三个王爷中应该选谁,不难衡量。”
凌晟鸣低头仔细打量孟紫川,既然她已经跟萧瑜励接上了话,那么这段时间,就叫她一直女扮男装做他跟萧瑜励直接的信鸽好了。恰好,这也是一个测试她能力深浅的机会。
“看我做什么?”孟紫川被凌晟鸣深沉的目光看得难受,她赶紧将棉袜套在脚上,生怕白嫩的脚丫子引起他的特殊癖好。
她的小举动不禁引起凌晟鸣的反感以及讥讽,“本王对你没有兴趣。一点女人味都没有,谁会喜欢。”
孟紫川送他一个大大的白眼球,穿好靴子回内院去了。忙了一早上,现在可是午饭时间,不多吃点怎么长高长壮。
凌晟鸣迎接萧瑜励且被对方傲慢对待的事不胫而走,还没到傍晚整个帝都都皆在盛传此事,并且衍生出许多版本。
有人说楚国摄政王长得其丑无比,故而不敢在俊美不凡寡淡单薄的辰王面前路面,有人说楚国摄政王出身高贵瞧不起没甚实权的辰王,还有人说楚国摄政王在路上遭遇行刺,病得站都站不起来了
喜鹊把打听来的谣言告知孟紫川,孟紫川只是微微一笑并不解释。凤阳城的百姓喜欢茶余饭后说点八卦,这不是什么新鲜事。
但是,这些谣言还真有人信了。
比如说,武功平平、作风不正、吊儿郎当、好色成性的陈宏笙。
晚饭过后没多久,孟紫川跟钉子在凌晟鸣刚搭建不久的练武室里比划,而凌晟鸣在隔壁练武室跟青羽比划。
陈宏笙突然到访了。
他一进门就朝连流浃背的凌晟鸣问道:“那个摄政王好大的排场,今日你特地去迎他,他果真没有见你?”
凌晟鸣擦了擦额上的汗珠,平复了一下气息,回答道:“果真。”
陈宏笙瞬间恼怒起来,为凌晟鸣抱打不平,“他凭什么!”
凌晟鸣白他一眼没有回答,这种幼稚的问题,叫他自己消化好了。
“我今日听到一个消息,你想不想听?”陈宏笙故作神秘地靠了上去,柔美的五官在灯光的映衬下更加妩媚。
凌晟鸣显然对他的消息不感兴趣,要是真有大事发生,他不用问,陈宏笙就噼里啪啦地告诉他了。
“隐修快回来了。”陈宏笙被凌晟鸣突然丢来的话弄得有点莫名其妙。
凌晟鸣倒也不避讳,直言道:“你这些年碰了不少女人,却没得到一男半女。你应该叫隐修给你看看了。”
陈宏笙仿佛受到极大的侮辱,他朝凌晟鸣龇牙咧嘴,“你这是什么意思?质疑我的能力?我好歹是你表兄,你怎么这样侮辱我。”
凌晟鸣只是淡淡扫了他一眼,他的嚣张气焰顿时被浇灭了,立即垂头丧气起来,叹了一口气,半晌才说:“那就听你的。”
然后又想起凌晟鸣将他刚才的话题岔开了,他继续道:“皇上打算跟苍国联姻,皇后趁机将她嫡出的娇云公主推了出去。只是没有赐个森泉,而是赐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