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是太子的衣袍呀,竟然将太子的衣袍弄脏,这可是天大的罪过,就算是王爷也保不了自己了。
小丫鬟知道自己犯了错,慌的忙跪了下去,不停的磕头。
“太子殿下饶命,太子殿下饶命……”
小小的身子,如同风中落叶一般瑟瑟发抖,吓的连话都快说不清楚了。
宫默然病怏怏的倚在软榻上,刚才的一幕全部都看在了眼里,面上露出惶恐的神情:“大胆奴婢,竟然将太子殿下的衣服弄脏,来人,将她带下去,打五十大板……”
话未说完,便匐在软榻上咳个不停,那断断续续的声音,竟好似随时都能断气一般。
外面的守卫听到命令后,立马走了进来,欲将跪在地上的丫鬟要带走,却看到宫天烁的手微微抬了一下,不由的僵在了原地。
地上的小丫鬟身子不停的发抖,早就吓的不成样子,直到面前伸出一双如玉的手指,她这才抬起了头来。
眼含泪花,楚楚可怜的看着面前高高在上的太子殿下。
“你叫什么名字?”手指下的皮肤细腻柔滑,让宫天烁的心不由的被挑了一下。
虽然这个丫头一身粗布衣服,但那眉眼早已显现出美人的潜质。
小丫鬟哆嗦着回答:“四儿。”
“四儿?这算什么名字?”宫天烁不由的轻笑出声,就连刚才的恼怒都忘在了脑后。
“这样吧,从今日起,你就叫,叫楚楚吧。”
小丫鬟还处在震惊中没有回过神来,倒是软榻上的宫默然开口了:“还不赶快谢太子殿下赐名。”
直到被宫默然提点,小丫鬟这才明白自己逃过了一劫,忙俯身磕头:“谢太子殿下。”
“四哥,你这小丫鬟做事毛手毛脚,本宫将她带走调教两天,你没意见吧?”宫天烁的眼睛一直在楚楚的身上流连,盯的小丫鬟的小脸儿一片通红,低下头不敢正眼看他。
也正是少女的这分羞涩,取悦了他,让他的心更加心猿意马起来。
宫默然躺在软榻上,说话有气无力:“真是有劳太子殿下了,为兄感激不尽。”
看着宫默然这副要死不活的样子,宫天烁的心里暗自欢喜,但面上还是露出伤痛之情:“四哥的身子欠佳,还是好好休养的好,等到父皇的寿宴上,可千万不能出错呀。”
“多谢太子殿下关心。”宫默然强扯出一副笑脸,却又突然猛咳了几下。
半响,才喘匀了气息:“不知今年父皇的寿宴,太子殿下有什么新花样?”
往年的寿宴,都是太子一手包办,今年也不例外。
听到宫默然如此说,宫天烁的脸上露出一丝为难:“四哥,你也是知道的,每年的寿宴就是那么几样,父皇也早就看腻了,所以今年的寿宴本宫一定要办的跟往年不一样,可是最近几年,国库空虚,父皇不喜铺张浪费,话虽是这么说,但表面上也得说的过去,所以本宫想让四哥帮着出出主意。”
好一个不要脸的太子殿下,竟然连国库空虚这种骗人的话也说的出口。
看着宫天烁那张恶心至极的脸,宫默然淡然的笑了一下:“太子殿下不必着急,为兄缠绵病榻已久,对于父皇的寿宴自然是帮不上什么忙,一切还要仰仗太子殿下,银两上面晋王府也会尽一分力,为太子殿下分忧。”
“好,四哥果然是痛快。”宫天烁等的就是这句话,今天这一趟不仅抱的美人归,就连寿宴的银两都有了着落。
看了眼躺在软榻上的宫默然,宫天烁对他这副半死不活的样子没有半分兴趣,反正目地已经达到。
便站起了身,道:“天色不早了,四哥还是早早歇息才是,本宫也要回去了。”
宫默然躺在软榻上,微微欠身:“恭送太子殿下。”
可是不知怎么回事,戴在他脸上的面具却突然滑落,露出了红红白白的脓疮,惊的宫天烁倒退了一步。
连话都没有说就急忙的跑了出去。
小丫鬟楚楚自然紧紧跟随,只是在走的时候,别有深意的看了一眼宫默然。
院内传来一阵嘈杂,漆黑的院子突然多了许多灯笼,不多时,便有一口装满银两的箱子被搬了出来。
风无邪躲在厢房内,将这一切都看的清清楚楚。
真没有想到,这个太子殿下竟然能卑鄙到如此地步,就连生病的晋王都不放过。
跟她那个好妹妹风芷柔,还真是门当户对的一对儿。
一样恶心。
看着紧跟在宫天烁身边的那个小丫头,风无邪的眼中闪过一丝趣味。
原来,这银两也不是白拿的啊!
亏的刚刚还在为宫默然打抱不平,原来人家早准备好了,也就是那宫天烁蠢的不可救药,以为自己占了多大便宜。
风无邪摇了摇头,直叹自己的脑子跟这些从小就生长在皇家里的人,有着天壤之别。
待院内恢复平静之后,风无邪这才从厢房走了出去。
夜凉如水,四周一片寂静。
宫默然的房内只燃着一盏昏黄的烛光,他静静的躺在床上,目光直视着房梁,不知在思索什么。
风无邪从门外走进来,便看到他一副了无生趣的样子,仿佛刚才的算计都是不是出自他手。
“王爷,再过两天便是月圆之夜了,您身上的剧毒我会在你毒发的时候,尽量压制,减少毒发的痛苦。”
风无邪将龙须草放在桌上,看向了宫默然:“今天晚上我就为王爷驱毒。”
宫默然微不可见的点了点头:“好,我让下人准备,都需要什么?”
“准备一个大浴桶,倒满热水,将药材泡在水里,在王爷泡澡的时候,我会在您身边为您施针。”
风无邪一边说着,一边将手上的药材都拿了出来,准备好今天的药量。
可是她却没有看到宫默然的脸越来越黑,最后竟然有些不敢正视风无邪的眼睛。
一个女孩子家家的,竟然在他泡澡的时候为他施针。
如果是一般的女子,这些话根本就说不出口,可是眼前的这个风无邪,不仅说的如此坦然,就连手上的事情都没有落下。
仿佛她早就对此见怪不怪了。
难道说,她以前见过许多男子的身体,才会这般自然?
想到这里,宫默然再也不敢往下想去!
“王爷,王爷?”就在他失神的功夫,风无邪早将一切准备妥当,就只差这位病患了。
可是看宫默然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风无邪还以为他对自己的医术不信任。
“王爷放心,用药材泡澡是为了祛除你身上的剧毒,等下我会用银针封住你的心脉,不让毒液侵入。”
风无邪的眸中没有半分杂念,宫默然有些不自然的别开眼睛,倒是他多想了。
点了点头道:“好,我自己来。”
见风无邪刚要伸手,宫默然急忙出声制止。
“麻烦你在门外等候。”
风无邪愣了一下,随即知道了他的心思,原来是在害羞呀。
心中不觉的好笑,便点了点头,退到了门外。
夜晚的风有些凉,风无邪站在门外,看着满天的星星,心里有些惆怅,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到自己的那个世界。
好想念师父,好想念那里的一切。
屋内传来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半响才听到宫默然低低的声音响起:“好了。”
思绪拉回,风无邪推开门走了进去。
屏风后面昏暗一片,只有一缕缕的白雾不停的冒出来。
风无邪把屋内所有的烛火都点燃,这才感觉亮了不少。
直到她端着烛台走到屏风后面,这才看到宫默然一张纠结的脸:“为何点这么多烛火?”
对于古人的这种保守的思想,风无邪简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如果不点这么多烛火,怎么能看清他身上的穴位,这阴阳蛊十分厉害,这万一要是有个偏差,可是会出人命的。
在风无邪进来的刹那,宫默然不自在的拉了拉围在腰间的毛巾,就这么被一个陌生的女子盯着,他恨不得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偏偏眼前的女子那么坦然,目光清澈的没有一丝杂质,这又让宫默然的心产生一丝愧疚。
风无邪叹了口气,这个晋王这么害羞,要是有君夜离的三分之一无耻就好了。
“王爷,我开始了。”不再跟他解释,风无邪开始手头上的工作。
宫默然点了点头,闭上了眼睛,轻轻的吐出一个字:“好。”
也不知道这些药材竟然如此神奇,这才泡了这么一会儿功夫,身上的那些长有脓疮的地方,竟然不疼不也痒了。
折磨了他将近十几年的病痛,好像一下子从他身上消失了。
那种感觉,让宫默然的感到从未有过的舒服,真恨不得永远都泡在这药水里,再也不出来。
风无邪从龙镯上拔出银针,用烈酒将手消过毒后,这才对着宫默然的心口附近的几个大穴刺了下去。
这蛊毒在宫默然的身体里已经埋藏了将近二十年,并非一时就能将它分离出来。
而风无邪现在做的就是不让蛊毒再入侵宫默然的心脉,等到毒发的那日,阴阳蛊出现,才能将它除去。
眼前人影晃动,风无邪的袖口在宫默然的身上来回飘动,轻柔的衣料扫在他的皮肤上,痒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