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不知道他们此行这么慌张,到底又是因为什么?
一团团的疑问,就像乱麻一样在风无邪的脑海中纠缠,根本就毫无头绪。
看了眼天色,出来已经有些时辰了。
不知道君夜离回来没有,如果没有回来,这事是不是应该对杜淳说一下?
当风无邪回到名剑山庄的时候,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吃过晚饭后,君夜离还未回来。
而此时天色已经黑透,风无邪觉得还是主动去看一下,想了一下便往杜淳的房中走去。
可是敲了半天门,却只出来一个小丫鬟,看到是风无邪后,恭敬的行了个礼,细声的说道。
“杜公子还未回来,姑娘是有事要找他吗?”
风无邪拧眉,没有想到这个杜淳现在还没回来,只好微微摇了下头道:“没有。”
因为要为南宫谨准备晚上的药浴,风无邪便没有再回房,而是去了南宫谨的房中。
南宫月今天似乎喝了不少的酒,小脸儿已经通红,风无邪进去的时候,就看到她单手支额靠在椅子上,样子似乎很是疲倦。
但因为要照顾南宫谨并没有去休息,而是一直在强撑着,风无邪见她这样,微微摇头。
支撑这么大的一个山庄,也真够难为她的了。
“南宫月,南宫月?”轻轻唤了几声,南宫月并没有回应。
风无邪从灵泉空间拿出几株解酒的草药,交给小丫鬟,让她泡了一壶解酒茶过来。
再怎么坚强,也只是个女孩子,为了安抚那些江湖人士,竟然把自己逼成这样。
风无邪有些后悔,如果提前给她一些解酒的东西,也不必如此遭罪了。
解酒茶很快便送了过来,风无邪吩咐小丫鬟将茶给南宫月服下,这才转身进了南宫谨的房间。
因为南宫月的命令,房间内不允许任何人进去,所以当南宫谨看到风无邪进来时,有些焦急的问道。
“看到月儿了吗?今天她为何没有过来?”
风无邪知道他是挂心南宫月,便编了个谎圆了过去:“她有些事脱不开身,晚会儿过来。”
南宫谨微微闭目:“月儿受累了。”
那么稚嫩的小肩膀,却将南宫家的重担挑在了身上,叫他如何不心疼?
可是现在的他,却只能躺在床上,什么忙也帮不上。
风无邪将药水配好,将浴桶反复的消过毒后,才把热水倒了进去,对着南宫谨道。
“药浴的水已经配好,我扶你过来。”
南宫谨点了点头,道:“多谢姑娘,我,我自己来。”
知道他是在害羞,可是现在除了自己根本不会有任何人帮他,风无邪便对南宫谨说道。
“我是医师,你是病人,在我的眼中只有病患,没有男女之分,我都不害怕,你别扭什么?”
一番话说的光明磊落,很是坦荡,清澈的眸子更是不染一丝杂质,让南宫谨有些愧疚。
便在风无邪的搀扶下,主动的泡进了浴桶里,待到身体被药水淹没,这才将亵衣脱下。
期间风无邪一直都在旁边尽心守护,以防南宫谨有任何的不适,好在他很配合,就算是有不适,也强忍着不吭一声。
风无邪知道这药浴的药性,刚开始会有轻微的针扎般的疼痛,但越往后,这种疼痛就会越轻。
普通人是没有什么,但对于南宫谨这么虚弱的人来说,那可真是难熬。
一直忙碌到午夜,风无邪才从南宫谨的房中出来。
南宫月在丫鬟的照料下,已经睡下去了,喝了那么多酒,要醒也只怕是到明天早上了。
青龙使和血影已经守护在门外,见到风无邪从里面出来,青龙使便想要送她回房。
却被风无邪拒绝了,比起她来,这里面的两个人更需要照顾。
宫天烁一行人,是在傍晚的时候才到达了紫云城的边界,因为害怕鬼面人对他们不利。
在早在进入紫云城之前,就对镇远将军府去了信。
左丁寒在接到信后,大吃一惊,他显然也没有料到,鬼面人居然会跟宫天烁碰上了面。
知道事情的严重性后,便马不停蹄的往城外奔去。
左丁寒是在城外与宫天烁碰到了面,见到风尘仆仆的太子殿下,他的目光有些许柔和,一扫之前的阴鸷,单膝跪地道。
“臣恭迎太子殿下。”
宫天烁一路奔波,一脸疲惫,在看到跪在地上的人时,这些将提着的心放到了肚子里。
这几天他一直害怕身后会有鬼灵兵团的人追上来,就连觉都睡不踏实,现在好了,只要有了将军府的保护,他便可高枕无忧了。
宫天烁急忙的下车,双手将跪在地上的左丁寒扶了起来,淡声道:“这儿不是皇宫,舅舅不必行如此大礼,快快请起。”
左丁寒站起身来,看着面前一身明黄的宫天烁,欣慰的点了点头:“几年未见,太子殿下竟然长的如此相貌堂堂,皇后娘娘费心了。”
看了周围的环境,左丁寒又道:“这外面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们回府再说。”
宫天烁点了点头,一行人又急忙往剑庄奔去。
回到将军府后,宫天烁便仔细的将遇到鬼面人的事跟左丁寒说了,当然掩去了他丢人的细节。
只是在说到风芷柔的时候,左丁寒的脸色有几分不悦,从见到这个女人开始,他就觉得这个女人并非是什么好人。
只是宫天烁是太子,身边有女人很正常,他也不好说什么,只好从侧面敲击。
“太子殿下身为未来的储君,将来的皇后人选一定要慎重。”
话点到为止,并未多说。
宫天烁明白左丁寒的意思,轻笑道:“舅舅放心,我心中自有定夺,柔儿虽然跟在我的身边时间不短,但太子妃的位子,她还没有这个资格,我跟她不过是玩玩而已,将来许她个答应,她也不会说什么,至于真正的人选,外甥的心中已经有了人选。”
脑中闪过一张冷艳超绝的脸,明明对他淡漠疏离,却让宫天烁的心中暖了几分。
见宫天烁心中有数,左丁寒的面色这才好了一些:“太子殿下思虑周全,是臣多虑了。”
风芷柔本想在左丁寒的面前好好表现一番,这才亲自下厨做了一些糕点,却没有想到,在门外竟然听到了里面的谈话。
她的一颗心顿时冷到了谷子里,眼睛发出恶毒的光。
没有资格?
好你个宫天烁,当初哭着喊着的追求自己的时候,怎么不见你说这些话?
现在身子都给你了,竟然说自己没有资格,难道风无邪那个贱人有资格?
一想起风无邪,风芷柔眼中的恨意便又加深了一些,狰狞的面容早就扭曲了她的容颜,剩下的只有恶毒的恨意。
屋内的谈话还在继续,风芷柔深吸了一口气,将心口的那口恶气咽下,重新换上了一张笑脸,这才迈着小碎步款款走了进去。
“左将军,这是柔儿亲手做的桂花糕,您尝尝可好?”
风芷柔一脸讨好的将手中的糕点送到了左丁寒的面前,却不想热脸贴了个冷屁股。
左丁寒连个笑脸都没有,只让她把糕点放在桌子上,连看都未看。
风芷柔虽然心中不爽,但还是乖巧的走到宫天烁身边,站在他的身后为他按摩肩膀。
左丁寒喝了一口茶,这时外面进来一个小厮,对着他的耳边低语了几句,然后便站在一旁。
他的神色越发的难看起来,将杯子往桌上一放,对那小厮说道:“只不过是一个小女子,竟然也敢在本庄主的面前放肆,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顿了一下,又说道:“即然是那边有关系的人,就不必对她客气。”
小厮领命后,走了出去。
宫天烁见他神色有些不对,便关切的问道:“何事让舅舅如此心烦?”
他与左丁寒从小就亲近,这一身的武功也是他所教,两人的关系自然是非比寻常。
所以有什么事,左丁寒也从未隐瞒过他。
见宫天烁问,左丁寒不在意的说道:“没有什么大事,只不过今天在去接太子殿下时,路上碰到了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女子,我的马受惊差点儿将我摔下来。”
“哦?在这紫云城中居然还有人敢拦将军府的马,还真是大胆。难道她不知您的身份?”宫天烁的脸色阴了几分,在这紫云城,谁人不知将军府是当今皇后的娘家。
敢拦将军府的马,就是不把皇后娘娘放在眼里。
“那女子看起来不像是本地人,探子打听到,说是从京城中来的,不过是一个不足为惧的女子,不提也罢。”左丁寒挥了挥手,仿佛不愿再提及此人。
可是站在宫天烁身后的风芷柔,却喃喃的道:“女子,京城人?难道是?”
话未说完,她便急忙收住了口,可是已经被宫天烁听道了:“风无邪?难道是无邪?”
宫天烁的话脱口而出,惊喜的一下子站了起来:“舅舅可知那女子长相?”
左丁寒见宫天烁如此激动,便想了一下道:“那女子着淡绿色的衣裙,身手勉强能看,不过那身轻功倒是好俊。”
“是了,一定是她。”不等左丁寒说完,宫天烁便高兴的说道。
没有想到,竟然在这里能够碰到风无邪,看来就连老天都觉得他俩有缘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