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个人还真没情趣,算了,不说我也知道。”上官清越继续喝他的养颜汤,眉眼潋滟出无限风情。
“我娘子可说了,这玫瑰虽然有美容养颜之功效,但有些人对此物却过敏,你还是少喝的为妙。”
君夜离的声音已经远去,上官清越忙把口中的汤水吐了出来:“呸,呸,哎,你回来啊,让无邪给我看看脸呐……”
可惜,回应他的就只有呼呼的风声。
第二日一早,风无邪就早早的起了床,站在院中练习拳脚,李安从外面走进来的时候,一脑门子的汗亮晶晶的。
见到风无邪后,焦急的道:“监军大人,你快想个法子吧,这北漠鞑子甚是欺人,今天又递来了书信,说要如果不按他们所说,就每日剥公主的一件衣服。”
听到自己的心上人被侮辱,李安的心如同在火上烤一般,风无邪这才看到他的手上有一封书信和一件女子的衣袍。
那衣饰华美,金丝绣的鸾凤活灵活现,衣裙上还沾有馥郁的香气,光看这面料,就能看到此物非平常人所有。
风无邪接过了书信,装模作样的看了起来:“可恨,实在是可恨至极,堂堂的大丹公主如果被人扒了衣赏,供那些野蛮人观赏,这简直就是奇耻大辱。”
李安听着风无邪的这番话,只觉得自己的脸上火烧火燎的,尤其是头上,更是绿油油的一片。
“大人足智多谋,还望大人想个对策吧。”李安就差给风无邪跪下了,那边打又不能打,骂又不能骂。
有软胁在寒夜飞的手中,他简直像被架在了火上。
风无邪低头沉思,靠近李安道:“我看这北漠王无非也就是想要钱财,只要大人给他足够的财宝,想必不会再把主意打到公主的身上。”
李安愕然,瞪大眼睛看向了风无邪:“这?这可行?”
“那就要看大人的诚意了,您看这信纸的未尾,他不是画了一个金元宝。”风无邪把信纸凑到李安的面前,指着最后一个字的边上道。
李安刚刚实在是太着急,根本没有细看,这一看才发现,果真如此:“那依大人之见,该送多少银两合适?”
“那就要看公主在候爷心中的份量了。”
最终,李安咬了咬牙,对着风无邪伸出了一个巴掌:“您看这个数目可行?”
风无邪摇了摇头:“不妥不妥,至少得这个数。”
她伸出一个拳头,一脸正色的道:“至少得百万两。”
李安的眼瞪的溜圆,脸颊直抽搐,心脏疼的直抽抽:“一百万两?”
“难道公主不值这个价?”风无邪一脸无辜。
“公主金枝玉叶,岂止是值一百万?行,就这个数。”所谓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李安是豁出去了。
“只是此事事关重大,此行非得大人出面不可了。”李安看着风无邪,恳求道。
“这是自然,公主事关整个大丹的脸面,本监军怎么会坐视不管?我这就去会上一会那个北漠王。”风无邪故作气愤的道。
此事正中李安的下怀,他拿公主来压风无邪,就怕她不肯出面。
急忙把银两准备好,足足的装了二十个大箱子,风无邪带了一队待卫兵,便匆忙的出了城门。
要到达寒夜飞的大营,至少还要翻过一个山头,淌过一条河,才能看见他的主营,风无邪坐在马背上,脸上露出一丝笑意。
一百万两银子啊,这个平安候还真是舍得下血本。
白枭和君夜离两人护在她的左右,见她一副贪财的样儿,不免笑着摇了摇头:“以前也没见你这么贪财啊。”
风无邪嬉笑一声,虽然话是对白枭说的,但眼睛却瞄向了君夜离:“因为我跟某人打了个赌,看谁的银子多,谁就……”
想到跟君夜离的那个赌约,风无邪的脸上就一阵燥热,那么私密的事,她怎么好意思说出口。
白枭听的正起劲,却见她突然住了口,那后半句没听着,就跟有猫爪子在心尖上挠似的:“就怎么了?”
“不可说,不可说啊。”风无邪才不会告诉他,谁要赢了就要为对方洗一个月的脚,她虽然闭了嘴,可是脸上却带着狡猾的笑意,就连君夜离也对她佩服的一拱手。
“大人高明。”
见这两人又打起了哑谜,白枭无语的翻了个白眼,转过头去不再看她俩秀恩爱,只得觉这把狗粮撒的,他再也吃不下去了。
摸了摸胸口,感觉塞塞的。
北漠大营。
一片白帐篷赫然出现在了草地上,手持弯刀的巡逻士兵来回穿梭,脚步声沉闷有声,四周显的一片肃静。
可是这时,一声尖锐的叫喊声,却从帐篷里传了出来:“王八蛋,有本事就放了我,是个男人就光明正大的跟我大丹战一场,欺负女人,算什么本事……”
叫嚣的骂声不断,可是守在门外的待卫却受不了了,个个捂着耳朵皱着眉头。
其中一个穿着铠甲的五大三粗的汉子,围着帐篷焦躁的来回直转圈,拔出手中的弯刀就要冲进去,却被人拦了下来:“黑三,不要冲动,大王说了,不可伤害这女人。”
“她奶奶的,老子听这小娘们儿的叫骂实在闹心,不如一刀劈了来的清净,打不能打,骂不能骂,还要拿她当祖宗供着?”黑三的脾气暴躁,他哪里受得了一个女人如此叫骂。
“你们都别拦我,让我进去,看我不劈了她。”众人生怕黑三会坏了事,急忙的拦住他。
正闹的不可开交时,突然一道浑厚的嗓音在他身后响起:“都他娘的要造反啊。”
这一嗓子喊的底气十足,黑三回过头时,便看到寒夜飞正站在他身后不足三米远的位置。
那一身镶了金边的王袍,在阳光下耀眼的很,威风凛凛霸气十足,金蟒纹靴重重的踩过草地,留下一排深深的脚印。
黑三不由的被寒夜飞的王者气势所震慑,一时间呆愣在了原地,待到他回过神来时,鼻尖已经闻到了寒夜飞身上的淡淡的松香味儿。
他不由的后退一步,不敢直视寒夜飞的眼睛,低头喃喃的道:“属下只是听这个女人叫骂,心中实在窝火。”
“黑三不得对大王无礼。”知道这个属下是个刺头,红袖生怕寒夜飞生气,急忙出口训斥。
可是今天黑三像是着魔了一般,那犟劲儿又上来了,指着关在里面的女人道:“大丹杀了我们多少兄弟,难道这个女人不该杀吗?”
“该杀,但不是现在这个时候。”寒夜飞身为北漠王,自有他的威严,他一出口,黑三立马噤了声。
“可是你们想过没有,如果杀了她,镇守在边关的李安,立马就会杀过来,虽然我军人数也不在他之下,还是你们觉得一仗过后,我军是还有能力抵御外敌?如果这个时候,周边的心怀叵测之徒来袭,我军是否能够抽身而退,还是要与他们争个鱼死网破?”
寒夜飞的一番话,让黑三不由的陷入了沉思,他只是个粗人,对于军事上的事情一律不通。
现在听寒夜飞如此一分析,多少也明白了一些,拱手道:“是,属下知错,只是那个女人实在是……哎。”
重重的叹息一声,黑三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如果任由那个女人叫骂下去,我军的威严何在?”
寒夜飞瞄了一眼营账,面上露出一丝冷笑,指着黑三道:“去,把她给我放出来。”
“大王,万万不可,这个女人彪悍的很。”黑三一听急了,忙阻拦道。
“有何不可,让你放,你就放。”寒夜飞圆眼一瞪,语气也重了几分:“哪儿那么多废话?”
黑三不懂寒夜飞的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只好进入账中,把赫连菁华给押了出来。
她的身上只着了一套织锦长裙,玲珑的身段一览无余,虽然被人押着,但下巴却高高扬起。
冷眼看着把她虏获到这里的人,目光露出几分不屑:“要杀要剐随便,我要是喊一声疼,我跟你们姓。”
寒夜飞上前,伸手钳住她的下巴,左右看了一眼:“跟我姓?你她娘的也不撒泡尿照照,除了这脸有几分姿色,这胸和屁股哪一点儿比得上我们草原上的女人?让你洗脸都是抬举你了。”
“你……”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被寒夜飞如此羞辱,赫连菁华的脸涨成了猪肝色,羞愤交加双眸似要喷出火来。
寒夜飞绕着她走了一圈,赫连菁华的心突突的跳着,不知道他想要做什么,突然,屁股上重重的挨了一巴掌。
“就这小身子骨,都不够爷折腾的,算了算了,今天爷心情好,放你一马,滚吧。”
赫连菁华正要开骂,却突然听到寒夜飞说要放了她,一时间把火气压了下来回过头来,看着他道:“此话当真?”
“比真金还真。”寒夜飞居高临下,高大的身材似一堵小山一般,挡住了赫连菁华头顶的光线。
“好,我记住了。”赫连菁华在宫中养尊处优,哪里受到过这种屈辱,更加不会懂得收敛自己的情绪。
放下这句狠话,便转身朝营外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