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夜离才懒得管他会不会被气死,又趁热打铁,点了几名各部族有威望的长老,任命他们为内阁的长老。
寒赛一看,几乎全是他的死对头,当时就差点儿气晕过去。
“臣,不敢。”寒赛跪了下去,其余的重臣,也都对此再无二异,纷纷表示赞同。
君夜离满意的点了点头,又道:“安平公主远嫁他乡,朕实在不舍,除了赏赐黄金万两之外,为了使公主能在异乡安心,朕还会拨给她一万精兵,随时供公主差遣。”
说完,君夜离的目光漫不经心的在众人的身上扫视一圈,眼里的锋芒如刀子一般,狠狠的剜在众人身上。
可他却还浑不知觉一般,玫瑰色的薄唇轻轻一勾,竟生出一抹妖孽无双的浅笑来。
众人的额上生生吓出一头冷汗,有些胆子小的更是嘴唇都泛了白。
这又是赏金银,又是给兵权的,还有哪个胆儿肥的敢造次?
看着众人如同吞了苍蝇一般的嘴脸,风无邪只觉得太爽了,没有想到君夜离这么腹黑。
不动声色中,就为红袖母子铺平了道路,这才是真正的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风无邪朝着君夜离看过去,见他正端起桌案上的茶水浅酌,姿态从容,优雅又贵气,不由的暗暗对他伸出一个大拇指:“高啊。”
困扰风无邪的问题,竟然被他四两拨千两,轻而易举的就解决了,不由的对君夜离的敬仰,又上升了一个高度。
其实,最为震惊的就属红袖了,她没有想到,也没有料到,风无邪和君夜离两人会如此的帮她。
为了她的安全,更是封她为安平公主,如此大恩,简直让她没齿难忘。
“红袖替大王,谢过二位。”说着,便要跪下来,可是膝盖还没着地,就被风无邪扶住了她的胳膊。
“红袖,你这是做什么?依我跟寒夜飞的交情,他的事我们怎么可能袖手旁观?”
轻轻的握着红袖的手,风无邪又继续道:“虽然眼前的困境,我们替你摆平了,但身在王室,那些刀光剑影的事想必你也见的多了,我们走了以后,你一定要保护好自己,壮大自己的实力,为了孩子,踏出一条平坦的大道。”
红袖的眼圈微红,喉咙哽咽,只是不住的点头:“是,我都明白了,明白的。”
到现在红袖终于明白了风无邪的苦心,身在王室,就容不得她后退,就算她不想争什么,但那些别有用心的人,又怎么可能放过她和孩子?
与其退缩,不如主动出击。
“今天晚上,我会派人守着你,只怕今天晚上会是一个不平常的夜晚。”君夜离幽幽的道。
风无邪抬眸,对上他含笑的眸子,有些哭笑不得的道:“夫君这炮灰当的实在冤。”
他们二人的谈话,红袖根本没有听明白是什么意思,只是觉得自己无意中,又拖累了他们了。
“今天晚上,会有人动手吗?”红袖的手不由的抚上了小腹,有些担心的问道。
表面上看王庭的人现在都被君夜离的威严给镇压了下去,但最让红袖担心的是那些人会狗急跳墙。
对于红袖的担心,风无邪倒是没有她那么紧张,笑着拍了拍红袖的肩膀,调笑道:“怎么,有我俩在,你还担心吗?”
红袖强挤出了一丝笑意,有些局促的道:“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我现在……”
她低下头,看着手捂着小腹的位置,母爱的光环闪现:“只是怕我的孩儿受到伤害。”
风无邪拉住红袖的手,对上她黑亮的眼睛,郑重的道:“红袖,就算是拼着我俩的性命,也绝不会让你和孩子受到伤害,如果不能一举将这些有狼子野心的人除掉,只会给你留下后患。”
知道风无邪和君夜离两人是为了自己着想,红袖便点了点头道:“好,都听你们的。”
君夜离故意把红袖推到了最高的位子上,无非就是想要试探一下那些人,到底是谁真正的臣服了,谁又心有不甘。
当天晚上,君夜离和风无邪两人便宿在了客房里。
睡到半夜时分,便听到门外有了响动。
“抓刺客,抓刺客……”此起彼伏的声音不绝于耳,几乎所有的人都被这道声音惊醒。
于此同时,又有声音响起:“走水了,走水了,快来人呀,救火呀。”
外面火光滔天,夹杂着抓刺客和走水了的声音,混乱成了一片。
黑暗中的风无邪猛的睁开了眼睛,入目就看到了君夜离睁着幽深的眸子正看着她。
在明灭的光线中,君夜离的五官更显加立体深邃,他的神情慵懒,单手撑额,似乎外面的那些喧闹都与他无关。
见风无邪睁开了眼眸,唇上带了一丝浅浅的笑意,伸出手指压在了风无邪的唇上。
“安心睡。”
他的指骨均匀,白皙如美玉,压在风无邪的唇上如同暖玉一般,带着丝丝酥麻的电流,向四肢蔓延。
风无邪突然伸出舌头,在他的指上打了个转转,恶作剧的坏笑着,那模样如同狡黠的狐。
看得君夜离的眉头蹙起,正欲对她实施一个惩罚,却听到门被人轻轻推开了。
随即门板快速的合拢,外面的光亮一闪而逝,屋内又恢得了黑暗。
两人互视了一眼,默契的停下了手上的动作,就连呼吸都降到了最低,静静的等待着。
脚步声越来越近,隔着纱幔风无邪看到一个人影在屋内四处游走,但他的目地却非常明确,先是在屋内的箱子里寻找一番,又把目标锁定在了床上。
那人影拔出了腰间的长刀,看向了床这边,他的警惕性非常高,先是一连射了三支冷箭,确定没有人后,这才走过来。
床幔掀起,一柄长刀也随之进入床内。
不待风无邪出手,君夜离两指轻轻一弹,轻而易举的就把那长刀折断,同时手上的招式快速的出击。
只听嘭的一声,有重物砸到了屋内的桌子上,哗啦一声响,桌子被砸成了碎片。
一声闷哼过后,那人蜷缩在地上,知道自己败露了,急着想要逃走,可还未等他从地上爬起来。
眼前就出现了一双金丝龙纹靴,鎏金的丝线在明灭的光线下熠熠闪亮,看着这双龙靴,寒赛豁然睁大了眼睛,身子抖成了一团。
“你,怎么是你?”
屋内的光线突然大亮,一队待卫涌进入了屋子里,为首的女人一身素白的衣裙,可丝毫不减她的英气。
红袖看着蜷缩在地上的寒赛,眸中闪过一丝狠戾:“世子爷,你可知罪?”
寒赛看着屋内的这些人,顿时明白了过来,嚣张的叫嚣着:“我没有罪,你们这些人给我设计,让我往里跳,我不服。”
“真是冥顽不灵。”风无邪一脚踢飞他手中的长刀,刀身在地上划出刺耳的声音。
她居高临下的看着寒赛,不屑的道:“你刺杀王室子嗣?这也是我们让你干的?”
寒赛的眸中闪过一丝恐慌,被人抓住了把柄,他明知是死罪一条,但还在极力的否认。
“我没有,你们没有证据,不能定我的罪。”
“证据是吗?”低沉的嗓音响起,一直在旁边看好戏的君夜离,漫不经心的走到寒赛的身前。
将手中一直把玩的飞箭,丢到了他的身前:“这个,就是证据。”
这三支飞箭,正是寒赛刚才丢出去的,他本想用这三支飞箭把红袖杀死,好拿走她身上的王令。
却没有想到,这屋内早就换了人。
“你以为你很聪明,先是让刺客进入殿内,又在外面放了一把火,当所有的人目光,都被外面的情形吸引过去的时候,你便趁虚而入,想要杀害王嗣,夺取王令,以便你自己登上王位,是也不是?”
寒赛的脸色苍白如纸,他精心布置的计划,本以为会完美无缺,却没有想到在君夜离的面前,却如此的不堪一击。
手指紧紧的攥起,暗暗将一枚飞箭藏于掌下,寒赛的面色呈现阴冷毒辣的狠戾。
他猛的抬头,对上君夜离那双妖娆的眼睛,恨恨的道:“是我做的,又怎么样?”
强撑着身子,站了起来,环视了屋内的人一圈,寒赛突然仰天大笑:“胜者为王,败者为寇,小王认了,可是让我屈居在一个妇人的手下,我死也不服。”
轻蔑的看了一眼红袖,寒赛不屑的一笑:“你只不过是寒夜飞身边的一个贱婢,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爬上了他的床,便谎称自己怀了他的孩子,我看这孩子根本就是来路不正,只不定是你跟哪个野男人上的床,伙同外人谋划王位。”
说到最后,寒赛几乎是吼着说完了这句话。
红袖的脸色苍白起来,眼框顿时通红,众人都没有看清她是怎么移动的步子,转眼就到了寒赛的身前。
她抢圆了胳膊,狠狠的给了寒赛一个耳光。
只听啪的一声脆响,寒赛的脸歪向了一边,脸上顿时起了五个指印,从小被捧在手心里长大的世子爷,似乎有些不相信,他居然被人打了,而且打他的人,还是他口中说的那个贱婢。
“你,你敢打我?”